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
開學后,印少臣拖着行李箱進入學校,就看到學校外牆掛着一個超級大的海報。
熱烈慶祝本校唐梓岐同學,獲得《最強高中生》的第一名。
本校獎勵獎學金十萬元。
他看着海報上唐梓岐的模樣忍不住微微蹙眉,他怎麼不記得這麼一號人物了呢?
為什麼這個人前幾天還出現在醫院裏過來看她,還說什麼不生氣了?
生他媽的什麼氣?
他走進學校,打開行李箱收拾自己寢室的時候,抬頭看到桌面上放了一個小兔子的玩偶.他愣了一下,納悶自己的寢室怎麼會有這麼沒品的東西?
隨手將玩偶丟進了垃圾桶里,接着繼續收拾東西。
他總覺得很奇怪,最近他總是會發現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他會看到自己的身邊出現奇怪的東西,比如他家地下停車庫裏出現了一輛粉色的保時捷跑車,他還找不到鑰匙。
找了自己的賬務記錄,發現真的是自己買的。
還有,他剛出院就收到了一輛金子的摩托車,手機里還有確認訂購的短消息,這讓印少臣覺得哭笑不得。
他怎麼總在買這些神經病一樣的東西?
不過他並沒有去問別人,他自我猜測應該是重生后不適應。
恍惚地過了這段時間,好在現在腦袋清醒多了。
收拾完東西,印少臣坐在書桌前看書,隨便拿起寒假作業準備補一下,驚奇地發現自己居然寫了大半了。
他轉着筆讀題,打算寫之後的部分,到了每個知識點都發現自己居然都會。
最近他超神了。
他寫了一會作業,門外有人敲門,印少臣打開門就看到邵余、韓末捧着泡麵就進來了。
他坐下之後看着這兩個人在自己的寢室里吃泡麵,一臉的嫌棄。
不過這種事情他也快習慣了。
“看到門口那個海報沒?太誇張了吧。”邵余在印少臣的桌面上拿起了一本書蓋着泡麵,同時跟印少臣聊天。
“看到了,那個女的是誰啊?”印少臣隨口問了一句。
“不就是高二上學期開學,被老師重金挖過來的學霸嘛,火箭班的。現在又是學年組第一,又是校花,上學期搞得沸沸揚揚,就好像全世界她最閃亮似的,你居然不認識?這回還拿了一個第一回來,火箭班又得囂張了。”韓末嘟囔了一句。
“一點印象都沒有,就覺得上學期渾渾噩噩的就過去了,甚至都回憶不起來我之前究竟干過什麼事情了。”印少臣說著嘆了一口氣,在班級群里要寒假作業的單子。
“我也是,起床之後大腦一片空白,我就覺得奇怪了,我居然堅持半年沒找女朋友了,跟采采分手這麼久了……”邵余突然陷入了冥思,“我不會對采采是真愛吧?”
“你可拉倒吧,從你嘴裏聽到真愛這個詞,我就覺得噁心。”韓末立即嘲諷道。
邵余也跟着笑,他自己都覺得挺扯淡的。
“你手臂怎麼樣了?我去的時候血淋漓的,怪嚇人的。”邵余推了推印少臣。
印少臣抬起手臂來給邵余看,邵余看得直蹙眉。
“看着可真嚇人,不應該劃得這麼嚴重啊,你在我去之前鬧自殺呢吧?”
