矯正第五天

矯正第五天

從身體開始發育時起,性別意識就被刻印在了人們的腦海中。

不可以毆打女生。

不要和女生計較。

要學會尊重女性。

有些人會認真執行這些刻印,有些人會抹消這個刻印,當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局外人”。

只是因為一句話評價外表的話而吵起來、甚至打起來,如果雙方分別是一男一女,輿論大多會偏向女性那一方。說男性沒有分度,居然因為這樣的理由和女性斤斤計較。

而打架雙方是男性的話,在了解前因後果后,輿論會偏向有理的一方。

當然,這個「有理」,是人們的主觀意識決定的。

“五條同學,對新同學說這樣的話,實在是太失禮了。”班主任叫來了兩位打架的同學,開始勸誡引導。

“夏油同學也是,第一天就出手和同學動手……”班主任看到了五條悟兩邊臉頰上的淤青,語氣嚴肅:“傷害同學是不對的。”

夏油傑搖了搖頭,闡述道:“不,老師,不是這樣的。”

白天一直下雨,教室內部的空氣悶的很,等到快放學時,雨終於停了。靠窗的五條悟在前幾節課依班內同學的要求,開了窗。

他們的教室就在一樓,不遠處就是操場。經常有運動部的社員路過這棟教學樓前往場地。

大概是部團的人,也可能是撿了棒球隨便玩玩的人,居然在沒有防護欄的操場外圍扔起了棒球。

也許是手滑了,那個棒球居然直朝着教學樓飛來!

夏油傑是五條悟的后桌,那時正直視着五條悟,看不到窗戶外邊,等棒球進入夏油傑的視線時,那顆白色的小球已經飛進了教室內部、離五條悟的臉只有不到三十厘米了。

剛剛還在心裏想着要打五條悟一頓的夏油傑根本來不及細想,咒術師的本能發揮了巨大作用,夏油傑右手飛速上前,鉗住了五條悟的下頜,把人往下狠狠一拽!

因為在救助被詛咒盯上的無辜群眾時,夏油傑一向是以民眾的安危為第一要義,比起消滅詛咒,他會選擇率先救下人質。

而夏油傑也被五條悟的相貌影響到了,如果是普通人質,那麼在確保人質安全的前提下,夏油傑會儘可能放鬆動作,不給人質造成二次傷害。

但“人質”是五條悟的話……

掐住五條悟臉部的那隻手,夏油傑可是用了不小的力道。

如果是咒術師五條悟,估計嘟囔個兩句就好了,還要叫喚的話,投喂個棒棒糖就真的沒事了。

只是現在的對象是同人世界的普通人五條悟,小少爺可是比精養的豬豬還要細皮嫩肉。

於是五條悟他直接……臉上青了兩塊。

對,被夏油傑的力道硬生生按青的。

鬆開五條悟時,夏油傑都被那兩塊大淤青驚了一下,乾巴巴的詢問:“你沒事嗎?”

剛才還平靜的藍眸中直接盈起了一層生理水霧,鶴田陽都顧不上自己剛才碰壁的失落,趕忙上前噓寒問暖。

他們的聲音通過敞開的窗戶傳了出去,扔球的學生彷彿認為自己誤傷了人,都不好意思出現了。

再然後,就是班主任巡查值日的時候,發現了他們三人的可疑舉動,於是把他們叫進了辦公室。

“……是這樣的嗎?”班主任看向一同來到辦公室的鶴田陽。

鶴田陽道:“夏油君說得沒錯……”

在抓住五條君的…下巴后,確實有個白色的什麼東西飛了進來,她粗略一瞄,確定那是個棒球。

但等到班主任帶着他們重回教室時,那個棒球已經不見了。

應該是趁着他們離開,扔棒球的學生趕忙撿走了球。

班主任皺皺眉,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五條悟:“五條同學,夏油同學和鶴田同學說得是真的嗎?”

雖然不想如此揣測他的學生們,但也不排除兩位同學事先對好口供來欺負一位同學,何況五條同學他……

疼得厲害的五條悟挪了挪辦公室里提供的冰袋,啞聲道:“是真——”

剛一出聲,五條悟就發現了自己嗓音的不對勁,這種哭了一樣的沙啞是怎麼回事啊!?

