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戰士的初程（上） 第一章 光芒 第二節 幻像
許楓和楚雲清都對服務員點頭致謝。
許楓吃了一口面前的餛飩，不禁再次轉過頭看着玻璃門外感嘆：“說來真的是奇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天氣就變得反覆無常了，無論一開始是什麼天氣，下一秒也隨時都可能下雨；而無論之前下大下小，也隨時都有可能突然停雨。以前的N市雖說也是雨多，可也至少有個徵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忽來忽去，一點規律都沒。”
楚雲清也吃了口餛飩，點點頭表示認同地開口說道：“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不正常的現象可不止天氣，比如最近還時不時地會有小地震，而且似乎隨着某種周期越來越強。”
許楓也深以為然：“小地震你說的沒錯，只是我都沒注意到還有這種規律。”
楚雲清聞言繼續開口：“還有就是時不時會出現的海市蜃樓，就在半空中，明明在N市是不可能會出現海市蜃樓這種東西的。”
許楓聽后卻停下筷子，一臉疑惑地看着楚雲清，有些奇怪地問道：“海市蜃樓？什麼海市蜃樓啊？”
楚雲清有些驚訝道：“什麼？你沒看到過嗎？就是冷不丁地會在遠處半空中出現一些奇怪的景象，那景象展現給我的場景如果沒錯的話，應該就是在M山。”
許楓聽后卻越發疑惑，良久后才開口說道：“怎麼可能？我反正是真的沒看到過什麼海市蜃樓，雲清，你到底是怎麼了？”
楚雲清看着許楓的反應不像作偽，心頭也一下子升起了疑惑。
許楓卻忽然擺擺手，笑着道：“好了，雲清，先吃飯吧，別想那麼多，一會我們去M山看看就知道了，我猜肯定是那裏有什麼東西真在召喚你呢？”
就在兩人埋頭吃飯之時，外面的雨聲漸漸大了起來，豆大的雨點攜着傾盆之勢盡情地落下肆虐，其中還夾雜着一些風聲。
許楓狠狠地咽下嘴裏的蒸餃，回頭看着外面的大雨。
他看着外面路面開始變得滂沱，而馬路兩旁的樹木綠草也被風吹得有些歪斜，也只得無奈地苦着臉道：“我想起了雲清你提過的‘歐帕茲’了，真的是出現的時間地點與畫風都不對的玩意啊！”
說話間，遠處忽然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緊跟着便是傳來了隆隆的雷聲。
楚雲清見狀攤手道：“打雷了啊，看來今天是去不了M山了，那裏到處都是樹木，你知道的，別說可能的吃人怪物了，雷電這關怕是都過不去。”
許楓也禁不住發出了無奈的嘆息：“唉，這雷雨也太會挑時間了吧？可惜了！那下次一起吧？”
直到兩人吃完飯離開，雨勢和雷電也都絲毫未減，許楓和楚雲清也只好各自打着傘原路返回。
兩人在校門口告別後，許楓要回社團處理事情，楚雲清想要回去宿舍，便分別向著各自的北校區與南校區走去。
楚雲清撐着傘來到了養心湖的荷塘。
他邁步緩緩走在湖面的九曲迴廊橋上，此時雷電初歇，只有雨勢依舊是那樣的淅淅瀝瀝的樣子。
楚雲清默默聽着雨滴滴落的聲音，望着雨滴在荷葉上緩緩滑落的樣子，恍然有如清晨的露珠，荷葉叢中似乎已有一兩荷花的花苞悄悄地露出了尖角，尖角上掛着點點水滴，彷彿含淚的佳人，又像是掛露的裳衣，相得益彰之下，雨珠和花苞都顯得更為潔凈。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清雅純潔如此，真不愧是佳人君子之花啊！”楚雲清默默感嘆，眉目隨着心情不知不覺得舒展了不少。
忽然，遠處天空中緩緩出現一陣波紋涌動，楚雲清連忙轉身看了過去，自語着道：“又來了嗎？”
這時空中的景象緩緩舒展開來，上面顯示的是一座青山，山峰隱沒在霧氣之中，透過霧氣看去，只見隱隱約約能看到有個黃褐色像蝦一樣的頭顱，頭顱上似乎還帶着不輕的傷。
楚雲清一開始懷疑自己看錯了，還忍不住用手揉了揉眼睛，放下雙手后，楚雲清眼眸微眯，定睛細看。
等到看清以後，楚雲清頓時瞪大眼睛，瞳孔一縮：“這是……泰萊斯通！怎麼可能？在這現實世界裏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特攝劇里的怪獸？而且……這地方……又是M山！”
自語到此竟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在自言自語，這份驚愕可想而知。
此時畫面之中有火光此起彼伏，看上去像是兇猛火力的攻擊。
但不一會，泰萊斯通的腦袋便緩緩低下不見，又不一會，這半空中海市蜃樓的景象也在開始緩緩消散。
楚雲清將目光收回來，四面望着湖畔周圍撐着傘走過的人群，其中不乏有直面那海市蜃樓方向的人，但他們都是神色如常，就像那海市蜃樓的景色從未出現過一樣。
楚雲清猶豫了一下，神色很快恢復了堅定，大概就是因為這不死心，他拉住幾個路過的人問話，但對話無一例外如下：
男生甲：“哈？什麼海市蜃樓啊？你在說什麼呢？”
楚雲清：“……”
女生乙：“那方向我看了好久，明明是什麼都沒有的好嗎？”
楚雲清：“……”
男生丙：“什麼？海市蜃樓？兄弟你大白天沒睡醒出幻覺了吧？”
楚雲清：“……”
男生丁：“哥們啊，你老實告訴我昨晚開黑到幾點了？這個點還迷糊着？”
楚雲清：“……”
女生戊：“同學，我看你沒發燒啊，怎麼就迷糊了呢？記得吃藥啊！”
楚雲清：“……”
隨着越來越多的對話，楚雲清的心漸漸沉了下來。
他現在基本已經確定了一個事實——這個海市蜃樓只有自己能夠看到。
確定了這個事實之後，他眸中閃爍着複雜。
此刻的楚雲清想起了許楓說過的他對於M山的反應。
（回憶：許楓用手撐着額頭思考一下后，忽然恍然地再次開口：“對了，就跟電視裏演的你跟那地方有什麼特殊聯繫讓你感應到了似的！嗯，就是這樣。”）
楚雲清陷入暗想：“對我造成反應的感應、M山最近失蹤的事件、只有我能看到的海市蜃樓、海市蜃樓里出現的怪獸……難道說，這一系列之間存在着某些聯繫，並且與我息息相關？”
想到這，他不自覺自語：“看來有必要去一趟M山，好好調查一下出一個究竟來了！我倒要看看這其中究竟有什麼貓膩！”
他打定了主意，轉身朝着校門口的方向走去。
此時的天氣也彷彿響應着楚雲清的心情一般，雨開始越下越小，湖邊石子路另一旁的草地與樹木在積極中彷彿變得更加明快。
楚雲清腳步未停，徑直登上了石子路盡頭的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