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魔宗隱現
聽陳汐以晚輩之禮向自己等人問好,聞玄真人和三位家主皆暗自鬆了口氣,心中暗贊陳汐善解人意。
剛才見那些內門弟子稱呼陳汐太上師叔祖,令他們震驚之餘,也不免有些尷尬,畢竟陳汐如今已跟北衡是同輩之人,若稱呼起來,他們每個人頓時都成了晚輩,陳汐的話,恰化解了他們的尷尬。
不過,陳汐雖如此說,他們卻不敢如此應承,畢竟再怎麼說,陳汐也是流雲劍宗太上長老北衡的結義兄弟,輩分擺在那裏,任誰都無法改變。
所以,思來想去,他們卻又不知該如何陳汐了。
想想也是,在場眾人雖說都見慣了大風大浪,可還是頭一遭碰上像陳汐這樣奇葩的存在,腦子一時轉不過來彎也是正常的。
“諸位前輩,咱們各交各的,你們叫我陳汐就可以了,若不然,我弟弟恐怕也得叫我一聲師叔祖了,那可就全亂套了。”陳汐笑道。
“好,我就托一聲大,叫你陳汐,不過你也莫叫我前輩,喚我聞玄就是。”聞玄真人溫和笑道,看着陳汐,眼中泛起一抹欣賞之色。
“正是,咱們各交各的,如此最好。”杜武淵等三位家主也紛紛笑道,言辭之間,對陳汐的態度也明顯親熱了許多。
“喂,這小子很會來事啊,跟我老子平輩論交,我豈不是得叫他一聲叔叔?”端木澤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宋霖,低聲傳音道。
“說好的各交各的,你還計較什麼?陳汐若真想占你便宜,你得稱他一聲師叔祖,畢竟你老子可是比聞玄真人還低上一個輩分呢!”宋霖瞪了他一眼,回答道。
輩分問題一解決,大殿內的氣氛很快熱烈起來。
聞玄等人這次是為了在浮屠塔試煉時,出現的神秘陌生修士而來,那三十二名神秘的陌生修士一個個狠辣無情,漠視生死,就像被某個大勢力培養出的死士一樣,偏偏卻查不到他們的任何線索,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頓時引起了龍淵城各大勢力的警惕。
由於這三十二個神秘的外來修士皆慘死在陳汐手中,所以聞玄等人才會找上門來,希望能從陳汐這裏得到一些線索。
提起這些神秘的陌生修士,陳汐頓時想起一件東西來,心中一動,手中已多出一枚巴掌大小的黝黑令牌。
這塊令牌表面漆黑冰冷,似鐵非鐵,上面刻畫著一個彎鉤血月圖案,又像一把帶血的鐮刀,顯得陰森詭秘無比。
“這塊令牌是我滅殺掉那三十二名神秘修士,從其首領展空的儲物法寶中得到的,我看不出來歷,但或許對你們有用。”陳汐把令牌遞給聞玄真人。
“血色彎月……這塊令牌我好像在哪裏聽說過?”聞玄真人仔細打量片刻,皺眉沉吟道。
“是血月魔宗!”一旁的杜武淵似是想起什麼,面色驟然一變,失聲叫出聲來。
“怎麼可能?在三千年前,血月魔宗不是被滅掉了嗎?”
“是啊,當年楚皇召集大楚王朝所有修行門派的高手,在荒外血獄歷經三個月苦戰,最終全殲血月魔宗上下,又歷經數年清洗,徹底把其門下弟子滅殺一空,三千年來再不曾有誰見過血月魔宗的蹤跡,怎可能再次出現?難道是死灰又復燃了?”
宋文沖和端木雲空也是齊齊色變,張口說道。
見這三個位高權重的家主齊齊失態色變,整個大殿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無比,令人的心情也隨之變得壓抑起來。
陳汐暗自驚訝不已,這血月魔宗到底犯下了怎樣的滔天罪孽,竟惹得整個大楚王朝修行界的高手齊齊出動,剿滅了它?
“應該沒有錯,這塊血月令做不得假,只有血月魔宗內的長老才能煉製出此物。”便在這沉悶中,聞玄真人沉聲開口,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那些神秘的外來修士必是血月魔宗的餘孽無疑!”
“該死!當年血月魔宗就在修行界掀起腥風血雨,處處屠殺我等修士,欲要令整個大楚王朝徹底臣服於其淫威之下,如今死灰復燃,恐怕修行界又將陷入一場大危難中了。”杜武淵猛地站起身子,沉聲道:“不行,此事干係重大,我得先回族內一趟,各位,杜某先行告辭了。”
說著,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形色匆匆,竟是連自己女兒都顧不得帶上,可見其心情沉重到了何種地步。
隨即,宋文沖和端木雲空也再也呆坐不住,相繼離開,見到這一幕,陳汐的心情也沒來由感到一絲沉重,血月魔宗難道就如此恐怖?
