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四
暮色十分,蔣經年回來了,夏瀾笙運動之後洗澡出來,“吃飯吧。”
“恩。”蔣經年解開襯衫的扣子,張開雙臂,“阿笙。”
每天只要不是一起回家,蔣經年進門第一件事就是要抱抱。
夏瀾笙今晚冷淡地不配合,“我剛洗澡,你身上臭臭的,不給抱。”
男人委屈地攔住去路,逮住人抱在懷裏,臉埋進花香髮絲間深吸一口氣,“阿笙太香了。”
夏瀾笙嫌棄,“好啦,快去洗澡吃飯。”
男人掰過夏瀾笙的小臉剛要親,蛋卷和何嫂從卧室出來,蛋卷瞧見了,大聲喊:“爸爸!”
得,親不上了,蔣經年正偏頭看兒子,夏瀾笙閃身躲過去。【看下小綠字,有更新變更通知呀】
男人抱起兒子親了兩口,“蛋卷乖不乖呀?”
“乖。”
“那爸爸親親。”
“不要。”多親兩口而已,兒子也嫌棄他,男人拿腦門抵着蛋卷的額頭蹭了蹭,“那蛋卷親爸爸。”
蛋卷咯咯笑,吧唧親了一口,樂得蔣經年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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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蔣經年收拾完去主卧,夏瀾笙正陪着蛋卷玩。
蛋卷習慣了睡前再玩會,今天玩的主題是做飯,蛋卷有模有樣地煮飯,洗菜,拿着小碟子挨個裝滿菜,夏瀾笙配合,“蛋卷,媽媽餓了,可以吃了嗎?”
“不可以,還沒熟。”蛋卷認認真真地拿着小鏟子炒菜,蔣經年坐到旁邊,“那爸爸可以吃水果嗎?”
“可以。”蛋卷拿起一顆番茄,“給你。”
“謝謝蛋卷。”蔣經年剛道謝,蛋卷攤手,“不要謝,要給錢。”
蔣經年哭笑不得,他摸摸兜,故意苦着臉,“哎呀,我沒錢怎麼辦?”
“媽媽有錢。”蛋卷倒是很懂得家裏的財政大權在誰手裏。
兩人陪着孩子玩了會,蔣經年戀戀不捨地望了一眼夏瀾笙,小聲說:“我晚上能和你一起睡不?”
自從上次生病睡到一起,兩人再就沒機會同床,男人不死心,每晚都要問一遍。
以往都是被斬釘截鐵的拒絕,今天夏瀾笙點點頭,“今晚可以,等兒子玩夠了,讓何嫂哄他睡覺。”
蔣經年欣喜萬分,為了儘早上床,不時問兒子玩夠沒有,最後把蛋卷給問生氣了,“寶寶還要玩!”
“好好好,玩。”蔣經年按下躁動的心,專心陪兒子玩了一會,蛋卷困意來了,賴唧唧地想和母親一起睡。
“蛋卷乖,今晚輪到爸爸和媽媽一起睡了,蛋卷明天再和媽媽睡吧。”親爹跟親兒子商量,夏瀾笙倒在一旁望着父子兩。
好說歹說,蛋卷才不情願地跟着何嫂走了,蔣經年點亮床頭燈,上了床。
“阿笙。”蔣經年從身後抱住夏瀾笙,頭埋進烏黑的髮絲間汲取香氣,“我過兩天要出差,和赫連野一起去上海。”
“班導同意了嗎?”
“恩。”
“那就行。”夏瀾笙一般不會打聽蔣經年做什麼,蔣經年也習慣了,有時候自己會主動嘮叨幾句,“開元酒店開分店的事,我本不想去,但是二姐非讓我去,看在她的面子上,我還是去一趟。”
夏瀾笙嗯了一聲,似乎沒有太大的興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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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眼看着12點就要來臨,蔣經年絮絮叨叨說著他出差時夏瀾笙的生活注意事項,“你一個人盡量少出門,免得被粉絲圍追堵截。”
夏瀾笙數着時間,含糊地嗯了一聲,等到0點一到,她轉過身,主動吻上去。
蔣經年愣了一下,他回家一直憋着沒吻,怕被媳婦嫌棄。
夏瀾笙頭一次主動,蔣經年心跳加速,掌心微微的冒汗。
蔣經年小心翼翼地回應,眩暈的感覺又來了,那是一種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舒服。
這不是兩人和好后的第一次唇碰唇,但卻是夏瀾笙第一次主動,也是兩人第一次認真地細細地品味這個吻。
小姑娘像是在吃軟糖,時而輕吮,時而輕咬,蔣經年的身體過電一般的酥,身體不爭氣地來了反映,他呼吸厚重地翻身壓住夏瀾笙。
“蔣先生。”
“恩。”
“生日快樂。”
“啊……”生日,蔣經年才意識到自己的生日,心口激蕩的浪潮褪去幾分,他呼吸厚重地坐起身,“你不說,我都忘了。”
蔣經年不愛過生日,他的生日是母親的忌日,他背對着夏瀾笙,佝僂着腰背,雙手捂着臉,“我去洗把臉。”
男人下床去了,夏瀾笙不是非要給他過生日,與其說給他過生日,不如說希望蔣經年從過去徹底走出來。
男人很快回來,夏瀾笙點着夜燈等她,她拉過男人輕輕抱在懷裏。
男人像是小孩子似的靠在她懷裏,半晌聲音嗚咽道:“對不起。”
“幹嘛對不起。”夏瀾笙輕聲說:“你什麼都沒做錯。”
“如果不是我,我母親不會死。”蔣經年總覺得他的生命是用母親的命換來的,老天爺讓他降生,卻又奪走母親的性命,“如果可以選擇,我不會來到這世上。”
夏瀾笙輕輕地撫着男人堅實的後背,“這是媽媽的選擇,她希望你來到這世上,他一定希望你開心,而不是痛苦,我以前或許無法理解,但如今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我想,如果是我,我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蔣經年怔了下,他頭一次按照夏瀾笙的思路去思考,生命的關口,只有一個人可以通過,那麼他作為父親,也會希望能過去的人是兒子,而且希望他好好的生活,“謝謝阿笙給我過生日,是我混蛋,一而再地浪費了你的心意。”
蔣經年清晰地記得,他和夏瀾笙結婚後,小姑娘每年在他生日都是興緻勃勃,他卻總是潑冷水。
如今小姑娘重拾信心幫他過生日,他為了愛的人,也為了母親,他應該開心地度過今天。
“我不需要你道歉,希望你今天能和我一起快樂地度過。”夏瀾笙低頭親吻蔣經年的眉心,“今天,由我來做主好不好?”
