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女帝的御用醫師
帝都，觀星台。
張牧拿着一壇酒，一邊喝酒，一邊夜觀星象。
他是占星師，每天都要替武朝觀星象、看氣運。
“這天上的星星，每天似乎都一個樣，老子都看煩了。”
張牧喝了一口悶酒，而也就在這時，忽地一顆暗紅色的星，快速劃過長空。
“那是！！”
張牧瞪大眼睛。
“魔皇驚道天，隕落了！”
“什麼？驚道天死了？”
當這一消息，報告給女帝的時候，女帝夏竹鳶同樣震驚，“怎麼死的，死在哪裏，能透過星象看到嗎？”
“能，我剛算了一卦，魔皇可能是死在我們武朝北方。”
“北方。”
兩人同時看向歸祖山方向。
“您說，會不會是那位前輩所為？”張牧問。
“驚道天實力恐怖，但凡他戰鬥過的地方，肯定會有力量殘留。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夏竹鳶提議。
很快，兩人就到了歸祖山。
“這片天空，似乎殘留着可怖的劍意，這裏應該發生過大戰！”
“陳前輩小院前，有着無比邪惡的力量，難道是......深淵邪種，天啊，這股力量，至少是領主級的吧。”
“還有這裏，陳前輩的門口，爆發過准仙的力量！”
夏竹鳶和張牧瞠目結舌。
這得是多麼可怕的戰鬥啊。
可以想像，當時的戰況會有多麼的激烈，多麼的兇險。
“或許一切都在陳前輩的佈局中，陳前輩的目標，從始至終都不是魔皇驚道天，而是他背後的深淵邪種，甚至是那隱匿在無盡深淵絕地的那位‘邪主’！”
張牧猜測，陳前輩有更大的佈局。
而他們前期的猜測，不過是井底觀天罷了。
夏竹鳶道：“既然陳前輩決定要與深淵邪主開戰，那麼我們武朝，絕不能袖手旁觀，得跟上前輩的步伐才不枉前輩對我們的栽培。”
張牧點頭：“是啊，陳前輩數次幫我們，定是有所安排，我們在陳前輩佈局中，或許只是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但為了陳前輩，我們得發光發熱，發揮最大的價值。”
“為了前輩！明天開始，強軍訓練，加十倍！！”
“一切為了前輩！“
喊着這樣的口號，夏竹鳶做出了一系列的強軍訓練安排。
可是回到寢宮后，她卻一身的疲憊。
“陛下，聽聞魔皇已死，可臣怎麼看您，您一點都不開心吶？”
女帝的御用醫師“嚴謹”給女帝泡了一杯養神茶，奇怪地尋問。
“嚴謹，你來這宮中多少年了？”
“承蒙陛下厚愛，三年了。”
“你知道我為何一直留你在身邊嗎？”
“陛下每日操勞國之大事，身心疲憊，需要臣為陛下調養身心，這是臣的職責，也是陛下留臣在此的原因。”
嚴謹慢條斯理。
她性子就是如此，人如其名，很嚴謹。
“不，是因為，有個能說話的人。”
夏竹鳶輕輕一嘆，“世人皆知朕是帝王，是天之驕女，可誰又知我心中憂慮與不快？”
“可是因為您口中的那個陳前輩？”嚴謹問。
“知我者嚴謹。”
“陛下既然想去見他，何不隨心？”
“無特別事情，有何理由叨擾他呢。”
“依我看啊，陛下您動情了，既是如此，何不直接去向他坦白，說您喜歡他？”
“不不，萬萬不能說，陳前輩高高在上，這樣說了，便是對他的褻瀆，此事你也不可告知與旁人。”
“嚴謹明白。”
退出女帝養心殿後。
嚴謹一聲長嘆：“哎，真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女帝，竟然也有動情的時候，也不知道她口中那位陳前輩，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物，能讓執掌一方國域的陛下，都整日心中思念。”
“誰？”
突然，嚴謹向著暗處甩了一隻長鏢。
“師妹，許久不見，你就是這樣待師哥的？”
“長風師哥！”
嚴謹臉上露出一絲凝重。
“哎呀呀，別用這種眼神來看我啊，像是要吃了我一樣，我今天來只是想給你通個信，聖地那邊，已經發現你的蹤跡了，不日便會派出強者過來追殺你。”
