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姐弟二人用完午膳就睡了,小丫頭靠在床頭,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小丫頭睡得極沉,悶頭睡到下午,眨眼外頭天就黑沉下來。
時光匆匆,月夜婆娑
緩緩周公入夢
夢境中,是一片燦若花海的桃林。
小丫頭站在桃林外,隱隱看見一個白衣的纖瘦身影,立在中央的桃花樹下,隨着和風蕩漾,翩然起舞,宛若驚鴻之姿。
那道背影是背對着她的,北小柯看的不是很真切。
“她是誰??”
北小柯心中有些莫名的悸動。
剛想邁着腳,上前跨進一些,然而還不等她靠近桃林半步,遠處那個白衣的倩影卻一瞬間消失不見…
隨之的卻是一陣翻天的暈眩。
桃花海消失不見,腳下忽然的燥熱,取而代之一陣陣翻滾至炙熱的岩漿。
繼之猙獰鬼影自岩漿之底慢慢地冒了出來,幽冥鬼魅,好像來自地獄的亡魂,一個個露着可怖的驚眸,泛着幽綠的寒芒,令人膽顫。
北小柯心中一嚇,有點反應不過這突來的變化。
再抬頭,她便看見岩漿湖的岸邊,赫然多個白衣的女人。
凄冷的寒風吹列,岩池中的漿魂肆意涌動,沉沉夜幕下,月冷寒森,女人的背影顯得尤為寂寥單薄。
寒風佛過,塵埃緊閉的空中伴着女人悲愴的嘶吼:
“救我……”
“阿墨我好痛,你救救我……”
“救……救我…”
“……………”
女人的話音尤為凄清,尖銳的音調中透着悲劇的絕望,像是對現實的莫大逃避。
阿………阿墨是誰?
小丫頭望着這一幕,心口突然揪緊般的一陣疼痛。
為……為何她看這個女人,會有種莫名的心酸,有種想衝上去安慰她的衝動……
那種心境,她彷彿感同深受般。
月夜漫長,惠風和暢,伴着一陣陣鷹啼,落陂鎮的人們安然入睡。
而此刻睡夢中的北小柯卻是滿臉恐懼。
額頂上還皺着頭紋,被褥被身上的冷汗所浸透,手腳不自主地扭曲、抽搐,窄小的背脊不自覺拱起,惶恐不安。
一夜難眠!
…………
****
第二日清早
小丫頭一覺醒來,轉身發現里側的北小野不見了蹤影,而自己身上卻是濕漉漉的,胸口前還有些悶沉,壓抑得緊。
“夢…那是夢嗎?”小丫頭捂着胸口,反問自己。
“可若是夢,為何竟如此真實?”
夢境中那女人哭的如此傷心,悲傷欲絕的樣子,她站在一旁看着,就好像是被人辜負,萬箭穿心一般的痛處。
可……可是那名女子又是誰,為何無端端會辱她夢境…
她應該不曾見過吧?
小丫頭納悶,有些不得其解。
而此時
“吱呀……”
外頭北小野推門進來,看見小丫頭從床上坐了起來。
“哎呀姐你醒了啊,家裏還有饅頭嗎?我昨晚也沒吃飯有點餓了!”
“啊有有的……”北小柯趕緊翻起被褥下了床,“好像是在鍋里,你等一下啊,我一會出去幫你找!”
“好,那你快點,時辰不早了!”小東西言罷,便推門出去了。廚房內還堆着昨日的桃花瓣,一團團的堆滿小半個地方,粉嫩的如朝霞一般。
二人用完早膳,北小柯便找了兩個大一些的簸箕,將廚房中的桃花都抄到簸箕上,放到太陽底下曝晒。
夾竹桃早期的瓣葉有毒,直接食之怕是有損睥肺,還得費上好幾天將他們晾的毒素褪去才是。
做完一切,北小柯收拾收拾東西,直接去了鋪子。
快入冬,街上的人明顯少了不少。
到了鋪子的時候,小丫頭驚訝地發現一旁的燒餅鋪子還是緊閉着門鎖的。
而且門前的跨坎也不見了,掃帚籃子籮筐這种放在外面的東西都消失殆盡,透過窗戶看裏面,屋子內竟是空無一物,旮旯了揚起飛塵。
小丫頭仰頭,就連房頂掛得“落陂第一燒餅攤”的牌匾也不見。
“怎麼了這是?”北小柯有些不解。
沒有多想,小丫頭望了一眼,隨之穿過去,到了自己的鋪子。
“哎小柯,你可算是來了呀!”