印少臣的手臂紗布已經撤掉了,但是手臂上的傷疤還在,有幾道還極為猙獰。
印少臣皮膚白皙,是那種雞蛋清一樣的細膩皮膚,現在居然成了這樣個樣子,還真是怪可惜的。
“不能醫美嗎?”韓末問。
“沒必要。”印少臣重新拉下袖子回答。
“沒事,現在身上沒點傷疤,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大哥。等你畢業了你就紋一個花臂,找人設計一下,把傷疤掩護起來。”韓末說得大大咧咧的,也是希望印少臣別太在意。
“還花臂……我身上有一個痦子我都想用搓澡巾搓下去,只能儘可能不看吧,省着我強迫症犯了。”
韓末探頭看了看,笑呵呵地問:“喲,寫作業呢啊,太陽打西面出來了。”
“不寫怎麼辦?你們忘了高一的時候我們不交作業,黃花早自習坐在講台哭了一早上,我們都集體道歉都沒用,跟我鬧了一星期的脾氣。”印少臣一邊說,一邊繼續補作業。
“啊……對,黃花是個問題,單子給我看看,我也補一補吧,就看在她長得好看的份上。”
*
印少臣拎着包走進教室,看着他的書桌遲疑了一下,接着開始搬動自己的東西。
這不是他的習慣,旁邊的桌子空着居然什麼東西都沒放過去,自己的桌面卻堆了一堆的東西。
他將放在桌面上的東西挪到了旁邊的桌子上,看着邵余孤零零一個人坐在他的前排補作業。
心裏有一瞬間的揪緊,他又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周圍都是補作業的同學,倒是沒人在意印少臣的怪異,好像……都沒覺得有什麼怪異的。
印少臣遲疑了一會也跟着低頭補作業。
午休時間,學生們成群結隊地走出了教室。
劉雪迷茫地看着同學都走了出去,她一個人落單了。
她左右看了看,下意識地叫了一句:“韓末。”
“嗯,咋了?”韓末問她。
她看了看周圍,最後搖了搖頭:“沒事。”
接着一個人去了食堂。
女生在學校的時候是群居動物,她們上廁所都要結伴過去,吃飯更是要跟自己關係最好的朋友一起去。
劉雪開學后就覺得十分不自在,班級里的小群體已經形成了,她成了孤孤單單一個人。
其他人對她友好,整個國際班的氛圍一直十分和諧,但是跟她的關係並不是最好的那種,她開始形單影隻了。
印少臣看着劉雪一個人走出教室,腳步停頓了一瞬間,剛剛走出門口就看到唐梓岐靠着欄杆在看着他。
他的目光卻越過唐梓岐,看向學校樓梯彩虹色的塗刷上面,尤其是那個騷氣的小兔子,讓他看了半晌。
“今天要一起去吃飯嗎?”唐梓岐主動來問印少臣。
“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吃飯。”
“難不成你開始生我的氣了?”
“什麼氣?”印少臣覺得這個話題莫名其妙,他根本不認識她。
“哼,自己想去。”
唐梓岐說完就自己快步走向食堂,同時在腦袋裏問系統:他剛才在看他之前塗的牆壁,他不會想起來吧?
其實現在的世界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漏洞。
就好像《最強高中生》,唐梓岐連夜串改卻還是彌補不了,讓參賽選手只有69人。
只能解釋為有人有原因退賽了。
還有,明希他們這些人自己的東西全部都不見了,但是他們贈送出去,已經屬於別人的東西依舊存在着。
這讓唐梓岐十分不安。
系統:其他人的記憶清除了一遍,除非是對被消除的人記憶刻骨銘心,不然是想不起來的。邵余的記憶刪除了兩遍,印少臣的則整整刪除了三遍,如果這還能想起來,你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唐梓岐:如果想起來了,是不是就證明他愛得很深?
系統:何止是深,那簡直就是到了病態的程度。不會發生的,他們才認識半年,不可能那麼深的。
唐梓岐暗暗鬆了一口氣。
*
周末。
印少臣到了轟趴館,進入廚房想給自己做早餐,打開柜子看到裏面一個盒子裏,滿滿地放着珍珠奶茶的“珍珠”。
他拿出來看了一眼,發現已經有過一部分了。
他對珍珠奶茶不感興趣,一般喜歡喝咖啡,想要回憶卻回憶不起來,最後又放了回去。
可能是朋友過來的時候準備的吧。
他在轟趴館裏轉了一圈沒找到煙灰缸,自己的煙也沒了,心裏空落落的得不到慰藉,煙癮又犯了。
他走出去去了超市,跟收銀員要了一盒煙。
戴眼鏡的收銀員結賬的時候隨口問了一句:“這次自己來的啊?”
