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邀劍之禮

六、邀劍之禮

太白星顯這一劍,速度很快,但是白無魚反應更快,他腳下滴溜溜一轉,身子移形換位,剎那間便錯過了刺來的劍鋒。

白無魚自幼在練劍場上苦練不休,本身力量要比同齡少年大,當他覺醒劍氣后,身體素質又增長了一番。

側過身來的白無魚,左手雙指一下便夾住了長劍,任憑白無敖如何使勁,長劍也抽不回去了。

緊接着白無魚右手五指相併,一巴掌狠狠地扇了過去。

“啪!”

在白無敖驚恐的眼神中,白無魚的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強橫的力道,竟然把他扇飛在地,一股血沫也從嘴角流出。

白無魚俯視着倒在地上的白無敖,眼中神色異常平靜。

“你……你,該死的,你竟然敢對本公子動手!白無魚你死定了,你死定了,哪怕你爹也護不了你!”摔倒在地的白無敖,就覺得臉上生疼,一腔怒火佈滿心頭。

白無魚卻是淡淡一笑,踱步前行,手中的劍隨意扔出,而劍尖所指的方向正是倒在地上叫囂的白無敖。

看似隨意一扔,這劍卻去勢洶洶,照着白無敖的胸口而去,而白無敖瞳孔中倒映這長劍刺來的劍鋒,一時就楞了,眼看着長劍就要刺在他的身上。

就在這時,遠處一聲厲嘯,一道赤紅色的光芒,由遠及近,正好撞在了白無魚扔出的長劍上,發出砰的一聲。

赤紅色光芒與長劍碰撞,強大的力量直接將長劍斬斷兩半,當赤紅色的光芒散去,一柄長劍顯現出來。

赤紅色的劍體,上刻無數火焰圍繞的花紋,護手處如同一雙蝠翼伸展出去,而在劍柄上鑲嵌着兩顆綠油油的寶石,遠遠望去好像兩顆眼珠。

駕馭飛劍!劍修第三境以上的劍修才有的手段,馭劍飛空,飄飄若仙,據說更強大的劍修,能夠駕馭飛劍,在千萬裡外,拿人首級,奪人性命。

這赤紅飛劍,名字喚作‘福生’,是韓王朝一位鼎鼎有名的劍客所有,昔日此劍客仗劍掃蕩賊窟二百座,除惡無數,后被白家招入府中成為大供奉之一。

福生劍打碎白無魚扔出的長劍后,滴溜溜空中一轉,劍尖便沖向白無魚,劍身騰空而立,劍鋒狠狠朝着白無魚劈了過去。

就在劍鋒即將落在白無魚頭上時,白無魚腰邊的玉佩突然無風自動,一道白色的光罩籠了上去,正好擋住劍鋒落下。

劍鋒與光罩產生劇烈的碰撞,白無魚面無表情地盯着遠處出劍那個人。

在人群外,停下一座四人大轎,在轎子的旁邊,站着一位中年男子,身着藍衫,腰掛劍鞘,而鞘中劍卻是不在。

此人是白家大供奉,赤蝠劍客盛天然,此時劍鋒刺向白無魚的正是他的佩劍。

“無魚侄兒,怎麼說敖兒也是你的兄長,豈可以劍相向,兄弟鬩牆?今日之事傳出去,真是笑話!”突然有威嚴的聲音自轎中傳出,吵鬧的人群陡然安靜起來,“天然,收起福生劍來,無魚畢竟也是我白家的一份子,豈可以劍相向。”

一旁盛天然微躬一禮,伸手便招回了福生劍,落入鞘中,不言不語站在一旁。

能在赤蝠劍客的守衛下坐轎子的,說話之人的身份顯而易見,正是白家如今的家主,白霸王!

白無魚聽到白霸王的聲音,眉頭微皺,卻也衝著不遠處的轎子輕身施禮,“侄兒見過大伯。若非大伯在場,侄兒還以為今日便要命喪劍客之手了。”

“無魚侄兒,多年未曾見過,沒想到你的戾氣頗重,剛才若不是天然及時出劍,你剛才一劍怕是會要了無敖的命啊。”白霸王依舊坐在轎中,不露面目。

“呵呵,大伯玩笑了,剛才一劍無魚只是隨意擲出,他若是反應及時,躲過那劍輕而易舉。”白無魚輕輕搖頭,看了倒在地上的白無敖,“無魚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也躲避的意思,真是愧對大伯多年來的培養。”

白無敖聽到白無魚說的話,更是臉上一片青紅,牙根緊咬,怒火蹭蹭上漲。

“兄弟之間,互相打鬧都是平常,但是切記手段不可過激,而且你與無敖同為白家子弟,今日鬧出這番笑話來,讓其他家族如何看待?哼。”白霸王饒是多年養氣功夫,也對白無魚軟中帶硬的話感到生氣。

“大伯所言有理,畢竟白家這些年來的笑話也不少了,總是這樣一直成為別人口中的話題也不好!”白無魚平靜地說話,彷彿自己與白家沒有關係,“特別是十年前那樁白家公案,更是讓無魚一直謹記在心呢!”

轎中人沉默,在場眾多人都沉默下來,白家十年前的公案,堪稱一時大事,轟動朝野,當年經歷過的人都很少在談論過。

端在在高位上的司徒秀,也忍不住瞧了白無魚一眼,心想:“這小子不僅劍氣資質厲害,這說話本事也強硬!”

