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歸之後，鍊氣入門
大慶皇朝，金州，京城。
夜空，陰雨綿綿，厚重的烏雲覆蓋著穹天，給整個人間帶來逼仄和壓抑。
陸府，燈火通明。
陸慈獃獃的坐在椅子上，高聳的胸膛在劇烈的起伏着，她的眼中猶自殘留着震撼。
她有些不敢相信剛才的遭遇。
但是，丹田小腹中，猶如火焰一般燃燒的氣感，讓陸慈明白，剛才的遭遇，並不是虛無縹緲的夢。
她眼波流轉，姣好的紅唇微微上翹。
剛才真的有一位神秘的武道家前輩，靈魂轉移佔據了她的肉身，並且幫助她凝聚了氣感，跨入鍊氣武者門檻！
攥起小拳頭，陸慈心頭不禁有些歡呼雀躍。
忽然，似是想到了什麼，陸慈小心翼翼的朝着四周低聲呼喊：“諾亞前輩，您還在么？”
沒有回應，周圍一片安靜，只有雨落鴛鴦瓦的清脆聲不絕於耳。
看來諾亞前輩真的走了。
不知道下一次諾亞前輩出現……會是什麼時候。
還真有些小期待呢。
前輩雖然人很高冷，但是至少能幫助她在鍊氣武道上不斷成長。
站起身，陸慈朝着前方空氣微微欠身作揖，行了一禮，像是在恭送前輩的離去。
隨後她才是開心的哼着調子，扭動下腰肢。
突然。
緊閉的雕花木門傳來了輕微的拍打聲。
“小慈，睡了么？”
有渾厚的中年聲音傳來。
陸慈扭腰動作一僵，趕忙在椅子上矜持坐好，輕咳嗓音道：“沒呢。”
嘎吱。
門推開了，穿着休閑錦服的中年男子與一位美婦一同踏入屋內。
“小慈，你剛才在房間裏激發了精血？”
感受着空氣中猶未散去的血腥氣息，陸慈的父親陸茫然微微蹙眉，道。
“沒事不要隨意激活精血力量，容易傷着身體，而且女孩子習什麼武！”
陸慈趕忙點頭，隨後跑到美婦身邊，撒嬌似的挽起了美婦的手：“娘。”
“你爹說的話，也是為你好，若不是你堅持，爹娘根本不會同意你習武。”
美婦寵溺的看了一眼女兒。
陸茫然哼了聲，叮囑美婦明日熬碗雞湯給陸慈補一補，隨後，走到了書桌前，看到未乾的墨漬，還有架着的狼毫筆，眉毛不由一挑。
“你在為邸報做評註？”
陸茫然詫異道。
作為大慶皇朝的外交官員，鴻臚寺卿，他喜歡看一些邸報，並且做些評註。
而他看過的邸報都會整理好給女兒看，能夠促進一下女兒對天下大事的了解，順便讓女兒幫忙保管他所評註的邸報，免得流落出去，成為他人話柄。
不過，在他記憶中，陸慈對這些邸報只是看看，沒有做評註的習慣。
陸茫然拿起了邸報，撣了撣。
徐徐掃視。
很快，他看到了那墨漬未乾的一行字，那是對他所留下的疑問的回答。
“為人族之崛起而習武……”
陸茫然眼眸一凝。
呢喃咀嚼一番，隨後神色變得萬般複雜。
簡單而又普通的一句話。
可是卻道盡了人族習武的根本目的。
女兒，長大了。
陸茫然慨然萬千。
這句話，隱約間讓他看到了自家女兒的某種決心。
一時間，陸茫然陷入沉思。
甚至都讓他忽略了這字跡與女兒娟秀字跡略顯不同的細節。
陸茫然放下了邸報，閉目，心中思緒百轉千回。
窗外，雨落楸坪聲悄悄。
……
……
赤州，九方城寨。
到了後半夜，大雨如柱！
像是一根根從烏雲中投射下的弩箭，擊穿人間大地，沖刷着九方城寨貧民區街道上的污臭積水和骯髒垢漬。
破舊小屋中。
方舟回到了自己的身體，緩了一刻鐘，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燒沸後放涼的水。
一口飲盡，像是活過來似的。
先前的所見所聞，像是做了一場遙遠的夢。
夢中他完全掌控了一位少女的肉身，能夠為所欲為的操縱，真是一種……怪異莫名的體驗。
刺激程度，不下於第一次穿越。
當然，最讓方舟在意的，還是記錄成冊的武道功法和戰技！
方舟心神一動，意識深處，那座奇偉的傳武書屋再度呈現，方舟進入其中。
八仙桌上，白色魂燭又在緩緩燃燒，或許等白燭燃盡，便是能再一次的進行移魂神交。
在書屋的書架上，方舟找到記錄成冊的書籍。
