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狗眼看人低
她開口，聲音倔強，卻帶着些許哽咽：“你憑什麼說我作弊？你，你拿出證據來！”
“想要證據？”
何芳芳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眼神自眾人面前掃過：“你別以為，你作弊就沒有人看到了。”
話音剛落，在短暫的沉寂之後，原本坐在何如煙不遠處的一個女子頓時站起身來，信誓旦旦的說道：“何主管！我可以證明，我剛才就看到她作弊了！”
聞言，何如煙瞳孔驟然一睜，滿臉震驚的看着那開口的女子：“你，你為什麼要污衊我？”
“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女子被何如煙直勾勾的望着，下意識的別過頭，但卻很是倔強：“我沒有污衊你！我可以保證，不，我用我的品行保證，我之前就是看到了，我親眼看到的！”
“我也是看到了！”
另一個男人也站起身來，開始附和那女子的話：“我也看到了，剛才她就是作弊了。”
有了這樣的開頭，接連就有好幾個人站起身來，都說自己看到了何如煙作弊。一時間，竟然有十餘人這麼做了。
原本有的人還懷疑是何如煙被誣陷的，但三人成虎，現在他們看着何如煙的眼神，都是滿滿的鄙視和不屑。
“我是真沒想到，這麼大一個公司的面試，她居然還敢作弊！”
“是啊，還好何主管慧眼識珠，一眼就看出來這人心術不正。要不然，像這樣的人來到公司里，豈不是要把公司鬧得天翻地覆了？”
“立刻滾！我們不想看到你！像你這種品行敗壞的人，連跟你站在一起我們都覺得噁心！”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這一聲就像是提醒了什麼一樣，眾人皆覺得和何如煙站在一起就是一種對他們人格的侮辱。下一秒，眾人齊喊，都要讓何如煙從這裏滾出去。
何如煙滿臉的蒼白，淚眼婆娑，心中仍是倔強的望着主考官座位上的幾個人，說道：“他們這麼說，那你們呢？你們就是監考的人，我的卷子本來就是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做的，我到底有沒有作弊，你們也不知道嗎？”
看着她這樣聲淚俱下的控訴，那四個主考官都不敢和她對視，都扭過頭去，沉默至極。
“大家都讓你滾，你難道聽不到嗎？”
猛然間，何芳芳一把推在何如煙身上，她重心頓時不穩，猛然間跌在地上。
這樣的狼狽，卻讓眾人哄堂大笑。
何芳芳站在何如煙面前，滿臉的冷漠和蔑視：“何如煙，如今的你，就是過街老鼠罷了，人人喊打。你憑什麼和我斗？”
“媽媽！”
何如煙正心中委屈的時候，卻猛然聽到脆生生的喊叫。
她驟然回過頭。
門口的位置，周浩宇一手抱着媛媛，一手正拎着一盒飯，滿臉陰沉的望着這裏面發生的一切。
媛媛急忙從周浩宇懷中跳下來，朝着何如煙跑過來。她伸出小手，用盡全身力氣拍打着何芳芳：“你這個壞女人，你憑什麼打我媽媽！”
何芳芳滿臉不耐煩，在吃痛之後，更是一腳把媛媛給踹開，眼底不屑至極：“哦，原來這就是你的女兒啊？”
“嘖嘖嘖，這臉蛋倒是生的還不錯。”
“但你自己最好要管好啊！畢竟還是個女兒，要是和你從前一樣，喜歡在外面偷人，人沒撈到不說，反而把自己肚子給搞大可怎麼辦啊，哈哈哈......”
“你住嘴！”
一聲怒斥自門口傳來。
周浩宇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刺骨的冰冷。
原本眾人還想發笑的，在看到周浩宇眼神的瞬間，那笑聲戛然而止，眾人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頓起，如墜冰窟一般。
周浩宇眸子很是冰冷，眼神在何芳芳身上停留了許久。
雖然只有短短几秒的時間，但何芳芳卻覺得背心出了一身細密的汗珠。在避開周浩宇的眼神之後，她才長舒一口氣。
“沒摔到吧？”
周浩宇眼中滿是心疼，小心的將何如煙抱起。
原本何如煙倔強的神色也在剎那間崩潰，在感受到周浩宇懷抱的溫暖之後，更是“哇”得痛哭出聲來。
“嗚嗚嗚，周浩宇......我沒有，他們冤枉我，我沒有作弊......”
