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燈神好man啊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我好喜歡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這是我沒送禮物就能看的嗎？]
[我的鳥我的鳥，別欺負我的鳥！]
[放屁，燈神的欺負，能叫欺負嗎？]
[是燈的寶貝給主播“掌燈”送出999個金元寶！]
[是燈的寶貝給主播“處處聞啼鳥”個人主頁送出888個金元寶！]
[有一個特務給主播“處處聞啼鳥”個人主頁送出999個金元寶！]
[有一個特務給主播“掌燈”送出888個金元寶！]
[有一個特務：拿回去，小鳥不缺你們家這點禮物。]
[特務姐姐威武！]
[給特務姐姐膝蓋！]
[燈神下手太狠了吧，小鳥平時那麼厲害，竟然被壓得死死的，死死死死死的！]
[你以為燈神在喪命三年是白混的？小鳥？鳥毛都沒長齊呢？]
聞薙眼前一片漆黑，對方拍在臉上的力道並不十分輕，“滾下去。”
梁佳燈故意把外套往聞薙臉上送了送，“什麼味道？嗯？再說說。”
聞薙將頭偏開，抬起腳，給了梁佳燈小腿一腳，在對方稍微鬆了點兒力道的時候，聞薙將罩在頭上的衣服奮力扯了下來。
同時，他坐起來，將手裏的外套一抖，朝梁佳燈撲了過去。
梁佳燈到底是在喪命混了幾年的老人了，防備意識比新人主播要強很多，身體反應速度比腦子還要快。
聞薙撲了個空，還反被梁佳燈扭住手按在地上。
聞薙一側臉貼在地面，他眸子裏含着冷意，梁佳燈俯身下去，“哎呀”了一聲，“小鳥，你眼睛好漂亮。”
男孩子的眼睛，在晚上，在投影出來的藍色燈光底下，像價值連城的寶玉。
但梁佳燈頓了一下，嘆了口氣，說道：“真想給你挖了。”
聞薙皺了皺眉，對方身上的氣場和逐漸罩過來的低沉令他很不舒適，他往後仰頭，後腦勺撞在梁佳燈的額頭上，趁對方吃痛，他迅速爬起來，將手裏的外套擰成一股繩，跳過去套住梁佳燈的脖子往下一拽，膝蓋跪在了梁佳燈的肩頭。
[打架了打架了打架了！]
[我是個善變的女人我現在站小鳥攻！]
[攻什麼？這兩個人有什麼好磕的？沒看見他們已經殺紅了眼嗎？]
[樓上可真會腦補。]
[雖然我是燈神的粉，可是看着燈神被壓，我好興奮怎麼辦？！！！]
[我也！！！！]
[我命令你們，現在就做，狠狠地做，做上三天三夜！]
[樓上車速超了超了！]
[雖然咱們磕得很快樂，但是吧，這兩人好像真的，很不喜歡對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小鳥，好嚴肅好正經。]
[可惜了，聞啼鳥在喪命出現得太遲了，要是能跟燈神一起出道，不知道會多多少樂趣。]
[對，還可以多賺很多錢！]
[不過......現在也不遲啊，我決定我要在這兩個人的直播間紮根，結婚！生子！養老！活化！]
[聞啼鳥的直播間什麼時候解封啊？我想給他送禮物，嚶嚶嚶嚶。]
[要下周一，下個頻道了，你可以進入主頁砸。]
[可是那樣沒有特效，還是跟喪命五五分，好不划算，我等他解封了再投吧。]
聞薙和梁佳燈現在是沒有閑心去看彈幕里在談論什麼的。
梁佳燈被聞薙壓住了，沒有掙扎。
他仰視聞薙，半晌，笑了笑，“你能進入喪命，真是喪命的榮幸。”
這句話不明所以。
聞薙懶得多想，他丟掉外套，梁佳燈失去了桎梏，緩慢起身，手撐在背後，看着直播間裏的彈幕，“我們要被罰款了。”
聞薙扭頭看向梁佳燈。
梁佳燈將直播間縮小到右下角，現在顯示的是喪命首頁，首頁一共九十九個頻道，頻道按難易程度從S至ABCDEF等級分划。
首頁最上方是單日的主播個人推廣頁，從左至右，像一張橫幅。
今天的是一個女生，名字很甜，叫哎喲奶油，穿着粉絲的格子裙，白襯衫，頭髮也是粉色的，她現在在C級直播間，人與自然頻道。
然後接着下來就是各類榜單，沒佔多少位置，緊跟着的是各個頻道，每個頻道只展示了五個最熱的直播間，點進更多才能進入頻道內看見全部直播間。
喪命的直播間數量，是是十分恐怖的，當然，每日在線觀看的人數和日流水也非常可觀。
可想而知，競爭同樣十分激烈。
聞薙看着首頁，最最上方是展示的三個實時最熱直播間。
這三個位置，一個小時更換一次。
只有在小時內直播間熱度，在線觀看人數，彈幕數量，禮物流水，觀眾等級都在喪命位列前三才能上。
現在排在第一位的，是掌燈，梁佳燈的直播間。
直播間熱度：一千萬+
在線觀看人數：三百萬+
彈幕數量：七十萬+
其餘兩項都是主播個人才能查看的。
