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牧先生
牧時剛轉身出去安排老太太說的事宜，牧言就緊跟着進來。
“九爺，老夫人！”
“怎麼了？”看着牧言那有些急促的腳步，老太太問牧言。
牧言有些猶豫的頓了一下，才看着牧珽說道：“有人來了，要找九爺……”
沒等牧珽問，牧言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繼續說道：“是牧先生……”
牧言說出這個稱呼的時候，老太太沒有反應過來是誰。
牧珽卻看着牧言的表情，一下子想到了現在還在牧家莊關着的楊舟詞。
這時候又來一個“牧先生”，牧珽猜想，也只能是他那個已經忘記長什麼模樣的父親了……
牧珽皺眉。
要怎麼稱呼他？
想了想，他淡漠的問道：“二奶奶，你不記得他了？”
二奶奶也是精明的人，她怎麼會想不到是誰？
牧泓奕回到立城，立馬就回去看了老太太。在老太太那兒，牧泓奕將他這麼久以來經歷的事情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最後老太太愣是當著牧泓奕的面把祁七叫了過來，讓他們當場相認，老太太才放下心來。
祁七也終於清楚，為什麼當年出去留學的牧泓奕，為什麼回來之後就對她冷淡了那麼多。
換了一個人，這感情就不在了，當然就對她冷淡了！
二人久別重逢，自然有一肚子話要說，老太太聽完牧泓奕的話，又看着他們兩人相認，兩人算是圓滿了。老太太哪裏還顧得其他，牧泓奕這個孫子回來了，牧珽這個孫子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呢。她丟下二人就奔着級城來了。
“讓那個牧家的不肖子孫進來……”二奶奶有些生氣的說。
牧珽見狀，來到二奶奶身後站定。
牧言不敢怠慢，趕緊小跑着出去了。
牧珽的心裏沒有波瀾，他冷冷的看了一眼窗外，心裏只是挂念着徐家怡現在在哪，怎麼樣了？
聽着腳步聲從外面傳來，牧珽才收了收神。
牧珽的父親自從出走以來，這麼多年，牧老爺子把他的照片丟的丟，撕的撕，家裏沒有一丁半點他的痕迹。
來人剛一進門，老太太就怒道：“牧辛山，你怎麼還敢回來？”
牧珽抬頭看去。
印象里的父親那時候，是威嚴的，但是面前的人卻老了。兩鬢斑白的頭髮，皺紋鋪上了額頭，眼角。他的步伐，也透露出些許老態。
牧珽側目，沒有再去看他。
彷彿沒有料到在這裏居然會看見老太太，進門的中年男子一愣，然後眼睛就濕潤了。
“姑……”
“你別喊我！！”
牧辛山的稱呼都沒有叫完，被老太太生氣的打斷：“我不是你姑姑！！我們牧家也沒有你這樣的不肖子孫！！”
牧辛山嘆了一口氣。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老太太身後的牧珽身上。
“小珽？？”他眼角的光閃動了一下，似乎有些激動起來，想向他們這邊走近一點：“小珽，是我啊……”
“牧先生，我想你來這趟，是有事吧？不如直接說吧！”牧珽淡漠的說道。
牧辛山頓了頓，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哎……”他沉重的嘆息傳進了牧珽的耳朵。
二奶奶面不改色的看着面前的牧辛山，她側目又看了一眼牧珽，發現牧珽沒有什麼異樣的反應的時候，老太太突然心裏鬆了一口氣。
“那麼多年不回來，我們牧家早就沒有你了。說吧，你這次來，要做什麼？”二奶奶冷聲質問。
牧老爺子去世的時候，老太太曾經派人出去找過牧辛山。他是老爺子唯一的兒子，老太太希望，他能回來送老爺子一程。
可是派出去的人彷彿石沉大海一般，帶不回半點音訊。
老太太也就是從那時候，放棄了找牧辛山的想法。
可是現在，他突然又自己回來了。
還是為了他自己外面的孩子。
“姑姑，我這次回來……”
牧辛山還沒有講完，老太太嚴厲的打斷他，重申道：“我不是你姑姑，你也不是我牧家的人！”
牧辛山頓了頓，有些無奈的道：“老夫人……”
二奶奶臉上的神色依舊嚴厲，卻也沒有開口阻止的意思。
牧辛山便繼續道：“老夫人，我這次回來，大膽的請求您老人家，放過我那個不孝子吧……”
“你！！！”老太太一聽，他回來的目的正如她想的那樣，老太太的怒氣抑制不住的爆發出來。
“你的孩子？牧辛山！你做的事是人乾的嗎？”老太太指着他怒斥道：“你就只有一個兒子嗎？”
老太太許久沒有這樣的動怒，情緒波動太大，她的喘息變得粗重。
牧珽趕緊上前扶着老太太的肩膀，生怕她太激動發生什麼意外。
老太太一把甩開牧珽的手，激動的從座位上站起來，繼續道：“你居然有臉回來求我？”
老太太生氣的聲音在房間迴響，牧珽聽着，擔心老太太的身體吃不消。
這時，剛才出去的牧時老管家回來了。
一進來就看見老太太怒火中燒的這一幕，他趕忙來到老太太身邊，給老太太倒杯水，囑咐道：“老夫人，您消消氣，當心身子。”
牧珽看了一眼對面的牧辛山，冷冷的道：“還有什麼事嗎？二奶奶要休息了。”
牧辛山看向牧珽，眼裏帶着厚厚的情緒。他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口，還是沒有說。
他將目光重新放到二奶奶身上。
突然，他“撲通”一下跪在了二奶奶的面前。
“姑姑……”
面對牧辛山突如其來的這個舉動，在場的幾人都驚了一下。
牧珽眼神里的淡漠，沒有焦距的像一層濃霧。他冷冷的看了看二奶奶不遠處跪着的牧辛山，扭頭看向別的地方。
二奶奶被這一跪，立馬轉過身子朝向另外一邊。
牧時老管家看着牧辛山，眼裏的光沉了又沉。他在牧家的時間最久。是看着牧辛山長大的。關於當年的事情他是親身經歷過來的。
那時牧泓奕和牧珽還小。牧辛山在外面認識了別的女人之後，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回來。當年牧老爺子為了讓他回家，真的是想盡了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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