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傳技
又是半天過去，給李曰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然而，他卻一點也沒有感到驚慌。
“嗡”
赫然，風穴內部，幾大能量體彷彿蘇醒過來，如鯨吞牛飲般，吸納着這片積攢了多日的混亂風暴。
“想要將我困在這裏？”
李曰攪亂風雨，目的是想激活風眼，唯有風眼才能令洞口張合，助他逃離出去。然而，單靠他自己的力量是不夠的，但是有了風魂，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再造一個風眼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他忽視了另外三大能量體的存在，在失去未知能量體對它們的掌控后，已然溝通了這片熟知的世界。
風浪席捲的範圍在不斷縮小，三大能量體成平分之勢，輕易就壓制了李曰。
“我還是太弱小了。”用盡了最後一絲氣力，李曰癱軟在地，垂頭喪氣，實力所限，他什麼也做不了，也不想做了。
“嗡”
就在這時，周圍能量涌動，氣流倒旋，一股吸力平白產生，李曰心生無力之感，任由這股吸力把自己帶走。
念頭在腦中一晃而過，接着眼前一縷微光刺眼，他慢慢睜開眼睛。
黑色石壁，崩塌的積雪層，幾縷殘陽灑落的餘輝，散盡的燦爛隱沒。
伸手現出五指，李曰上下打量着自己，而後又望向背後風穴的位置，他都弄不明白，倒底是什麼力量如此神秘，一道輕風拂過，很簡單就把自己送了出來。
望着碗口大小的洞口，尋思良久，半天都想不出頭緒來，決定先把這個事情放到一邊，等見了師父，以後有機會再來一探究竟。
他雙手一劃，身體慢慢上浮，直到被一縷風束頂出積雪層，借勢落在上方一處平台上。他不做停留，腳下一跺，濺起的灰塵被風帶走，一躍便是十丈，行者無疆施展開來，配合風之秘法，結合風魂，藉助風的力量，一下子升到二百多丈，如此，連施幾次身法，很快就躍上谷頂。
清風子就站在眼前，李曰一上來就看到了他的身影。
“師父！”李曰落地，目視清風子，叩首半跪，態度恭敬。
“嗯，還剩半柱香，你可有拘到風魂？”
谷頂，清風子雙目垂簾，微微含笑，李曰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感應之中，懷着期待之情，所以，他刻意問了李曰問題。
“徒兒拿到了，只是不知道怎樣交給您。”李曰吐吐舌頭，風魂在他腦中開闢了一個空間，要將其揪出來，還真是棘手。
“你過來。”清風子揮手，指引李曰到身旁。
聽到傳喚，他很快走了過去。
待靠近了，清風子伸手在他頭頂一按，過了一會兒，只見他點了點頭道：“恩，很有意思。”
說罷，便將手收了回來，”為師有三絕六技，聽風訣、降魔掌、碎滅指為三絕，六技有千鈞、卧蠶、嘯月、騰雲、蒼雷、九子，你願學哪樣？”
清風子說得很快，李曰摸着腦瓜子，半天不哼聲，不知學哪樣好。
“徒兒想學碎滅指、千鈞和九子。”咕噥了半天，李曰總算給出了答案，只因為這三門功法名稱聽起來覺得很不凡，便選了。
“嗯！”清風子面不改色，眼神卻十分犀利，這孩子眼光很准，恰恰選的都是他最擅常施展的功法。
“接好了！”
聽到提醒，李曰連忙收斂心神，接受師父的意念傳道。
一陣短暫痛楚過後，李曰放鬆心神，腦海中又多了三門不同的口訣，念起來生澀，但感悟良多。
碎滅指乃東梁廟七十二絕之一，納星辰之力，一指點破碎，修成之人有通天之能，碎虛之力。千鈞喻指一髮千鈞，不僅講的是出手速度奇快，而且施法之人能短暫提升自身數倍力量，但後遺症明顯，是個傷身的法門。九子取義龍生九子，九面化身，施法者可以一化九，用以誤導別人的判斷，乘虛而入，或藉此脫身。
凡破碎之舉，或拳或指，一勢點破碎，用心揣摩，李曰似乎有了一絲明悟，往往注重招形時，勁要到，同時，一勢隱於形，勁也要到，是招帶動了勢，而勢才是真。
“原來是這樣。”李曰理解的雖然模糊，但一點點已經足夠了，無論拳種、掌法，只要勢成，皆可用於任何招形上。
他想到了方才在風穴中練拳所造成的景像，再看碎滅指二者之間有着異曲同功之妙，便模仿起來，只要勢被帶動起來，有朝一日勘破這碎滅指的精妙之處，也不再是什麼問題。
良久，沖拳演化的后勢匯聚，集於一點，前勢同拳出，后勢衝擊疊盪，於肘臂之間產生一股反衝，將李曰震得迭迭後退。
“噗！”
他正面受擊，一口濁氣自胸腹被外力排擠出來，身體踉踉蹌蹌，站不住腳跟，一連跌退十幾步才停住。
“急於求成反傷己身，看為師為你演化一遍。”
清風子微笑，一步跨出，已在百米之外，也沒見他有何動作，一指定眼前，雙眸鎖定前方，自然，這是一種靜動作，由此看來，他已到無招勝有招的高深境界。
碎滅指，一指碎蒼穹，清風子一招未出，二人所在的空間驟然變色，一股不屈的人間意志壯大成形，於清風子身後成鳥瞰之勢，李曰感覺全身一陣冰涼，在這種意志面前，他猶如螻蟻，絲毫提不起反抗的念頭。
然而，不論是什麼，這方世界皆受這股氣勢的壓迫，連空間都禁不住冰冷的審視，即將崩碎開來。
此時，蓄勢已久的清風子赫然出手，一縷意念纏繞指尖，夾帶着所聽所聞，或觀感觸覺，紛繁複雜的糾纏在一起，落指砰擊，空間已然破碎，散落的碎片化為紊亂的氣流，餘下的儘是荒涼遺廢，沒有穩定的氣息可言。
李曰仔細觀摩，總感覺差點什麼，便搖頭罷手，認真觀看師父的一招一勢，凡點睛之處恰到好處，又不多出一分力道，也不少一絲意境，的確是到了爐火純青，手到自然的地步。
沒過一會兒，碎滅指施展完畢，清風子輕手一拂，剩下的余勁散盡，眼前又還自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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