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明利大廈
要是正常點的菊花還能讓崔宇賞心悅目一番,可黃毛張的這朵菊花,則讓崔宇將其與人體的某種器官幾乎無界限地聯繫在一塊兒。
“老闆,我又來找你了。”黃毛張用自認為最燦爛的微笑對崔宇說道。
崔宇向後輕挪了幾步,儘可能和黃毛張保持着一定距離,然後輕聲問道:“我不是幫你把鬼驅走了嗎,你還來這兒幹什麼?”
黃毛張諂媚地一笑:“沒有別的什麼想法,我就是想略表下心意,請老闆你去吃頓飯消遣消遣。”
說話時眼睛亂轉,眉毛不斷地挑動,嘴角上揚,不管哪一種都說明了一件事兒,那就是這傢伙心裏有鬼。
崔宇一搭眼便看出來了,於是他波瀾不驚地說道:“說吧,到底什麼事兒,無功不受祿,上一次的事情你已經付了錢,我們兩不相欠。”
看了看崔宇的表情,黃毛張知道自己要是不說,這主兒是絕對不會起身的。
“嘿嘿,果然是大神,不用我說您就能看出來我有事相求!”黃毛張嘿嘿笑道。
崔宇白了他一眼然後問道:“到底什麼事兒,趕緊說吧。”
“最近兄弟我手頭有點緊,所以想找點活計或者尋個財路。”黃毛張輕描淡寫地說道,可看那眉飛色舞的勁兒儼然覺得崔宇一定能幫他。
“找財路,貌似你尋錯了門吧,這種事兒你不是應該去那種加盟店或者從網上找找那些爆紅的店招不招加盟商嘛。”崔宇瞪大着眼睛表示很不理解黃毛張的做法。
“您見多識廣,連鬼都能搞的定,又怎麼可能搞不定一條財路,另外我聽說一些國家的商人都養一個到兩個的小鬼,讓它們幫自己發財,所以我想請您幫幫忙,看看能不能也給我弄兩個招財的小鬼。”黃毛張這才算是說出了自己到這兒來的真實目的。
虧這傢伙想的出來,還養小鬼,那是那麼好養的嘛,搞不好就得出人命,而且施術者玩的都是巫術,是邪惡的代表,而崔宇這可是絕對的正氣,兩者可不能混為一談。
所以崔宇毫不客氣地搖頭拒絕道:“這個忙我幫不了你,且不說我不會招小鬼,就算是會也不會做,畢竟那是損陰德的事情,早晚是會受到報應的。”
黃毛張怎麼可能會死心,他媚笑着對崔宇說道:“老闆您是不是擔心傭金的事兒啊,這個你放心,只要你給我抓來小鬼,我一次性給您兩百萬,這價錢不低了。”
“我想你是誤會了,招鬼的本事我是真不會,誰要是會你只管去找誰,甭說兩百萬你就算給兩千萬我都不會攔着,另外我奉勸您一句,做買賣講究的是誠信講的是良心,可不會因為你養了鬼就能發大財的。”崔宇這會兒對黃毛張已經有些鄙視。
“您真的不會?”黃毛張多少還是有些不太相信崔宇。
“我有騙你的必要嗎,你要非得要走這歪門邪道那就去找別人吧,我這兒是沒有辦法。”崔宇直接做了個送客的手勢。
本以為黃毛張會選擇離開,可誰知這小子厚着臉皮對崔宇說道:“其實讓您幫忙抓小鬼就是次要的,今天最重要的就是請你去吃個飯,消遣消遣。”
這一次崔宇可猜不透黃毛張要幹什麼了,自己已經很明確地說了自己的想法,難道這傢伙沒聽明白?
