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請婚
宗政連城早已是怔在原地,她望着墨藍玉的杏眸含着淚光,紅唇輕顫,聲音嗝咽:"太子殿下……"
緊接着,宗政連城也是毅然決然的跪在宗政凌雲的面前,對着他說道:"還請父親成全我們吧。父親,求您。"宗政連城將頭往地上一嗑。
饒是再怎麼狠心,宗政凌雲也無法再拒絕這眼前的一幕。就在他難以決斷之時,一道略帶磁性的聲音傳入他的耳畔,讓宗政凌雲心下一震。
"這倒是新奇,找人找着找着就請婚來了……唔,中丞大人您可別發獃啊,這等好事自然是得成全不是?"公孫閻在一旁'撮合’道。
然,這話卻反而是讓宗政凌雲心頭一震,公孫閻的話彷彿像是給他當頭一棒。
公孫閻雖然表面上看着是讓宗政凌雲答應宗政連城和太子墨藍玉的婚事,但是有心人誰都知道,這句話的重點在前而不在後!
他正是有意提醒宗政凌雲,此行的目的是找人。
宗政凌雲皺着眉,有些不悅的看着自己的二女兒,說道:"好了,此事容后再議,還是先找到你姐姐再說。"
宗政凌雲言罷,又對着太子墨藍玉賠笑着說道:"還請太子殿下見諒,畢竟您的婚姻大事事關重大,也請太子殿下先回宮與皇上商議在做決斷。"
墨藍玉只能是點了點頭,在心下給公孫閻的罪行又添上了一筆。
墨藍玉溫和一笑,走上前端起那桌上的一杯酒水,對着公孫閻說道:"公孫大人不介意本宮飲上一杯吧。"
公孫閻自然沒有異議:"若是太子殿下您願意,就算是將本相這裏全部的酒水一飲而盡,本相也是十分樂意。"
墨藍玉笑得有些尷尬,只見他拿起那桌上的酒杯,輕輕的放置在唇下。
下一秒,所有人的眼前只感覺出現了一道疾風。上一秒還出現在墨藍玉手中的酒杯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迅速朝着那屏風射去。
只聽聞一陣輕響,那屏風便瞬間被酒杯橫穿而過。
'砰’的一聲,狠狠擊打在對面的岩壁上。
"啪啪啪"公孫閻不怒反笑,雙手鼓掌,以表稱讚。
"太子殿下功夫見長,只是本相這屏風,倒是可惜了。"公孫閻長嘆一聲,似乎真有些惋惜那被墨藍玉損壞的屏風。
墨藍玉沉下眼瞼,掩下眸中一閃而過的驚愕,只見他對着公孫閻笑道:"相爺何須如此,本宮明日會讓人送上上好的屏風。告辭!
"不送。"
就這樣,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
公孫閻見這些人最終是離開之後,這才笑着說道:"都走了,還不下來么?"
此言一出,不過片刻,左伊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只見左伊依然是背着之前的那個包裹,髮絲略微凌亂,摸樣卻不顯狼狽,反倒是予人一種奇特的魅惑。
"你為何不走?"公孫閻詢問,他那黑曜石般的瞳孔閃過一絲好奇,按理說,之前左伊可是背起包裹就打算離開的,可是不想她居然還沒有走。
左伊聳了聳肩,道:"走了,可是又回來了。"她面不改色的撒着小慌,其實她一直都在屋檐上聽着他們的對話。
公孫閻也不拆穿,而是投以疑惑的目光。
左伊一本正經的看着他,說道:"我這次來就是想告訴你,之前我搞錯了。"
左伊一臉誠懇:"其實我這次來,就是想要特意告訴你,我叫宗政無憂!"好吧,即便是左伊本人,也覺得這個理由簡直是扯到不能再扯。
公孫閻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
哪怕是想要找借口也得找一個正常一些的吧,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左伊可不在乎公孫閻是否能夠跟的上她跳躍的思維,只見她一臉訕笑,道:"丞相大人,不如本小姐給您一個擔任護花使者的機會您看如何?"
公孫閻不置可否,示意左伊接著說。
左伊笑着道:"本小姐剛剛可是看得真真的,相爺您是有意護着本小姐的,既然如此,寄希望相爺好人做到底,把本小姐送回宗政府如何?"
公孫閻依然是笑着,只是那笑意卻摻雜着一絲疏離,他道:"本相護着你,本相不過是一時撐着,現在不撐了,宗政小姐究竟是何以見得本相有意護着你?"
左伊與他那雙滲着笑意的雙眸對視,她毫不畏懼的將話挑明,說道:"這樣如何,如果相爺今日願意賣本小姐一個順勢人情,他日,本小姐定然會十倍相報?"
公孫閻似乎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他看着左伊的眸底閃過一道質疑,道:"可需要本相好好的替大小姐普及一下您如今的處境?"言下之意便是,她宗政無憂連自身都難保,更談何報答自己?
左伊眸中寒光一閃,但很快便被她掩下。
呵,她如何不知道她如今的處境?
年幼喪母,本就是無依無靠,七歲那年的一場噩耗奪去了她的半條命,更是讓他從此變成弱智兒,從小遭人嫌棄。就連她的未婚夫君太子殿下也是與她那所謂的親妹妹糾纏在了一起。
應該說,如若不是她現在的父親還對她有着些許憐憫,宗政無憂早就被那些張牙舞爪的惡人吞噬入腹,哪裏還能活到現在的年紀。
"龍游淺水都有遭蝦米戲的一日,我宗政無憂不過是一時落魄又如何?"言語之間,左伊的眉眼間儘是傲氣凌人的氣勢。
左伊笑靨如花,站定在公孫閻的面前,桃花眸秋波流轉間儘是惑人心緒。只見她道:"相爺可願意陪着本小姐賭往後的人生?"
公孫閻不得不承認宗政無憂的確是一代人間尤物,那眉眼之間的魅惑輕狂,便是世間獨一無二。
"宗政無憂?亦或者是左伊?"公孫閻眸中帶着笑意,看着左伊的眸中帶着審訊,即便是兩人的臉蛋在如何相似,但是,這骨子裏的氣質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要麼,眼前之人便不是宗政無憂,另有其人,要麼,便是這宗政無憂……收斂鋒芒將近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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