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郭皇后之恨
倒是他感到很意外,滄霓如今的身子竟然是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嗎?唔,如此說來,或許能夠真的把董成耀納為自己的人,或許這一層關係也可以利用呢。
董尚書謙恭地說道:“啟稟陛下,內子為了女兒一事,中年都茶飯不思的,微臣心中也甚是着急。為了這件事情,微臣派人走遍了大江南北,十幾年來都杳無音訊。早朝時忽然看到那一副畫,與微臣失散多年的女兒很是相似,尤其是她眉心的胭脂痣。關於這一點,微臣絕對不敢妄言。若是陛下憐憫微臣與內子思女心切,可與貴妃娘娘對峙,娘娘身上的一些特徵,內子也都清楚得很。”
南宮凜聞言,瞭然地點了點頭,他微微垂眸,心裏算計了一陣,溫聲說道:“好。就如你所言,明日一早將令夫人帶進宮來,寡人允許你們去見貴妃。只是貴妃如今產後虛弱,也不適宜見外臣,令夫人乃是一品誥命,倒還可以內見的。”
“微臣謝陛下恩典。”董尚書跪在地上,叩首謝恩。
“董尚書請起。”南宮凜站起身來,親自將他虛扶起來,以表示對他的器重。
兵部尚書掌管兵權者甚多,而董成耀早年也是領兵征戰沙場才一步步獲得這樣的地位。如今被南宮凜所倚重,只恨他不能全權為自己所用。南宮凜心中有些期待着,若是滄霓現在的身子真是董成耀的女兒,那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一來,別人也不會說滄霓身份低微,那麼太子之位也不會引人詬病。二來,他也可以有董尚書的把柄握在手裏了……
想到這裏時,南宮凜心裏有一絲不忍。他其實不願意再利用滄霓來做什麼事情了,畢竟他虧欠她太多。但是眼下也是機會自動找上門來的,他的事情也只是順便而已。
翌日一早,董夫人早早的便打點妥當,隨着董尚書一起坐馬車進了皇宮。
胭脂宮內,滄霓心中已經有所遲疑。好端端地就找到這副身子的父母了,還真是有些稀奇。可是關於董成耀夫婦的事情,滄霓還是有所耳聞的。當年南宮凜也不經意地提起過他,說此人乃是耿直忠良之才。
據聞,他十多年前丟失一個嫡女,夫人為此生了一場大病。從此以後,身體總是好不了。滄霓當初問過白髮老人關於胭脂這個身子的身世,可白髮老人也不能窺探,更不會告訴她。只說發現她時就是將要餓死之人,可能是窮苦人家的女兒。
她半倚在床間,產後身體有些虛弱,需要不斷地進補。就在這時,小安子在外面恭聲稟報道:“啟稟娘娘,董尚書夫人請求覲見。”
聞言,滄霓扭過頭去看了南宮凜一眼,低聲說道,“陛下,臣妾現在可是騎虎難下了。”
南宮凜伸出手去,握住她纖細的柔荑,溫聲說道:“不要怕,寡人在這裏陪着你。如果你果真是他們的女兒,那也算是給你安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如果不是的話,寡人也可以讓他們收你為義女,給你個高貴的身份,對咱們的正兒也好。”
“嗯。”滄霓點了點頭,微微垂眸,斂去眼眸里的精光。須臾,她收回神思,緩緩說道:“傳。”
“喳。”小安子說完,便回過身來,對董夫人說道,“尚書夫人請入內,貴妃娘娘乃金貴之軀,又正值產後虛弱之際,請切勿太過大聲喧嘩。”
“我知道了,有勞公公提點。”董夫人點了點頭,急急抬步走了進去。
嫣雯早已走到外殿來迎接,對董夫人溫婉地說道:“董夫人請到內殿去,娘娘不方便到外面來接見您。”
