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萬事俱備
牛嬸別過頭去,盡量不讓自己眼角的淚水,給陶寧看見,而後道:“嗯!妮子如此善心一定會好人有好報的,我和你王嬸就先走了!”
陶寧目送着她們離開,回想起二人先前的做法,心中便感動不已,但之所以不收錢財,並非陶寧看不上,而是自己所擁有的錢財,足以可以解決與黃老爺的約定。
再加上,並不想破壞對方的這般好意,也不想透露自己身懷巨財的事情,先前只好,陪着二位嬸嬸這般如此,但感情卻都是真情流露。
而後,將熬好的湯藥,端去給了卧病在床,瘋瘋癲癲的舅母,照顧她服下后,又連忙拿着粥,以及殘剩的些許湯藥,直奔後山而去。
畢竟這些殘剩的湯藥,也算是不錯的療傷補品了,剛好可以給那重傷的袁嘉,恢復一下傷勢。
雖說算不上多好,但對於囊中羞澀的陶寧而言,已經是她最拿的出手的了。
剛入山洞內,映入眼帘的則是,袁嘉坐起身,雙手不斷舞動的模樣。
“可惡……還是不行!”袁嘉氣急道,還未覺察到已然有人到來。
“恢復的不錯嘛!”陶寧出言,阻攔了對方即將繼續的舉動。
畢竟重傷還未痊癒,在做些劇烈運動,恐怕又會像昨天晚上那般,昏死過去。
袁嘉聞聲而忘去,昨夜昏暗,未能看清,如今陽光明媚,照耀四溢,自然能將心中一直疑惑的女人的容貌觀入眼中。
靜怡的容顏,毫無優點的身材,倘若放任於鄉下,或許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可放任於那個地方,或許就連讓他看上一眼的機會,都不可能會有。
然而心中的想法剛一浮現,便與女人那清澈如水,卻又深邃無比的明對,對望而視,看着這雙明眸,袁嘉的心中隱隱震撼。
“到底要經歷多少,才能有這樣的雙眸?”心中滿腹狐疑道。
陶寧見對方,一直盯着自己,也不開口說話,難免感到怪異,“你先吃飯吧,吃完飯,在服一次葯,你的傷或許很快就能好起來!”便率先開口,打破了此刻,尷尬的氛圍。
“……”不說還好,一說袁嘉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黑線。
本是重傷未能痊癒,再加上,洞中乏悶,閑來無事,想看看自己功力是否恢復,結果可想而知。
現在,已然是雙臂無法動彈,傳出隱隱陣痛的感覺,顯然無法自行吃飯。
可如若讓對方喂,豈不是很沒面子?這是袁嘉無法忍受的。
“我不餓!就不吃了!”袁嘉當機立斷的說道,然而下一刻,肚子便不爭氣的響起幾道聲音。“咕嚕咕嚕!”
頃刻間,袁嘉的臉上,盡顯尷尬,就連雙眸的目光,都有些許不自然的隨意亂看,顯然想要化解,剛剛那尷尬的事情。
畢竟早上就吃了兩個烤紅薯,而現在已然快晌午了,再加上,紅薯不抗餓,袁嘉自然早已飢腸轆轆。
“諾!給你!”陶寧將手中的粥遞了過去道,“這人到底在倔強些什麼?”而心中滿腹狐疑道。
然而袁嘉似是對於面前遞來的粥視若無睹一般,並未有任何舉動想要將其接過,並非袁嘉不想,而是雙臂無法動彈,以至於做不到。
然而陶寧見狀,卻來了火氣,大聲道:“你到底吃不吃?”
先是昨夜恩將仇報,現是如今莫名其妙,都讓陶寧一直維持的淑女形象,徹底爆發了。
畢竟半月之約,迫在眉睫,而數日已過,自己都還未將其解決,自然不願在無關緊要的小事上,浪費過的的時間。
畢竟黃老爺為人詭計多端,不趁早將二人之約作罷,陶寧心中總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壓着,讓她難受不已。
似見女人生氣,袁嘉終於放下了心中的倔強:“我的雙臂無法動彈……”話未完,意明確。
“要我喂你就直說啊!幹嘛這樣扭扭捏捏的!”陶寧俏臉慍怒,沒好氣的說道。
而後,拿着粥坐到了對方的身旁,開始一勺一勺的喂他。
畢竟自己一個現代人,倒是並無男女授受不親的古板念頭,只將其當做一個正常之事。
起初,袁嘉還因對方的豪爽,感到有些許不習慣,而後,也不在扭捏,飢餓之下三兩口,便將一碗粥入腹。
陶寧見粥見底,不在過多逗留,蔥蔥留下一語:“我晚上再來給你帶飯!”
袁嘉看着那道離去的背影,嘴角勾勒起一道弧線,雙眸光芒熠熠,回想起剛剛的一幕幕,如同畫面一般,不斷的放映於腦海之中。
不知為何,先前那豪爽的舉動,此刻,細細回想之下,竟覺甚是可愛有趣,“你倒是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呢?”袁嘉喃喃細語,心中好奇萬分。
可惜陶寧已下山回到了家中,正在大院裏,不斷的顛簸着,在簸箕之中鋪蓋着的綠葉。
這乃她昨日而收,放於此處晾乾,將其中雜質抖掉,一切的準備,便已然就緒。
只見陶寧從屋內,拿出一個碗,以及一套臼具,抓起一把綠葉放入碗中,以滾燙的開水燙熟之後,再放入臼具內,不斷的打磨碾壓,直至漿糊才停下。
而後,便是重複先前的舉動,反覆數次。
當然,陶寧這番怪異的舉動,自然也免不了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鄰居,駐足圍觀。
一傳十,十傳百,不一會,一大幫子人,便圍在了陶寧家圍院外,觀看了起來。
“這傻妮子,不是餓傻了吧?怎麼開始吃起樹葉來了?”
“哎!她那舅母瘋了,舅舅又是個畜生,誰還會管她?”
“是啊!看來這傻妮子肯定是額瘋了,不然怎麼可能吃畜生都不吃的樹葉子呢?”
……
頓時間,圍觀眾人,議論紛紛,陰陽怪氣的聲音,從四面八方不斷的傳入陶寧的耳中。
想當初,舅母還未瘋時,這些人豈敢上門叫囂?人人皆是畏懼,舅母瘋如潑婦的架勢。
先前那言譏諷之語的人,不乏一些曾在舅母手上吃過虧的,如今,只不過是見舅母瘋癲,趁機落井下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