“如果你識趣，趁早把聖地至寶交出來，說不定還有一條活路。”
“如果不識趣，不僅僅是你，可能這整個武朝都要為你陪葬！！”
男子陰沉地笑着。
嚴謹臉色難看。
她絲毫不懷疑男子剛剛說的話。
因為她除了女帝御用醫師這個身份外，還有着一重身份。
葯神谷聖地，聖女！
只是三年前，葯神谷發生動亂，聖主易人，她不得已下偷了聖地傳承的兩件至寶，離開了聖地，並在這武朝潛藏了三年。
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我也不會交出聖物，告訴聖地的人，想要殺我，來歸祖山便是！”
嚴謹態度強硬地回答着。
沒錯。
她說的就是歸祖山。
“陛下，對不起了，如今能救我的，也只有您常掛嘴邊的那個高人了。”
嚴謹心中有着愧疚。
但她也沒別的辦法了。
夜色中，她扯下了宮服，露出一襲月白色的衣衫。
趁着夜色，向著歸祖山而去。
聖地已得知她的下落。
如今能救她的，只有那位被女帝奉為仙神的高人，他的許多事迹，嚴謹都知道，因為她是近身服侍女帝的，女帝的行程，女帝的心事，女帝的身體變化，她都一清二楚。
她知道，女帝每次見了那位高人後，都能身心愉悅很長一段時間。
她還知道，女帝生理期的時候，那位高人給女帝開了紅糖水。
她更知道，女帝現在對那個高人的思念，已經到了茶不思飯不香的程度，甚至女帝會因夜鶯能從高人那裏得到一盒靈藥，而心生羨慕和嫉妒。
可以說女帝與那位高人之間，有着斬不斷理還亂的千絲萬縷，她本不該摻合。
可現在，葯神谷聖地之人找到她了。
生死攸關之際，她不得不替自己考慮。
所以，對不起了。
陛下！
當晚，嚴謹離宮。
…
歸祖山。
霧氣蒙蒙，百鳥齊鳴。
獨孤老祖背負着手，踏空而行，落在山腳下。
轉瞬間變幻成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家。
數日前，他獨孤家的一艘雲船失事，族內幾個不錯的苗子，夭折之前傳出了一條信息。
“山內有高人！”
獨孤老祖格外重視。
“雖說吾已成仙，可仙神也分品級。”
“仙神行列，入道境只是凡仙，再往上通玄境，那才是真仙，可從入道到通玄，要麼靠千年修鍊，要麼回應天道得仙緣，我閉關醒來，武朝危機，本是仙緣，卻被人斬斷。”
這仇，不得不報。
可魔皇死在歸祖山上這事，已經傳開了，所以他也不得不謹慎。
入道境，不過是仙神的最底端，在仙神行列，猶如螻蟻。
卑微着呢。
這是成仙以後，獨孤老祖最大的感觸。
上有天道，下有凡人，天道之意志，凡人之怨念，皆可對入道境仙人產生衝擊。
所以，他不得不謹慎。
因此，他才幻化成凡人老爺爺，想去一探山內高人的究竟。
正往山上走，忽見一白衣女子，也在上山。
見到他，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道：“老人家，您也上山吶。”
“是啊。”
獨孤勝微微一笑：“小姑娘，你上山，為何？”
“聽說山上有高人，過去拜會一下。”
嚴謹笑道，她看的出來，老人家氣宇不凡，知道對方不是普通人，所以態度比較和睦。
“不知道老爺爺您上山，又是為何？”
“與你一樣，拜會山上高人！”
獨孤勝一笑。
心裏卻在想，如果對方真是高人也就算了。
如果不是，他分分鐘拍死對方。
“我們方向一致，不如同行如何，山路崎嶇，也好有個照應。”
嚴謹笑笑，想借這氣宇不凡的老爺子試探下那個高人。
如果對方真是高人也就算了。
如果不是，趁早別浪費自己的時間。
“挺好，就依小姑娘所言。”
獨孤勝笑笑。
於是，兩個心思不一，需求不一，性別不一，年齡不一的一老一少。
就這樣，形成了一個奇怪的組合。
朝着山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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