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一
期待已久的事,終於發生,內心瞬間被喜悅充盈。
無論是蔣經年,還是夏瀾笙,其實都在期待這一天。
一個生理正常的人,不期待那才叫奇怪。
仔細算來,夏瀾笙克制自我的時間比蔣經年還要久,她從懷孕到現在,一直過着清心寡欲的生活。
夏瀾笙情緒高漲中,她努力回想,她居然長達幾年沒有進行過親密的身體交流。
如久旱逢雨的甘霖,終於遇到了滋潤之源。
夏瀾笙閉着眼睛,耳邊是厚重的呼吸聲,她分不清那是自己的,還是蔣經年的,亦或是他們一起才會讓靜謐的夜晚被驚擾到了。
掌心溫柔,宛如帶着一片春意,所到之處,驅散了整個寒冬的料峭。
夏瀾笙雙臂勾着男人的脖子,她眯着眼,似是回到了細雨綿綿的春天。
春雨貴如油,今天男人降下的這場春雨,對她來說也是格外珍貴的。
因為太久沒有經歷過親密,身體格外不爭氣,頃刻間就繳槍投降,夏瀾笙羞憤之餘又有些興奮。
小臉埋進男人結實的胸膛,聽着春雨的節奏漸漸密集,和風細雨也漸漸轉成了中到大雨。
驟雨初降,來得太突然太猛烈,夏瀾笙難以承受。
腦子裏下意識是想避開,但整個人卻誠實地迎了上去,欲拒還迎讓男人心花怒放,他伏在小姑娘的耳邊低語:“阿笙,你怎麼那麼可愛。”
夏瀾笙羞惱,由着你欺負,可不是可愛么!
大雨正酣,夏瀾笙的心底漸漸滋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戰慄,還夾雜着一絲暢快。
心境上的不同,導致感官上的完全改變。
夏瀾笙依稀記得他和男人間的第一次,她是在一種複雜而又難以言喻的心境下完成的,如今的她,是全身心放鬆自己,讓自己去迎接這一切的到來。
如果說原來是痛並快樂着,那麼現在就是快樂。
快樂的人不只是夏瀾笙,男人更快樂,他壓抑已久,如今得到機會釋放。
蔣經年同樣記得最初的經歷,他初經人事那一天,小姑娘在他懷裏婉轉承歡,他內心裏關押已久的洪水野獸被釋放了出來。
後來的後來,多少次他都怕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他寧可在書房強忍,也不敢回房間,生怕他會變成一隻惡獸,只知道欺負小姑娘。
男人的力氣似乎是用不盡的,夏瀾笙感受着風口浪尖的暴風雨,比以往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要猛烈,她有些難以抵擋,很快就迎來了第二次的“兵敗”,她低低地求饒,男人卻不肯放過她。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不知是第幾次,夏瀾笙感覺自己原本是一塊冰山,現在卻融化在暖陽之下。
太陽的溫度燥熱,不由得她控制,她不受控地一點點融化,最終化成一潭春水,融入了大海,整個人身心暢快,那種感覺讓人為之着迷。
夏瀾笙最後在烈日驕陽下入睡,男人不忍心再繼續,他低頭親吻小姑娘的面頰,開始做善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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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的放縱,夏瀾笙第二天腰酸腿軟,清心寡欲那麼久,突然開葷吃得那麼撐,整個人有些難以抵擋。
夏瀾笙早上不願起來,半躺在床上休息,蔣經年抱著兒子,兒子手裏捧着一碗粥,“媽媽,吃粥。”
大年初一,正常該吃餃子,但夏瀾笙實在沒胃口,只能就着小米粥吃點小鹹菜。
“餃子多少吃一口,是那麼個意思。”男人將兒子放到客廳,周嫂陪着孩子玩耍,他端着餃子進了卧室。
夏瀾笙抬手輕輕打了男人的手臂,“都是你。”
今天原計劃是要回蔣家,夏瀾笙身體發軟不說,脖子上的吻痕擋也擋不住,她想抬腿踹人,卻腿軟得根本抬不起。
夏瀾笙好不容易蹬腿兩下,男人擒住腳踝,她連掙脫的力氣都沒了,“乖,阿笙,有力氣蹬我,不如吃點東西。”
