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男人和滾滾被人抓走了！
眾人俯下、身摸了摸被纏起來的繃帶，只覺手感光滑，輕易根本不會散開，哪像他們方才包紮的那般參差不齊。
再問傷者的感受，傷者說：“就是繫緊的時候疼，這回已經麻了，沒感覺了。這位姑娘手勁兒可真大！”
剛才這群人對羅小瓜有多不屑，現在就有多驚奇，看向羅小瓜的目光如同看到了寶貝：“我從來沒見過這麼乾脆利落的包紮手法，而且我們跌打館一直被傷者創口清理不幹凈這個問題所困擾……”
老醫師神色變了幾變，最終不恥下問：“姑娘，您手上這個工具是什麼？”
清河縣的醫館挑創面用的是銀針，極考驗醫師的眼力和手法，用銀針在血肉里反覆橫挑，所以這群傷者才會痛得難以忍受。現在這老醫師看中她的工具也不足為奇。
“臉疼嗎？”羅小瓜冷聲問。
疼，是真的疼。眾學徒在心裏道，誰能想到一小女子隨手拿出套工具就能這麼厲害。
見這群人神色尷尬不出聲，羅小瓜把一整套器械收好，心中已有成算：“現在，我能進來當學徒了嗎？”
“這水平當學徒有點可惜了吧……”
有小弟子剛嘀咕出聲，被師兄頂了一倒拐，看見老醫師的臉色，瞬間閉嘴。
老醫師已經見過羅小瓜的手底真章，心知就算以他這麼多年治療跌打損傷的經驗都不一定能壓羅小瓜一頭，讓這種人進來當學徒？豈不是給自己埋了個隱患？他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要跟人搶生意？
老醫師重重咳嗽兩聲，剪開羅小瓜剛剛纏好的繃帶，準備重新換藥包紮。
“師傅？”眾學徒俱是不解。
“這位姑娘剛剛手法雖利落，可用力不勻稱，長此以往，只會讓禁錮住兩邊皮肉，讓傷者血肉酸痛，重則整條腿都使不上力。”老醫師道，“包紮不是繡花，不是繡得好看就一定了得。”
“可是師傅……”眾學徒在老醫師冷厲的眼神下，不約而同失聲。
說什麼用力不勻稱的鬼話……羅小瓜前世今生都沒聽過這番理論，霎時就明白了這老醫師的心思，這是還沒開始就把她當競爭對手了，可笑，愚鈍。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羅小瓜最討厭這種職場的彎彎繞繞。
羅小瓜轉身就要走，老醫師卻突然出聲，問：“姑娘，你那套工具不錯，不知價值幾何？”
還想買她工具？也不怕貪多了齁死你。
羅小瓜道：“不賣！”
羅小瓜走後，眾學徒又沉浸在羅小瓜利落的包紮手法中沒有回過神來，被老醫師中氣十足的一吼：“看什麼看！看人小娘皮長得好看魂都沒了！”
學徒們看着老醫師沉鬱的臉色，默默忍下滿肚子的嘀咕，覺得老醫師眼界小，小肚雞腸。
羅小瓜從西市走到東市，心下余怒未消。她在醫館大展身手的消息不出一會兒就傳遍了整個清河縣的醫館，後面她找到的幾家醫館，甚至二話不說直接把她趕出來了，背地裏議論說請不起這尊大佛。這是直接要壟斷市場，不準外人來插手的節奏。
羅小瓜心裏存了氣，索性在城門口擺起了地攤，支了塊牌子，上面寫着“專治跌打損傷，急性、病症，診金隨意”。她就是要先低價搶生意，氣死城裏那群抱團排外的老醫師。
旁邊賣水果的老婆婆見了，問她：“姑娘，什麼叫急性、病症？”
羅小瓜滿肚子專業術語要說，但是尋思着這個時代的人不懂，所以舉了個例子：“比如說，如果你有天吃了芒果，然後突然嘴巴腫起來了，發熱，渾身發癢，這種突然出現的癥狀就是急性、病症。”
羅小瓜想了想，又提筆加上“專治燙傷”，反正她可以從空間裏源源不斷往外拿燙傷葯。
誰知她剛加上這幾個字，旁邊賣驢打滾的大叔突然被油鍋里的滾油濺到。
“我的天吶！”
眾人一陣驚呼，胖大叔的整隻手都被油淋了一遍。
羅小瓜來不及多想，連攤子都顧不上，趕緊過去按着胖大叔的手往水桶里浸。
“姑娘姑娘誒誒誒！”
羅小瓜一手解下隨身的腰包，一手死死按着胖大叔：“我是醫師醫師！牌子還在那邊呢！自己去看！”
手剛從油鍋里拿出來再往冷水裏浸，胖大叔只覺整個手上的皮都被人颳了一遍：“疼啊啊啊啊！姑娘你手下留情，真的疼，你讓我拿出來！”
“不能拿！”羅小瓜吼道，“先按着！”
前世在各種醫鬧緊急事件中摸滾打爬過的氣場實在是太足，她這一聲吼得周圍所有人都不敢說話，還有一種奇妙的安撫力。
直到感覺降溫降得差不多，羅小瓜才把胖大叔已經腫起來的手從水桶里提出來。
清洗創面，酒精消毒，敷上燙燒膏，包紮……
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使然，她這一套最近幾天當真是做過了好幾遍。
“這是我家傳的秘制燙傷膏，專門用來治燙傷的，您放心，整個清河縣都找不到這麼好的葯。”
燙傷膏里加了薄荷，敷上去冰冰涼涼的，胖大叔神色稍緩，低聲同羅小瓜道謝。
羅小瓜笑了笑，給他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她用的繃帶同鎮上醫館用的布條不同，是醫院裏用青霉素泡過的殺菌繃帶，自帶殺菌作用，而且貼合皮膚，綁得又緊又平整。
“我還沒見過做事這麼細心的大夫呢！”
“我看跌打館的那群醫師，做起事來就跟殺豬的屠夫一樣，比不得這位姑娘。”
周圍人誇讚過羅小瓜的手藝，都沒見過這種繃帶，不由好奇問道：“姑娘，你這醫術是跟誰學的？”
“家學淵源，家學淵源。”羅小瓜含蓄道，“我師傅規定年滿十八才可出來行醫，所以這才來到清河縣看診。”
眾人一聽是家傳，更覺厲害了，七口八舌像羅小瓜說起自己的不適，想着羅小瓜能不能給他們把個脈。畢竟這姑娘的手段，一看就是個頂個利害的。
羅小瓜就當是做免費宣傳了，把脈她也會，只是不精通而已。
很快城門口的小攤前面就排起來長隊，暮色漸深，羅小瓜剛給最後一人看過過敏癥狀，突然就見劉大壯的身影出現在城門口。
劉大壯過來，拉了她就走：“小瓜快回去，你男人和滾滾被人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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