“妾身知道,有勞這位姑娘了。”董夫人心中一片焦慮,心心念念地都是要見到自己的女兒,所以讓她到哪裏去見都可以的。
走到內殿後,南宮凜扶着身體還有些虛弱的滄霓走了出來,半躺在外間的軟榻上。董夫人還沒來得及看向滄霓,便看到了一襲龍袍的南宮凜,連忙褔身說道:“妾身給陛下請安,給貴妃娘娘請安。”
“董夫人請起。”南宮凜淡淡地說道。
滄霓細細地打量了一下董夫人,只見她面露焦急之色,似是迫不及待想要見一見自己了。滄霓溫聲說道:“嫣雯,快扶董夫人起來吧。”
“妾身謝皇上和貴妃娘娘的恩典。”說完,董夫人便站了起來。
南宮凜慵懶地靠在軟榻的扶手上,看向董夫人,溫聲問道:“董夫人,昨日董尚書與寡人說的事情,想必你也已經知道了。既然已經來了,那不妨抬起頭來看一看貴妃的樣貌,並說出她身上的一些特徵吧。”
“是,妾身遵旨。”董夫人按捺住激動地心情,顫抖着抬起頭來。
在第一眼見到滄霓的時候,眼裏便忍不住有些淚意了。這分明就是她午夜夢回時見到的女兒,她當初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啊!母親與孩子之間的骨肉親情,是任何人也替代不了的,所以董夫人的雙唇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看着這樣激動不已的董夫人,滄霓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住了。抬眸看向董夫人的雙眸,只見她滿含慈愛和思念,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滄霓心中一陣難過,不知為什麼,竟然想起了最疼愛自己的母后。她當初也是這樣充滿慈愛的看向自己,從來都是溺愛她的。
輕咳一聲,滄霓溫聲說道:“董夫人,既然你已經看過本宮的樣貌了,可否知道本宮身上有沒有什麼特徵?”
董夫人正在錯愣間,忽然聽到滄霓的聲音,渾身一震,看向她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說道:“啟稟貴妃娘娘,妾身的女兒名叫董圓兒,今年十七歲,乃是正月初一出生的。她眉心有一點胭脂痣,右腋下有一個青色的圓形胎記,后腰處是褐色的胎記,圖案類似於白兔的那種,能清晰地看到兩隻耳朵。這個褐色的胎記乃是妾身夫君祖傳下來的印記,除此之外,妾身暫時想不到其他的事情了。”
南宮凜聞言,微微蹙眉,他都沒有注意到滄霓現在這副身子上有這樣的細節呢。他有些好奇地對滄霓說道:“可否屬實?”
滄霓心中一驚,差點兒忘了,南宮凜一直都是在睡夢裏以為跟她歡愛過,實際上並沒有與她真的行過房事。她嬌羞地點了點頭,對他說道:“確實有這樣一回事,陛下可以看一下臣妾的后腰部分。”
說完,她輕輕掀開被子,撩起後面的衣擺,南宮凜便看到滄霓身上那個淡淡的褐色胎記了。他心中大喜過望,可見滄霓這副身子真的是董成耀的女兒了。他轉過頭去看向董夫人,對她溫聲說道:“董夫人,未免有差錯,你也親自到面前來看一看吧。”
南宮凜說完,站起身來,給她讓了讓位置。早在滄霓承認身上有那胎記時,董夫人心裏就激動不已了。聽聞自己可以上前,她有些手足無措地走過去,一眼便看到滄霓露出來的那個印記了。
“圓兒……圓兒……”董夫人忘記了一切尊卑,撲在滄霓的懷裏放聲痛哭起來,“你怎麼可以那麼狠心,離開娘這麼多年!是娘不好,當初不該把你給弄丟了……”
