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初出江湖
她眼紅如血,嬌軀微顫,死死盯着夏崧遠去的背影,氣得說不出話。
似乎不願提起過往傷心事,此次出山門目的自然不是歷練,為了提防夏崧報復,只能提前把家人轉移走,門規森嚴,到時候他夏崧還能拿自己怎麼樣?
“呵,出去當然為歷練了,不過,最主要還是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我已經很久沒出去過了。”陳音強言笑道。
陳音長的很美,笑起來,臉上還有淺淺的小酒窩,梵岩天看着陳音的笑容,雙目微亮,老臉刷一下紅起,連忙轉移視線,慌張張道:“師姐,我…我能不能麻煩件事情?”
陳音驚訝看了梵岩天一眼,沒想到梵岩天如此靦腆,好笑之餘,點點頭:“師弟不妨直言!師姐儘力而為。”
彷彿下了很大勇氣一般,梵岩天拳頭死死握緊又慢慢鬆開,抬起頭怔怔盯着陳音,吞吞吐吐道:“師姐,我叫梵岩天,我……我想…師姐能不能帶我一起出宗去呢?”
斬塵仙門門規明確規定,仙門內弟子除了任務需要,沒有經過長老批准,是不能隨意離開宗門的,如遇緊急便需要向本峰長老申請出宗信物符,才能安全通行。要知道守護山門的是神獸烈火麒麟,沒信符是不讓通過的,擅自離開者,神獸獠牙可不認人。
“額,師弟,這…不是師姐不幫你,只是…師姐還有急事要先行處理,如果你不急的話,找別的同門可好?”陳音時時刻刻挂念着家人的安危,自然不會帶個累贅在身邊。
梵岩天心中一陣失望,可如果留下來,自己必死無疑,頓時有些慌了,豁出去一般對陳音道:“師姐,在下不是無故放肆之人,師弟不幸闖下彌天大禍,如果繼續留在宗門,我將有性命之危,師姐對我有救命之恩,如恩同再造,也沒什麼瞞師姐的。”
梵岩天把前因後果一一論述,心裏還是非常緊張的,要知道門規森嚴,仙門內弟子不得自相殘殺,違者嚴懲,嚴重者更要受那剝魂奪魄之刑,永不超生。
陳音滿臉不可思議,驚訝的看着梵岩天,她沒想到這個清秀靦腆的師弟居然是門中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個少年,心中不由泛起淡淡的感觸。
“師弟,其實你可以找其他理由勸服我,如果我有加害你之心,你現在可就危險了哦。”陳音靜靜注視着梵岩天,得知他的經歷后,有點為這位大男孩感到同情,門規森嚴,下場可想而知。
梵岩天自嘲一笑:“師弟能活到今天已經是上天恩賜,師姐對在下有救命之恩,師姐若要害我,這隻能是天意,況且我也沒第二條路可以選擇。”
梵岩天身體比較瘦弱,因為長年病痛纏身,個子還沒亭亭玉立的陳音高。
陳音見梵岩天眼眸中閃過的那抹悲戚,內心善良的她實在不忍再拒絕,無奈點頭:“好吧,師姐答應帶你出去。”
斬塵仙門山門深處峻岭之上,在一處寬約五六丈谷口,谷口形如月牙,通道極深,谷外則是彩雲飄飄,深不見底,而谷上方長年籠罩着一層灰白霧靄。
此時,在通長的穀道上漸漸顯露出兩個身影,男俊女俏,梵岩天和陳音並肩一起向谷口而來。
“音師姐,不是說開山收徒么,怎麼這麼冷清?”當梵岩天臨到山谷口的時候,發現周圍冷冷清清,一路遇到的弟子不過三四人,皆是行走匆匆,不由疑惑。
陳音美眸翻起,嘆氣不已:“師弟,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梵岩天不好意思撓撓頭,解釋道:“從小到大,我很少出少陽峰的。”少陽峰是項因雄和他住宿的山峰,也是斬塵仙門五十二奇峰之一排行第九的山峰,峰主叫赤木道人,別人都叫他紅眉老道。
陳音總算有些了解梵岩天,嘴唇輕啟答:“宗門收徒一般是在外側的徐城檢測的,每半年一次,時間到就把測試出的優秀弟子送上神霄峰,由各峰長老收為記名弟子。今天剛好到半年一次節選,上午之時,所有的新弟子都已經送上神霄峰,此時相對就沒什麼人。”
梵岩天恍然大悟。
倆人一路疾馳,眼看就到了谷口,就在這時,天空一聲轟鳴,剎那顯露出一個巨大的麒麟虛影,那麒麟聲若洪鐘,威嚴道:“如無出宗符速速退去,限爾等十息內,後果自負。”
梵岩天眼角一跳,背後驚出一身冷汗,右手不知不覺中緊緊抓住陳音潔白嫩滑的素手。
陳音怕他冒犯神獸才默許其抓住她的手,開始自然沒什麼感覺,反應過來后,不禁惱羞,從小到大,從來沒哪個陌生男子抓過他的手,連夏崧想抓她的手都被甩去很遠,現在被梵岩天一抓,就有些羞惱。
“前輩,晚輩有懸湖長老親制的出宗符。”陳音手輕輕一揮,一塊木製長方形的木塊令牌就出現在她手裏,左上角寫着“出宗符”三字,邊角還有懸湖道人用心血刻出的懸湖兩字,中間則是一個大大“令”字。
麒麟虛影雙眼爆射出一道紅光進入令牌,須臾,虛影慢慢消散不見。
斬塵仙門出宗符一次可攜帶十名弟子進出山門,如長老親至,則不限人數。
陳音和梵岩天有驚無險出了谷口,“還不放開!”陳音臉色潮紅的怒視着梵岩天。。
梵岩天雖然身體虛弱,但現在也是成年男子了,一直被抓着手,陳音自然氣憤。
梵岩天老臉一紅,慌忙的放開陳音的手,赤着臉解釋道:“師姐,你別,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陳音一直注視着他的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沒想到梵岩天比小姑娘還害羞,揶揄道:“好啦,原諒你了。”
徐城,大元朝邊境一小城,往常城裏稀稀拉拉,看不見什麼人,但現在卻是人山人海,人潮似螞蟻群一般異常的熱鬧,原因自然是因為斬塵仙門開山門收徒。
對於平民百姓來說,斬塵仙門太過飄渺,他們沒興趣也不打算知道,但對於修行世家來說,這卻是五百年的一次鯉魚躍龍門的機會。
修行世家和大仙門相比,相差不是一星半點,說天淵之別也不為過,第一師資力量,第二資源,第三實力,無一樣可比。這樣的仙門招人,他們就算擠破腦袋也想進去的。
梵岩天默默跟在陳音後面,見陳音眼中呆板,知曉其有心事,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暗想自己又該何去何從?他也很是迷茫。
“咕咕”梵岩天老臉發燙,經過一天的險處還生,命懸一線,他早就肚子空空,很是飢餓非常。見陳音還在沉思,他羞澀喊道“師姐!師姐!”
陳音從沉思中醒來,看着他疑惑不解:“有事么?”
梵岩天紅着臉道:“師姐餓么?要不要吃點東西?”
修行者鞏基之前無法吸收天地能量為己用,平時還是要食五穀雜糧的。被梵岩天一問,陳音也覺小腹空空,頷首微點。
“額,師姐,我沒錢,聽說俗世吃東西要給錢的。你有嗎?”梵岩天尷尬道。
陳音瞅着梵岩天忍不住笑出了聲,她發現這個師弟太可愛了,大方笑道:“沒事,師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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