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眾生叩拜，山呼道祖，黑暗動亂，堤壩留痕
安全區，姜瀾別墅。
陽台上，姜瀾盤膝而坐，身後九口洞天緩緩運轉，金色的輝光湧出，向著一個方向匯聚。
第十口洞天若隱若現。
半個小時候，天空破曉，姜瀾睜開眼睛，看着遠方有些昏暗的天空。
“一頭蠻神所能提供的能量還是不太夠。”
姜瀾重訂的大洪爐經中，前三口洞天相對容易開闢，僅僅幾支神血就夠了。
四到七洞天消耗了兩頭半神，第八口洞天消耗了半頭真神。
至於在異界弄死的河流之主，剛好夠姜瀾開闢出第九口洞天。
“還差不少，如果是微弱神力的蠻神，至少得再宰三個，如果是弱等神力，一頭就夠。”
一念至此，姜瀾起身出門，直奔武道分局。
江南武道分局。
“姜顧問，這是境內的蠻神資料，您看……”
負責武道分局的是一個叫做秦柳源的大武者。江南地區的武師還是不多，因此武道分局也只能分配一個大武者。
姜瀾接過資料，翻看了一遍。
“礦省北部一代嗎，還有更具體的情報嗎？”姜瀾看向秦柳源。
“有的，有的。”秦柳源連忙道。
隨後秦柳源就給姜瀾介紹了一番任務地區的情況。
具體情況是人變成了怪物，很難發現，相當難對付，當地曾派出一個武師和五個大武者組成的精英小隊，試圖調查一切的源頭，但到現在也沒有回來，生死不知。
最初的變化發生在妥安市，大約三個月前，就不時有人神秘消失了，變成為隱藏陰影中的怪物，一開始當地政府並沒有引起重視。
等發現時已為時已晚，範圍也從妥安市區逐漸蔓延到周邊縣城，如今有些失控的意思了。
“根據推測，在這個事件的背後，很可能隱藏着一個蠻神，一般的半神應該沒有這種能力。”秦柳源連忙說道。
“行，這個任務我接了，你上報一下吧。”姜瀾頷首道。
“好的，姜顧問請先回家等待，上報結束后，會有專機接您去礦省。”
……
翌日一早。
外面早有一輛皮卡已經在姜瀾門外等待了。
一個士兵恭敬的替他打開門。
上車后，皮卡直奔機場停機坪。
半個時辰后，一架武直帶着巨大的噪音起飛。
礦省位於大夏國西部。
直升機足足飛了四五個小時，才抵達礦省。
傍晚時，直升機在一處村莊的空地中降落。
他低着頭從直升機走出，外面早有一群人在迎接，除了當地武者外，還有兩個來自京都的支援武者，一個叫王烈，一個叫朱雪晴，之前姜瀾去京都受獎的時候，這兩個人就在下面觀禮。
“王烈武師，朱雪晴武師，您好。”
姜瀾客氣的先後跟王烈和朱雪晴握手。
“姜顧問客氣了，您叫我老王就好。”
朱雪晴看着姜瀾，雙眼亮晶晶的，作為少有的女武師，而且是長得賊拉漂亮的女武師，她絕對是武者圈子裏高冷女神。
“姜顧問，您叫我雪晴就好。”
朱雪晴也不知道自己的聲音什麼時候甜得發膩，一陣尷尬，感覺臉都躁得慌。
“走吧，先去指揮部說話。”王烈笑着道。
整個村莊沒有一個村民，顯然已經被遷走，如今已成了一個臨時的指揮部。
晚上，當地盛情招待了頓晚飯，姜瀾也獲得了更多的情報。
詭異已經不僅僅局限於妥安市區和周邊縣城了，已經波及了附近四個地級市，情況略有嚴峻。
為了阻止這種趨勢，如今整個礦省，都已經封鎖了起來。
吃完飯，姜瀾三人回到臨時招待所，一棟三層的三樓。
朱雪晴一邊泡茶，一邊說道：
“昨天我和王前輩，在附近查探了下，發現了幾個陰影中的怪物，實力倒不怎麼強，一個武者就能對付，接着又去了一處郊外的村莊，發現裏面的村民依然照常生活，奇怪的是當我問到知不知道陰影中的怪物時，就嚇得臉色大變，怎麼問都不說。
王前輩感覺有問題，我們就沒敢深入，撤了回來。”
“我們還發現了這個，每家每戶門口都掛着這東西。”王烈從口袋摸出一個東西，扔了過來。
姜瀾看到這個桃木牌的時候，神色嚴肅了些許。
“桃木牌上有神力。”
“什麼？”這是王烈，此刻他臉色有些后怕，神力對於武師基本上可以說是極度危險的存在，他現在有是后怕，又是慶幸。
“神力能被觀測到嗎”朱雪晴好奇的說道。
