第一百四十二幕 疲憊
‘人累了,
感覺像枯敗的松針,
縱使外界如何的讚頌,
也只有,
也只要,
它們自己安慰自己。
人累了,
感覺沒什麼想吃,
更不說,
那,
虛無縹緲,
卻也迎風翱翔的思念。
似乎,
在自己累時,
喜歡點一首老歌,
就只是一個人聽,
哦!
差點忘了,
還有身旁的老黃狗。
一人一狗,
異國他鄉……’
——恆晰《疲憊》
春節將至,有多少遊子卻不可以和家人團圓呢?小晰因為一直與家人在一個城市,所以來往也方便。但是,那些遠在外地或外國的孩子或者打拚的人呢?
這一首現言詩,送給你們,祝遠在外地或外國而不能和家人團圓的各位春節快樂,小晰也要過春節了,在此向各位作揖拜一個早年,祝各位新的一年快快樂樂,諸事順利!
——
一路來,朔憶無不受着漓珊的‘折磨’,他真懷疑,自己的耳朵還在不在。
但自己心裏卻清楚,漓珊這是假生氣,若是真的,恐怕這時候,自己的項上人頭早已被她攥在手裏了。
“老......老婆!能不能放手一小會兒?接下來就是大路,這樣子被人看着......是不是有點不好?”
朔憶握着漓珊彷彿柳葉般嫩細的手臂,連連苦笑,低聲下氣道。
“不好嗎?我倒覺得挺好的,堂堂北荊皇帝卻被自己的老婆揪着耳朵!如果傳出去,你的那些好兄弟估計也會笑你一陣子吧!”
漓珊似笑非笑地看着朔憶,手中的勁道又增大了幾分。
“這......這倒不會。”
“為什麼?”
“因為......因為洱瑞紀瀝和漓域晰連骨子裏都是被自家夫人折磨的料,否則按照他們的性子,怎麼會不納幾房小妾呢!對吧!”
朔憶痛苦的偷嘶了幾口涼氣,非哭非笑地笑了一聲。
“哦?是嗎?那我改日得好好請教一下,否則......你這小子只會給我拈花惹草!”
漓珊偷笑一聲,終於把這小子的奴性逼出來了,別以為我不來問你,一味的愛你,你就可以肆無忌憚,老娘的‘劍皇’名號可不是花錢買來的!
“是!是!是!”
朔憶像名太監,不停地點頭稱是,雙眸被痛覺折磨的只得乖乖待在自己家裏。
“哼!這一次給你一點教訓!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種人......”
漓珊鬆開了手,重新回復了方才雙手環胸的狀態,臉上像個小女兒家般泛起了點點紅暈,若讓人看見,定會看呆了。
可惜,此時的朔憶還陷在疼痛的泥沼里,無法自拔。
朔憶的一隻耳朵已經略微腫起,根根分明的血管彷彿痛訴着漓珊的‘暴行’。
“老......老婆,你以後輕一點,讓我好受一點,好不好......”
朔憶眯着眼眸,含着兩顆淚珠的眼眸彷彿隨時要流出令人心碎的兩行清淚。
“切!快走!”
漓珊撅着嘴唇,邁着大步走向大路,但眼睛還是時不時瞟着朔憶。
“老婆,等等我啊!”
......
兩人就這麼嬉笑打鬧地走到了‘百曉樓’前。
門外站着一名童子,臉龐上雖有些稚氣,但俊逸的容貌還是隱隱浮現。
看見兩人,那名童子立即走上,作揖行禮。
“想必兩位便是‘劍皇’和北荊帝陛下吧!客房已經差人打掃好了,主管馬上就來,請二位稍事休息,若有需要,找草民便是。”
朔憶看着那名童子,瘦小的身軀內似乎蘊藏着經歷過磨礪的靈魂,說話的腔調與禮數如此細緻入微。
“走吧。”
朔憶愣神了幾息后,輕輕晃晃漓珊的手臂。
“嗯。”
漓珊點點頭,但眼眸卻死死盯着那名童子。
那名童子側身作揖,隨即跟着兩人入了‘百曉樓’
朔憶瞟了一眼那名童子,也不知怎的,他總覺得這名童子不對。
“怎麼了?北荊帝陛下為什麼要看我呢?”
那名童子微微一笑,天真地看着朔憶道。
“沒什麼,我只是想問,客房還有多遠?”
朔憶皺着眉頭,這名童子絕對不對!
自己不過悄悄一瞥,連洱瑞都不會察覺,這名童子......
“到了!客房就在這裏!”
童子笑了一聲,對着朔憶喊道。
朔憶的思路瞬時被童子的話語打斷。
“難道這個童子知道我在想什麼?”