見狀,南宮凜蹙眉,剛想說些什麼,滄霓卻對他搖了搖頭,指了指董夫人,示意她可以安撫好董夫人的。也不必為此事動怒。南宮凜會意,便沒有再說。
滄霓輕輕地拍着董夫人的後背,知道她說的話沒有不是謊言。尤其是滄霓剛才察言觀色,發現董夫人思女心切,讓她也為之動容了。她輕聲勸慰道:“娘親,既然我們母親已經相見,您就不要再哭了。今日我才生產過後第三天,不宜大喜大悲,更不能哭泣的。娘親這樣哭泣,倒讓我眼裏也酸酸的了。”
“好,好,娘不哭,娘不哭……”董夫人點了點頭,退離滄霓的懷抱,這才發現剛才自己越矩了。她尷尬地退後兩步,褔身說道,“妾身剛才唐突了,請陛下和娘娘恕罪。”
滄霓拿眼色使嫣雯,示意她過來攙扶董夫人。滄霓也緩緩坐起身來,對董夫人柔聲說道:“娘,您不必多禮。我能夠找到父母,也是陛下皇恩浩蕩,否則我們可能終其一生也無法見面的。”
南宮凜失笑一聲,這小妮子,還真會把功勞都積聚在他身上。他走過去,朗聲笑道:“董夫人已經是一品誥命了,寡人即便是有心封賞你,也沒有更高的品級了。不如這樣,讓霓……咳,既然胭脂已經認了你這母親,還是早日認祖歸宗比較好。寡人也真心為愛妃感到高興。”
可以認祖歸宗?董夫人聞言,連連點頭,感激地說道:“妾身謝主隆恩。”
“嗯。寡人還有事要與董尚書商議,你們母女倆可以在此敘敘舊。”說完,目光含着不舍地離開了滄霓。
送走他以後,滄霓看向一直想要與自己親近的董夫人,滄霓心中輕嘆,她可以抵擋別人的愛慕之意,卻無法抵擋這樣赤裸裸的母愛。話說回來,她也越來越覺得自己無法抵擋玄冥那濃濃的愛意了。
“娘,您過來吧,女兒跟你說說話。”滄霓溫聲說道。
“我……我可以嗎?”董夫人不敢造次,有些惶恐地說道。畢竟對方是正一品的貴妃娘娘,她這個誥命夫人是不能輕易近身的。
“可以,在這裏,我說了算。”滄霓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南宮凜想利用她奪得董成耀徹底的歸順,她卻可以讓董成耀保持初衷不變,不要輕易妥協退讓。相信董成耀一定會願意這樣做的,前提是她保證自己絕對會全身而退。
董夫人聞言,連忙走上前,期期艾艾地看着滄霓,心中一片感激。她含淚說道:“一轉眼,我的圓兒都長這麼大了。你的父親和兩個兄長都十分惦念你,我也是時時都會夢到你。圓兒,娘想你想得好苦啊。”
說著的時候,董夫人的淚水又滾落下來,哭得不能自已。滄霓心中微有動容,拿起絹帕輕輕地為她擦拭着,柔聲說道:“娘,女兒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如今也貴為一個貴妃,萬事都以陛下為己任的。但是有幾句話,女兒不吐不快。”
“你要說什麼?儘管說便是。不管你想要什麼,娘都想辦法為你得到。”董夫人本也是聰明人,知道滄霓這樣說話就是有事情要說。她已經做好了一切打算,只要是女兒想要得到的,她就想辦法說服董尚書,為女兒略盡綿力。
滄霓知道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也不惱火,笑着說道:“娘,我要你……”說著,她聲音變得低了很多,對董夫人側耳說道,“你回去后告訴爹,不管陛下讓他如何歸順,都不要答應。女兒有完全之策,保證不讓父親沾染官場與後宮的黑暗。”
對於董成耀,玄冥派人查來的資料里顯示,他是一個剛正不阿的人,也是一個不願意在官場裏被腐蝕的男子漢。玄冥曾經想要撬開董成耀的嘴巴,收為己用,卻也是沒有任何成效。據玄冥說,南宮凜也一直想要讓對滄瀾國忠心的董尚書徹底對他忠心,也是無計可施。