對門的楊嬸看見北小柯來,趕緊熱情地迎了上去。
“楊嬸!”小柯禮貌性地點點頭。
“嗯……小柯你站在這,幹什麼呢?”楊嬸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問道。
“嬸子,這燒餅攤子是怎麼了,我看裏面空空曠曠的,牛家人怎麼也不過來打理一下啊?”小丫頭問。
“你以為人家不想來啊,現在是人家牛二想來,卻來不了了!”楊嬸望着對門的鋪子,冷冷道。
“為什麼?”小丫頭微微有些詫異,“楊嬸,發生了什麼事啊?”
“能有什麼破事啊,還都是他老牛家的一屁股債。”
楊嬸四處打量了一番,確認無人,這才將頭湊了過來,唇瓣靠在小丫頭的耳朵旁,咬着舌根,二人神秘兮兮。
“我也是從別人那得到的小道消息啊,我聽說他老牛這回啊……是惹了什麼不該得罪人,所以被人盯上了!
“怎麼回事?”小丫頭皺眉有些疑惑。
“誰知道呢!就是昨日聽那頭人說,那牛二他爹啊,染上了毒癮,好傢夥,最後連自家宅子都給搭進去了,這鋪子啊,一會就有典當行的人來收走!”
“這麼可怕!”北小柯着實有點驚訝,“宅子都抵押出去了,這是虧了多少啊!”
“不然怎麼說賭博害人呢!”
“有些東西啊,他就不能沾,那就是原則的問題啊!”楊嬸忍不住咂咂舌,頗有些惋惜。
“好了小柯,你先忙吧,我鋪子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啊好,那嬸子我送送你啊!”
小柯攙着人到了對面,轉身自己回來的時候,抬眸忍不住看見一旁的燒餅攤。
燒餅鋪子上的牌匾都被人給扒下來,門上的塵灰厚重壓抑,過往都沒有一個人停留一眼,人去樓空的凄涼。
“哎………”小丫頭忍不住嘆口氣。
如今這世道,實事無常,瞬息萬變,珍惜眼下才是啊!
回到鋪子,北小柯便開始忙碌起來。
現下不是熱鬧的人流點,也不是中午的飯點,小丫頭索性將包好的包子都放在屜籠里,慢慢蒸烤。
眼睛有些乏了,索性趴在桌上,小小打了個盹。
………
***
一個時辰后
鋪子外熙熙攘攘,伴着一陣陣激烈的言論,小丫頭欣欣然睜開了眼,無了睡意。
到門口的時候才發現,外面是一群官兵,漆黑的侍甲衣袍,腰間別著長劍,並着的還有幾個是衙門的捕頭。
捕頭手裏拿還着長長的畫幅,正挨家挨戶的上門盤問。
“怎麼了這是?”小丫頭頓時一個激靈,趕緊精神了。
這好端端的怎麼來這麼些個捕頭,對官兵還出動了,莫不是有什麼大事?
鋪子裏頭的人都出來了,偌大的街道一下子有些擁擠,北小柯望了望,一時眾人臉上都呈着一副擔憂之色,左右交談着。
“哎……到你了!”
門外的一個捕頭突然叫住她,“包子鋪的那姑娘,你過來一下!”
北小柯一愣,但隨即便跑了過去,臉上堆着燦爛的笑容:“怎麼了,官爺?”
“那個,本捕頭問你,你有沒有見過畫像上的這個人?”捕頭示意身旁的官兵將畫幅展示給北小柯。
小丫頭抬頭望了望
畫像上是個中年男人,男人五官有些粗狂,發微胖,眸里還帶着油光,
咦~
油膩大叔!
小丫頭忍不住心裏鄙視了一下,抬頭對着捕快:“官爺,我沒見過?”
“真沒見過?”捕頭試探問。
“沒見過!”
“好那你要是在哪見到了,就立刻來衙門告訴我們,知道嗎?”捕頭威嚴道。
“嗯!”
小柯點頭,捕頭問完人,便朝着下一家去了。
待人走後
小丫頭直接竄到對面楊嬸子的鋪子。
“楊嬸,這是怎麼了?”
“聽說是有人失蹤了,娘們丟了漢子,所以才上官府找人呢!”
