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寶塔鎮河妖
寶塔鎮，騰澤郡最有名的一處景點，因鎮上有一座千層寶塔而久負盛名。
相傳，塔下鎮壓着一隻法力高強的凶戾妖獸，是一隻河妖。
寶塔鎮河妖，因此得名。
洛仙與慕靈曦昨日約好，今日辰時，一同出發前往寶塔鎮。
洛仙早早地完成了晨練，隨後便和慕靈曦一同出發前往寶塔鎮。
騎着駿馬趕路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兩人終於抵達了寶塔鎮。
遙望寶塔鎮，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千餘丈的赤紅色琉璃寶塔。
寶塔鎮雖以鎮為名，卻非常繁華熱鬧，街上人流熙攘，店鋪林立，買賣叫嚷聲不斷。
洛仙與慕靈曦來到寶塔鎮，將騎乘的馬匹留放在了附近的客棧馬廄中。
然後穿過碧淵橋，來到了人流熙攘的街道上。
人群吵鬧，洛仙瞅見前方不遠處有賣糖葫蘆的，扭頭對慕靈曦道:“我去買幾個糖葫蘆，你站在這裏不要動，等我回來。”
慕靈曦眨巴了一下大眼睛，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洛仙便回來了，手裏出現了兩個大串的糖葫蘆。
一個個又大又圓的紅色果子串在一起，外面裹着一層亮晶晶的糖衣，黏黏的，看起來就很好吃的樣子。
洛仙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蘆，笑着向著慕靈曦示意。
慕靈曦接過，輕聲道謝，然後張大嘴巴，一口咬了下去，黏黏脆脆的，甜甜的味道回味在舌尖。
“靈曦姐，怎麼樣？還可以嗎？”
“好吃，很甜！”慕靈曦口中含着還未吃完的一顆糖葫蘆，含糊不清地說道。
“酸酸甜甜的，真不錯！”慕靈曦吃完一顆，有些回味的說道。
“對了，你怎麼還叫我靈曦姐啊，我也就比你大一歲而已嘛。”慕靈曦瞅了他一眼，說道：“以後你還是叫我靈曦吧，不然豈不是顯得我很老一樣？”
“好呀！”洛仙一笑，直接改口說道：“……靈曦！”
靈曦靈曦，吾之愛妻！
洛仙心花怒放，心中如此想着。
兩人說笑之間，又買來吃了些香噴噴的肉包子、酥脆可口的梨花酥以及口味獨特的餡餅、桂花糕、米花糖等。
兩人都吃得有些飽了，然後又在街上逛了許久，兩人都已經達到靈氣境修為，逛了很長時間卻並不覺得累。
兩人說笑之間，已經來到了巍峨寶塔近前。
兩人抬頭望向那高千丈的寶塔。
寶塔巍峨，聳立雲端。
塔樓上的每一層，都雕刻有形態不一的精美石像，栩栩如生，加起來足有上萬之多。
洛仙視線從塔的最底部，沿着綠色琉璃瓦鑲邊的塔身，緩緩向著塔頂望去。
他很想記住映入眼帘的寶塔的每一處細節，然後再還原到畫卷當中。
這是他作為一個畫家而言，經常會有的一個習慣。
他的眼神極為專註，不想錯過每一寸的細節。
寶塔鎮他其實曾經也來過很多次，以前也專門畫過寶塔的畫像。
只是他所畫的那畫卷中的寶塔，遠遠地去看，感覺還挺真實的，但離的近些，仔細觀看之時，又總會讓人覺得丟失了許多東西。
這正是洛仙身為一個畫家，時常會面臨的困擾。
現實中的種種細節，無法盡皆一一映照於畫卷當中，只能做到不斷地接近。
人們常說，這世上不會存在兩片相同的葉子。
這畫中之物，又怎能做到與現實完全一樣？
碧藍色天空之下的寶塔，猶如晴天之柱，直插雲霄。
整座寶塔挺拔高大、古樸雄渾，八角塔的每個角落都掛着一個精緻的小鈴鐺，在微風的吹拂下，輕微晃動，春日陽光的照射下，閃動着燦爛的金色光芒，並不刺眼，反而給人一種靈動、精緻的美感。
洛仙目不轉睛地望着，忽的，他心底彷彿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這寶塔，帶給他一種特別的感受，似乎，非常的熟悉，但又非常的朦朧。
洛仙仰頭閉眼，晃了晃腦袋，又再次睜開眼睛。
恍惚之間，眼前所見畫面，不，準確的說，是眼前的寶塔，就如同一幅畫！
寶塔似乎與眼前的其他景色，有些格格不入，給人一種割裂的感覺。
但是這種感覺，非常的朦朧、細微，而且一瞬即逝，很難捕捉。
“靈曦，你有沒有感覺，這寶塔，就像是一幅畫一樣！”洛仙問道，他的目光一直沒有從寶塔身上移開。
你怕不是畫畫畫得魔怔了吧，然後看什麼都像是畫！慕靈曦哂笑，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洛仙。
洛仙正抬頭望着千丈寶塔，神情很專註。
慕靈曦偏過頭，湊到他近前，美目停留在他的眼睛上。她無法完全看清他的眼睛，但能夠看到他那長長的睫毛，很好看。
她感覺洛仙的眼睛很漂亮，尤其是那長長的睫毛，最為顯眼，比大多數女子的睫毛都要長。
慕靈曦見洛仙在仔細地觀望着寶塔，那專註的眼神，讓她感受到他的眼中彷彿有着光芒一般。
慕靈曦順着洛仙的目光，也看向了寶塔。
正如洛仙所言，在這一瞬間，恍惚中，她真的感覺寶塔如畫，降臨世間。
“經過你這麼一說，還真的有這種感覺！”慕靈曦道。
洛仙一愣，感受卻更加強烈了。
他越加仔細觀察着寶塔，彷彿隱約間看到了朦朦的煙雨，似乎是下雨一般。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洛仙仔細思索，這種感覺非常的熟悉啊！
那不正是以前作畫之時，所描繪的下雨時的畫作嗎？
就如同本是處於陰雨天氣中的寶塔，忽然換了個背景天氣，讓它置身於了春光融融的天氣之中。
洛仙所感受到的那種割裂、不協調的感覺，正是源自於此。
除此之外，洛仙感覺到的那種割裂、不協調的感覺的另一個原因，似乎就像以前曾經在下雨天作畫，紙張被雨水打濕了一樣，雨水稀釋了墨水，宣紙浸濕，緩緩浸透到了紙張中，讓畫面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這種情況下，是十分影響畫的質量的。
有時候，一幅好的畫作，往往就會因為這一些細小的因素而大受影響。
當然，寶塔帶給他的這種感覺並不是很強烈，非常的細微，而且僅有塔身的很小一部分才會存在這種情況，極難察覺。
但洛仙還是感受到了。
不得不說，洛仙的感知，是非常的敏銳的。否則，他也不可能年紀不大，就能達到極高的繪畫技藝。
事實還真是如此，竟然真的被他想中了！
“我感覺這寶塔，真的就像是一幅畫啊！”洛仙沉聲說道：“……就像是一幅雨中的畫！”
慕靈曦微愣，思索着洛仙所說的話的含義。
忽然，就在這時，當洛仙說出這句話后，那千丈琉璃寶塔，自塔尖之上，散發出了一道蒙蒙的赤紅色光束，直直地朝着洛仙這裏射來。
眨眼之間，那赤紅色光束吞沒了洛仙與慕靈曦兩人，兩人憑空之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