如今南宮凜見她們已經母女相認,就迫不及待地去見了董尚書,董尚書定然不會冒然同意,回家后還會向董夫人問明白緣由的。所以,滄霓必須要提前給董夫人說明一切利弊,讓她去傳達適合董成耀最正確的選擇。
董夫人微微有些錯愕地看向滄霓,有些不解地問道:“圓兒,難道你不想鞏固後宮勢力嗎?你父親本來也是不願意涉足官場太多黑暗,但是我們昨日商定,如果你真的是我們的女兒,為了你的一切,我們願意拋棄所有的初衷。”
“不。女兒不希望你們那樣做,你只要告訴爹,我要他保持最先的那種對滄瀾國效忠的心態便可。”滄霓鄭重地說道。見董夫人還有些疑惑,她輕嘆一聲,無奈地說道,“娘,實話告訴您,我也不願意捲入後宮爭鬥中,現在我的兒子被封為太子,成為了眾矢之的。你們不能為了鞏固我的勢力就在朝廷里掀起大波浪,那樣只會害得我跟太子沒有立足之地。相信爹一定明白我的意思,我從前也聽聞過董丞相為人忠心耿直,絕對不是奸佞和貪圖富貴之徒。”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試試看。”董夫人也明白滄霓所表達出來的意思,她不希望他們為了她這個貴妃娘娘,而去以身犯險。董夫人有些感動地看着滄霓,欣慰地說道,“圓兒,想不到你竟然能夠為父母考慮到這些,真是難得的好孩子。”
“娘,你謬讚我了,我只是不願意讓你們承擔太多責任。”滄霓溫聲笑道。她執起董夫人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拋下你們不顧的。相信你們也擔心我的安危,我絕對不會有任何事情的,放心吧。”
“圓兒。”董夫人將手撫上滄霓的柔荑,淚眼婆娑地看向她,溫聲說道,“有你這樣的女兒,為娘何其有幸。”
滄霓溫柔淺笑,並沒有答話。
梧桐宮。
郭皇后氣得牙根都癢了,她氣急敗壞地將一眾瓷器都打翻在地,再也沒有往日的修養。
原來她還慶幸胭脂的身份低微,即便是兒子做了太子也不會真的動搖到她的皇長子安危。但是如今竟然橫生枝節,好端端地,她居然是董尚書的嫡出女兒!如此一來,不但是她變成了嫡出的尚書府千金董圓兒,太子的身份也不再被人所質疑!
“荒謬!簡直就是荒謬!”郭皇后怒不可遏地說道。她眯起眼睛看向大殿門口處,心裏恨極了胭脂宮的滄霓,也恨極了南宮凜的狠心!他居然完全不顧自己的顏面,封了一個貴妃出生的孩子做太子!
郭皇后雙手攥拳,沉聲呵斥道:“來人,將小勝子給本宮叫來!”
現在這個時間,還是傍晚,天色並沒有黑下來。她的心腹郭嬤嬤聞言,走上前輕聲勸道:“皇後娘娘,還是等夜裏再讓小勝子前來吧,現在這個時辰似乎是不太好的。”
“怎麼?本宮連這個權力都沒有了嗎?”郭皇后冷冽地掃過去,沉聲怒道。
“奴婢知錯,請皇後娘娘恕罪!”郭嬤嬤自知越矩,所以有些懊悔地跪在地上,叩首求郭皇后的原諒。
郭皇后剛才也是一時氣惱,漸漸靜下心來以後,她緩緩說道:“罷了,本宮也知道現在這個時辰見小勝子不大好,還夜裏吧。先派人把地上碎掉的東西收拾一下,不要叫外人看出端倪來。”
“是,奴婢這就派人去安排。”郭嬤嬤說完,便恭敬地退下去了。
是夜,小勝子恭謹地垂首站在郭皇后的面前,微微頷首,等待着郭皇后的發話。
此時的郭皇后已經恢復了溫文爾雅的氣質,她掃向小勝子,喝了一口熱茶,緩緩說道:“小勝子,本宮不能下手的時候,你可都照着本宮說的去做了?”