因為有了不少從首頁進來的人，彈幕一瞬間變得烏煙瘴氣起來。
[掌燈現在也要走那些野路子了嗎？]
[這個新人是誰？膽兒太肥了，跟掌燈打？]
[你們是怎麼覺得他們在打架的？我怎麼覺得，像是在......調情|？]
[你說豬調|情我都信，你說掌燈，我不信。]
[要不是首頁上出現了掌燈，我都不知道他竟然被匹配到了F級，那有什麼意思？]
[這個新人長得不錯，難怪燈神喜歡。]
[樓上在放什麼狗屁，真以為所有人都要炒作，離了炒作就會死？]
[你們為什麼都喜歡掌燈啊？我不喜歡，我真的很不喜歡。]
[我也，我覺得他一點都不正能量，不知道為什麼喪命還給了他一個宣揚正能量達人的稱號。]
[難道只要一個人看起來正能量就是正能量？去年16D國遭遇山洪，掌燈捐了兩個億，今年年初，掌燈組建了貧困兒童助學慈善基金會，他不正能誰正能量。]
[我不是掌燈的粉，但是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說不出那兩位那種畜生話，去搜搜吧，看掌燈這三年做了些什麼事，然後我們再來討論他值不值得喜歡。]
[為了有個好名聲唄。]
[你們跑題了吧，我們好好看直播不行嗎？]
[他們鬥毆，我先舉報了，嘻嘻。]
[樓上嘻你麻痹，你敢舉報，下一秒我就讓我爸開飛機給你們家丟炸|彈！]
[你試試你有本事試試，我用魚|雷把你家地都炸翻！]
彈幕眼看着越來越離譜，還有不少人起鬨，梁佳燈正準備讓091禁言，投影就陡然消失，手環上的燈也熄滅了。
“......”
091的聲音在黑暗裏更加顯得冷漠和不近人情。
“接到舉報，主播‘掌燈’與主播‘處處聞啼鳥’於直播間公然鬥毆，請主播掌燈於半個小時后準時到達喝茶處并行直播間封禁1天，主播處處聞啼鳥罰款20萬，希望以後引此為戒，不要再犯。”
在091說完之後，聞薙看向梁佳燈，咧了一下嘴角。
“希望你今晚過得愉快。”聞薙冷笑了一聲。
梁佳燈起身，又沒有完全起身，他跪坐在地上，與聞薙平視。
“借你吉言。”
說完后，他站起來，順着藤蹄下去。
101和174已經在那邊等着了。
天是蒙蒙亮，並不是伸手不見五指，穿着黑色中山裝的兩個執行者，站得筆直。
不知道為什麼，聞薙總覺得，在梁佳燈過去的時候，174的表情好像有一絲緊張。
直到三個人的身影消失，聞薙才收回視線。
然後看見了上面掉下來的兩個腦袋。
“......”
“咋了這是，你倆幹啥了？”
“對啊對啊，幹啥了？”
趙幸會和周富貴住到了一起，幾個小時，口音都變得十分像了。
趙幸會一臉驚悚，“097說你們鬥毆，你們是在窩裏打架嗎？我就說你倆不該住一起，德西那個老不死的非讓你們住一起，現在好了吧，爹你又被罰了二十萬，你總共才直播幾天啊，這要是換了我，我直接在喪命打二十年白工！”
聞薙坐在邊上，兩條腿晃悠着，“沒鬥毆。”
“那091說......”
“我們簡單過了兩招。”聞薙又說。
趙幸會and周富貴：“......”
“那為什麼他又是請喝茶又是封禁直播間，你就是罰款啊？”趙幸會好奇地問道。
聞薙現在被封禁了，因為等級低，他連賬號都沒法上，更加沒辦法查看個人主頁的賬戶上他到底收入了多少。
“你覺得，二十萬很少嗎？”
趙幸會看着自己直播間的人數從兩千多，迅速飆到了五萬，十萬，二十萬......
他知道，這些人都是衝著聞薙和梁佳燈來的。
現在這兩個人的直播間都被封了，他們只有藉助其他人的直播間來看，毫無疑問，自己是最好的選擇。
誰讓聞薙是他爹呢？
不過，要不是聞薙直播間被封了，趙幸會還真知道，自己發小這人氣，牛逼plus！
區區二十萬......
“對你來說，難道不是嗎？”趙幸會還反問聞薙。
聞薙：“......”
-
[怎麼就被封禁了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喪命你不賺錢啦？你把掌燈都封了？你瘋了？！]
[我本來還想着這幾天，天天晚上都能看見兩個帥比相擁入眠，這下好了，啥都沒了。]
[喪命真的太嚴格了，我懷疑他在給掌燈穿小鞋。]
[也不是吧，像這種流量大的主播，就更要注意言行，否則帶來的惡劣影響是難以想像的。]
[勉強能理解。]
[可是當時掌燈跟聞啼鳥根本沒有打架好不好？]
[那他們是在做什麼？]
[對啊，他們在做什麼？]
[是在玩耍，懂不懂？玩耍！]
-
回總部的路上，一路寂靜。
梁佳燈將外套上的褶皺撫平，慢條斯理地穿上，174立刻遞過來一個面具，小聲說道：“有幾個主播尋事滋事，在B級直播間聯合劇情NPC殺害了另外幾名主播......”
