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審問
一個穿着黑衣的蒙面人鬼魅般出現在他面前，董巒掙扎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手腕上傳來，整個人一時間天旋地轉，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按在客廳的沙發上了。
董巒想叫喊，那個蒙面人抬起手在他身上點了一下，一股強烈酸麻感湧上喉頭，竟喊不出聲音來了。
“請乖乖配合，不要讓我難辦。”蒙面人強硬道，關上了敞開着的窗門，這下就算有聲音也傳不出去了。
董巒不願坐以待斃，想趁蒙面人關窗時報警，他們這些公務員的手機上都設有一鍵報警程序，只要簡單的動作就可以啟動，社區的保安會立刻趕過來，然而……對方的速度太快了，真的像鬼一樣，前一秒還在五步之外的窗邊，下一秒就竄到他面前，奪過他的手機，當著他的面將捏成了碎片！
“我說了不要讓我難辦！”
“呃！——”這一幕將董巒嚇傻了，發出了怪異的叫聲。
“沒點准穴位嗎，怎麼還能發聲啊？”夏賜嘀咕道。
“算了！”
抬手解開了董巒的啞穴，遏制喉嚨的感覺消失了，即便如此董巒也不敢大喊。
“我問你答，不要搞小動作。”夏賜說道。
“是……”董巒已經嚇傻了，連夏賜將一張符貼在他額頭上都不知道。
“關於你之前的那位財務科長夏良的死，你知道多少？”
“誒？夏、夏良……”
“直接回答，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夏賜取出一柄陶瓷小刀架在董巒的脖頸上。
“我只知道他出了車禍，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知道！”感受着脖頸上的冰涼，董巒驚恐道。
“哦，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夏賜瞪着他。
“我……”董巒無比驚慌，忽然一陣炙熱從額頭上蔓延開，忽然一段他本想遺忘的記憶湧上心頭，赤膽符閃爍着。
“你說謊！”夏賜憤怒了。
董巒瞪大了眼睛。
“我、我沒有……”
“再給你一次機會！”夏賜提起董巒的手，學着某部北聯大片里的逼供手法，將董巒的手指往手背撅。
“再不說實話，我發誓會非常疼！”
“我說得是實話，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手上傳來的陣痛，讓董巒急得快哭了，但符文的閃光讓他的那段記憶變得清晰，現在回想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對勁了。
“是嗎。”夏賜冷笑着。
董巒顫抖着，頓時感覺自己的謊言在對方注視下無所遁形。
“赤膽符貼頭上了還想撒謊！”夏賜暗道，強忍着一拳糊上去的衝動，他不惜代價用了這赤膽符就是為了讓董巒無法撒謊，如果董巒配合，他會放他一馬，但既然他這麼不配合。
“那就不要怨我了。”
對夏賜而言，折斷人的手指就跟摺疊紙張般容易。
“不，不要……我說我說！”
感受着手上傳來的劇痛，董巒終於屈服了，夏賜的審訊正式開始。
“你認識柯鎮南嗎？”夏賜問道，這是他從大伯那得到的線索。
如果說最近有誰希望他老爸消失，那這位柯鎮南副市長絕對首當其衝，但要調查這位中級幹部並不容易，出於安全問題，只好先拿這些有嫌疑的小魚開刀。
“柯、柯副市長，我只認識他弟弟，我們沒見過面。”
“他弟弟，怎麼回事？”
“碰巧認識的。”董巒戰戰兢兢：“他弟弟這兩個月經常聯繫我。”
“聯繫你幹嘛？”
“一開始是拜託我說服夏良前輩幫忙，後來……”
董巒話說得太慢，夏賜實在是不耐煩。
“別廢話了，我問你，你有沒有想過要害夏良！”
“沒有，絕對沒有，我從來沒這麼想過！”董巒一臉冤枉地說道，赤膽符沒有反應，看來他的確沒有參與，但……
“你沒有想過，那柯副市長呢？”
“我、我不知道，但他曾問過我……”
“問你什麼？”
“問我，如果我是科長，是否願意幫柯副市長的忙。”
“你怎麼回答的？”夏賜問道。
董巒顫抖着，似乎明白了什麼。
“願……意！”
“所以他就扶你上位了。”
“應該是這樣，但我真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或許真的只是一場意外！”董巒大聲說道。
“我在這裏就不是意外了！”夏賜冷哼道：“你也是幫凶，不想死的話就給我好好表現！”
“你要知道什麼？”
“線索！”
