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雲間太華煙霞細
對於善後的事情，雲永望處理的十分到位。
這次藉助姜瀾的威勢，成功將整個真定府的武林勢力整合統一。壽宴后的第二天，就有傳聞從在真定府的坊間流傳。
據說那姜瀾乃是雲永望的師父，雲蒼生的至交好友。同樣是一個絕頂高手，一代宗師。
傳得還有鼻子有眼，說姜瀾此番來神龍幫，就是受了雲蒼生所託，就是為了幫助雲永望統一真定府的武林幫派。
沒用個兩三天的時間，整個京師省這一片的武林勢力，都知道如今的神龍幫內有一個宗師坐鎮。要知道除了武林十三派和魔教外，其他的江湖勢力，都沒有宗師級人物坐鎮。
這些傳聞愈演愈烈，幾天來有不少幫派都派人來神龍幫拜訪，並願意尊神龍幫為尊。
關於這些傳聞，雲永望也老老實實的徵得姜瀾的同意后，才傳開的。
對於神龍幫做大，姜瀾也樂見其成。尤其是某些老牌幫派知道神龍幫在收集百年雪蓮之後，竟然送來一朵，籍此拜訪姜瀾。
……
竹林小院內，雲永望正招呼着一眾神龍幫的弟子，搬進來各種各樣的武功秘籍，一摞一摞的搬。都是其他幾個幫派的藏書原本。
“都小心點，弄壞了姜長老的秘籍，有你們受的。”
雲永望訓斥了一個毛手毛腳的弟子，然後看向姜瀾，臉上露出恭敬的笑容。
“姜前輩，這些就是其他幾個幫派的藏書的原本，無論檔次，我全給您送來了。”
大棗樹下，盤膝而坐的姜瀾睜開雙眼，微微頷首道：“做得不錯。”
言罷，姜瀾便不在理會雲永望。這兩天雲永望殷勤獻得不少，無非是打他那爐無名仙丹的注意。
見姜瀾再次閉上雙眼，雲永望臉上浮現出躊躇的神色，然後從懷中摸出來兩張泛黃的古頁。
“前輩，這是家師曾經明悟武道真義的經驗，一些隨筆，希望能幫助到前輩。”
姜瀾猛然睜眼，微微抬手，就見雲永望手中的泛黃古頁飄起，然後落在他的手中。
“做得不錯，待我那仙丹出爐，若是有多餘的，可以給你一顆。”姜瀾開口說道。
雲永望臉上浮現出喜色，連忙行禮：“多謝前輩，多謝前輩！”
隨後雲永望向著姜瀾告退，帶着一眾神龍幫弟子離去。
待外人離去后，立在姜瀾身旁的彩兒忍不住說道：“大人，真要給那雲永望一枚仙丹嗎？”
她心底有些酸，關於這仙丹，姜瀾沒說給她，她也不敢要。彩兒從沒把自己侍奉姜瀾當做什麼籌碼，甚至在她心底，這已經是莫大的福分。
但是俗話講人不患寡而患不均，見姜瀾給了雲永望一枚仙丹，她還是生出酸意。
“你要想要可以說，如果有多的，我也可以給你一顆。”
正在閱讀雲蒼生隨筆的姜瀾抬頭，看着一旁整個人都變酸的彩兒，笑着搖了搖頭。
彩兒有些驚慌的搖了搖頭：“大人，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
她有些害怕，怕姜瀾誤會她心有別想。
姜瀾哈哈一笑，不在多言，繼續閱讀雲蒼生的隨筆，上面確實有不少乾貨，比如凝聚武道真義，首先要尋找內心中的感動。
每個人凝聚武道真意的方式都不同，但有一點相同，必須找到能夠觸動自己內心的東西。
就算修絕情道的人同樣有內心的慾望，那就是在修行一途上能走的更遠。任何人都有感興趣的東西，自然也有能夠觸動內心的東西。
……
翌日清晨，姜瀾一早醒來，沐浴更衣。然後給道祖上香禮敬，接着又盤坐在蒲團之上，誦讀道經，平心靜氣，達到一個圓滿的狀態。
小院內，彩兒早已經把丹爐和煉丹需要的藥材準備好。
丹爐中已經蓄滿了水，這水乃是每天早上採集的露水，也就是所謂的無垠之水。
弄好一切后，彩兒安安靜靜的侍立在一旁，以備姜瀾不時之需。
半個時辰后，姜瀾睜開眼睛，現在到了辰時，也就是早上七點，開爐煉丹。
下一刻，姜瀾身影一閃，便出現在丹爐之前。
隨着他神念展開，一株株珍貴的百年藥草紛紛懸浮在半空中，頂級的梨花木也落入丹爐之下。
姜瀾右手掌心一番，精純的真氣凝聚，伴隨着一聲轟鳴，化作一團真火。
“去。”
姜瀾口中一聲輕喝，火苗落在梨花木之上，然後陡然升騰，化作一團烈火。
神念繚繞在丹爐周邊，仔細感知着火候，隨着姜瀾的手指在空中一點，一株株百年藥草按照丹方記載，先後落入丹爐之中。
不過稍傾，丹爐中的湯汁開始沸騰，姜瀾大手一揮，剩下的百年藥草全部落入丹爐之中。
“封爐。”