“試卷是我自己做的，但是他們都冤枉我，嗚嗚嗚......”
周浩宇拍打着她的肩膀，心疼不已：“不怕不怕，我一直都相信你的。你絕對不會作弊的。”
這個女孩，這五年過的原本就艱難，遭受了不少非議和辱罵。
現在的隨便一點事情，都能讓她那顆脆弱的心波動。
也許是有了依靠，在痛哭一場之後，她一把抹去眼淚，將媛媛抱起，這才對着周浩宇苦澀一笑：“既然這裏不歡迎我，那咱們就先回家吧。”
能看出她眼底的勉強，周浩宇的臉色也越來越陰沉。
正在此時，一陣尖酸刻薄的聲音在何如煙耳邊響起：“何如煙，這不會就是你之前勾搭的那個野男人吧？”
“瞧瞧這穿的，全身加起來超過兩百塊了嗎？嘖嘖嘖，你也就只配看得上這種男人了。”
她眼神落在周浩宇身上，一陣厭惡：“還有，你這種垃圾貨色，是怎麼混進咱們天使集團裏面來的？”
“啊，我想起來了。之前辦公室的馬桶有點漏水，只怕是因為保安看着你這一副打扮，還以為你是特意來修廁所的，這才放你進來的吧？”
聞言，全場哄堂大笑。
但周浩宇卻屹立原地，神色未改。他眼神落在放聲大笑的何芳芳身上，冷笑道：“怎麼，就是你說如煙作弊了？”
何芳芳一愣，但很快就回過神來，臉上帶着一抹不屑的笑容，居高臨下的說道：“是我說的，怎麼了？”
“我記得，天使集團的董事長，好像是高松明是吧？”
不曾想，周浩宇卻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呵，誰不知道咱們天使集團的董事長叫什麼名字？畢竟，咱們董事長那是隔三差五就會上一次電視的，難不成你想說，你還認真咱們董事長不成？”
“就你這樣的窮屌絲，連給我們總經理提鞋都不配！”
何芳芳越說，笑容就越是猖獗。
她沒有發現，周浩宇的嘴角也帶了一抹詭異的幅度。
“若非我七年前指點了高松明一言，這天使集團，現在根本就不存在。”
這話讓眾人一愣，包括何芳芳。
但短暫的沉默之後，迎來的是更加猖獗的嘲笑。
“就你這種貨色，還敢說指點了咱們董事長？還居然說，這天使集團沒有你就不存在？誰給你的膽子？”
“你是把我們當成傻子耍了是吧？”
“難不成，咱們董事長看到你的話，還要叫你一句老師嗎？”
周浩宇就像是沒聽出來何芳芳言語中的嘲弄一般，反而是鄭重其事的點頭說道：“你也可以這麼理解，這原本就是事實。”
“哈哈哈哈！何如煙啊何如煙，我原本只不過是鄙夷你罷了，現在我是實打實的同情你啊！你怎麼就找了個這麼貨色？是個屌絲不說，竟然還是個喜歡吹牛的屌絲！”
其他的面試者也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落在周浩宇身上，嘲弄、戲謔、鄙夷，比比皆是。很顯然，他們也很同意何芳芳所說的。
在眾人的鬨笑之中，周浩宇眼底也閃過一絲戲謔。
他看向何芳芳，淡然開口道：“你如何知道，我說的，就不是真的？”
何芳芳卻冷哼一聲，根本就沒把周浩宇放在眼裏：“嘖嘖嘖，你也知道那是你說的啊？嘴又沒長我身上，隨你怎麼吹牛咯！”
“是嗎？要是我告訴你，高松明很快就會過來這裏呢？”
“哈？”
“你剛剛說啥？”
“啊哈哈哈哈！”
何芳芳簡直眼淚都快笑出來了，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何如煙啊何如煙，你究竟是怎麼找到的這種奇葩啊？簡直是廢物中的廢物！”
“我都不說我們董事長現在遠在千里以外了。就連我現在的身份，都沒資格和我們董事長通上電話，就你這樣一個廢物，還敢痴心妄想不成？”
話音落下，她更是滿臉冷漠的看着周浩宇，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情說道：“你如果真的能讓天使集團的董事長出現，我不說別的，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接給你跪下磕頭，再親口給你道歉，是我狗眼看人低。”
正在何芳芳說完，眾人便察覺到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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