他直接閉了嘴。

而半路閉嘴的五條悟只得用動作來表明自己的態度,白髮男生忍耐着臉頰肉上一動就帶來的疼痛,慢慢的點了個頭。

見五條悟也承認了夏油傑話語的真實性,班主任也未再過分深究,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五條同學的傷,有時間的話去醫院看看比較好哦。”

夏油傑對老師道了再見,隨後轉過身,訕訕的與五條悟的藍眸交匯了目光:“那個,值日我來替你做吧。”

五條悟回他一個「這不是應該的嗎」的眼神。

夏油傑只得舉手投降:“我知道啦我知道啦,那你等我一下,放學后我請你喝奶茶補償你吧。”

臉頰青腫着,開口說話都會疼,五條悟繼續用眼睛傳達自己的意思:「只是這樣?」

“你要喝什麼口味都可以,我都報銷。”

「……不夠。」

“一周。接下來一周你的放學后甜……零食我都包了怎麼樣?”想到自己應該還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五條悟的喜好,夏油傑便把說出一半的“甜品”改成了“零食”。

所幸五條悟也沒有多想的意思,又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隨即把目光收了回去。

夏油傑輕輕舒了口氣。

——看來是解決了。

一直沒出聲的鶴田陽有些不明所以。

夏油君和五條君,明明是第一天見面,卻好像很熟的樣子……

值日是兩人一組,和五條悟同組的人有急事先走了,做值日的就剩下了五條悟一人。不過值日的工作量並不大,掃掃地擦擦黑板就可以了,都是學生們可以做好的工作。

鶴田陽本也想留下來幫忙,可她的手機忽然一響,是郵件。她看完了郵件,臉上露出抱歉的神情:“不好意思,夏油君、五條君,我要先回去了……”

夏油傑道:“沒關係的,本來就是我的責任。”

女主角離開后,夏油傑便進入了狀態,開始用心打掃衛生。而受害人五條悟則坐在座位上,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就這麼看着夏油傑忙前忙后。

夏油傑擦掉了最後一節課的板書,打開了放在講台上的值日名單。

他和鶴田陽剛轉入這個班級,兩人還沒有編排進入值日名單。不過班裏的人數是雙數,不出意外的話,他會直接鶴田陽一組做值日。

白髮男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書本已經都放進了手提包,他整個人半癱着,像貓一樣匍在課桌上,一雙藍眸追覓着夏油傑的身影微微顫動着。

五條家是京都名門,誰也不清楚這位嫡出的少爺為何要跑到東京來讀書,圈子裏說法眾多,最可靠的說法,也是本人曾放過的話:五條悟是不想見到那一堆兄弟姐妹。

現在是21世紀了,但有些家族中還是有着“古老”的思想——當家的男主人為了生出血統最正宗、天賦最優秀的孩子,會娶數名妻子,即所謂的正房和偏房。

也不知道五條家在日本的地位究竟到了何種地步,如此赤.裸.裸的重.婚罪,居然沒有警察把當家逮捕。

五條悟是當家正妻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嫡出。

在這個性別可以自由選擇的世界裏,五條悟是這樣被教養長大的:

「悟,你是未來五條家的家主,你要成為男性」

不同於普遍家庭的中性名字,五條悟在一出生就被冠上了偏向男性的名字。

現當家的身體每況愈下,幾個偏房的子女把京都老宅的火.藥味搞得更加濃厚,受不了家中的烏煙瘴氣,五條悟只身前往了東京。

五條家底蘊深厚,即使是東京也有分宅。五條悟並沒有與家裏人斷絕聯繫,他只是不想見到那幫吵吵鬧鬧的名義上的兄弟姐妹,以及家裏臉皺得跟死人樣的爛橘子們,所以他住進了東京的分宅,當一個自在的小少爺。

學校也是就近選擇,權當打發時間。

五條悟敢這樣有恃無恐的離開本宅,很大一部分是因為自己的優秀。

學校的成績不用說,次次都是第一。還非常具備商業頭腦:他購進的股票穩賺不賠,老當家給予五條悟的試水投資,五條悟都賺了個盆滿缽滿。

只要老當家腦子還清醒,五條家是不會交到那些偏房的“私生子”手上的。

不過五條悟本人對此興趣並不大。不如說,他根本就沒有什麼感興趣的事物。

前16歲的人生過得順風順水,身邊人隨便給他指個方向,他就握着舵朝那邊開出一道航線。縱觀茫茫大海,他無措又迷惘,因為他沒有任何想去的地方。

與夏油傑熟知的不可一世的五條悟不同,這位小少爺的性格貌似軟了不少。

在桌上化成一灘液體的五條悟被倏然走進的夏油傑拍了拍肩膀:“喂,還好嗎?”

長時間盯着一個方向,思緒跑了偏,沒有聚焦的五條悟眼前已經一片模糊,沒看清來人剛才靠近的動作。

隔着襯衫感受到了外人的溫度,五條悟的眼睫揚起,向上方看去。

這回,他看清楚夏油傑的臉了。

男式制服的領帶系在內里的白襯上,薄唇,鼻樑高挺,狹長上勾的眼形應該是和狡邪掛邊,可在夏油傑的眉骨之間卻散發出一股無端的溫和,與周身內斂的氣場極其契合。

怪不得一下課就會有女生圍過來搭話,外貌也算有點資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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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哥永遠是五總的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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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設矯正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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