若真如此的話,自己滅殺了其三十二位弟子,又奪去了其手中的九字真言鎮靈符,收服了仙器浮屠塔,可以說已經徹底把這血月魔宗得罪慘了,以後若是這血月魔宗的修士重出修行界,自己恐怕也成了其眼中的一號敵人了,“看來,修行界又要打亂了啊!”聞玄真人嘆息道。
“師尊,有什麼好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說每逢亂世,必是英雄輩出之時,於我等修士而言,這反而是磨礪自己的一個絕佳契機,斬妖除魔,豈不快哉?”陳昊神色堅定道,臉上無懼無畏,甚至還隱隱流露出一絲興奮。
“混賬!”聞言,溫文爾雅的聞玄真人也不由眉頭一皺,呵斥道:“你小小年經,怎知道血月魔宗的恐怖之處?三千年前,其宗主以及三十六位長老,個個都有着地仙境界的修為,門下弟子上百萬,若非楚皇在危難關頭,召集天下修士一起出手,恐怕現如今整個大楚王朝都成了血月魔宗的天下了!”
“如此厲害?”陳汐不由暗自咂舌,一個宗門擁有三十多位地仙境的強大修士,這樣的力量想一想都讓人心顫不已。
“豈止是厲害可以形容的?”聞玄真人再次嘆了口氣,“當年雖剿滅了血月魔宗,但整個大楚王朝內的絕世強者也隕落了七七八八,元氣大傷,即便歷經這三千年的恢復,也遠遠沒達到當年的巔峰水平。像我流雲劍宗,當年可是擁有着六位地仙境前輩,可是在那一場戰役之後,也只有我師尊活了下來,其他五位前輩齊齊身死道消。”
陳汐頓時說不出話來。
“好了,我先去見掌教凌空子,你們聊吧。對了,此事萬萬不可與其他人提起,引起慌亂可就不好辦了。”聞玄囑咐了一句,然後搖了搖頭,起身離開。
如此一來,大殿內只剩下陳汐、杜清溪、宋霖、端木澤、陳昊五人,他們都還年輕,雖從長輩言辭間能感受到血月魔宗的恐怖,但畢竟沒有親身經歷過,也不至於憂慮重重,寢食不安。
在一起又聊了一陣,陳汐猛地想起一件事來,問弟弟陳昊:“你離開松煙城的時候,不是跟着蒙空教習和白姨一起么?他們現在在哪裏?我得抽空拜訪他們一下。”
白姨就是白婉晴,是陳汐在松煙城時的鄰居,陳汐和陳昊兄弟二人自幼受到她諸多照顧,宛如親人一般,陳昊進入松煙學府修習,以及進入龍淵城拜在流雲劍宗門內,都是來自白婉晴的幫忙。
“我也很奇怪呢,在我拜入宗門之前,白姨和蒙教習曾跟我說過,他們會在龍淵城住上幾年,等兮兮長大一些,就啟程去大楚王朝都城錦繡城,但是這兩年來,我每次去龍淵城,都遍尋不到他們的身影。”陳昊惘然道:“連他們住的地方也都換了人家,走得無聲無息,一點音訊都沒留下來。”
陳汐皺眉不已,他如今也算略有成就,身上也有了一定積蓄,本打算找到白姨和蒙空教習之後,好生感謝他們一番,誰知聽弟弟所說,他們竟似是早早地離開了龍淵城,心中不免生出深深的遺憾。
“他們住在哪裏?或許我們能幫上忙?”杜清溪突然開口問道。
“對啊,杜清溪他們背後的勢力,遍佈整個龍淵城,若有他們的幫忙,說不定還真被尋找到一些線索呢。”陳汐略一思索,便即扭頭望向弟弟陳昊。
“他們曾住在龍淵城西南區域的一個巷子裏,好像叫……叫……”陳昊站起身子說道:“我說不清楚,我帶你們一起去看看吧。”
“也好,反正閑來無事,去看看也行。”杜清溪點頭答應,扭頭問端木澤和宋霖,“你們呢?”
端木澤無奈攤手道:“杜大小姐吩咐,我等豈敢不從?”
這傢伙眼睛毒辣,一眼就看出杜清溪之所以如此盡心,大都是因為陳汐的關係,這也令他又是艷羨,又是苦澀,心中那一縷跟陳汐競爭杜清溪的心思,徹底熄滅了。
沒辦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情之一物,勉強不來的。
當即陳汐等人齊齊出動,離開流雲劍宗,在陳昊的指引下,朝龍淵城西南區域行去,由於龍淵城太大,足足有數萬里之遙,並且空中禁止飛行,為了抓緊時間,眾人再次坐上了端木公子從他老子那裏央求來的六麟寶輦,載着眾人風馳電掣地飛掠而去。
然而就在路途行至一半,陳汐猛地察覺出一絲不妥,強大神念席捲而出,瞬間橫掃四周千里之地,頓時就發現一個行蹤可疑的身影。
此人一襲黑袍,遮蓋住了全身,行蹤飄忽,速度卻是極快,緊緊吊在六麟寶輦的後邊,明顯是在追蹤自己等人。
看來自己從流雲劍宗出來,就被這傢伙盯上了……陳汐略一思索,便即明白,此人肯定是在流雲劍宗外潛伏了許久,為的就是等待自己的出現!
這傢伙究竟是誰?
跟着自己又要圖謀什麼?
陳汐思索片刻,隱約猜出,這人要麼就是蘇家派出的探子,要麼就是貪圖自己的仙器寶塔,但不管如何,其來意肯定不會對自己好了。他當即決定,先給這位一個教訓再說。
嗡!
渾厚的神念之力化作一尊無形的巍峨山嶽,轟然朝那黑袍人的識海碾壓而去,正是陳汐所修鍊的神魂攻擊之法——撼神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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