他愣了一下,接着問:“我不都自己來嗎?”
收銀員也跟着回憶了一下,趕緊改了自己的說話內容:“哦,抱歉,我好像記錯了。不過你戒煙了這點我沒記錯,怎麼突然又開始吸煙了?”
“最近都很煩躁。”他隨便回答了一句,拿着煙打算離開,想了想還去買了一個煙灰缸。
他最近總是莫名的煩躁。
名叫唐梓岐的女生總是出現在他的面前,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讓他覺得很奇怪。
這貨還總是不把話說清楚,他可不是什麼好脾氣,讓他恨不得想罵人。
還有就是,他看到唐梓岐就會下意識地嫌棄,那種厭惡是發自內心的,看到她就想離她遠一點。
身體裏彷彿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提醒他:離她遠點。
焦躁的時候,那個聲音還在說:抽死她得了。
他回到轟趴館躺在床上,抬起自己的手臂看。
手臂上細小的傷口已經基本癒合了,只有玻璃划傷的傷口還在。
他掰着自己手臂上的肉,看着那些痕迹覺得有點奇怪,於是拿出手機來對着手臂照了一張相。
心裏為什麼這麼難過呢……
他又起身到一邊吸了一根煙,走到客廳落地窗前往樓下看,空蕩蕩的沒有其他人,他也不想再讓其他人過來了。
寧願寂寞,也不想喧鬧,他的心裏亂糟糟的。
*
這種日子過了能有兩個多月的時間。
“火箭班那個唐梓岐是不是想要泡你啊?”邵余看到唐梓岐又出現在後門了。
“好煩。”印少臣把筆丟到了桌面上,煩躁得不行。
時間過去這麼久,他一點也沒覺得唐梓岐有哪裏好的,只是覺得煩的不行。
明明唐梓岐的智商跟長相都回到了巔峰狀態,印少臣依舊覺得很討厭。
“也是牛逼,看着我們印少這張臭臉,她居然還能堅持這麼久,其他的小姑娘早就被嚇跑了。”韓末在旁邊也跟着說道。
“都不如關翊涵,用不用我叫關翊涵回來秒殺唐梓岐一下?”邵余回頭問。
“其實關翊涵五官沒唐梓岐好看,就是氣質出眾。”韓末跟着說道。
“誰也別叫,煩死了。”印少臣煩躁地拒絕。
邵余見印少臣心煩也不再說這個了,看唐梓岐離開了開始說起了別的話題來:“還記得馮家那個渣男嗎?前陣子把新小三領家去了,還把原來的小三跟女兒趕出去了,鬧得特別大。”
韓末:“你還八卦這個?”
邵余:“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看到之後就覺得挺解氣的。”
“神經病。”印少臣終於笑了起來,取笑邵余。
邵余也不在意,就是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看他們不順眼,還跟着瞎攪和了好幾次。”
“你一個渣男,怎麼好意思整別的渣男?”韓末在一邊問。
“我就算是渣,戀愛的時候也不會劈腿!如果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堅持,是不會決定結婚的,我跟那種渣男完全不一樣。”邵余立即反駁。
“看不出任何區別來。”韓末搖頭。
邵余:“嘁,等着看吧,我肯定讓那個渣男吃癟。”
韓末:“你就是為了替天行道整治一個渣男,才又忍了兩個月沒交新女朋友?”
“對,沒解氣前真沒有再談戀愛的想法。”
印少臣看着邵餘興致勃勃的樣子有點無奈,拿出手機來看到屏幕上有一條未讀消息。
他點開,看到是一個名叫海星的人發來的消息。
看到的時候他覺得一陣奇怪,他什麼時候有這個人好友的?他連掃碼發廣告的人都不理,怎麼會加了一個不認識的人。
海星:明希呢?
海星:你把朋友圈刪了是什麼意思?分手了?
