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砸場子
四周的圍觀群眾開始對着熊哥指指點點，七嘴八舌的說著什麼，聲音雖然都不大，但熊哥的臉面還是掛不住了。
也是吃了沒文化的虧，被陳康利用石獅子將了一軍。
“滾滾滾，有你們什麼事，這是老子跟他的事情，一句破詩能證明什麼？這就是老子的攤位！”熊哥不講道理的把氣撒到圍觀人群身上。
大部分人都迴避着熊哥兇惡的眼神，迫於他的淫威，也不敢再嚼舌頭根子了。
但偏偏有人不吃這一套，一個腰粗五尺的大嬸指着熊哥的鼻子罵道：“小兔崽子，給你能耐的，敢這麼和你馬嬸說話，等我得空去你家問問你爹媽，看看他們是怎麼教育你的，還讓你反了教了！”
熊哥被相熟的長輩教訓，氣勢瞬間矮了一截。
馬嬸得理不饒人，開始和身邊的幾個攤主說三道四，其中不乏熊哥年少時的糗事，惹的眾人大笑。
熊哥又驚又氣，往外面走出，邊走還邊指着陳康威脅道：“小子，你等着，這攤位的事情沒完！”
瘦猴沒了主心骨，抱起服裝扔在板車上，使上吃奶的力氣追着熊哥走掉了。
老瘸頭看見熊哥走遠了，嘆了口氣：“小夥子，實在不好意思，老頭我也是沒辦法....”
“大爺，沒關係，公道自在人心。”陳康安慰道。
馬嬸走過來，笑着說道：“小夥子，別害怕，大熊要是再趕來找你的茬，跟馬嬸說，看我怎麼治他！”
那笑容里竟然帶有一絲嬌羞，配上馬嬸的水桶腰，實在令陳康難以接受。
紛亂過後，陳康和小廣忙碌了起來，重新把套圈攤支了起來，小廣的朋友們也趕來幫着活躍氣氛。
有了昨天的熱度，再加上攤主們私底下傳的關於石獅子的八卦，攤位前很快就再次聚集起了不少看熱鬧的人，有的是為了看套圈，有的則是專門來看石獅子的。
甚至還有攤主不知從哪聽說了靈獸生財的傳聞，專門找過來，希望能把攤位盤下來，搞的陳康都心動了，不過考慮到套圈攤剛有點起色就換位置，會造成顧客的流失，也就回絕了。
整個中午，陳康除了照看生意，還不時跟周邊的攤主聊聊天，拉近拉近關係，遠親不如近鄰嘛。
他不知道，不遠處的一座涼亭里，正有一雙銳利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熊哥，就那小子？”
一個十七八的少年用手指着陳康的方向，回頭問道。
少年身體結實，雙臂虯髯有力，尤其是那雙鷹隼般的眼睛，令人過目難忘。
熊哥走過來，摟着少年的肩膀說道：“對，就是他，順子，哥這麼急的叫你過來，就是為了滅了他的威風！”
“我都打聽了，他那個古怪攤子不賣東西，但是地上的東西都可以用圈套，誰套中就歸誰，他那裏有台收音機，肯定是壓箱底的好東西，你只要把收音機套到手，他那個攤就擺不下去了。”
順子搓了搓手，笑着說道：“熊哥，放心，村裏的麻雀都快讓我打絕了，正好玩玩新鮮玩意。”
“事成之後，春來居的醬肉春餅，管夠！”熊哥許諾道。
套圈攤這邊氣氛正熱烈，一個其貌不揚的大叔上來連續三個圈都砸在收音機附近，陳康的心跳直接加速了。
好在此人財力不濟，只買了1塊錢的圈，完全不夠他試錯的，後續幾個圈也就轉移目標，改套鋼筆了。
雞賊啊！
陳康在心裏暗罵道，然而開門做生意，他除了笑臉，什麼也不能表現出來。
“我看啊，小陳老闆這台收音機今天怕是保不住了。”賣蔬菜的攤主一邊招攬客人一邊和旁邊的人搭話。
“誰說不是啊，也就是他心態好，這要換了我，得賣多少包子能掙出來一台收音機啊？”包子攤的老闆附和道。
“你們懂啥，這叫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說起來都是南門口擺攤的，但你我一天才賺多少，要我猜，小陳老闆昨天至少賺了幾十塊，哎呦，嚇死個人。”豬肉攤的老闆眼裏滿是羨慕。
“套圈你們之前誰知道？別說南門口，整個東川縣都是蠍子粑粑，獨一份，能不賺錢？我兒子在礦上，一個月累死累活比不上他一天賺的，人比人啊....”賣膠鞋的攤主感慨着。
“還不是靈獸相助？”神叨叨的賣雪花膏的攤主加入了話題。
“滾滾滾，聽你說話就下道！”眾攤主異口同聲。
套圈攤里，後面的顧客水平逐漸平庸了下來，而且都是一個路數，出手那叫一個快，至於圈飛哪去就不管了，惹得滿場鬨笑。
陳康剛坐下，熊哥就帶着一個鷹眼少年擠進了人群，直奔他而來。
“哥們，咱們上午出了點誤會，但是冤家宜解不宜結，這是我兄弟順子，我帶他來捧你的場，先來1塊錢的圈。”
熊哥笑着介紹，一臉化干戈為玉帛的模樣。
伸手不打笑臉人，陳康接過錢，數出了十個鐵圈遞給順子。
“熊哥怕不是找人來砸兄弟的場子吧。”
陳康玩笑道。
熊哥哈哈大笑，陳康的臉色卻陰暗了下來。
前一個顧客玩完，輪到順子了，少年在距離黑線還有半米的位置站定，雙肩聳擴，抖了抖手，略微看了收音機幾眼，就將第一個鐵圈甩出。
圍觀人群齊齊爆發出一陣驚呼。
鐵圈正落在收音機的旁邊，偏了半寸而已。
高手，這是高手！
順子臉上不見絲毫氣餒，反而笑呵呵的，第二圈同樣的姿勢出手，穩穩落地，將收音機套在了正中。
全場死寂。
下一秒，歡呼聲，叫好聲，咆哮聲，從圍觀人群中爆發出來。
陳康站在人群的陰影里，低着頭，換上一副由衷的笑容，拎起收音機，在嘈雜的聲浪中走到順子面前，遞了過去，一氣呵成，毫不留戀。
熊哥有備而來，他輸了先手，卻不能不認，南門口也是江湖，江湖最忌輸不起的人，他不認，輸的只會更多。
“小廣，去幫我到百貨大樓買台新的！”
陳康舉起一摞紙幣，以一個人的聲音壓制全場，瞬間成為新的焦點，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讓圍觀人群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麼節奏？
民間高手？那就給爺自取滅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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