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

安靜

“救救我......我好害怕。”那個女孩緩緩走進,腳步在地上拖出悶響,她手臂上的瘢痕越發明顯,嗓音如同刮擦玻璃一樣艱澀難聽。

青眼圈的小青年李洋,臉色越發煞白,眼看着就要暈過去了。

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陸翊鎮定地說,嗓音冷淡:“你不要太恐懼,呆在這裏,我會去幫助你調查。”

“好的......”那個女孩停下了腳步,回答道,聲音沙啞輕緩透着縹緲的味道。

陸翊轉身馬上離開,從之前的情況判斷,這個女孩雖然有問題,但是她一直沒有對我和其他人表現出攻擊性,不會太危險,起碼不會馬上爆發出來。應該會有某個應激點作為她爆發的標誌,所以把她留在這裏去調查暫時是安全的。

只有調查了,才能做出更好的應對。

想到這裏,他轉身就向著那棟老舊家屬樓走去。

李洋在後面趕緊跟上,按他閱片無數的經驗來看,落單的永遠是最危險的。

更何況,從經驗來看,這位長得這麼帥,一看就是強者。

他走在後面觀察這位神秘的人物,對方一聲黑衣,微微垂着眼睛,面容線條冷峻深刻,給人一種凌厲感。他走路的時候脊背挺得筆直,雙肩下沉,像一把筆直的長刀。

李洋跟在新亭侯身後胡思亂想,腦補萬千。

“剛才你看到了什麼?”

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新亭侯轉過頭,看着他,冷淡地問。

李洋想到這裏,原本的蒼白的臉更白了。

他說:“昨天一家人因為煤氣中毒去世,死的是一家三口,父母和他們的剛上初中的女兒。”

“那家人中的男人是我舅舅,他們家沒有別的親人在附近了,今天我是來給他們處理後事的。”

然後......我就看到了我死去的堂妹。”他咽了口唾沫,“她已經死了。”

說話間,他們已經接近了那棟小樓,那扇紅漆的木門的鎖已經壞了,紅漆斑駁剝落,伶仃地掛在牆上晃蕩,陸翊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單元門,露出裏面漆黑的樓道來。

陸翊率先推開門,走了進去。

李洋站在原地,糾結了半天。覺得呆在這裏依舊會面對不可預估的危險,不如跟着專業人士。而且那上面的還是我舅舅和舅媽,他們以前對我挺好的。

他一咬牙,跟了上去。

“帥哥!不,大佬!等等我啊。”

陸翊聽到了樓下那個臉色蒼白的小青年追上來的聲音,他有點驚訝,這種事情普通人一般都是要躲得越遠越好,怎麼還有怎麼不怕死的。

他本來想阻止一下這種作死行為,但是當他正打算開口的時候,上方的樓梯上突然傳出了異動。

一股邪惡又詭譎的氣息瀰漫開來。

李洋衝上樓梯,看見那位黑衣的男人就筆直地站在樓梯口,一動不動,身體側前方就是他舅舅家的房門。

他心裏有些奇怪,這在幹什麼,擺造型嗎?

他再向前踏出一步,一剎那間,刻骨的陰寒籠罩下來,難以言喻的惡意與黑暗在他耳邊嘶吼,讓李洋覺得自己的全身都被凍結,連思維都停滯了。

這時候,他看見前面那個黑衣服的男人忽然動了,像是沒有任何阻隔地向前踏出一步,他右手伸向身後一握,抽出了一把雪亮的長刀。

他揮動右手,長刀向前斬去,像一道筆直而迅疾的閃電。刀光劈到那扇看上去普通的門前,發出一股讓人牙酸的摩擦聲。

接着,大門轟然炸響,破碎成幾塊,碎片向四面八方飛濺。露出了門後面昏暗的房間,有兩個身影站在哪裏,一股發霉腐臭的味道撲面而來。

黑衣冷峻的男人穩步向前,他邁開腿,踏上最後一段階梯,直面那兩個詭異。

那兩個身影輪流張開嘴,發出含糊的聲音,“你看見......”,“我們的......”,“女兒了嗎......”

李洋看到他並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去接着舉起了手中的閃着寒光的刀。

李洋剛剛從那種徹骨的陰寒中回過神來,就注意到從那兩個身影身側蔓延出某種不知名的黑色,像是墨水一樣,但是給人感覺極為不詳,顏色深沉,順着牆面向上攀附。

他驚悚了一下,想要朝着陸翊大喊提醒。

“小心!”

與此同時,那些不祥的黑色霧氣也好像捕食的野獸一樣順着牆面瞬間撲下,將新亭侯包裹其中。

那兩個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的死人也如夢初醒一般,不再嘀咕着含糊的話語,反而是喉嚨里發出咯咯的聲音,眼白外翻,口中流涎,向著人撲過去。

李洋眼看着那位黑衣帥哥身陷重圍,而這個樓道好像沒有了活人一樣死寂,他拿出手機,想嘗試報個警,都發現這裏沒有一點信號。

陸翊一腳踹開撲上來的一個死人,同時又被黑霧裹挾,被另一個死人狠狠撞在了牆上。

他喉嚨腥甜,扭頭一看那個小青年還傻呵呵的站在原地,只能一邊大喊一聲,“快走!”,一邊手中的長刀用肉眼難以捕捉到的速度,劃出一個凌厲的弧度斬下了一個死人的手臂。

傷口沒有濺出鮮血,只是流出同樣的黑色粘稠的液體。

這一系列變動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李洋終於反應過來,扭頭就跑。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下樓梯。

突然,單元的大門有傳出吱呀一聲。

還會有誰來這裏,李洋心裏閃過一個疑惑。

他抬起頭,那位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去的女孩靜靜地站在他面前。她的身上深色的瘢痕分佈在青白的皮膚上,皮膚上出現血管一樣青色的網狀印記。

李洋只看了一眼就汗毛直豎,那分明就是屍斑和已經腐爛的痕迹!