董巒掙扎了一下，看了眼夏賜手上的陶瓷刀，最終還是決定說出來：“我知道一個網站，用那個網站可以接觸到各種殺手！”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陰雲隨風漂流，漸漸遮住了月亮，董巒家所在社區附近的某個停車場內，夏龍正無比忐忑地等待着，夏賜提出的這個方法他是極力反對的，但夏賜一意孤行，他沒辦法，只好跟來了，雖然夏賜說過可以不用管，但既然知道了，他這個做大伯又怎麼能看着侄子孤身犯險呢！
“快點啊！”夏龍暗自催促道，忽然遠處傳來了警笛聲。
夏龍大驚失色，連忙下車查看，只見路口閃爍紅燈的黑色車輛呼嘯而過。
“那是民事局的車，不好！”夏龍連忙撕開夏賜交給他的信符，被撕成兩瓣的符紙化作兩道火光消失了。
“就這些嗎？”夏賜審問道。
“我真的就只知道這些，很多都還是謠言，真相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放過我吧！！”董巒哀求道。
夏賜看着他額頭上的赤膽符，沒有變化，說明他的確沒有撒謊。
“那個網站的事是真的嗎？”
“那個是真的，我有網址，並且登上去過。”
“網址在哪兒？”夏賜架着陶瓷小刀問道。
“在我電腦桌上的筆記本里。”夏賜拖着董巒來到他的電腦桌前翻開筆記本。
“就是這個。”董巒指着某一頁說道，夏賜將那一頁撕了下來。
“只有午夜十二點的時候，才有機會登錄進去，只有付過聘禮的人才能隨時登錄這個網站。”
“你付過嗎？”夏賜忽然問道。
“沒有。”
赤膽符毫無變化，看來良心還沒丟。
“就這樣吧，你……”夏賜正要威脅幾句，忽然受到大伯的傳信。
“怎麼回事，你這傢伙報警了！？”夏賜質問道。
“報警，我沒有啊！”董巒連忙澄清道。
赤膽符沒有變化，說明他沒撒謊。
“那怎麼會來警察，巧合嗎？”夏賜暗道。
忽然董巒面色一白。
“你想到了什麼？”
“我、我……”
“快說！”
三輛來自民事局的警車已經停在了小區大門口。
“發生什麼事了？”門口值班的保安疑惑道。
“系統監測到今日剛上任的董巒科長的手機出了問題。”
“董巒科長啊，我剛剛還見過他呢，看上去沒問題啊？”值班的保安疑惑道。
“出問題是他的手機，我們只是例行查看，麻煩你帶路了。”為首的男子說道。
“知道了，請跟我來。”
董巒家中，夏賜看着被他捏碎的手機。
“原來是這東西出了問題，怪不得老爸只用官方出品的手機。”
警笛聲已經傳到這裏，夏賜轉頭看了董巒一眼。
“不要啊，我該說得都說了！”董巒大喊道。
“我不會滅口的，但今晚的事你給我爛在肚子裏，否則……”
“我知道我知道，我什麼都不會說得！”
“哼！”夏賜回收了董巒額頭上的赤膽符，符文消失了。
夏賜推開窗縱身一躍，踩着公寓的外牆扶搖直上，這是足以驚爆無數人眼球的場景，夏賜就這樣猶如衝天的利劍般消失在夜色中。
夏龍抽着煙，提心弔膽地等待着。
“抽煙對身體不好。”
終於那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進來了，滅掉吧。”夏賜邊取下臉上的口罩邊說道。
夏龍連忙發車，當車開到大路上時他才勉強鬆了口氣。
夏賜趁這個空隙，將身上的衣服換下，他的偽裝其實很簡單，一件純黑色的衛衣掩蓋身形，一個同樣黑色的口罩和掩蓋面容，一雙一次性醫用手套掩蓋指紋。
夏賜將換下衛衣疊好，塞進腰上的布袋裏，這個小小的深藍色布袋，就彷彿某隻藍色怪貓的次元袋一般。
夏龍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等夏賜換好衣服，車開出好遠后，夏龍才問道：“民事局的人怎麼來了？”
“我不小心捏碎了董巒的手機，官方的手機自帶報警系統，一旦被毀或遭到劇烈衝擊就會自動報警。”
“這樣啊，你沒把他怎麼樣吧？”夏龍小心翼翼地問道。
“除了捏碎手機，我沒做什麼太出格的事，那傢伙毫髮無損，他只是個被利用的對象，連從犯都算不算上。”
“那麼你已經確定誰是主犯了？”
“基本可以確定了！”夏賜從褲兜里取出已經錄完音的手機。
聽着手機里的錄音，夏龍的臉色越加凝重。
“真的有這個網站啊！”
“大伯你也知道？”
“很多人都知道，還以為只是流言，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夏龍難以置信道，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衝擊，如果那個網站的事是真的，那麼……過去很多同行的莫名失蹤和死亡就有了解釋，雖然他不願往這方面去想，但身為商人的直覺告訴他，這很可能的是真的。
夏賜沒有注意到大伯那沉重心情，他將手機上的錄音保存好，並將音頻文件上傳至網盤，這樣就不怕丟失了。
“走吧，去柯副市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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