“回娘娘的話,全部都按照您的指示去做的。”小勝子恭敬地說道。
雖然知道被人逮到便是思路一條,可小勝子還是努力地去完成了。剛開始他還擔心太醫查驗出來陛下被下了慢性毒藥,但是日子久了,他漸漸能明白過來,果真是如郭皇后所說,此葯不會被太醫診斷出來的。
“如此甚好,記住,這些日子還要繼續下藥,去吧。”郭皇後點了點頭,總算是滿意了一些。
“喳,奴才遵命。”小勝子聞言,叩頭后趁着夜色下去了。
郭皇后疲憊地走到內殿裏,屏退了所有人,獨自縮在浴桶里,靜靜地享受着沐浴的熏香與那種舒服感。
良久,她站起身來,獨自擦着身子,欣賞着自己的美好。南宮凜已經多日不曾來她的宮殿了,即便是來了,也不會與她歡好。郭皇後起初也不以為然,畢竟聽說國事操勞。可是,她忽然發現,這不是她所能夠接納的事情,因為南宮凜雖然也去了其他的宮殿,卻也不曾再寵幸過其他的妃子!
“如此美艷的身子,豈能獨守空閨呢?”就在此時,忽然從身後伸出兩隻手來,敷住了郭皇后的美好。
郭皇后低呼一聲,扭過頭去一看,鳩蟬子正色迷迷地看向她。郭皇后冷哼一聲,伸出手去拍掉了他的手,徑直走向床間,不悅地說道:“你當初扶住南宮凜上位,說好了本宮便是入主鳳位之人。為何現在本宮感覺到地位岌岌可危呢?胭脂宮裏的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來歷,連你也勘測不出來嗎?”
鳩蟬子笑眯眯地脫着衣服,聞言,對她不以為然地說道:“皇后,她天賦異稟,也不是我能夠占卜出來的。從前本座也覺得她有些問題,可漸漸地便察覺不出來了。想必也是不足掛齒之類,你又何必介意呢?”
說著,光着身子向郭皇后撲去,將她壓在魁梧的身子下,柔聲說道:“既然皇后總是獨守空閨,本座不介意時時來與你歡好。”
鳩蟬子親吻上郭皇后的頸部,舔舐着她的美好。郭皇后輕喃出聲,眼裏卻閃過一抹厭惡。若不是當初她一時不小心被鳩蟬子得到了身子,何必一直這樣下去?倒是鳩蟬子很能慰藉她空虛的身心,郭皇后也只得由他去了。
她更想做的便是希望鳩蟬子能夠助她的兒子登上皇位,其他的都是過眼雲煙而已。對於南宮凜,郭皇后已經深深地失望了。
在鳩蟬子縱橫馳騁之間,郭皇后伸出手去,撫着他敏感的耳垂,柔聲問道:“那你說,他什麼時候會死?我的兒子什麼時候能登上皇帝之位?”
聞言,鳩蟬子眼裏閃過一抹精光,含笑說道:“南宮凜氣數已盡,生死與否不過是一念間的事情。你也稍安勿躁,我先紓解一下再說。”說完,他快速的動着,所有的激情都爆發在身體的某一處……
激情過後,郭皇后微微垂眸,都懶得看向旁邊的男子。鳩蟬子是一個很陰險狡詐的人,她有時候也害怕見到他。但是可以知道的是,他對她有那麼幾分真心喜愛,這也就夠了。
鳩蟬子卻一直在糾結別的事情,微微眯起雙眼,食指和中指輕輕動着。他最近似乎喪失了占卜的能力,而且那種氣場越來越弱,讓他都有些害怕了。至於郭皇后的兒子能不能登上皇位一事,鳩蟬子根本就無法勘測出來了。
而對於南宮凜,鳩蟬子也受夠了他的敏感多疑。雖然南宮凜還不至於對自己有過多疑慮,但是最近這幾個月來,南宮凜似乎受到了什麼人蠱惑,總是出其不意地詢問他以前的事情。
鳩蟬子私心裏懷疑都是胭脂宮裏的那位貴妃惹的事,也很是討厭她。自從見過那個女人之後,他腦子就開始有些混亂了,有時候連佔卜之術都記不住了。鳩蟬子心中隱隱有些惶恐,近來南宮凜很不滿他的怠慢,總是大發雷霆,讓鳩蟬子心情很不爽。
既然郭皇后也恨那個女人,那麼,不管她是胭脂還是董圓兒,他都會借用郭皇后的手,除去他心中的敵人的。
夜已深,郭皇后懨懨欲睡,卻忽然感覺到門外一陣躁動。正在疑惑間,身旁的男子也忽然轉醒,起身就要跑。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忽然被打開了。外面燈火通明,走在最前面陰沉着一張臉的南宮凜,怒不可遏地看向郭皇后和鳩蟬子,沉聲怒道:“皇后,你與國師兩個人真的是很情深呢!是不是寡人來得早了些,打擾你們的雅興了?”
