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煎藥
“蕭長昭?!”
謝靜舟眼睜睜看着蕭長昭被濃霧遮掩,下意識的點擊剛才蕭長昭所在的位置,卻顯示位置處無可移動物品或角色。
仙者,我沒事。
從濃霧中浮現出對話框的顏色,謝靜舟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
比試中會切斷語音連結,蕭長昭應當是聽不見他說話的,但蕭長昭肯定知道他在旁邊,為了讓他安心才彈出對話框。
看對話框出現的位置,離剛才爆炸的地方挺遠的,算得上是不離開場地,離爆炸地方的最遠距離了。
宗主看着台上,雖面無表情但嘴角卻止不住的微微上揚。
這時,濃霧突然散開,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宗主驀地扭頭,卻和仙師的視線對了個正着,心下猛的一突,宗主訕笑着行了個禮,轉而看向台上。
然而,在看見站立於一側毫髮無損的蕭長昭時,宗主面上雲淡風輕的表情驟然一頓。
那個孩童,在符籙爆開的靈力中徹底消失,連半片布衣碎片都未曾留下。
這場比試,還真有種不戰而勝的感覺。
謝靜舟沒注意到台上有個人不見了,滿眼看着的都是蕭長昭,雖然聽他說了無事,但還是感覺親自檢查一下會好。
蕭長昭老老實實的站着不動,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充滿惡意的視線,他緩緩抬眸,瞥了一眼宗主。
宗主見狀站起身來,輕咳一聲說:“大選之中允許使用符籙,但這位弟子使用的符籙似乎有異,想靠着各種手段贏得大選的人,本宗主見得多了,多行不義必自斃,還望諸位弟子將今日之事銘記於心。”
“至於蕭姓弟子……比試後去玄草閣取些丹藥用以療傷用吧。”
蕭長昭聞言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思緒。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宗主直接將這件事定性為是那位雜役弟子,為了進入內門而特意準備的符籙,死人自然無法開口反駁,宗主簡單幾句,將自己摘了個乾淨。
錢長老蹙起眉頭,忍不住問道:“雜役弟子身份低微,此等符籙必高階以上,他又是從何得到的?”
宗主說:“必是山下有所奇遇,亦或者盜來的也未可知,想來這符籙的來源也較為重要,為了杜絕門內弟子再生了不好的心思,此事便交給我門下弟子,想必不日便能找出符籙來源。”
錢長老點了點頭,“如此便再好不過了。”
上午的比試以蕭長昭獲勝而告終,台上碎石一堆已然被毀,仙師素手一揮便將一切恢復原樣,倒是不會耽誤下午的比試。
只是這下午的比試與蕭長昭無關,等結果出來以後,蕭長昭轉身便打算離去。
“你不留下來看看嗎?”謝靜舟說:“他們兩人之中勝的那個,會成為你明天的對手。”
“晚輩有要事。”
“唔……那就先回去吧。”能被蕭長昭稱之為要事的,肯定十分重要。
謝靜舟隨口問了一句:“是什麼要事?”
“回去給仙者煎藥。”
“……”
“!!!”
謝靜舟連忙以指尖點住蕭長昭,然後將人往回帶,“我感覺,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看一下你明天的對手實力如何,擅長使什麼兵器,多學習一下,以免明天出什麼問題。”
這兩位修為都比蕭長昭低,無論誰贏,對蕭長昭威脅都不怎麼大。
但是,蕭長昭回去要煎藥!
那必然是得把人留下來看會比試,最好忘記煎藥的事,回去直接睡覺。
“仙者,害怕喝葯嗎?”
“……咳。”謝靜舟故作嚴肅,抬手敲打他,“胡說什麼,我只是想讓你對明天的對手有個淺顯的了解,與喝葯有什麼干係?”
被打了一下,不疼,蕭長昭彎了彎眼睛,言語間都染上了些許笑意,“仙者所言甚是。”
謝靜舟輕哼一聲,戳了戳他的臉,“專心看比試。”
“是。”
仙者讓看,蕭長昭老老實實的看着台上,兩者實力相當的時候,比試會相當精彩,比起絕對碾壓,這樣的比試會更有看頭。
下注的人也差不多都是五五開。
謝靜舟看着台上你來我往,一招一式的有些無趣,“你覺得誰會獲勝?”
“左側弟子看起來基本功較為紮實,右側的靈力更充盈,兩者不相上下,可能會打個平手。”
謝靜舟點了點頭,“那這場比試可能會持續很久。”
這時,一個身着內門弟子服飾的人走上前來,喚了聲:“蕭師弟。”
蕭長昭還未來得及回頭,身側的幾名內門弟子已經轉過身來,面帶笑意的行禮道:“濮師兄。”
“濮師兄日安!”
濮子凡抬手回禮,淺笑着說:“師弟們日安。”
見蕭長昭被諸位師弟擋在後面,濮子凡又道:“我找蕭師弟有事相商,不知幾位師弟可否行個方便?”
“行行行,自然可以。”
“濮師兄,你遊歷歸來,都未和師弟見上一面,怎得一來便找蕭長昭啊。”話雖這麼說著,卻還是讓開了位置。
濮子凡面帶歉意道:“師弟莫怪,過幾日師兄空閑便找師弟敘舊。”
蕭長昭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容,行禮道:“濮師兄。”
濮子凡輕點了下頭,“我有事與你相商,可隨我去一處安靜之地詳談。”
“師兄請。”
新出場的角色,之前沒見到過。
謝靜舟原本不怎麼在意,但當他看見濮子凡任務信息中寫的:天元宗宗主坐下大弟子時,不由得蹙起眉頭。
跟宗主聯繫到一塊的事,就不會有好事。
可仔細查看濮子凡的所有信息,又感覺這是一個鋤強扶弱,勵志斬妖除魔保護凡人與仙門的正道俠士。
有點像是宗主的對立面。
信息是遊戲給的,自然不會作假,可正是因為不假,所以看起來才奇怪。
宗主又小心眼又狡猾,怎麼會教導出這麼一個弟子?