“我不太習慣那種場合,太亂,至於飯嘛,我這段時間趕上減肥,再者說這大晚上的去哪吃啊,該關門的都關門了。”崔宇沒有把話說死,當然他這只是禮貌使然。
“只要你想吃,那就有地方,至於消遣的地方清幽的很,絕對不會亂了您的修行。”不等崔宇應允,黃毛張便已經上前伸手去抓崔宇了。
拉扯不過,崔宇只好隨着黃毛張出了店,再三要求下那傢伙才讓崔宇將門鎖上。
凌晨的出租車,司機師傅們雖然賺着錢,但睡意卻讓他們無時無刻地在那打着哈欠。
雖然他們很困,很疲倦,但這些夜班師傅卻比那些開白班的更能接觸到這座城市裏尋常百姓所不知的另外一面。
街上的路燈並沒有多麼的明亮,想來是為了照顧熟睡的人們,霓虹燈也在十二點之後全都關閉掉了。
車子開出去老遠才有可能看到一個行人在街上走着,整座城在這個時間段顯得也很安靜。
平時雖是在這個點開着店的崔宇,但卻從來沒有走出到店外過,之所以會跟黃毛張出來,其實也是想放鬆下自己的心情,畢竟馮如蘭事件讓他的身心都有些疲倦,身體上的淤傷更是想讓他暫時逃離那個房間。
可他沒想到這個時間的城市讓他有種蕭條和落寞感,就好像是在用AR技術在看喪屍片那樣。
本來從崔宇的店到城郊在平日裏起碼要開上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要是趕上交通高峰時間,那三四個小時都有可能,但這個時間一路的暢通,總共也就用了不到四十分鐘的時間就出了市區。
在崔宇的印象里,那些夜店、PUB、吧之類的不應該是開在鬧市區嘛,只有那才有足夠多的客流,只有在那才能保證這些店每天的營業額。
可店要是開在郊外,那可就容易讓人懷疑了,黑的,還是會所又或者是鑽了空子開的,總之崔宇就沒覺得黃毛張帶自己即將去的地方是個正規場所。
車子又開了六七分鐘,在黃毛張的指引下駛入了一條僻靜的小路,在下道之前,司機對黃毛張提出加錢的要求。
黃毛張話都沒費,直接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遞了過去,可這一幕被崔宇看在眼中,卻暗暗地替司機擔心。
一張百元鈔票就能讓你開到僻靜的地方,萬一真要是遇到歹人,就算你賺了這一百塊,那是否真的有命花掉那就不得而知了。
好在黃毛張不凶,崔宇不惡,在下道數百米后黃毛張終於讓司機在前面一棟五層大樓前停了下來。
這會兒天邊以泛起了魚肚白,崔宇抬頭看去,只見大樓上方几個大字上的等還在閃爍着,明利大廈。
“這就是消遣的地兒?”崔宇扭過頭質疑地問道。
黃毛張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微笑着說道:“我也是第二次來,但我敢保證這裏絕對能滿足你一切的需求。”
雖然還是將信將疑,但崔宇還是隨着黃毛張走進了大廈,不過在向前走的時候,崔宇清楚看到剛才載他們來的那名司機正朝大廈裏面望着,想來他也想知道這兒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還沒等倆人走進大廈,崔宇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轟鳴,緊跟着一輛紅色閃電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徑直朝遠方開去。
雖然不會開車沒有駕駛本,但這並不耽誤崔宇這個正常男人對豪車的嚮往和對它們的了解。
法拉利去年款,在國內售價近千萬,他還從城裏看過,可今天卻在城郊看到了一輛。
雖然只來過一次,但黃毛張似乎對那豪車有些見怪不怪,他笑着對崔宇說道:“我們來的時辰不早不晚,要是在大廈關門的時候,或者剛開門的時候,你將會看到各種各樣的豪車,幾十萬的看都看不到,這棟大廈的地下停車場裏最次的一輛車都要一百萬打底。”
“這是會所?”崔宇淡淡地問道。
“說它是還不是,可要說不是還沒法給它具體定位,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棟大廈一般人是肯定進不來的。”說到這兒黃毛張顯得很是驕傲。