鳩蟬子心中一驚,怎麼會被人發現了呢?簡直太過蹊蹺了。他蹙眉站在那裏,身上沒有一件可以蔽體的衣服。如今這個狀態下,他的武功早就被廢,根本沒有招架還手之力。
郭皇后驚愕地抻着被子捂住自己的身體,踉蹌地走下床跪在地上哭着說道:“陛下,請您明鑒,是國師想要強佔臣妾,臣妾冤枉啊!”
“還敢跟寡人說謊?”南宮凜冷哼一聲,轉過身去對後面的一個宮女說道,“你如實招出來吧,否則皇后是不會承認的!”
郭皇后抬起頭來,看向那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的女子,心頓時涼了大半截。那是她宮裏的宮女,是鳩蟬子所說的心腹,卻在此來指正她了……
本來,郭皇后是疑惑鳩蟬子的,可是她看到鳩蟬子的眼角在不間斷地抽搐中,可見也是對此事茫然不知情的。
那宮女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說道:“奴婢一直都對皇後娘娘忠心耿耿,但是後來娘娘竟然與國師私通數次,奴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其實……就連皇長子與長公主的身世,也……也……陛下明鑒,奴婢實在不敢說下去了!”
“說!寡人恕你無罪!”南宮凜緊皺着眉頭,臉上的余怒一直沒有消除。在他眼裏,所以背叛他的人只有一個後果,那便是死!
若不是因為郭丞相當初真的幫了他不少忙,郭皇后也確實是誕下皇長子和長公主有功,他何必一直這樣縱容着她?南宮凜冷哼一聲,憤怒地瞪着郭皇后,此時此刻,他不是在看一個妻子,而是看着一個比任何人都要骯髒的下賤貨。
郭皇后哭得不能自已,她知道自己今天是栽到這陷阱裏面了,畢竟她也確實一直都跟鳩蟬子有染。不等宮女繼續往下說,郭皇后哭着撲到南宮凜的面前,對她聲色俱厲地說道:“陛下,臣妾對天發誓,若是皇長子不是您的骨肉,臣妾願以死謝罪!”
“哦?那麼,長公主呢?”南宮凜根本就不相信郭皇后說的話,從前他就懷疑她一直都對他的子嗣有謀害之心,也確實是那樣做了。只是苦於沒有證據,如今當場逮到郭皇后與鳩蟬子歡愛,他把新怒舊疑都加諸到一處去了。
“長……長公主……”郭皇後膛目結舌地睜大眼睛,她有些遲疑了。長公主究竟是誰的孩子,連她自己也分不清楚了。似乎那段時間裏,南宮凜總是流蘇在當初的霓妃的霓華宮裏……
南宮凜見她遲疑,目光陰狠地瞪過去,沉聲怒喝道:“郭氏!你身為一國之母,竟然霍亂後宮,寡人豈能饒你!來人,將郭皇后打入冷宮,皇長子與長公主兩個孽種也一同放到冷宮去,任其自生自滅!”
“不!陛下,皇長子是您的親生兒子啊,臣妾願意與項上人頭擔保!”郭皇后聞言,跪在地上求饒,請求南宮凜的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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