印少臣看到消息的一瞬間就覺得心口一顫,有什麼東西就徘徊在腦邊,但是他就是想不起來。
努力去想還會覺得頭疼。
明希。
這個名字很陌生。
提起來為什麼會心疼?
*
海星是第一個想起明希的人。
他的記憶只被刪除了一遍,相比較邵余的兩遍,印少臣的三遍要好許多。
其實想起明希的契機非常奇怪,他開學被一個女生追求,他看着她長得也不錯,迷迷糊糊的就有點動搖了。
然後一次喝醉酒,他仔細思考人生恍惚間覺得,他好像是有喜歡的人的。
誰來着,怎麼想不起來了?
後來那個女生來問他的意思,他們究竟要不要在一起,一直這麼曖昧下去也不是辦法。
他搖了搖頭,說:“不行。”
女生問他理由,他冥思苦想了半天說:“我有其他喜歡的人。”
女生又問他:“你喜歡的人是誰?”
海星:“想不起來了,反正有。”
那小丫頭片子脾氣還挺爆,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打完之後人家就跑了。
從那以後海星每天都在想,老子喜歡誰來着?
誰來着?
嘖,想不起來了,怎麼回事?
就是感覺喜歡過別人。
有一天他翻自己的微信,看到了一個叫印少臣的人,他下意識地罵了一句:“無恥老賊。”
罵完就在想,欸?這個人是誰?
不得不說一個人在下意識的時候,那種身體裏自然形成的反應是強大的,他順着對印少臣的這份厭惡順便想了起來。
他也說不清楚是喜歡明希喜歡得太深,還是對印少臣的嫌棄更多,總之,他想起來了。
哦。
他喜歡的人叫明希。
被印少臣這個王八蛋給搶走了。
就這樣又回憶了一個星期,他又拿出手機來翻印少臣的朋友圈,發現裏面什麼都沒有。
分手了嗎?
他沒有明希的微信號了,身邊的朋友也不讓他再跟明希聯繫,他也就沒跟哈加元他們說,直接去問印少臣了。
他等了兩天也沒等到回復。
他這邊暗罵印少臣渣男,那麼難追的小姑娘都被他追到手了,他這貨居然還分手了?
不好好珍惜天打雷劈!
他氣得想坐飛機飛東北去揍印少臣一頓,就怕明希又凶他。
這要是打着架呢,明希突然凶他一句,他“撲通”一聲就跪下了算怎麼回事?
在海星寫作業的時候,他收到了印少臣的短訊:謝謝你,我想起來了,我會把她找回來。
想起來了是什麼意思?
他也忘記了?
海星跟哈加元是室友,對哈加元罵罵咧咧地說:“明希看着挺聰明的,怎麼就找了一個渣男做男朋友,她男朋友都把她忘了。”
“明希是誰?”哈加元奇怪地問,手裏還拿着一個小梳子梳腿毛,這貨腿毛長到不整理會打結。
海星愣住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哈加元的腿毛,還是因為哈加元也不記得明希了。
忘了明希……
他之前忘記了,印少臣似乎也忘記了,其他人也忘記了。
他立即用手機給印少臣發消息問:怎麼回事?
印少臣:[圖片]
印少臣:我在等她自己說出來。
海星點開圖片,看到畫面里的女生簡直嚇了一跳。
那還算是個人嗎?
狼狽得像……一具屍體。
*
書桌上的小兔子玩偶。
車庫裏粉紅色的保時捷、莫名其妙的金子摩托車。
他戒煙的原因。
轟趴館裏出現了很多他不喜歡的食材。
他同桌桌面過分空蕩。
這都說明着一件事情,一個人曾經走進了他的生活里,又突然消失了,還留下了這麼多的痕迹。
她曾經出現過,在他的身邊,他不排斥甚至是歡迎的,不然也不會出現這麼多東西都是他自願的。
海星問他是分手了嗎?