伸出手取出《洗髓經》，霎時有一股電流涌動入他的腦海，傳遍他的四肢百骸！
那是洗髓經的運轉路線和方式，甚至還蘊含在陸慈肉身上施為的經驗！
方舟大喜，立刻於破舊小屋中盤膝而坐，哪怕四周漆黑一片，都無法淹沒他激動的情緒。
“運氣一周，引氣走督脈，通脈，引力穿氣海、關元、中極三穴，開穴，聚氣感！”
方舟在身體中一次又一次的運轉着《洗髓經》經脈線路。
有對陸慈身體施為的經驗保底。
不到一個時辰。
破舊小木屋中傳來一聲悶響。
有無形氣浪激蕩開，吹的年久失修的木桌發出“嘎吱，嘎吱”的慘叫。
方舟睜開眼，雙眸精亮！
“成了！”
丹田中，滋生出了氣感！
氣感運轉期間，像是一團火爐，給渾身上下源源提供着力量。
“《開靈功》屬於鍊氣啟蒙功法，只是幫助凝聚氣感，鍊氣入門，上限便是成為鍊氣第一境，武徒。”
“我若是繼續推演完善《洗髓經》，或許能提高《洗髓經》的上限，上限提高，未來有機會成為武師，乃至成為鍊氣武道的宗師……”
方舟攥起拳頭，感受着丹田之中湧現出的力量，眼眸中有一團希望的火焰在燃燒。
武道經驗，至關重要！
“不過，武道經驗……如何獲得？”
“我的第一筆武道經驗，是因為在鬥武場中觀摩戰鬥數載，故而轉化為10點經驗……”
“另外，按照書屋的提示，我留給陸慈的《洗髓經》，她若是主動修鍊，其所積攢的武道經驗，我擁有提取的機會……”
這等於是在陸慈身上播下了能夠發芽的種子。
“而我……運轉功法不能獲取武道經驗，但是在鬥武場觀摩戰鬥可獲取武道經驗，若是親自登台打拳擂戰鬥呢？是否會更加容易的獲取經驗？”
方舟心頭湧現出一個疑惑和推測。
至於證明這個推測是否正確，方舟唯有真正登台拳擂才行。
黑暗中，方舟的眼眸逐漸堅實。
以前他不敢打拳擂，那是因為他沒有資本沒有底牌。
如今，他擁有洗髓經，還擁有從陸慈的血囊精血中析出的“撕裂”、“暗影”兩種技能！
他擁有足夠的底氣登上鬥武場的拳擂！
在未來，他方舟甚至有機會找錢猴子報那十枚銅板被奪之仇！
另外，拳擂是必須要上，他不可能一輩子都窩在貧民區內做小廝。
更何況，武道經驗獲取，也得上拳擂。
點燃了屋內的燭火。
方舟重新進入傳武書屋，翻開了記錄成冊的“撕裂”和“暗影”技巧。
這種本是存在於凶獸精血中的能力，竟是被析出。
隨着方舟翻閱，書冊中的內容全部傳輸到方舟腦海。
方舟意識回歸，起手便於破舊小屋中完美的復刻，以類似武技的方式打出這兩種技巧。
功法有了，武技也有了，方舟缺的便是戰鬥經驗。
上拳擂便是最好的積攢戰鬥經驗的地方。
方舟打算明日便去鬥武場找趙爺。
窗外暴雨如柱。
卻難以澆滅方舟心頭湧起的火焰。
……
……
翌日，天空依舊陰沉灰暗。
雨勢小了些，但是還有連綿的細雨，如帘布遮蔽天穹。
方舟醒來，洗漱完畢后，換上洗的泛白的灰色短打，披上蓑衣，戴上斗笠，走出了破舊的屋子。
在路邊小攤，喝了一碗熱乎的豆花，隨即踩着街道上的泥濘，朝着內城鬥武場的方向走去。
鬥武場的低矮小門前。
一位位披蓑衣，戴斗笠的小廝們猶如游魚匯聚，通過審查，進入到了場內。
另一邊的鬥武場大門，則是撐傘的權貴，以及穿着華麗的官員們所走的道。
小廝們可沒有資格走。
方舟熟稔的來到鬥武場的小門前。
忽然，方舟猛地止步。
方舟斗笠下的視線微抬，望向遠處。
鬥武場小門側方數米距離，撐着傘，滿臉笑容的錢猴子，安靜的站立在雨中，像是在等人。
錢猴子？
方舟眼眸一凝。
朦朧煙雨間，傘幕抬起，錢猴子與守門守衛有說有笑時，視線掃來，與方舟的目光，在雨幕中對望碰撞。
一顆顆從九天墜落的雨珠，彷彿失去重力懸浮在空中似的。
錢猴子盯着方舟，笑容愈發的濃郁和玩味。
賺錢的門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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