朔憶搖搖頭,瞬間否定了自己那滑稽的念頭,這個連‘劍人’境界都未抵達的孩子,怎麼可能猜到自己的想法。
隨着童子的步伐,朔憶與漓珊盤腿相對而坐。
那名童子笑了笑,行禮看着沉思的朔憶。
“北荊帝陛下,你現在就需要主管過來嗎?”
“嗯?”
朔憶的想法再一次剛剛出芽便被掐滅。
“是!越快越好!”
朔憶點點頭,剛剛自己想的是什麼?怎麼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是!”
那名童子又向朔憶和漓珊行禮作揖后,悄然離去了。
朔憶的眉頭愈發深了,也不知道因為什麼,是那名童子,還是這座‘百曉樓’,抑或是北域的戰事。
“漓珊,待會兒那位主管來時,看我的面色說話!”
“知道了。”
漓珊點點頭,潔白的紗使得朔憶的臉都變得朦朧了......
......
半個時辰后,那名主管姍姍來遲。
“見過‘劍皇’,北荊帝陛下。”
那名主管作了一揖,隨即盤腿坐下。
“不知擁有‘逆鱗’的北荊帝陛下竟然會來我們這座‘百曉樓’,還不止一次。這次又要詢問何事了?”
那名主管根本不懼朔憶北荊帝的頭銜,只是一直看着漓珊。
“不過‘劍皇’大人倒是首次光臨這裏,這實在使‘百曉樓’蓬蓽生輝。”
那名主管起身深深行了一禮,維持了三息,這才坐下。
朔憶看着那名主管,我堂堂一位北荊帝,怎麼......怎麼就比不上一名‘劍皇’?
難道都因為是江湖中人?
“謬讚了!我已是很久都未出世,沒想到江湖還是沒變呢。”
漓珊苦笑一聲,或許這一句只是感嘆,又或者是對於這個江湖的一種......唾棄?
“‘劍皇’之名,誰人不知呢?不過,劍皇大人來,應該......”
那名主管瞥了朔憶一眼,隨後又笑道:“應該和北荊帝陛下此次前來是一個目的吧!”
漓珊看着那名主管,點點頭,“是的。”
“那麼草民斗膽想問一句,目的是什麼?”
那名主管看着兩人,笑着問道。
“目的是......”
漓珊看着朔憶,嘴中一直念叨這一句,彷彿一台卡住的收音機。
“我們來,是想問一件事!”
朔憶接着漓珊的話,冷聲答道。
“什麼?”
那名主管問道。
“那個‘無赦煉修’,到底是什麼!”
“無......‘無赦煉修!’”
那名主管聲音提高了八度,他瞪着朔憶吼道。
“你是從哪裏知道這件事的!”
“你覺得呢?北域戰事膠着,一名聲稱‘無赦煉修’的男子直接將我軍一名萬夫長擄去!我是來問問你們。”
朔憶看着那名主管,嘴角浮現一絲笑意,看來自己這一次來對地方了!
“......這件事超出我的權限,我得先去徵得樓主同意后,才能告訴你們。”
那名主管輕嘆一聲,隨即起身,他看着漓珊。
“‘劍皇’,您該出世了,這個江湖......真的亂了!”
......
那名主管失魂落魄的離去了。
朔憶喝了一口茶,低聲問道:“你當年,到底做了什麼事?否則他們不會這麼敬重你,想要‘劍皇’出世。”
“當年......多麼遙遠的詞啊!自從嫁予你后,我便很少出世了。當年的種種......也忘得差不多了。”
漓珊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或是真忘卻了,或是......還不到時候吧!
朔憶看着漓珊,似乎看見了她眼角有淚,彷彿看見了她年輕時的那種羞澀可人的模樣。
到底是什麼經歷,連一個被所有人敬重為‘劍皇’的女子這麼難以啟齒?
反正朔憶現在,還不知道。
兩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過了很久,那名主管終於回來了。
“如何?能夠告訴我們,‘無赦煉修’到底是誰了嗎?”
朔憶長舒一口氣,眼眸直直盯着那名主管。
“是!樓主已經允許了,這是捲軸,你們去看吧。”
那名主管點點頭,將那捲捲軸丟到朔憶手中。
而那名主管則立刻慌張的逃走了,彷彿這卷捲軸一打開,‘無赦煉修’就會出來!
朔憶不解地看着那名主管的行徑,無奈地苦笑一聲。
“有必要嗎?不就是一卷捲軸嗎!”
朔憶卷開那捲捲軸,但當他看到第一句時,他才知道,他那一句“不就是一卷捲軸嗎!”......
是多麼的愚蠢!多麼的無知!
“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怎麼會存在着這種組織!”
朔憶瞪着那捲捲軸,額上的冷汗滴滴滲下,將那捲捲軸,滴濕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