“那今晚不回你家了,明天再說吧。”夏瀾笙勉強吃了兩個餃子,倒頭繼續睡覺,男人趴在床邊,湊過去親了一口。
夏瀾笙起初不打算理,但男人變本加厲,親了一口又啃上了,她眯着眼抬手不輕不重拍了一下男人的臉,啪的一聲。
男人也不惱,寬大的掌心覆在女人的手背上,輕柔地哄道:“好阿笙,你睡吧,我看你睡。”
“不用你看。”夏瀾笙無力地推搡,“你看一會又要佔我便宜。”
“我保證我不佔便宜。”男人舉起手宣誓似的,夏瀾笙實在睏倦,眯着眼翻了個身背對着男人。
漸漸的,蔣經年聽見夏瀾笙勻稱的呼吸聲,看樣子是睡熟了。
男人偷偷起身觀察,小姑娘睫毛低垂的樣子又乖又可愛,看得他心裏直癢,他慢慢起身,唇吻印在臉頰上。
這次特別注意力度,蔣經年偷親,夏瀾笙也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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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到下午,蛋卷犯困要睡覺,誰也不讓哄,非要媽媽哄他。
蛋卷爬上床,拱來拱去,把夏瀾笙拱醒了。
“蛋卷,怎麼了啊?”夏瀾笙迷瞪眼,睡覺睡得不止饑渴,一睜眼覺得口渴難耐。
“媽媽,寶寶困。”蛋卷蹭到夏瀾笙身邊,夏瀾笙偏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錶,到了蛋卷該睡覺的時間了,“來吧,媽媽抱着蛋卷睡。”
男人端着吃喝進來,夏瀾笙只喝了水,“不要吵我,我陪兒子一起睡覺。”
娘兩繼續睡覺,蔣經年沒事幹,決定去書房忙會工作。
蔣家的酒店、房產、娛樂都交給蔣經年了,因為之前已經是成形的項目,且運營多年,基礎雄厚,蔣經年只需要管理即可。
蔣經年現在最費心的,是他自己的美食餐廳。
為了給自己的美食餐廳造勢,他特意告訴彭春嬌,美食類的節目,如果有不錯的,他也可以接。
不過為了保證時間能吻合,近期的不接,主要接下半年的。
蔣經年現在抽不開身,對於美食市場的調查主要集中在網上,線下的市場調查交給赫連野了。
赫連野也不白做,蔣經年出錢,他去全國各地的美食餐廳吃喝玩樂,之後回來要寫《美食體驗報告》。
蔣經年除了忙自己的,也在偷偷留意蔣經緯的動靜,貌似他也打算針對美食進行改革,至於怎麼改,蔣經年且行且看。
對於蔣經緯,現在蔣經年多少有點想開了,這個人好歹算是他的哥哥。
哪怕兩人再生分,哪怕他們之間有多少不愉快,他們終究還有一層兄弟關係在。
況且,現在蔣開元的態度發生了轉變,他不像以往那麼獨斷專行,而且每次都明顯的偏向蔣經緯。
蔣經年依稀記得上次開會,他着實氣夠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蔣開元將最爛的酒店分給他。
誰都不是傻子,營業額最差的酒店,蔣經年自然知道。
偏偏有人拿他當傻子,蔣開元拿出各種官方的理由,為的就是名正言順給蔣經緯更多的利益。
如今老爺子大概也醒悟了,他漸漸意識到,所有的產業都給蔣經緯,會有一個最大的弊端。
那就是經營不善,後果就是蔣家的地位日益下降,最後可能被其他家公司吞併。
如果以這個角度來看,蔣經年不認為自己的計劃有什麼不對,既然蔣家無論如何都存在着這個危險,那不如他做那個吞併者。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依照蔣經年對蔣經緯的了解,他的能力不足以支撐整個蔣家的產業。
現實來說,三姐弟里,蔣經緯是最遜色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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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瀾笙再醒來,已經是傍晚,蛋卷迷迷瞪瞪也醒了,小爪子按着媽媽的胸口,小臉湊上去蹭蹭,像是幼崽在尋求安全感。
夏瀾笙抱着蛋卷,低頭親了一口,“蛋卷醒了?”