“失蹤了?落陂鎮就這麼大地方…還沒有人走丟嗎?”小丫頭不相信。
“誰知道呢,反正跟咱們沒關係!”…
二人用完早膳,北小柯找了兩個大一些的簸箕,將廚房中的桃花都抄到簸箕上,放到太陽底下曝晒。
做完一切,小人收拾收拾東西,直接去了鋪子。
到了東郊的時候,小丫頭驚訝地發現對面的燒餅鋪子還是緊閉着門鎖,只不過門前的跨坎卻不見了,掃帚籃子籮筐這种放在外面的東西,都消失殆盡,就連房頂掛得“落陂第一燒餅攤”的牌匾也不見。
“怎麼了這是?”小丫頭有些不解,“怎麼好好的鋪子就不開門了?”
“哎小柯,你來了呀!”對門的楊嬸看見北小柯來,趕緊迎了上去。
“楊嬸!”小柯禮貌性地點點頭。
“嗯……小柯你站在這,幹什麼呢?”楊嬸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問道。
“這燒餅攤子我看了好幾日都沒來了吧,牛二這是怎麼了?”
“你以為人家不想來啊,現在是人家牛二想來,卻來不了了!”楊嬸冷冷道。
“為什麼?”小丫頭微微有些詫異,“楊嬸,發生了什麼事啊?”
“能有什麼破事啊,還都是他老牛家的一屁股債。”楊嬸將頭湊了過來,唇瓣靠在小丫頭的耳朵旁,咬着舌根,二人神秘兮兮:“我也是別人那傳來的的小道消息啊,我聽說他老牛這回啊……是惹了什麼不該得罪人,所以被人盯上了!
“好了小柯你先回去吧,現在不太平啊,瞧着也快入冬了,日子黑的快,你晚上回家的時候可得小心點啊!”楊嬸忍不住提醒小姑娘。
“行,嬸子你放心!”
“嗯……”
…………
***
二人寒暄兩句,北小柯便回了鋪子。
日落歸西,天色慢慢沉下來
今天包子鋪的生意格外景氣,估摸着是屯冬日的粗糧,上門的顧客絡繹不絕。
小丫頭趕着天黑前,趕緊給店打了烊,望着手中銀袋沉甸甸,臉上也忍不住溢着笑容,趕着就回家去了。
穿過西郊的時候
北小柯路過,周家屯不知哪家的宅院門前擠滿了人,平日能容得下幾頭蠻牛的街道一下子變的水泄不通,小丫頭詫異地停下腳步。
宅院大門敞開,周圍鄉里鄉親都湊上去,老老少少站在門口,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瞪着眼往裏瞧。
懷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北小柯,嗅着了好事因子,擠了個小身子趕緊湊了進去。
小丫頭擠了進去
定眼,往宅子裏頭望了望
一堆人穿着黑袍,滿目嚴肅,循着院子四處查探。
又是官兵!
小丫頭恕了恕。
官銀的案子還沒查出結果,她現在看見穿官服的都害怕。
轉過身,剛想着離開
倏然
宅子裏傳來一陣急促的低吼:“讓開讓開,快讓開,門口的人讓開。”
北小柯驀然回頭,裏頭兩個捕頭一前一後,運着一個擔架出來,擔架上還鋪着一層白色的紗布,腳步匆匆。
所以
這是死人了?
“快,門口的人避讓避讓,快散開,公差急辦!”捕頭抬着人,趕緊出來。
門口的人群自覺地退開,散出一條道來。
二人路過北小柯身邊的時候,微風輕拂,遮蓋的白色紗布被掀開,小丫頭赫然看清了人臉。
微胖,粗眉
赫然是上午畫幅里的那個人!
本人與畫幅不一樣呢一處便是膚色,小丫頭匆匆一瞥,運擔上的人皮膚十分白皙。
白皙得滲人!
跟臘月飛雪那種冰到極致的白,滿目輪廓透着寒涼,是那種超乎她想像不健康的白皙,沒有一絲生機,瞳孔瞪的老圓,死不瞑目的樣子。
小丫頭拍了拍胸脯,有些垢怕。
那……人是怎麼死的,感覺不像是正常死亡啊!
宅子門口的人見着捕快出來,估摸是沒了看頭,也便紛紛散去。
小丫頭拎着錢袋,也便直接回家了。
……
**
天色黑沉
到了家,北小柯直接去了後院,將白日晒的桃花又搬回了廚房。
“毒氣是散去了一半,可是花瓣還是有些硬,看來還要曬幾日才能用!”小丫頭撿了一片,放在鼻尖,嗅了嗅,忍不忍搖搖頭。
毒氣是少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