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這個便宜老公有點冷。
差不多到了晚上八點鐘左右的時候,時家外面才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時萱萱打開門,抬眸一看到站在時慶國和李霜後面的男人時,立刻興奮的睜大了眼睛,甜笑着朝他主動打招呼:
“姐夫好,姐夫,你坐了一天的車,累了吧?趕緊進屋坐,我去倒熱水。”
說著,時萱萱側身就要迎司少恆進去,司少恆看了她一眼,目光淡淡掃過,點頭,回了一個字:“嗯”然後便跟在時慶國後面進屋了。
時萱萱見司少恆不和自己搭話,有些氣鼓鼓的咬了咬唇,一旁的時慶國在屋子裏面環顧了一圈兒,見都沒看着時小棠的身影,不禁納悶的朝時萱萱問道:“萱萱,你堂姐呢?”
“哦…堂姐在裏屋呢”時萱萱揚起下巴朝裏屋努了努,時慶國點頭,剛想走過去,卻看見司少恆已經先他一步走到時小棠的房門前,噹噹當的敲門。
因為自個兒閨女當年嫁給人家的手段不光彩,再加上司少恆又是城裏人,年輕有為,所以時慶國在這個女婿面前是很敬畏的。
一看他在那兒敲門,也就不說話了。
而與此同時,屋內的時小棠正盤腿坐在炕上對自己以後的日子直發愁。
她一聽到外面傳來的敲門聲,只當是時萱萱在外面喊她,所以也沒多想,就這麼頂着個雞窩頭,赤着腳走過去開門,結果卻在打開門以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小麥膚色,寬肩窄腰,四肢修長,五官精緻,一張俊臉上鳳目明澈…
如此出眾的模樣再配上這身西裝,雖然是老式的翻領款,沒那麼時尚,但也讓他有種獨屬於上位者的壓迫感。
時小棠看着對方那副俊美無濤的面龐,勉強咽了口口水,挪開視線:“那個…你找哪位?”
司少恆看着時小棠那烏黑的發旋,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沉聲回答:“你。”
啥??
時小棠有些納悶的抬起頭,臉上露出了驚悚的表情,一旁的時慶國看着時小棠這幅驚愕的樣子,嘆息着走過去,朝司少恆說道:
“少恆…你看,小棠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況了…什麼都不記得,失憶的那天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這時家的親戚,都是我按照老照片,一個一個指給她認識的。”
聞言,司少恆反應淡淡的嗯了一聲,垂眸凝視着她半晌,忽然開口:“地上涼。”
聽他忽然說出這麼一句話,時小棠楞了一下,大腦一時間沒跟上他的思維節奏,有些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司少恆蹙眉,走進屋裏,將兩隻拖鞋踢到她腳邊,時小棠見狀,這才恍然大悟的穿上鞋子。
原來,他剛才的意思是說‘地上涼,讓她把鞋穿上。’
誒,多說幾個字…就這麼難么。
時小棠在心裏邊嘆了口氣,走過去把炕上的被褥收拾好,疊起來擺上。
司少恆站在一旁,神情漠然的看着她:“你這幾天,有沒有想起什麼?”
時小棠很老實的搖頭:“沒有。”
司少恆聽罷,點頭,也沒再多言,轉身繞過她便出屋了去客廳坐了。
不冷不淡的反應,讓時小棠感到一頭霧水。
啥情況?
時慶國不是告訴過她,這是原主結婚兩年的丈夫嗎?
既然這樣,在知道她失憶以後,好歹也應該象徵性的關心幾句才對吧…
咋會是這麼個反應?
因為這幾天時小棠沒出門,時家也沒人提起原主當初嫁給司少恆的那些黑歷史,所以時小棠對司少恆的冷淡完全摸不着頭腦,只能一邊在心底困惑着,一邊抓起梳子把自己的頭髮梳整齊。
時小棠從房間裏面走出去的時候,見時家的人全都圍着司少恆坐在那兒不說話,心念電轉間,忽然產生了一個讓她感到暗喜的猜測。
莫非,是原主和這丈夫夫妻感情不和?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今天晚上,應該沒啥失身的危險了吧?
嘖嘖,這樣真好。
“咳咳,那個…嘉辰坐了這麼久的車,應該都餓壞了吧,小棠,趕緊的,和爸一起熱飯去。”時慶國見屋裏的人都不說話,李霜也不吭聲,覺得讓女婿餓肚子不好,於是便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準備去廚房弄東西吃。
聞言,時小棠點頭,剛想起身,就見司少恆眸光閃了閃,眨也不眨的盯着時慶國微駝的後背,緩緩開口:
“我不餓,爸別忙了。”
“額,那,那行,你不餓就行,餓了吱聲。”時慶國看着司少恆點點頭,這才再次坐回去。
時萱萱見狀,立刻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朝時小棠掛外套的地方走,然後輕輕那麼一撞,隨後趕緊撿起時小棠掉在地上的外套,輕輕抖了抖,指着那信封滿臉抱歉道:
“誒呀,堂姐,對不起啊,我不小心把你東西弄掉了,誒?這是什麼信啊?你寫給誰的?姐夫的嗎?”
時萱萱調笑着,彎腰撿起地上攤開的信封,放在桌子上,然後不等時小棠說話,就立刻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趕緊捂着嘴將信封塞了回去,一旁的李霜見狀,忍不住冷哼着問道:
“怎麼?什麼東西收的這麼急急忙忙的?萱萱,拿給我看看。”
“奶奶,別了吧。”時萱萱退縮着要躲,輕咬着唇,一旁的時小棠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時萱萱,不明白她這是從自個兒兜里看見啥了。
李霜年輕的時候念過書,有文化,因此在一把搶過那封信以後,就立刻變了臉色,碰的一聲將那信封拍在桌子上:
“時小棠!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這麼不要臉!都結婚了還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情書是寫給誰的?”
“……”時慶國一聽李霜這話,連忙拿過那封信去看,可因為不識字的關係,所以搞了半天也沒看懂,只能訕訕的放回到桌面上,看着時小棠:“小棠,這,這是你寫的嗎?”
“什麼東西?我不知道啊。”時小棠有些莫名其妙的伸手拿過這封信,看到裏面的露骨內容后,有些瞠目結舌,然後一把將信封放回到桌面上,給自己澄清:“這不是我寫的。”
李霜一聽,完全沒顧慮過現在司少恆還在場,直接拍着桌子朝時小棠罵道:
“你還說不是你寫的?這麼個歪歪扭扭的字兒,除了你以外,還有誰能寫的出來?難道是你小叔小嬸寫完故意塞進你兜里的?還是萱萱寫完了以後故意塞進你兜里的?自己做出來了還不承認!?果然跟那個女人一樣,是個不要臉的下賤胚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