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捲風雨欲來 第五十七章棋手
廖凡想通了一切，但是顯得更加心急如焚，如果推斷沒錯，那汶山郡哪怕真來的是小貓小狗，那也肯定守不住，那成都危已！
還好隨後想到有賈詡，他應該早有準備，這又讓他安心不少。眼前最重要的就是把羌人打退，可如何才能把羌人擊退，這可不好辦。
羌人肯定已經收到消息，只要拖延嚴顏這邊的大軍，他們便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看來前面如此猛攻,只是怕我們起了疑心，如今羌人已經減員一萬四左右的兵力，應該後面就開始佯攻了，只要拖住即可，既然如此，我們何不來一個將計就計？”
廖凡想到這，心中有了一個計劃，不過在這之前，他需要確定一件事情。
羌人如此之近，今日註定無眠，嚴顏特地加多了巡查的士卒，就連那城牆之上也是前幾日數倍的兵力。
廖凡一路走來，路上的碰到的巡邏士卒，都紛紛點頭示意。如今廖凡的大名已經徹底傳開了，不管是定心丸，還是對羌人屍體的狠辣，還有最後的經典罵人語錄，都至少讓士卒認識了這個年輕的別駕從事，至於那一槍，戰場太混亂了，沒有多少人看到。
最後廖凡把腳步停在了一個府邸門口，這裏正是張松的住宅。
輕輕扣響那門環“咚！咚！咚！”沒人應答，又是三聲，依然無人應答。廖凡眉頭皺了一皺，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正準備離開，此時裏面傳來了腳步聲，廖凡又立馬定住了身形。
“吱呀……”隨着一聲開門聲，一個年約六旬的老者把頭伸了出來，看到廖凡后，又左右張望之後，才緩緩說道“你是何人啊？”
廖凡有些奇怪，這老人居然不認識自己，放下疑惑，廖凡先行一禮，開口問道“請問張松，張軍師是不是居住在此？”
那老人點了點頭，廖凡隨後馬上說道“吾乃別駕從事廖凡，特地前來拜見張軍師！”
那老人恍然大悟一般“哦！你就是廖從事啊，可張大人他出去了。”廖凡疑惑的問道“敢問這位老丈人，張大人他去哪了？”
這老人好像記性不太好，想了好一會才答道“這張大人好像說去了嚴太守府上，在傍晚時分張大人便離開了。”
見到如此狀況，廖凡只能無奈告別了這老人，然後轉身離去。隨着廖凡轉身離去，身後那大門也跟着合上了。
聽到關門的聲音，廖凡快速消失在一條小巷中，又偷偷繞回了那張松的府邸，從後門，偷偷翻牆進入。
還好今日的月亮夠亮，能讓廖凡直接看清所有東西。張松這府邸並不大，只是臨時居住的地方，從後門進來便是一個小院子，這裏有庖房，然後是傭人如廁的地方。
廖凡彎着腰，四處打探了一下並沒有可疑之處，便緩緩往屋內探去，庖房有兩個門口，一個是連通後門這小院子，還有個則是連接內部。
廖凡悄悄來到另一個門后，這門口正敞開着，廖凡等了一會確定沒有別的聲音，把頭探出一點，發現這是條走廊，右邊是死路只有一個小窗口，月光在這有點照射進來，左邊是一條長廊，長廊盡頭有一道月光，但長廊上面有屋瓦，長廊中間就是一片黑暗，月光一絲都照射不進來。
廖凡把自己的呼吸聲降到最低，腳步微微踮起，靠着牆壁，用手腳先在前面摸索探路，一點一點的往前方挪動。
如此凝神慢步，十分消耗體力，慢慢的廖凡的額頭的汗珠開始出現，一點一點的靠近長廊盡頭。
終於就快走到長廊盡頭，這讓他不由的又快了幾分。
“踢踏……”這腳步聲，猛地響起，非常的突兀，就好像憑空出現，這聲音傳來的方向正是長廊的拐角處。
廖凡趕忙屏住呼吸停住身形，不再移動，過了一會只見一個身影，緩緩擋住了那唯一的月光。
他的腳步也很輕，慢慢的向廖凡這邊走來，這長廊很黑，廖凡一動不動，應該很難發現，但這長廊並不寬，如果這人往廖凡這邊靠一點，很可能會觸碰到廖凡的身體。
這人走入走廊后，廖凡也已經看不到他了，只能聽到他那微弱的腳步聲，正一步一步的靠近。
為了保險，廖凡還是緩緩彎下腰，慢慢的躺到地上，然後縮到牆角，這樣除非這人踢到廖凡，不然上面他無法接觸到。
可廖凡正在躺下的時候，他猛地發現自己的頭，碰到了一個東西。這東西被廖凡一碰，瞬間消失了，不過也隨之發出了一絲異響。
這異響讓那人唯一的腳步聲也停止了，現在整個長廊又悄無聲息，但廖凡知道現在長廊加上自己最少藏有三人。