“房管當時在做什麼？”梁佳燈接過面具，帶在了臉上，174眼疾手快，馬上過去幫梁佳燈系好面具的綁帶。
面具幾乎覆蓋了整張臉，只露出了一邊的嘴角以及嘴角旁的一塊肌膚，面具是黑色的，上邊雕刻了一雙白色的翅膀，從眼睛的部位，翅膀斜飛入鬢，羽翅上點綴了水晶，華麗又精緻。
可它戴在了梁佳燈的臉上，它成了主神的象徵。
陰鬱，腐朽，潰爛，死氣沉沉。
“房管呢？”
“他當天值日，但是身體不舒服......”
梁佳燈抬起眼來，總部的大門緩緩拉開，正對的樓梯上下來一行穿黑色中山裝的執行者，他們朝梁佳燈點頭行禮，讓到了一旁。
“不舒服？”梁佳燈微微疑惑，“算了，人總有三病兩痛的，那就......”
174的心提了起來。
“先休半年假給他，怎麼樣？”
174的眼睛瞪大，追上去，“主神，半年......”
對於在退休前，不得離開辦公樓的房管而言，半年假，就是處罰。
為了避免引火燒身，101及時拽住了174，讓他閉嘴。
梁佳燈帶着101上樓了。
大廳里、樓梯上站住的人才重新動起來，都是一臉的釋然。
“我去主神怎麼突然回來了？”
“不是每次休息日回來檢查工作嗎？要死，我看見主神的時候，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
“好像是在直播間被舉報了，所以順便回來一趟。”
“舉報？舉報什麼？”
“打架。”
“哈？那誰封的主神？”
“091。”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秉公無私091是也！”
“聽說跟主神打架的新人還被罰了二十萬。”
“二十萬？你在開玩笑？新人有二萬都了不起了。”
“不是，那個新人，已經在每日最受歡迎新人榜榜一呆了三天了，他個人直播間的日流水是平均下來是五十萬左右。”
“？？？你確定這是新人？”
“我確定，091在群里嚎喪的時候我去查了，賬號是新的。”
“我去，牛逼啊，主神當時剛下直播，也沒這麼牛逼吧。”
“喪命這兩年沒出過這種苗子，你還記得1007嗎？他雖然那時候在榜七，不過當時可是全喪命主播的噩夢。”
“誰不記得，只要他在，基本人都跑他那兒去了，真的可怕，當時封禁都不敢隨便封，粉絲鬧事鬧的喲。”
“主神這次回來，什麼時候走？”
“我辦公桌上全是垃圾和可樂瓶，091下次幹這種事情的時候能不能在群里艾特一下全體成員，要是等會主神因為這發作我，我非弄死那矮子！”
“行了行了，趕緊下班回去睡覺吧，晚上還有夜班呢。”
喪命總部是一座莊園，被罩在黑壓壓的巨大森林裏，被籠罩得不見天日。
中心的房頂上是喪命的獨眼標緻，其下是主神的辦公室，長長的窗帘垂在地面，辦公室里昏暗無比，偌大的書架獨佔了一面牆壁。
梁佳燈坐在沙發上，聽着101彙報這幾日的工作。
“以上，結束。”
梁佳燈睜開眼睛，那一隻白翅輕輕一顫。
“091想要為難聞薙？”
101身形一頓，“沒有。”
“101，你在撒謊嗎？”梁佳燈微微傾身，手托着腮，“你為什麼要幫着091說話呢？”
“讓我想想，091還能再受幾次處罰？”
“從執行者降為房管，再降......”梁佳燈勾起嘴角，因為面具，他整個人顯得陰鬱又詭異，“讓他挑一個頻道去做NPC，怎麼樣？”
101驟然抬起頭，“主神！”
“我開玩笑的，不過你去提醒一下091，嘴巴再不乾不淨，我就丟他下頻道。”梁佳燈有些不耐地說。
101趕緊低頭：“明白。”
房間裏因為101的離開重新歸為寂靜。
梁佳燈看着從總部進進出出的人，有些還是剛上任的執行者，一臉的忐忑和不安還有期待。
這鬼地方，有什麼可期待的。
他回頭，在書架里調出主播處處聞啼鳥的資料。
第一頁就是個人簡介，右上角貼着藍底的登記照，男孩子繃著嘴角，冷冰冰的，也嫩生生的。
梁佳燈托着腮，手指在一旁輕輕敲着。
過了會兒，他按下了F級美食頻道房管的通話鍵。
通話一聲都沒響，就接通了，091的聲音怯怯的。
“主神，這邊是091,。”
“091啊，”梁佳燈懶洋洋的，“看看聞薙睡了嗎，把他叫醒。”
091那邊安靜了一瞬，“叫醒，做什麼？”
“叫醒，就行了。”
0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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