“媽媽。”小崽子哼唧一聲,賴唧唧地蹭來蹭去,看那意思很想裹兩口。
“不行哦,蛋卷。”夏瀾笙哄道,“媽媽現在沒奶了,不能裹了。”
蛋卷難過地抽抽搭搭,也不是真的哭,就不順心了,他得賴嘰一會才會好受。
夏瀾笙知道他這習慣,也不說他,由着蛋卷耍一會賴,小崽子自己就爬起身,“媽媽,水。”
夏瀾笙回身拿來蛋卷的水瓶,小傢伙噶嘰噶嘰咬奶嘴,好像把沒吃到奶的怨恨都發泄在奶嘴上了。
等裹夠了奶嘴,蛋卷喝水也喝了幾口了,他倒在媽媽身上玩自己的手指頭。
夏瀾笙這回才算是睡飽,她坐起身陪蛋卷玩了會過家家,娘兩正要下床,蔣經年推門進來了。
“醒了。”蔣經年按亮開關,他俯身抱起蛋卷,“兒子,咱去洗臉。”
男人抱着孩子,牽起媳婦的手,一家三口都去了洗手間。
夏瀾笙洗了一把臉,身子骨還是酥的,她恨恨地瞪了男人一眼。
男人佯裝不知,哄着懷裏的小傢伙玩,邊玩邊拿眼神餘光瞟着夏瀾笙。
夏瀾笙胃口不佳,男人提前讓周嫂燉了開胃的湯,夏瀾笙小口喝湯,嗓子還有點不舒服,昨晚也是叫得太久了。
一碗湯見了底,蛋卷也餓了,蔣經年喂兒子吃餃子。
蛋卷吃了一個餃子皮,餡兒放在桌上不吃了,蔣經年怎麼喂也不吃,最後他給吃掉了。
夏瀾笙重新盛了一碗湯,喝了半碗喝不掉,剩下的又被男人喝掉了。
蔣經年吃老婆孩子的剩湯剩飯,晚上也沒吃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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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一家三口去了蔣家,蔣欣桐已經回家了,蔣經緯和姚瓊芳現在保持着貌合神離的夫妻關係。
人老了大概都會喜歡孩子,蔣開元也不例外,平日裏冷着臉,現在見了蛋卷就好聲好語地哄着孫子。
孫子不給面子,見了毛就想揪,蔣開元的鬍子被揪了一把,疼得老爺子齜牙咧嘴。
夏瀾笙哭笑不得,連忙抱回夏安澈,“蛋卷,不能薅鬍子呀。”
“媽媽,毛毛。”小崽子笑呵呵地舉手,手裏是一小撮鬍子。
蔣經年嚇唬兒子,假意要打他屁.股,手剛挨上,蛋卷哭上了。
蔣開元聽見動靜找過來,蛋卷哭唧唧地告狀,“爸爸打我。”
“你打他幹嘛?”蔣開元黑着臉,蔣經年無奈,“他薅鬍子,我就是說兩句,手碰了下他的小屁.股而已。”
“沒打,我孫子怎麼哭了?”
“……”
蔣開元哄着小孫子,柔聲細語地問:“孫子,你說,爸爸有沒有打你。”
“有。”
“爸爸怎麼打的?”
蛋卷舉起小手,照着自己屁.股來了下,“這樣。”
蔣開元冷臉,“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蔣經年發現他的家庭地位怎麼就一直上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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