一片黑暗，一絲蟲鳴也聽不見，寂靜的讓人恐懼，廖凡很想出手，可現在這情況，真不知道該如何動手。
人又看不見，聲音又完全沒有了，如果自己先暴露目標，那對方如果有暗器，那真是要了親命。
就在如此僵局的時候，第四個人出現了，這人來的方向既然和廖凡是同一邊，也是後門。
這人的聲響就有點大了，腳步聲很明顯，不過藏身在走廊的三人，都未動手，就這麼讓這人緩緩的走到長廊盡頭，出現在月光處，這人面對月光，讓三人都看清了臉龐。
這時有人突然出聲“張力救我！”然後三人當中，有一人跑動起來，直直衝向了這叫張力的人。
除了廖凡，另一人也跑動起來，聽聲音就是在追前面出聲那人。
廖凡一皺眉馬上起身，也追了上去，那個第一個發聲音的人，他聽過，就是張松。
張鬆快速來到那個叫張力的人面前，可隨着越靠越近，他發現張力的表情越來越猙獰，就只有三步之遙時，他終於看到，張力手中正有一把銀晃晃的匕首，正對着他。
他想停下腳步，可以完全已經來不及了，張力手中的匕首直接一刀捅入張松的腹部，身後的人隨後趕到，直接又在張松後背捅了一刀。
一切發生的太快，雖然廖凡已經猜到了這種情況，可沒想到張松身邊還有內鬼。
那個叫張力的，聽到廖凡的腳步聲，對另一個人說了一聲“快跑！”然後也沖入黑暗，想來阻止廖凡繼續前進。
廖凡見到那人有匕首，而且也進入了這黑暗的長廊，馬上停住身形，繼續隱藏下來。
可隨着廖凡停下腳步，那人也跟着停下了，頓時長廊又陷入了死寂。
張松身受兩刀，已經死透了，就這麼倒在月光下，面朝向黑暗的長廊，瞳孔放的很大，滿臉不可置信，過沒一會，嘴角的血也緩緩的流了下來，身下的血漬早已染紅了地面。
廖凡正準備直接跑到月光下，與此人來個正面相搏，可他突然聽到了水滴聲，很輕，很慢，他正奇怪，屋外又聽到了巡夜士卒的聲音。
“快！抓細作，細作在張大人的院子裏，剛才有人跑出去了。”
隨着這聲大喊，有士卒撞開了張松家的大門，然後高舉火把，把大院全部照亮。
這時也有士卒跑到這邊長廊來了，看到張松死在那先是驚呼，然後把火把往長廊一照，既然看到了廖凡，而廖凡對面正有一人，也已經早已死去——此人正是張力。
嚴顏收到消息的時候，還在城牆上，聽到以後趕忙來到了張松的府邸，趙韙還有廖凡的所有下屬也都趕來了。
經過檢查兩人的屍體，張松不但中了兩刀，而且這刀上還有毒素，看來這是要張松徹底死透。
而那張力，是自己咬破口中的劇毒自殺的，那水滴聲也是他死後，嘴角有血液流出，滴到身上或者地面的聲音。
張力是張松的親衛隊長，本來張松還是有幾個侍衛保護的，可今天張力把所有人都調離了，這也更說明了張力是有預謀的殺人。
廖凡事情前後都說了一遍，嚴顏和趙韙很無奈，廖凡是完全沒有任何嫌疑，他毫無動機，至於廖凡為什麼晚上要來找張松，理由很簡單，廖凡就想來問問，讓那些接應糧草的漢軍，打扮成羌人模樣，是他的主意或者是誰的建議。
可還是晚了一步，他最開始發現不對的地方，就是那個開門的老者，這老者裝的太過了，不認識廖凡也就算了，可回憶張松出門說了什麼，那也要半天，你這也太做作了。作為奴僕，主子出去前的叮囑，應該記得很清楚，就算你記憶真不好，可最後那人還稱呼嚴顏為太守，這時候應該叫將軍。
很明顯這人在成都叫慣了，如今一下改不過來，張松一般不待在成都，甚至可以說待的很少。
一切的一切，讓廖凡起了疑心，所以就有了後面的一切。不過隨着張松被殺，那廖凡的猜測已經完全被證實了，一切都是那人在背後搞鬼，這張力也是那人的死侍。
大軍的軍師死了，這可是大忌，會動搖軍心。廖凡就推薦董昭先代替張松，畢竟暫時也沒有更好的人選了。
至於逃走的人，現在也沒有辦法，這人善於偽裝，那老者應該就是此人假扮的。
如今兵荒馬亂的，他的目的達到了，應該也就找機會脫身了。
當一切都塵埃定落，所有人都退走，只剩下廖凡和嚴顏，兩人也不知道討論什麼，一直到天亮拂曉，廖凡才從嚴顏府中離開。
今夜風平浪靜，羌人毫無出手的意思。
廖凡來不及休息，回到自己所住的客棧，見到董昭，董昭對廖凡行了一禮，然後問道“主公，何時出發？”
廖凡微微一笑，露出自信的微笑，那燦爛的笑容，讓人眼前一亮，緩緩說道“今日！”
董昭欣慰的點了點頭，隨後朗聲到“賀喜主公，成為那執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