男人點點頭,兩個人躺下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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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白天還是要拍戲的,等到夜幕降臨,劇組收工,夏瀾笙發信息給蔣經年:蔣先生,我在門口等你呢。
今晚,夏瀾笙不用溫天驕開車,她親自駕車。
男人坐上副駕駛,終於有了一絲笑模樣,“難道接下來是我們的二人世界?”
夏瀾笙在市中心的電影院包了一個情侶房間,車子開到地下車庫,兩人從電梯上到頂層的影院。
“阿笙,你餓不餓?”蔣經年笑着問,“要不然我請你吃飯,你請我看電影。”
“包房裏我準備了晚餐。”夏瀾笙既然決定給男人過生日,自然是考慮周全。
電影看的不是別的,特意選擇兩人共同出演的《捍衛者》和《龍鳳劫》兩部電影。
兩人都還不太餓,所有先靠在一起看電影,劇中到了親吻的鏡頭,夏瀾笙微微起身靠近。
主角們在電影裏親吻,他們在電影院裏親吻。
電影裏是陽光晴好的上午,他們是在昏暗朦朧的傍晚。
不同時間,不同地點,他們的吻,是一樣的甜。
男人身子僵硬地保持一個姿勢,生怕驚擾了沉浸在甜蜜中的小姑娘,他抬起的手始終沒有落到她的背部,他做出要擁抱的姿勢,但沒有真的去抱她。
等到一吻終了,蔣經年的掌心慢慢落下,輕輕撫摸平坦緊緻的後背蝴蝶骨,夏瀾笙輕哼一聲,男人的耳根子都酥了,“阿笙~”
“不行~”夏瀾笙不能容許在電影裏發生更過分的事,親吻是最大的限度了。
“恩~”男人像是乖寶寶一樣答應,“那我再親親。”像是壞叔叔哄騙小女孩,一定要親夠數再說。
溫柔甜蜜的糖果,總是容易讓人上癮,夏瀾笙情不自禁地哼出聲,男人的心底直痒痒,掌心不由得箍緊夏瀾笙的後頸,生她過早結束這顆糖。
不知持續多久,只記得周圍的氣溫都升高了,忽明忽暗的臉上是淡淡的潮紅色,蔣經年雙手捧着小姑娘的臉,“阿笙太可愛了。”男人又要湊過來,夏瀾笙輕輕推搡他,“我還要看電影。”
“可電影裏又親了。”男人理直氣壯,夏瀾笙哀怨地捶了他一下,“都是你啊,剛才親得太久。”
於是第二波糖果又來了,兩個人擁吻,喧鬧的電影成了背景音,忽明忽暗的光亮像是害羞不敢偷窺愛情的眼神,夏瀾笙沉浸其中,她曾經做過多少次的夢,一次次的實現了。
一場電影,有3組親密鏡頭,他們親密時間卻佔據了半小時以上,每次平均至少10分鐘。
餐點送上來,西餐,紅酒,生日蛋糕。
第一部電影謝幕,屏幕暗了下來,夏瀾笙點上兩根蠟燭。
燭光搖曳,夏瀾笙淡淡淺淺的笑映入眼帘,蔣經年的心底分明泛起一絲暖流。
“蔣先生,生日快樂。”夏瀾笙湊上去,親吻他的眉心,“先許願,再吹蠟燭。”
男人抿抿唇,臉頰流露出少見的害羞,他低頭輕聲說:“這是我第一次過生日呢。”
聲音很輕,卻像是沉重的石頭撞擊着夏瀾笙的心,20幾歲的人,第一次過生日,可見他原來過得多麼不開心。
男人閉上眼睛,睫羽交錯,像是兩把小扇子,投下一片陰影。
夏瀾笙舉起手機,鏡頭裏的男人雙手合十,他嘴角勾着極淡的笑意,唇部翕動,正在許願。
男人緩緩睜開眼睛,黑曜石的眼眸里有燭光,燭光里有他心愛的小姑娘。
吹滅蠟燭那一瞬,《龍鳳劫》的前奏響起,夏瀾笙傾身捧起男人的臉親吻,低聲道:“我愛你,蔣先生。”
“好准啊。”男人笑着,聲音有些顫抖,“我的生日願望是聽見你說愛我,早知道……”男人不甘心地低頭說:“早知道我說另一個好了。”
“和我復婚嗎?”夏瀾笙笑着反問,男人愣了愣,抬手擦擦眼角,點點頭,“是。”
“我還沒送你生日禮物呢。”
“恩?”
“禮物就是我答應和你復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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