姜瀾心念一動，一旁的丹爐蓋子飛起，落在丹爐之上。
隨後，姜瀾鬆了一口氣，技術性的環節都弄好了，接下來就是時刻控制火候了。這對於擁有靈識的姜瀾，可以說是小菜一碟。
侍立在他身旁的彩兒見狀，知道這爐丹藥的問題不大了，本能的想開口問一句。話到了嘴邊，又強壓了回去。
“想問什麼，就問吧。”姜瀾注意到一旁彩兒的神色，笑着說道。
彩兒嘿嘿一笑，有些嬌憨，隨後小心翼翼的說道：“大人，這爐丹藥是不是成了。”
姜瀾點了點頭，道：“差不多吧。”
其實是十拿九穩，但是姜瀾不想立flag，不吉利。
聞言，彩兒便不在多言，安安靜靜的立在姜瀾的身後，時刻注意着周圍的一切情況。雖說沒啥作用，但也是一種態度。
姜瀾也閉上雙眼，繼續打坐，不浪費絲毫的時間。不過還留了一分心神，時刻注意着身前的丹爐。
時間流逝，日掛中天。
夏天的天氣愈發炎熱，小院內又有丹爐熊熊燃燒，溫度自然更高。一旁的大棗樹上，有蟬鳴響起，回蕩在寂靜的竹林中。
忽然，一直閉目打坐的姜瀾忽然睜開眼睛，眼底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大人，是丹成了嗎？”
一旁的彩兒立刻發現這一幕，小聲詢問道。
姜瀾也有些不確定：“應該是吧……”
在他的感知中，周天靈氣開始環繞丹爐流轉，然後傾入丹爐中。漸漸地，有明顯的氣流出現，整個小院都開始颳起了風。
隨着天地靈氣愈發濃郁，丹爐周圍都多出了一團氤氳霧氣。
濃郁的葯香開始從丹爐之中擴散而出，不過盞茶時間，就籠罩了整個神龍幫，而後向著四周的坊市擴散，半個真定城內都聞到了這股香味。
尋常的普通人只感覺精神矍鑠，大半天勞作的疲勞感散去。而那些習武中人卻能明顯的感受到體內的內力運轉加快了很多。
尤其是神龍幫內，葯香十分濃郁，僅僅是吸上一口氣，那效果都要趕上一枚素靈丹的效果。
雲永望這幫主當的還算稱職，第一時間就發現情況，當即下令幫內所有弟子放下手頭內的一切事物，立刻盤膝運功，搬運內力。
……
卻說小院內，姜瀾陡然感知到丹爐內的壓力呈幾何倍暴漲，不過眨眼間就到了丹爐所能承受的極限。
“不好！”
姜瀾神色一變，浩蕩的真氣擴散而出，整個小院的空氣都彷彿凝固。
精純厚重的真氣將丹爐包裹起來，強行壓下丹爐內傳出的壓力。
“可不要炸爐啊！”姜瀾若有所思的輕聲嘀咕。
一旁的彩兒更是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干擾的姜瀾的煉丹。
隨着時間的流轉，大半個時辰過去，原本縈繞在丹爐周圍的朦朧霧氣已經擴散到整個小院，猛然望去，恍若仙境。
丹爐內的壓力也隨之到了一個臨界點，姜瀾也全力以赴，浩蕩的真氣夾雜的靈識，將丹爐死死鎮壓，防止出現什麼意外。
“成了！”
姜瀾神色一松，他察覺到了周圍開始散去的靈氣，而且丹爐內的壓力也開始遞減。
不多時，姜瀾散去鎮壓的丹爐的真氣和靈識。
下一刻，丹爐內的壓力彷彿是找到了宣洩口，伴隨着砰的一聲，丹爐蓋子直接被掀飛，一道璀璨的清輝沖宵而起，恍若天光垂落。
“吼——”
“昂——”
虎嘯龍吟從丹爐之中傳出，巨大的嘯吟聲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空氣巨浪，震動了整個真定府。
下一刻，天色便黯淡了下來，唯有一道璀璨的光柱佇立，恍若將天地兩分。
跟着，一龍一虎兩道巨大的虛影凝聚而出，環繞着清輝光柱咆哮飛舞。
神龍幫大廳門口，遙望着那龍虎異象的雲永望一臉難以置信，嘴裏喃喃自語，整個人的身形都忍不住微微顫抖。
聲音不大，唯有他身旁的紅夫人能聽清。
“丹成而龍虎現，仙丹，真的是仙丹！”
傳聞，龍虎山初代祖師張道陵於一靈秀山峰之上開爐煉丹，傳說丹成而龍虎見，山因得名龍虎山。
如今的龍虎山，是為道教祖庭，歷天天師都是成就宗師層次的存在。而那百家譜上第一位，便是那初代天師張道陵。
若是他如今還活在世間，已經有上千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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