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她生病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她生病了

好端端的婚禮,忽然之間就變成了修羅場。

由於簡容的性情大變,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若是不管不顧叫傅城和陸阮兒繼續成親,他們卻怕簡容當真與他們斷絕,怕是此生三家人都不得安心了。

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傅鴻圖以前是對簡容有些欣賞的,但不是現在這個歇斯底里,為了目的不惜傷害所有人的她。

“我看,要不婚禮先往後稍稍,你們多勸勸這個丫頭。”傅鴻圖現在也後悔自己這張烏鴉嘴,剛才說什麼要推遲婚期?要是提前婚期,現在生米都煮成熟飯了,哪還有這麼多麻煩。

“不行!”李氏斬釘截鐵地道:“不行,全聿州城的人都盯着呢,要是明日不辦,以後讓阮兒的臉往哪擱?我們陸家的臉面還要不要?”

傅鴻圖張了張嘴:“那……那你說怎麼辦吧。”

李氏簡直是的心急如焚,思索該怎麼辦才好。

這時一直沉默的雲裳忽然問簡容:“簡容,我哥呢?”

聽她問到裴羽修,簡容明顯地愣了一下。

她沒有說話,卻能看到她的嘴角抽搐了兩下,連腮幫子都微微鼓起,好像在拚命地咬着牙關,幾次想要張嘴說話,不知道為何又沒有說出口。

她的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全身都微微顫抖,驀地,她開始大口的喘氣,眼睛也變得通紅。

李氏連忙過來扶住她,伸手撫摸她的額頭:“容兒,你這是怎麼了?”

簡容默不作聲,雲裳看見她的手緊緊攥着袖筒,幾乎痙攣。

“簡容……”雲裳有些擔憂她。

簡容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目光清冷:“不要再跟我提他了。我們之間本也不可能。我喜歡的從始至終,只有……傅……城……”

最後這幾個字,彷彿應盡了她全身的力氣,臉色漲紅。她轉過身,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似乎想要倉皇逃走,沒走兩步,一頭朝前栽倒。

昏迷之前,她察覺到一雙手抱住了她,沒叫她直接與地面撞個滿懷。

裴羽修,救救我……

簡容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她只是一個過客,看着一個與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子聲嘶力竭地與別人爭執。

她不擇手段,惡語相向,把別人對她的好都當成理所應當,把別人擁有的一切都當成對她的虧欠。

她看見娘在流淚,爹在長吁短嘆,妹妹在小聲啜泣。

那個女子,把她所珍視的一切都摧毀,讓她最珍惜的人傷心,連她最愛的人都傷害了。

她大聲地尖叫着,想要讓他們看看她,聽她解釋。

可是沒有人能看見她,聽到她的聲音。她被那種力量控制,身不由己。

她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那個看不見的“上帝”重新掌握了這個故事的主動權,他在懲罰她過去跳脫齣劇情原本的走向,摧毀她的所有過往,要把她引回“正途”。

她不明白,男女主即將要修成正果,不是故事的結局嗎?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嗎?為什麼偏偏不放過她?

難道他的快樂並不來源於男女主角的快樂結局,而是虐待可憐的女配?

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把她變成傀儡,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苦心經營的世界被摧毀。

裴羽修,救救我……

屋裏燈影搖曳,裴羽修坐在簡容的床邊,看着她在睡夢中蹙起的眉眼。

他輕輕嘆了口氣,用手撩開她額前的一縷碎發,把她的手掌拿起來放在自己的臉上。

屋門吱啞一聲開了,李氏端着一個托盤進來,托盤上放了一碗清粥,幾個小菜。

裴羽修連忙放下簡容的手,站起身來。

“我給你做了些吃的,你多少吃點吧。”李氏把吃食一一擺在桌上。

裴羽修站在床前沒有動,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簡容。

李氏笑道:“別那麼緊張,你就在這兒吃個飯,人又丟不了。”

裴羽修猶豫了一陣,才坐到桌邊去,吃飯的時候眼睛還盯着床的方向。

李氏看見他比過年走時清瘦了許多,下巴上長了短短的青色胡茬,月白色的長袍上有許多污漬和被剮蹭破的口子,看起來疲憊極了。

她也在一邊坐下,等他吃完一小碗粥才試探着問:“羽修啊,你跟伯母說說,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容兒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裴羽修定定地看着床上的簡容,嘴唇囁嚅幾次,沒有說出話來。

現在他知道了她為什麼從不肯對別人說起那些事情,因為那太過匪夷所思,說出來,會有人信嗎?也許,他們更能接受她瘋了這個說辭。

李氏以為是他倆吵了架才會如此,便寬慰他:“你不要怕,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容兒這趟回來怎麼與先前判若兩人,我……唉,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裴羽修沉默了許久,權衡了半天,只能想到一個說辭:“她病了。”

李氏啊了一聲:“病了?什麼病?”

“伯母,你要相信,她絕不會傷害你們,她現在說的話都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只是,身不由己。”他的眼眸暗淡,眼窩深陷,燭火在他清瘦的臉龐上投下一片暗影,一臉的疲累。

李氏愈發莫名其妙,:“容兒她到底生了什麼病?怎會讓人性情大變?我去……我這就去找傅家的大夫,他在宮裏當過御醫,肯定知道這是什麼病。”

說著立刻便要起身。

裴羽修搖搖頭:“伯母,沒用的。”

他該怎麼告訴她,大夫根本沒有用?他明知道因何而變卻無能為力,遑論對此一無所知的大夫?

李氏張了張嘴,獃獃地看着裴羽修,又看看躺在床上的簡容,身體一軟,重新落回凳子上。

“這該怎麼辦才好?明日便是阮兒和傅城大喜的日子,容兒她又這樣。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該怎麼辦才好?”李氏說著,忍不住哭泣起來。

一直躺在床上的簡容忽然坐起身,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她的眼眸里跳躍着燭火的倒影,有種奇異的光澤:“娘,我沒有生病,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自己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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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只想坐擁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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