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葉芬來訪
李嫻覺得心裏憋着一口氣。
這口氣從剛才就有了。
她的丈夫是肖縣長，兩人的女兒名叫肖靜雅。
他們辛辛苦苦的教育了十五年。
肖靜雅很爭氣。
從小到大，一直是學校的第一名，乖巧，懂事，長得也漂亮。
肖靜雅那麼優秀，她傾注了很多心血，也有了很深的感情，她肯定不會放走的。
換回來？絕對不可能。
至於顧林歡。
她打聽過，脾氣差、自私、驕縱、學習差、早戀……
這麼一個問題少女，她接回來做什麼？教養她嗎？她可沒那閑心。
而且都這麼大了，怎麼管？
林素素幾次三番的來說，王紅英透露是顧林歡的意思，她對顧林歡印象更差。
剛才在大廳她看到了顧林歡，一瞅那雙眼睛心裏面就不痛快了，那雙眼睛是圓圓的杏眼，很漂亮，但是不像她。
反倒有些那個人的影子，這讓她感到莫名的恐懼。
而且顧林歡表現的潑辣，氣勢凌厲，倒是有些她婆婆的影子。
這讓李嫻更加不喜。
所以，她一衝動，給王紅英和顧小棉做了證。
可惜，最後冒出了一個元霖。
那個顧林歡真的太不懂事，明明知道自己和她的關係，竟然還讓她當眾道歉。
她對顧林歡的感覺已經從厭惡轉為極度厭惡了。
後來，她來到林素素的病房，就是鄭重警告林素素，撇清他們之間關係。
還好，顧林歡同意了，想來林素素不會再來鬧了。
李嫻輕輕呼了一口胸中的惡氣，拿起電話，給家中的女兒打了個電話。
另一邊，顧林歡照顧着林素素。
林素素的眼睛裏一直有水光，不時還轉頭偷偷抹一把眼淚。
她有點受寵若驚。
她覺得自己的女兒忽然懂事了。
顧林歡看在眼裏，暗暗嘆氣。
瞧瞧，十五歲之前，自己是有多混賬啊！
……
林素素第三天中午就可以出院了。
幸虧之前開好了葯，顧林歡提着一袋子葯，扶着林素素去坐車。
半個小時之後，他們就到了村口。
“嗨！”元征騎着一輛小三輪車，笑嘻嘻的對顧林歡揮手。
“果然讓我哥哥猜中了，來，顧嬸子，你坐我車上，我帶你回去。”元征一面說一面推車過來。
顧林歡剛好發愁呢。
她昨天打電話給村裡人，想讓她爸爸顧有才來接人，可是人家找了半天支支吾吾說沒找到。
她想讓王紅英轉告顧有才，可是王紅英一聽她聲音就掛了電話。
所以，她今天一個人照顧林素素。
路上人很少，如果不是元征，她都不知道怎麼把林素素帶回去。
林素素現在身子很虛，根本不能走太多路。
元征過來，顧林歡把林素素扶上去，然後自己上去坐在旁邊，對元征說：“麻煩你了。”
元征嘿嘿一笑：“謝什麼，顧林歡，你可不一樣了哈！”
考慮到林素素的身體，元征開的有些慢，過了半個多小時才到顧家村。
這時大概下午兩三點的樣子，村口大樹底下竟然聚集了幾個人。
顧林歡不由得多看了兩眼，記得之前村口沒這麼多人的。
看着元征載着顧林歡經過，那些人的目光有些詭異。
顧林歡的注意力一直在林素素身上，並沒有發現。
不一會兒就到了家，元征離開了。
顧林歡打量了一下小時候的院子。
這是一個小小的院子，院子裏有個小小的自來水龍頭，角落是廁所，另一邊種着一小片蔬菜，是韭菜小蔥和生菜。
在屋裏前面有一棵大大的石榴樹，現在枝繁葉茂，遮出了一下片陰涼。
接着是一排五間紅磚混着土坯的房子。
一間廚房、一間客廳，三間屋子，分別被廚房和客廳隔開。
房子已經很舊了，門上已經有了斑駁的痕迹，但是窗玻璃卻明明亮亮的。
院子裏也收拾的井井有條。
顧林歡記得左邊的屋子是林素素和顧有才的，右邊的小屋子是自己的，至於中間最大的那個，卻是留給顧有才的媽媽顧老太的。
她循着記憶將林素素扶到左邊屋裏的床上，這才開始收拾。
她先給林素素和自己換了一套衣服，將換下來的臟衣服泡在了大盆里，然後倒了點洗衣粉在裏面，然後開始做飯了。
林素素現在比較虛，顧林歡打算簡單做個麵條，她在廚房抽屜里找到了一包細挂面，又拿出了幾個雞蛋，接着去院子裏摘了幾片生菜洗了，又找了一個大個兒的西紅柿洗了切好，這才回來生火。
現在，家裏還是用麥秸等生火，顧林歡有點不習慣，費了半天勁才點着了火。
鍋是大鍋，顧林歡去院子裏水龍頭那接了一桶水，提了回來，又用木瓢舀了水刷鍋。
鍋刷好了，火燒的更旺，噼噼啪啪的響，鍋很快就幹了，開始冒着一點青煙。
顧林歡在瓦罐里發現了油和舀油的小勺子。
油是新紮的花生油，她舀了兩勺油放在鍋里，看着油熱了，又撒了幾個蔥花。
鍋里立刻響起了刺啦刺啦的響聲，她趕緊放了切好的西紅柿，快速翻炒了一會兒，鍋里的西紅柿大部分已經成了紅紅的汁水，她這才倒了一瓢水。
不大一會兒，水就開了，她下了一把挂面，接着又快速打了兩個荷包蛋。
等挂面煮的差不多了，她才放了幾片菜葉，接着熄火。
洗好碗，她把面盛在碗裏，特意把兩個完好無損的荷包蛋放在了上面，這才準備端着去給林素素。
“林老師！”一個大嗓門響了起來，“哎吆，好香啊，你身體還虛着怎麼做飯，我來給你送點東西！”
接着，門帘一挑，一個臉上帶笑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
看到顧林歡端着飯碗，她愣住了：“咦？怎麼是你，林歡，你也會做飯？”
顧林歡想了想，就認出來了，這人是對門的葉嬸子——葉芬，平時很熱心，經常會來給林素素送點東西，或者她忙不過來了幫幫忙。
她現在左面手裏還提着一籃子雞蛋，右面手裏還端着一包紅糖。
“嬸子，你好！”顧林歡笑着打了個招呼，“我媽在屋裏呢。”
“哦，好！”葉芬吸了吸鼻子，看着那碗香噴噴的雞蛋挂面，“林歡，這真是你做的？林老師不是從不讓你下廚嗎？你這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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