他仔細想,想得腦袋都要炸開了,頭疼得像裏面在進行一場轟炸。
強制解開封印,尤其是加了三重禁制,這種痛苦苦不堪言。
印少臣跟邵余說了一句:“我回寢室了,幫我請假。”之後就回了寢室。
回到寢室后他第一件事就是衝進洗手間吐了個昏天暗地。
他沒想到劇烈的頭痛后居然是嘔吐。
覺得舒服一些了,他才在房間裏努力回想之前的事情,頭疼什麼的都不在意,只要能想起來就行。
明希。
明希……
他看着自己手機里的相片,細小的紋路拼湊出來的文字是:你的女朋友是明希。
他很少哭。
卻一瞬間哭了個撕心裂肺。
頭好疼,心也好疼。
他蜷縮在床上,任由眼淚一個勁兒地流。
“明希,我頭疼……”
他想起了明希曾經一臉無奈地餵了他一粒潤喉糖,現在他的頭好疼啊,這該怎麼辦?
第二天,印少臣一個人坐在多媒體樓梯外,手裏夾着一根煙,卻許久都沒有吸一口。
唐梓岐不知道是怎麼找到他的,朝他走過來,看着他遲疑了一瞬間問:“你不回去上課嗎?”
“不想上課。”他隨便回答。
“嗯……”唐梓岐靠着欄杆往下看,隨口說道,“偶爾休息一下也挺好的。”
“要一起逃課嗎?”印少臣突然問她。
“嗯?”唐梓岐一愣,很快就欣喜起來,這是印少臣的態度終於有緩和了嗎?
“好啊。”
印少臣帶着唐梓岐一起逃學,跳牆的時候甚至沒有去幫她一把,只是看着她自己努力,接着自己先走出了學校。
唐梓岐跳下來的時候腳有點崴了,卻還是努力淡定地跟在印少臣身後。
印少臣將她帶到了轟趴館,自己到廚房裏煮了一杯奶茶:“給你煮的。”
“哦,好的。”
唐梓岐四處看着這裏的環境,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印少臣平日裏生活的地方。
印少臣遞給她一杯奶茶,她喝了一口誇讚:“好喝。”
“嗯。”印少臣回應了一聲坐在了沙發上,打開投影儀找電影看。
“你們國際班經常看電影吧?我們在旁邊就能聽到聲音,尤其是動作片的時候,聲音更誇張。”唐梓岐跟過來坐在了他身邊。
“對,我們有的課就是專門看電影的。”印少臣回答。
兩個人沒有什麼話題,唐梓岐看了一會就睡著了。
印少臣朝她看過去,接着起身在轟趴館裏找到繩子將唐梓岐捆起來,扛到了地下室去。
關上門後接了一壺涼水潑在了她的臉上。
唐梓岐睡得迷糊,迷茫地醒過來看向印少臣,注意到他們兩個人相處的方式就慌了起來。
“你……你要做什麼?”她驚呼了一聲。
“明希怎麼才能回來?”他記得唐梓岐如果要用道具得觸碰那個人,所以,把唐梓岐綁起來才算安全一些。
唐梓岐的表情一瞬間就垮掉了,表情里全是破綻。
她卻還在逞強:“你在說什麼?明希是誰?”
“系統是什麼?怎麼才能讓你的系統廢掉?把你的腦袋敲爛嗎?”印少臣並不回答,而是繼續問,話語森冷。
似乎真的可以把她的腦袋敲爛一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印少臣沒有什麼耐心,翻了一個白眼,拿起手機發消息,不久後有人推門走進來。
進來的是一個男人,身材消瘦,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
他的手裏拎着什麼,袋子還在動,看到唐梓岐被綁着也不慌張,反而興奮起來。
“給她喂下去。”印少臣看着唐梓岐,握緊雙拳地命令道。
男人從袋子裏取出了一條蛇來,依舊是活的,掰開她的嘴就要往裏喂。
唐梓岐嚇得拚命躲閃,引得那個男人一陣大笑,似乎讓他更加興奮了。
虐待別人可以激起這個男人最大的快感,讓他更加粗暴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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