突然轎簾被掀開,白霸王從轎中走出,人如其名,身軀龐大,哪怕是儒衫加身,也遮蓋不住身上的霸氣。

白霸王身軀高大,他遠遠地看向白無魚,眸中一縷精光閃過,“我那弟弟可真是生了一個好兒子啊,竟然對十年前的事還這麼惦記,不錯。說來今日升劍大會,聽說侄兒覺醒了甲等劍氣,我那弟弟好福氣啊!”

“父親的福氣自然是極好的。”白無魚淡淡應和,也不多說話。

白霸王望了一眼白無敖,突然喝道:“白無敖,你還不從地上爬起來,莫非還嫌老子的臉丟的不夠?”

眾人圍觀之下,白無敖被罵的臉色蒼白,連忙從地上起身,一路小跑來到了白霸王的身邊。

只聽啪的一聲,白霸王揚手一巴掌又扇在了白無敖的臉上,“你這小子往日裏練劍不精,今日鬧出這樣的笑話,傳出去我白霸王的名聲全沒了,今日回府你便老老實實在家中禁足,再敢出來丟人現眼,老子打斷你的腿!”

白無敖雙手捂着臉,低頭站在一旁,應道:“是,父親……”

白霸王突然轉頭看向高位上倚坐的司徒秀,開口道:“司徒秀,今日你斬我家護衛之事暫且放下不提,那個覺醒乙等劍氣的奴隸在哪裏,我要把他帶回去!”

司徒秀突然打了個哈欠,懶懶說道:“怪不得白大人今日駕臨升劍大會,原意不是救子而來啊,哈哈,也辛虧你來了,不然就要上演一幕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哼!司徒秀你莫要拐彎抹角,那奴隸為我白家所有,今日我便要將其帶走!”白霸王上前一步,渾身氣勢大漲,遠遠與司徒秀針鋒相對。

伸了一個懶腰,司徒秀朝着白霸王說道:“白大人莫非近日來修為有了突破,竟然敢來本座面前大呼小叫?呵呵,要不試試?”

“司徒秀!你莫要仗着劍道修為高,就能為所欲為,今日之事須得給個說法,不然我明日便去朝上告你一狀!”白霸王猛然踏前一步,腳下地面都被震出裂紋來。

“升劍有雲,凡覺醒劍氣者,不論其以前身份如何,皇親國戚也好,販夫走卒也罷,便是那路邊乞丐奴隸,都只會有劍修的身份!本座今日便放下話了,那個少年以後不再是你家的奴隸,至於他的去留嗎,”司徒秀的五指輕輕活動,幾縷劍氣在指間環繞,“待他醒來之後,由他自己決定!白霸王,你無權干涉,哪怕是白老頭來了也一樣!”

“司徒秀!你竟敢亂說家父名號,莫非要戰上一場嗎?”白霸王再上前一步,周身劍氣勃發。

司徒秀的眼神也冷了下來,他從座椅上站起,隨之而來,頭頂的天空突然變黑,濃郁的烏雲籠罩,無數雷蛇電蟒在烏雲中滾動。

劍王天象驚人,在場的百姓們忍不住悸動,他們的心中既是驚悚,又帶着自豪。

“白霸王,這升劍大會還未結束,莫要讓我出手,不然的話,呵呵……”

轟咔,一道碩大的雷霆自天而降,狠狠地砸在了白霸王的面前,留下一個焦黑的土坑。

“好,好,好!司徒秀,你今日以劍王修為欺我,他日我晉陞劍王之時,必定一雪今日之恥!”白霸王怒然而笑,伸手指着司徒秀喝道。

司徒秀隨意一聳肩,說了聲隨意,便重新坐回椅上,天空中的異象散去,又回復到青天朗日的狀態。

白霸王冷哼一聲,轉身便要上轎,突然卻聽到白無魚說話。

“大伯且慢離開,無魚還有幾句話要說。”白無魚出言攔下,然後走到白霸王面前。

白霸王極其高大,以一種俯視的角度看着過來的白無魚,他一皺眉,“無魚侄兒還有何事?”

白無魚先是恭敬一施禮,然後開口:“大伯,無魚有兩件事情,首先這第一件事,這位劍客,剛才施展精妙飛劍之術,令無魚心嚮往之。”

赤蝠劍客盛天然看着白無魚,一臉驚訝,沒想到竟然提到了他。

“今日無魚便向這位劍客,發出邀劍之禮,約三年之後,再來此地,生死不論!”白無魚微笑開口,一股肅殺之氣莫名。

盛天然腰間福生劍微微震蕩,他隨即冷笑道:“邀劍之禮是劍修同境約戰的方式,你區區一個生劍氣的小劍士,也敢向一名劍客邀劍?簡直荒謬!”

“是的,今日我只是生劍氣的境界,但是三年之後,你未必能夠勝過我!三年雖短,已夠成長,敢問你是否接受邀劍之禮?”

盛天然狠狠地盯着白無魚,此時的他感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少年,你憑什麼敢來挑戰一名劍客?三年時間,哪怕你覺醒甲等劍氣也不可能修成劍客!”

“說三年,便三年!哪怕我沒有覺醒甲等劍氣,三年後也會斬你於劍下!”白無魚言語間,自信滿滿。

“看來最近幾年在白家中修身養性,讓許多人都記不得我的厲害了!既然如此,這邀劍之禮我便接了,三年之後,升劍大會,來此一戰!”盛天然冷冷一笑,身為劍客自有其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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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輩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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