姜瀾頭也不抬道：“我有重瞳，別說神力，信仰之力都能看見，不過我目前還沒在周邊發現信仰領域。對了，信仰領域就是蠻神以信仰之力構建出的領域。”
“原來是這麼回事，時間不早了，姜顧問先去休息吧，半夜還有任務。”王烈開口道。
“好。”姜瀾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
……
是夜。
外面寒風刺骨，偶爾飄落朵朵的雪花。
路面硬邦邦的，彷彿凝固成堅固的石頭。
眾人沒有走大道，一路沿着農村的小道快速前行。
“上次就在前面碰到了陰影生物！”朱雪晴提醒了一句。
姜瀾雙眸浮現起一層毫光，黑暗深處，一層暴虐的神力涌動，將那裏死死籠罩。
“都小心些。”姜瀾開口道。
眾人心頭一凜，紛紛警戒起來。
姜然忽然敏銳感覺到一絲惡意存在，他猛地扭頭，就看到不遠處位於牆角的陰影中，一團模糊的身影，隱藏其中。
它野獸般趴在地上，身體似乎都變得有些虛化，和陰影融合一體。
“死！”
磅礴的意志涌動，仿若言出法隨般，直接泯滅了那頭陰影生物。
一聲慘嚎發出，那陰影生物應聲而倒。
眾人連忙跟了上去，查看那頭陰影生物。
它身上長滿了黑色光暈的鱗片，異常滲人，手和腳都長着尖銳的黑色利爪，一雙灰黃色的眼睛，帶着一種暴虐和凶戾，渾身散發著邪惡而又驚悚的氣息。
“這真的是人類變得？”一個大武者忍不住道。
姜瀾確定的點了點頭，在他的重瞳下，更夠觀察到微觀世界的存在，其體內大部分細胞和人類一般無二。
“我們看到的也是這種！”王烈說道。
“繼續趕路吧。”姜瀾開口道。
……
沒過多久，眾人就趕到廣成縣。
廣成縣，一個四五十萬人口的小縣城，和普通縣城沒什麼區別。
此時天還未亮，裝載着貨物的蒸汽卡車，就川流不息的在路邊駛過，再加上不時經過的巡邏士兵，彷彿這裏根本不是什麼危險之地，而是再正常不過的普通縣城。
眾人躲在牆角，靜靜的等着一隊士兵經過。
王烈問道：“我們是直接去妥安市，還是先在這裏看看情況。”
妥安市是一切的源頭，也是最後的目的地。
“直接去妥安市吧。”姜瀾想了想說道，蠻神八成就隱匿在妥安市。
眾人也沒有廢話，一行人搭上一輛軍用皮卡，直奔妥安市。
路過一個村莊。
破敗的村子，老舊的建築，看上去灰撲撲的。
空氣彷彿瀰漫一種絕望灰暗的氣息。
一群髒兮兮的小孩好奇的望着綠皮卡，小臉被寒風凍得割裂，通紅，手上耳朵長滿了凍瘡，眼中不安中又帶着一絲好奇，隨着皮卡靠近，很快又一鬨而散。
距離目的地已經不遠了。
天空漸漸破曉，但遠方的天色仍舊灰濛濛的，光線越來越暗淡起來。
姜瀾也感受到一絲氣息壓抑。
這種感覺的盡頭就來自妥安市。
看來這次的目標恐怕不是河流之主，狩獵之神這種微弱、弱等神力。
“可以確定妥安市有蠻神的存在，保守估計中等神力。”姜瀾忽然開口道。
“姜顧問，您察覺到了？”王烈神色嚴肅的問道。
姜瀾頷首道：“至少是中等神力，沒有任何問題。”
眾人的心頭凜然，他們此行面對的，果然是一頭真神。
……
越靠近妥安市，陰影怪物越多。
一路接連遇到了幾次襲擊，眾人終於趕到了妥安市。
“待會我先去探查一番，你們隨時警戒異常情況。”姜瀾開口道。
“這……好吧，姜顧問一切小心。”朱雪晴本來想勸一勸姜瀾，但是想到姜瀾的兇猛戰績，話到嘴邊也沒說出來。
進入妥安市之後，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片死氣沉沉的，地面滿是垃圾，每個人眼中都帶着濃濃的不安和絕望。
這時遠處傳來一片喧鬧聲，很快一群身穿黑衣的人，敲着銅鑼，吹得嗩吶，一路吹吹打打的過來，手中不時灑下一片片傳單，領頭的一個羊山胡的老人用悠揚的語調，一聲聲的唱道：
“老天有眼，賞善罰惡，善惡到頭終有報……”
姜瀾一抬手，攝來一張油墨印刷的簡陋傳單，掃了一眼。
“贖罪教！”
傳單寫得都是些蠱惑人心的東西，號稱只要加入，就能保一家平安。
“看來社會一恐慌，什麼牛鬼神蛇都出來了。”王烈咬牙道。