謝靜舟心下奇怪,以防萬一,又給蕭長昭多加了幾層防護。
濮子凡找了一間茶室,屏退了兩側的弟子,笑着給蕭長昭斟茶,“我遊歷回來,聽聞你自己請願去外門磨礪,在外門可還好?”
蕭長昭淡淡道:“一切安好。”
“我本來還想求師尊破個例,將你接回內門,沒想到你居然會報名參加大選,不過也好,以你的實力取勝必然不難。”
蕭長昭沒有敘舊的心思,“師兄此次找我來是有何要事?”
“只是剛才符籙來源一事,師尊將此事交由我處理,我查了符籙典籍,沒有查到是何符籙,便斷了線索,想着你剛才離的會近一些,所以想來問一下,師弟可看見那是何符籙?”
蕭長昭搖了搖頭,“不曾看清。”
濮子凡嘆了口氣,似是有些為難。
“那孩童還有家人嗎?或許師兄可以從他家人身上入手。”
“孩童?”濮子凡笑着搖了搖頭,“那名雜役弟子可並非孩童,他父家之前乃是修仙界名門,他年幼時期強吞了修者的元嬰,面上年歲便沒有在增長。”
“許是吞食元嬰的法子太過陰毒,家族日漸衰落,親人也盡數死亡。”
“他來天元宗尋個出路,但吞食元嬰一事太過駭人,宗門本不打算收下,只記得他與宗主徹夜詳談,次日便收了他入門,卻無長老肯接,便遣去當了一名雜役。”
濮子凡叮囑道:“師弟可不要被他的表象所欺騙。”
“多謝師兄解惑。”
濮子凡擺了擺手,“符籙一事你不知曉,便罷了,我再去問問門內其他弟子,你比試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是。”
蕭長昭起身走出茶室,輕輕在心底呼喚:“仙者?”
“嗯?”謝靜舟一直看着,沒說話是怕錯過濮子凡話里的一些重要信息。
“無事。”蕭長昭聽到仙者的聲音,心下便安定了些,“此事怕查不出個結果。”
“因為濮子凡嗎?這位師兄為人正直,應當會細查的吧?”
“師兄雖然如此,但他偏信宗主,沒有確鑿證據,他必不會懷疑到宗主頭上。”
謝靜舟:“……”
這不就是愚忠的一種嗎?
怪不得剛才濮子凡都提起那名雜役與宗主曾徹夜長談,濮子凡都沒有想說去問問宗主是怎麼回事。
也可能是宗主裝的太好,待在他身邊弟子都得到了細心的照顧,所以他們都沒發現有什麼問題,出了這種事,濮子凡自然也不會聯想到宗主身上。
謝靜舟想了想,這件事沒有確鑿證據還真難定論,他安慰道:“不急,想扳倒宗主,總會有辦法的。”
“嗯。”蕭長昭忍耐了許久,必然不會因為這一次而心急。
緊要關頭,必不能出錯。
回去的路上,蕭長昭繞了遠路,在樹上摘了幾顆靈果,謝靜舟拿了個小籃子幫他拎着。
這些靈果的味道較為酸澀,雖然不知道蕭長昭摘下來想做什麼,但謝靜舟還是幫着摘了滿滿一籃子。
等回去以後,蕭長昭拿出煎藥的藥罐,洗了靈果放進去以後,謝靜舟才反應過來。
“你先準備吃食吧,煎藥一事不急。”
“仙者,葯按時吃才有效,錯過了時辰恐會影響藥效。”
謝靜舟:“……”
我不吃就不會影響。
看着藥罐中的靈果和藥草,似乎能聞到散發出來的酸澀味道以及苦味,那種中草藥獨有的味道,聞着就覺得苦。
謝靜舟問道:“你在葯里放靈果做什麼?”
蕭長昭拿扇子小心扇着火,“靈果可以減少葯湯的苦澀味,會更好入口些。”
說著,蕭長昭又切了一顆靈果進去,“這樣煮出來的葯,仙者應當不會覺得難喝。”
“我問過醫者,添了幾味藥材進去,原本的藥效會低些,味道會更好。”
“但以葯養身,本就是長久持續之計,不求片刻便得到效果,慢慢養着也好。”
謝靜舟聞言愣了愣,煎藥多了幾個步驟,加了藥材進去,甚至會減少藥效,就是為了讓他喝起來覺得好喝些?
不想吃藥也只是託詞,葯真的煎好了以後,他還是會喝。
蕭長昭心裏想必也明白,卻會在買葯的時候就想好,改良藥的口味,讓他在喝葯的時候不用那麼難受。
他有些驚詫於蕭長昭的細心。
謝靜舟眼底浮現出些許笑意,開口間卻撒嬌似的埋怨道:“你這話說的,像是我喝不得苦藥一樣。”
蕭長昭聞言彎了彎眼睛,一本正經道:“仙者是何人,半步真仙又怎會在意這小小一碗苦澀的湯藥,若是得了,必是一口飲盡毫不含糊。”
“不是仙者吃不得苦藥,只是晚輩不想讓仙者吃苦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濮pu子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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