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肉化身——曹毅
看着文武百官後退的身影,朱由校臉色不變,他倒是不怕那些人發現他體內的變化,皇宮是整座九龍鎮運大陣的核心,在皇宮之中,所有人都會被鎮壓,真元無法運轉,元神也無法離體,甚至類似佛門天眼通,天足通之類的肉身神通也會被鎮壓,所以哪怕發現他有異常,那些人也只能要麼靠猜,要麼靠從他身邊的內侍太監那裏獲取信息,誰敢強行突破大陣的鎮壓,那就是造反,有任何理由都不行。
………
時光如水,一眨眼,一年多的時間就過去了。
這一年多里朱由校分守本份,在朝堂上扮演了一個合格的裁判,每天除了簽到,基本上沒有在朝堂上做其它多餘的事情,君臣之間,倒也和和睦睦。
這段時間裏,朱由校也將整個皇宮逛了個遍,正如他想的,整個皇宮只有太和殿,天壇和太廟能夠成為簽到的地方。
“本尊,劉一璟已經上了第三次辭呈,恐怕已經攔不住了。”
朱由校身後,一個長相俊秀,氣質優雅,身穿白色文士袍的年輕男子出聲說道,這正是他的血肉化身,雖然本體和化身之間靈魂相通,但他還是更喜歡這種交流方式。
自打知道自己是個傀儡皇帝后,朱由校做事就繃緊了神經,戰戰兢兢的,身邊的太監也不敢信任,說句話都要思慮再三,連魏忠賢和王安,陳洪這些從小陪他長大的太監,朱由校也不敢相信,誰知道他們會是誰的人,尤其是在知道他那便宜老爹是因為吃了丹藥吃死的之後,朱由校就更不敢相信身邊的太監了,堂堂一國之君,居然會因為丹藥中毒而死,要知道這可是神話明末,不是上輩子那種能把毒藥當仙丹的世界,要是他那便宜老爹身邊的太監沒問題,他能把眼前的石桌給吃了。
“那怎麼辦?朝堂上的其他人都束手旁觀,我們更沒辦法改變。”
朱由校搖了搖頭,東林黨勢大,連其它黨派都不想摻和這件事情,他更沒辦法。
“本尊,不能讓東林黨繼續擴大下去了!”
血肉化身眼中寒光一閃,語氣冰冷的說道。
“現在行動會不會太早了,我們現在的修為也不過四品,要不…再等等……”
朱由校皺了皺眉,在簽到了近一年,雖說已經有四品的修為,但是他的本體也僅僅四品後期,血肉化身更是僅有四品初期的修為,要對東林黨動手,四品的修為還是差了點,哪怕他修鍊的是老朱家傳承的皇道極世經,以戰力強橫著稱,但是對上至少有數位一品強者,甚至可能有亞聖級強者存在的東林黨,這點修為遠遠不夠。
“本尊,如今東林黨已經掌握了朝堂上過半的權力,以東林黨現在匯聚的氣運,只怕很快就會有人突破亞聖,到時候東林黨大勢一成,我們就算突破了武尊,恐怕也無力回天了。”
朱由校閉上了眼睛,思緒萬千,雖然他現在的修為進境還算可以,但他也明顯感覺到了些許阻礙,從老朱家秘傳的典籍中,他也了解了不少修鍊方面的知識,這個世界的修行,除了依靠天賦和資源以外,還需要氣運,實力越強,氣運就越重要,尤其是到了上品的層次,一旦氣運無法支撐修為,那麼修行便會停滯不前,而他現在身為皇帝匯聚的氣運也只能支撐他修行到武尊,就算他能簽到獲得無數資源,以及修為感悟,也得修行百年以上,才有機會成為武尊,至於武聖,除非他匯聚了整個大明朝的氣運,否則沒戲唱,所以朝上百官,爭的是權力,也是氣運。
“陳洪,傳旨,讓曹毅提督東廠。”
深思熟慮后,朱由校對着候在門外的陳洪吩咐道,曹毅是他原本的名字,之所以起這個名字,主要還是懷念上輩子那個自己。
用血肉化身去和東林黨對抗,朱由校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即使血肉化身敗了,他依舊有緩和的餘地,不至於魚死網破。
守在門外的陳洪,剛聽到曹毅名字的時候,心裏忍不住顫了一下,這曹毅在七八個月前才出現在皇帝的身邊,卻僅僅三四個月的時間就掌握了整個皇宮大內,做事肆無忌憚,手段兇殘無比,幾乎將整個皇宮大內血洗了一遍,牽連的宮女太監多達上千,不但天啟皇帝的乳母客巴巴死在了他手裏,據說連李選侍也差點死在他手裏,要不是最後關頭,皇爺開口說,李選侍是先帝妃子,不能死於宦官之手,恐怕李選侍就不是打入冷宮了。
“是,皇爺!”
抬頭看了一眼朱由校背後的俊秀男子,陳洪心中一顫,急忙低下了頭,這個人根本就是天生的劊子手,當初王安被他叫去班房,出來后就病了足足兩個多月,直到前不久才好,看來皇爺是打算把他放出去禍害別人了。
出了乾清宮,陳洪發現自己的身上多了一層細汗,寒風一吹,禁不住再次打了個冷顫。
這劊子手走了也好!
陳洪拍了拍胸口,如今曹毅在宮裏,皇宮一片死寂,連說句話都要小心再三。
朱由校任命了新的東廠督主,朝野上下頓時掀起了軒然大波。
………
韓府。
此時燈火通明,在朝中的東林黨官員們齊聚韓府。
作為東林黨的資深元老,韓爌的資格並不比葉向高淺,而且他還是內閣次輔大學士。
東林黨的頭號打手,楊漣率先開口,“孫兄,這宮裏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你在負責,這曹毅是什麼來路?”
被問的是禮部尚書孫慎行。
想了一下后,孫慎行說道:“這曹毅的來路,我也不是很清楚,目前只知道,他大概是七八個月前出現在陛下身邊的。”
聽到孫慎行的回答,韓爌臉色一沉,“聞斯,你怎麼做事的,連宮裏的事情都能疏忽?”
“韓公,下官知錯了。”
看到韓爌臉色不對,孫慎行連忙抱拳認錯,雖然他是禮部尚書,但是在韓爌面前,他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見孫慎行認錯態度良好,韓爌也不好窮追猛打,只是揮了揮手,“以後小心點就行了。”
“大家說說,對這位新的東廠督主,該有個什麼章程?”
“要不先拉攏一下?”有人提議道。
“……”
……
眾人紛紛提出建議。
“拉攏也好,打壓也罷,反正東廠不可再次坐大,劉瑾汪直之事,不可再有。”
東林黨資深元老,官拜左僉都御史的左光斗開口說道,“朝中有我等忠良,眾正盈朝,絕不可再有劉瑾之類的權閹為禍朝野,為陛下添憂!”
眾人聽聞,紛紛點頭,左光斗的意思,他們也懂了,左光斗的意思是,不管曹毅是什麼來路,如果老老實實的呆在東廠,那麼就大家相安無事,如果出來搞事,那就滅了他沒商量,至於皇帝,那就該好好獃在皇宮中,其它的事情,有他們這些大臣處理。
看着紛紛離去的官員,韓爌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色彩,曾幾何時,他和左光斗也是一心想要振興大明的忠心之臣,可惜幾百年的官海沉浮,磨滅了他們的忠心,身後的家族牽扯着他們的良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