朱雪晴則有有心的問道：“姜顧問，這個恕罪教是不是？”
“不是，沒有信仰之光，不用擔心。”
眾人繼續深入。
整個城市已看不到絲毫的警察和士兵的存在，但城市卻奇迹的沒有發生混亂。
沒有打砸，也沒有搶劫，更沒有什麼當街殺人。
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威懾，阻止着這一切，勉強維持着基本的秩序。
但也只是……基本的秩序。
無人處理的凍斃屍體，垃圾場的一樣的街道，如行屍走肉的絕望平民，整個城市給人的感覺就像在緩緩的腐爛，渾身長滿蛆蟲。
“你們先找個僻靜的地方安頓下來，我去去就回。”
姜瀾看向一個方向，那裏，沾染的恐懼的信仰領域涌動，漆黑中夾雜着絲絲縷縷紫色的氣流。
“好。”
等眾人安頓下來之後，姜瀾獨身一人向著恐懼神域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有眾多陰影生物對特立獨行的姜瀾襲擊。
不過還沒靠近，昏暗的天空中就會有雷霆炸裂，蕩滌時間邪氣。
隨着姜瀾擊殺的陰影生物越來越多。
終是招惹到了一個大傢伙。
遠處煙塵飛揚，彷彿揚起了一片沙塵暴，一頭兩三層樓高的黑色龐然大物，正高速朝這裏奔跑過來，所過之處城市的建築一棟棟的坍塌，地面都在微微震動。
它下半像是蜘蛛，身體卻是人形，漆黑的外骨骼猶如一副鎧甲，包裹着它女性的胸部，右手拿着一支巨大的鋼叉，絲絲的恐懼靈光，在它身上繚繞。
隨着它快速接近，連四周光線都暗淡下來，猶如一頭從深淵裏踏出的魔神。
……
俄奧尼作為陰影和恐懼之神碩果僅存的子嗣之一，不是因為最強大，也不是因為最聰明，而是因為最聽話，最沒有威脅。
所有不聽話的子嗣，包括一些已成為真神的子嗣，都在歲月中被們的母神吞食了，可惜即便如此，也時刻膽顫心驚，生怕有一天，自己也步入兄弟姐妹的後塵。
直到到了地球，才感覺到安全感，甚至得到了讓成為真神以及自由的允諾。
這個低原力的世界，讓母神的力量，嚴重受限，哪怕在的這片恐懼領域中，也發揮不出多大的力量，除非離開那個該死的逼仄山洞，離開空間通道。
然而這種代價，足以讓任何一個神明痛徹心扉。
母神必須依靠自己。
“人類的傳奇。”俄奧尼咆哮道：“狂妄的你，以為可以阻擋一個神明嗎，在母神的恐懼領域下，沒人能逃得了，在恐懼中顫抖吧！”
她聲音尖銳猶如指甲抓撓玻璃。
轟！
一道無比巨大的雷霆炸裂。
一瞬間，整個妥安市區都亮了起來，那濃濃的絕望似乎被驅散了些許。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螻蟻，你敢擊殺吾的後裔。”
古老滄桑的聲音回蕩在這裏。
天地光線昏暗，瀰漫著壓抑驚悚的氣息。
猶如世界毀滅，末日即將到來。
豎眼看起來相當恐怖，猶如一輪巨大的黑月，四周佈滿着道道的溝溝壑壑，無數的閃電，在它四周爆閃。
須臾間，巨眼成形，眼睛開始緩緩睜開，森白的眼球中，裏面是一個血色驚悚的瞳孔。
血色的輝光綻放而出，直奔姜瀾。
“區區神力化身，也敢放肆，真身滾出來再說。”
這一刻，漫天雷海綻放，如同汪洋般傾斜下去，泯滅了一切邪氣和詭異。
雷光散去，天地似乎恢復了清明。
忽然，大地開始震動。
地面迅速隆起……
伴隨着一股浩瀚的力量，無數的巨石，泥土，漂浮着飛入天空，
一個龐大而猙獰的巨獸，從地底懸浮而出。
這是一頭猶如地獄中走出的巨獸。
八爪魚般的黑色觸手，長滿碗口大小的金色花紋的鱗片，如毒蛇一般的頭部，以及身軀都披滿綠色鬼火一樣的毛髮。
頭部一隻猩紅色的巨大豎眼，怨毒的盯着姜瀾。
沒有誰，敢侮辱和褻瀆一個中等神力的恐懼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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