女孩用那種同樣飄忽的語氣,沙啞地問他——她的聲帶或許也已經腐爛,“你看見我的父母了嗎?”

李洋身後在激戰,前面被堵住,他大腦里一片空白,但是下意識地覺得不能讓她看見上方的黑霧與她異變的父母,那會發生他不想看到的變化。

他們與戰場的位置隔着一層,樓梯轉角的能把上面擋的嚴嚴實實,但是如果轉過去,走上半層樓梯,就能看見上面的情況。

這女孩的反應遲緩,慢吞吞地偏着頭聽了一會兒,說:“上面是什麼聲音?”

“沒、沒什麼!”李洋下意識的回答,同時自己都被自己尖銳的嗓音下了一跳。

他擋在女孩前面,同時絞盡腦汁地開始想理由,要把她留在這裏。

“那個......你看,你昨天放學回來作業寫了嗎?”

女孩歪着頭,順着他的話開始思索。

李洋身上出着冷汗,一邊用餘光觀察上面的情況,或許是女孩已經崎嶇的原因,她和活人真的不太一樣,上面的戰鬥發出的聲音很大,但是她只是站在原地,瞳孔青白。

陸翊在上面靈活地側身躲開一次襲擊,他手裏長刀寒光如銀月,眉眼含霜,凌厲的殺氣逼得兩個活死人節節後退。

他左腳側踏在牆面上,向右旋身,乾脆的揮動手臂,一刀斬出。

那一刀,如新月,也如雷霆,將新亭侯這把名刀征戰沙場的銳氣與美麗表現得淋漓盡致。無聲無息,又像是初綻的花一樣極致美麗。

刀光所到之處,一切都被分解。活死人的頭落下來,在地面上咕嚕嚕地滾,身體也隨之倒下。

陸翊落在地上,肩膀處隱隱作痛,看見李洋還在觀察這邊,用盡了臉上所有的肌肉才控制住齜牙咧嘴的衝動。

這是新亭侯卡牌作為sr自帶的技能,很強大,但是有一定的冷卻時間,他本來不想用的,只是情況拖延不得。除了下面還有一個活死人之外,還有一個隱秘的憂慮在他腦海里。

這棟建築里的人都去了哪裏?之前動靜鬧得這麼大,也沒有人來看看,就好像這裏和熱鬧的院落是兩個世界一樣。

......

花開兩頭,各表一邊,

接到報案的警察們還在調查屍體失蹤的案子。

這件事情實在詭異,期初他們還猜測這是有人拿去配冥婚。

這是很快就遭到了否決,偷年輕人的遺體就罷了,這裏丟的可是連車禍去世的和老人的都有。

那這是為什麼呢?

面容方正的周警官愁眉不展,案子的社會影響實在惡劣,從媒體到領導,都在往他這裏瘋狂地打電話。

這時候,他手機又響了。

“喂。”他沒好氣地接起來。“找到啦。等等,你說什麼?!”

半晌,周崇義放下手機,臉上的表情還是獃滯的。

“老周,咋回事?”旁邊的同事湊過來。

周崇義結結巴巴,“屍體.....找到了。”

“好事兒啊。”

“是屍體自己回來的。”

他們在辦公室裏面面相覷,周崇義想到了上午殯儀館那個老頭的瘋言瘋語,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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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讀者寫個說明吧,關於本文開文以來面對的種種質疑。

如果你看到這裏覺得反派卡牌的做法和主角之前救人的人設不搭,那麼答案就在後幾章。我會解釋這種看似矛盾的行為的原因。

如果你覺得主角這種行為不夠符合你的三觀,那麼我的解釋是,請看我的立意。

殺一人而救百人,你做不做?

當域外邪神對地球虎視眈眈,三年多之後所有人都要完蛋,這種時候,我們該不該採用一些特殊手段?

如果你的答案是否定的,那麼很遺憾,我們在這篇文可能沒有緣分。兩種選擇都有它的道理,這是主角的選擇。

還有,這篇文的題材就是幕後黑手的馬甲文。誠如評論里一個小夥伴說的,神秘界全員大好人大善人不太現實吧?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就有立場。我要是搞了個全員大好人的神秘界,實在有點不尊重配角的智商。

以上,感謝大家的閱讀!

白菜蘿蔔各有所愛,如果我是你喜歡的那種白菜,那我很榮幸,也很感激你。如果我是你不喜歡的蘿蔔,那我很遺憾,並期待我們下次再見!

今天看文去了,哎,比碼字爽多了,所以晚了點。

推薦一本《瘟疫醫生》,純克蘇魯風,是我看過在現代背景下寫克蘇魯的感覺寫的最好的。

感謝在2020-05-1111:59:01~2020-05-1222:35: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brooklyn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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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甲魔改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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