崔宇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管從哪個角度也沒覺得這傢伙是個暴發戶,或者是個有錢人。
似乎是讀懂了崔宇眼底的意思,黃毛張笑着說道:“我是沒錢,可我跟的主有錢啊,不不不,用有錢這個詞兒來形容他那都是對他的褻瀆。”
“貌似到這裏玩的也就是那些二世祖們了吧,可我的印象里在這座城裏,富豪並沒有很多吧,就算是有也不會有人花近千萬弄輛法拉利玩吧。”崔宇繼續淡淡地說道。
“崔老闆真是好眼力,來這兒玩的可不是咱們城裏的那些窮酸小老闆,這麼跟你說吧,周邊城市,甚至周邊省份的那些少爺小姐們都是這裏的常客,他們的父母無不是跺一腳四成亂顫的主,所以一會兒進去之後,你只管跟着我,記住眼睛千萬別亂看。”黃毛張小心地叮囑道。
聽他這麼一說,崔宇倒覺得這次的消遣更像是遭罪,幹什麼都得小心謹慎,甚至連大聲喧嘩都得先合計合計或者想看看鄰桌的是誰,這樣實在是太不舒服了。
“我覺得咱們倆還是走吧,這種地方不適合我這種窮屌絲。”崔宇衝著黃毛張揮了揮手說道。
“別啊,好不容易來一趟,咱也得進去見識見識,放心,今天所有的消費都有人管,而且你也不太過在意,只要你不惹事兒,就沒有問題,咱們吃咱們的喝咱們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算那些公子爺找茬都沒有理由。”也不等崔宇再解釋,黃毛張便拽着崔宇朝大門走去。
雖然說現在已經不能算真正意義上的夜晚,但門口的工作人員還是很職業地幫忙將門打開,然後把兩人讓了進去。
沒走幾步便又有一名大概是接待員的人朝着他們走了過來。
這個人沒有因為崔宇二人穿着普通而慢待,而是很客氣地問道:“兩位請出示下會員卡,然後請說出你們想去的地方,我會親自帶你們過去的。”
會員卡,崔宇那是鐵定沒有,所以他直接看向了黃毛張。
黃毛張先是一愣,然後很是不解地問道:“上次我來的時候也沒人管我要會員卡啊。”
那名接待員一聽便明白了,敢情這兩位根本就不知道這裏的規矩,甚至都沒來過或者跟着別人來過這裏一次。
“兩位先生,我們明利大廈是會員制的,要是沒有會員卡是無法進入到大廈內部,更無法享受我們的服務,所以兩位要是沒有什麼事兒的話就可以離開了。”很客氣的攆人方式。
即便如此,黃毛張覺得依舊很沒有面子,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對接待員說道:“你看看我,難道一點印象都沒有嗎,就在前幾天我和市裏的張少一塊兒的。”
“抱歉先生,只要您有會員卡,想帶幾個人進去都沒有問題,可要是沒有卡的話,那就無法進入大廈。”
就在黃毛張準備破開大罵之際,崔宇笑着對接待員說道:“兄弟,我能問一下,咱們大廈的會員卡如何獲得?”
“明利大廈會員卡獲得方式只有兩種,一種是由我們公司主動發放,還有一種便是定期繳納年費成為這裏的會員。”雖然明知眼前這兩個人沒有能力辦卡,但接待員還是很職業地回答了崔宇的問題。
“早說啊,不就是錢嗎,多少錢辦卡。”黃毛張很不以為意地說道,因為在他的印象中一張定期繳費的會員卡說大天一年也就一二百塊。
“我們的會員卡一共分為三類,銀卡會員,年費一百萬元,能享受明利大廈第一層和第二層的所有服務;金卡會員,年費五百萬元,能享受到明利大廈從第一層到第四層的所有服務;鑽石會員,年費一千萬元,可以在大廈內任意走動,享受大廈內所有服務。”接待員很詳細地介紹道。
剛剛還打算抽出五百塊錢砸在接待員臉上的黃毛張,小心翼翼地將手從口袋裏抽了出來。
別說那鑽石卡會員了,就是那銀卡會員都不是他所能消費的起的。
“謝謝了,那個能不能幫我們叫一輛出租車,我看這裏貌似挺難打車的。”崔宇剛才也只是為了緩解黃毛張的尷尬,這才問的,現在人家答完了,自己也肯定玩不起,要是再不走那就擎等着丟人了。
接待員笑着點了點頭,可黃毛張不幹了,他覺得自己的面子折了。
“張少來沒來,要是來了,你去告訴他,就說張彼得來了,還帶了一位了不起的朋友,讓他出來接我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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