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循序漸進 程咬金路見不平
李世民看着這麼真心實意的李凌，心裏倒是愧疚了起來。
凌兒還是過得太苦了，這茶葉不過是朕在宮裏隨意拿的，卻被他這樣珍惜，朕一定要好好補償他。
想到這裏，李世民又憶起前幾天長孫無忌在御書房說的話，“循序漸進地讓小皇子接受自己的身份。”
於是，李世民捏着語氣，努力讓自己像是不經意間地問出來一樣，“李老闆，你有想過你的父親是誰嗎?”
李凌愣了一下，其實他是個穿越戶，對於原身的父母本就不太熟悉，只記得原身的母親好像臨死之前讓他來長安，這才有了李凌剛開始是流民一說。
“我母親去世之前只說讓我來長安，也許就是我的父親在這裏，可……”李凌又頓住，該怎麼說，難道要說自己並不想找什麼父親嗎。
“可我不並不知道他的任何信息。”李凌換了個委婉的說法。
但這番話在李世民的耳里，卻刺耳得很。
自己心愛的女人在臨死之前對自己還念念不忘，自己卻沒想過去找他，還讓自己的兒子流落了這麼多年，朕實在是胎對不起嫣然了。
“你……你莫擔心。”李世民憐惜地拍了拍李凌的肩膀。
“相信你父親一定會找到你的。”李世民復又補充道。
其實他本想摸摸這好孩子的頭，可怕李凌躲開，他最終還是沒有下得去手。
李世民又和李凌談了一炷香的時辰之後，就告別離開了。
離開之後，他對旁邊的程咬金吩咐道:“程愛卿，朕交給你一個任務。”
程咬金一聽，急忙附耳過去。
聽清之後，他卻大為震驚，陛下愛子心切，竟讓自己設法為小皇子買下一個酒樓，供他開張，而且不許讓小皇子知道。
這可怎麼辦?小皇子一看就是不會接受白得之物的嘛!程咬金苦惱起來。
……
而李世民回宮之後，又徑直去了長孫皇后的坤寧宮。
“陛下，可是那事有進展了?”
長孫氏緩緩問道，當著宮人的面，她沒有說出李凌的名字。
“確實如此，但有些事還需要皇后幫忙。”李世民點了點頭。
長孫氏於是揮手屏退了所有的宮人，偌大的宮殿只餘下帝后兩人。
“陛下請說，臣妾定當不負眾望。”皇后堅定地說到。
“是凌兒的事……”李世民猶豫地說。
“朕決定給嫣然封個妃位，皇后覺得如何?”李世民發問。
“臣妾認為，此事稍有不妥。”長孫氏遲疑着開口道。
“哦?何出此言?”李世民並沒有懷疑皇后是因為自己的利益才反駁自己，相反，他是在誠心地詢問長孫氏。
“陛下，凌兒現在還未回宮，您突然冊封他的母親為妃，而且是故去之人，現在並沒有什麼。”長孫氏緩緩而言。
“但，等到凌兒回宮，您宣佈凌兒是嫣然的兒子，到時候凌兒難道不會認為您是為了他的認祖歸宗，才給了嫣然這個位分嗎?”
“這樣一來，凌兒恐怕心裏不舒服。況且，其他皇子皇女又會如何想他?”長孫皇后又補充道。
李世民嘆了口氣，“是朕欠考慮了，當想着給這孩子多點保障，卻沒想到這方面。”
“觀音婢，你對孩子們的想法總是想的如此周全。”李世民感激地看着長孫氏。
“陛下，凌兒也是我的孩子。”長孫氏微笑着說。
末了，李世民又像是想到什麼一般，拉住了長孫氏的手。
“觀音婢，你可要去看看凌兒?”
長孫氏自然答應，“臣妾當然願意。”
……
而那邊，程咬金還在積極地為李凌找個位置上乘的酒樓。
程咬金在街上晃來晃去，左看一眼，右看一眼。
害，陛下怎麼會交給我這種任務，我老程別的頂呱呱，可讓我去看房子?那不是能住就好嗎?酒樓什麼的，俺老程哪懂啊!
就在他苦惱之際，前方突然幾個拿着棍棒的家丁，正氣勢洶洶地往一個地方去。
程咬金好奇地跟了過去，卻見他們去的地方是個小飯店。
飯店的門口圍了一大圈百姓，指指點點地不知道說些什麼。
“哎喲，作孽啊!”，“老聶家的娘子真是苦命了……”“好好的一個姑娘……”“是啊是啊……”
程咬金疑惑，怎麼就什麼姑娘苦命了。
“嘭”的一聲，一隻椅子從門裏面飛了出來，砸到了地上，瞬間就變成一堆粉末。
“求求您了……，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還伴隨着小聲的女子啜泣聲。
程咬金髮覺事情不對，急忙拉過一個大嬸:“大嬸，這裏發生什麼事了?”
“哎喲，這家飯店的娘子被城南的肖家公子給看上了，硬要強她去做妾呢!老聶不讓，他們就亂砸逼着老聶啊……”
程咬金一聽，簡直怒從心中起。
好樣的！天子腳下，竟然當街強搶民女!看我程咬金給他個教訓!
程咬金撥開人群，就想衝上去。
“哎，公子，你不要衝動啊!那肖家家裏可是出了一個四品的大人!”一個大嬸勸說道。
“管它幾品!”程咬金大喝一聲，便沖了進去。
一進門，一隻凳子又直直地飛向了程咬金的面前。
程咬金雙手握拳，“啪”的一聲，凳子就碎成了兩半。
這動靜引起了注意，剛想調戲一下聶家娘子的肖家公子嚇得腳步晃了一下。
“你……你是什麼人!”肖家公子不悅地說道。
“你們還不給本公子把他拿下!”隨後，他又一臉憤怒地朝家丁們說道。
家丁們應了一聲，隨後一窩蜂地朝程咬金而去。
程咬金一手一拳，來幾個打幾個，一拳家丁一個個陸陸續續地飛了出去。
地上的聶家父女看得目瞪口呆。
程咬金急忙上前扶起了兩人，隨後抓起肖家公子的衣領。
“你膽子倒是挺大，當街強搶民女!”程咬金義憤填膺地說。
“本少爺看上她……是她的福氣!”肖家公子被程咬金抓着，還一臉理所當然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