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擋我者，尿
夜半三更，牡丹花下，執着畫筆的青衣姑娘不由黯然的看看天，緊咬嘴唇。
“小姐，他和相爺一直在一起……”
“多去看看，等着吧。”
“可是，司丞大人怕您去找他，不讓奴婢們靠近。”
“你把這封信想辦法給他！”
“是！”
……
在屋內，李相爺正在和趙小年喝茶聊天。
剛剛遣退了姑娘們，相爺親切的對趙小年說道：“你可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相爺笑眯眯的說道：“皇上對你三殿考試的成績很滿意，所以，打算等你過了三殿考試之後就破格提撥你，晉陞你為龍神衛西營都指揮使，另着庭州刺史，提，游騎將軍。”
“啊？”
趙小年不由一愣，聽到此話，倒是有點驚訝。
要知道，這相當於什麼？自己七品的官直接升了四級，到了從五品的官位。也就是說自己當官不到兩個月，就已經升到了五品，簡直是碾壓當朝幾乎所有官員！
就是當朝陞官升的最快的相爺，那也是狀元出身，直接從六品開始，一年升三級，也用了五年時間才升到三品大員上，可是自己這，才用了兩個月就已經進了五品的將軍，簡直是火箭式上升啊！
“不過！你這事並沒有那麼容易，內閣的幾位大人都不同意，說你升的太快，不是好事！”
趙小年眉頭一挑，看看相爺。
“我肯定說你行啊，小年，咱們誰跟誰，一會還得你幫忙呢！”
“那？……”趙小年疑惑。
“這事情他們怎麼說不重要，關鍵是皇上怎麼定，不過，你今天也感覺到了吧？他們可不會讓你如意！”
隨後，相爺湊近說悄悄話：“這事情讓徐長青說到皇後娘娘那裏了，皇後娘娘沒有明說，就給了句話，不讓你過了這考試！”
“……”頓時心頭一股陰暗的烏雲還帶着閃電一般，壓在了趙小年的心頭。
難怪徐家人那麼囂張，居然是皇後娘娘搗的鬼！
“明天，他們一定會找更厲害的人對你下手！所以，你要小心了！不過，我想，憑你的本事，這點小事難不倒你！”
相爺真是太抬舉自己了，趙小年也只能微笑以化解心頭的烏雲了。
倒不是不怕，只是有時候，就像那首歌里唱的那樣……
“無敵是多麼，多麼寂寞，無敵是多麼，多麼空虛……”
就在這時，進來個侍女提着壺要來添水……
“誰讓你進來了？”相爺眼神一閃，對着侍女令道：“出去！”
緊緊咬着嘴唇，侍女那繃緊的臉上有着局促與不安，但也不甘心就這麼出去了……
倒是相爺眼色出奇的強，就在這一瞬間，又改了口：“過來吧！”
“是！”
行了萬福，緊張的侍女急促的走了過來，打開茶壺添水，隨後藉著空檔遮住相爺，將一封信塞進了趙小年的身下。
女子哀求一般的眼光看着趙小年，彷彿求他看看這信，而後並沒有多做停留，很快就出去了。
這一段插曲倒是讓人有些恍惚，彷彿就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讓屋子裏靜悄悄的。
看看相爺，趙小年倒也沒有隱瞞。
都是聰明人，像相爺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會被她瞞過？
直接將信拿出來掃了一遍，書箋上有一股紅雲墨香，只讓相爺微微聞了聞，便已瞭然於胸。
偷偷瞥眼看了相爺的表情，隨即，將信放下，也沒給相爺看，而是直接點在火燭上，一把燒了。
“投懷送抱的，要錢。”
“好事！”
兩個忘年交男人都微微一笑。
“相爺……其實我覺得吧，你說的很有道理，只是……嗯……”
痴痴一笑，趙小年也沒有繼續說，賣了個關子。
李相爺無妨，呵呵一笑道：“時候不早了，該辦的事咱們早點辦，事成之後該如何就如何，小年啊，既然皇上讓我這老臣來教教你，那我就給你教這最厲害的手段！殺人誅心雖然霸道，可是有時候潤物細無聲的清風拂柳，也會更具效果！”
點頭，趙小年細細品味着相爺的話。
“老夫出去走走，這桌子就叫撤了吧。”
說罷，相爺出門去了。
趙小年微微蹙眉，看着那堆灰燼怔怔出神，陷入了思考當中。
不久，就有侍從進來收拾碗筷，處理席面。
這桌吃的幾乎沒有怎麼動過，四個幹活的侍女看到這桌食物，眼睛都在發光。
別說這裏是教坊司，就是青樓，也是一樣。
陪客人的活無論在哪都有規矩。
這女子再美也不過是別人掏錢買來歡愉的物品，這桌面上的席，客人想怎麼吃就怎麼吃，可是陪客的女子可就不能隨意亂動筷子，最多也就是喝到酒腥了，吃上兩口解解辣，但是也只能小心的動筷子，不能把菜翻亂了。
青樓哪怕是花魁也是如此，這便是場面，場上女子再美也是低男人一等，這就好比舊時女子不上桌是一樣的道理。
當然，客人們吃完之後的剩席，才是她們能夠正式享用的。
“去請徐司丞過來，我有事商量。”
“是，”
侍女們收了酒菜，高興的出去了。
不久……
一臉笑意融融的徐司丞就又一次來了。
微微擦着嘴，進屋前先整理一番，而後輕輕推開房門慢慢進來了。
左右看看，不見相爺，她故作驚訝的問道：“相爺呢？”
“哦，相爺吃飽了，出去活動活動！”
趙小年伸伸手，示意徐司丞過來說話。
微微皺眉，對於這樣的動作有些反感，久在宮中的徐司丞伺候在皇後娘娘身邊已久，對於規矩最為看重，見到趙小年這般招手讓她過去，多少有些討厭，可是耐不住人家有錢，自己今天又白拿他一千兩，雖然有點反感，但，還是耐着性子過來了。
趙小年微微一笑，請着徐司丞坐下。
“徐司丞，請坐，其實我沒什麼事，只是煩悶，想找人聊聊天！”
“嗯？”
本當疑惑，但是趙小年伸手就掏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來，按在桌子上。
這……
正所謂，一二三，拿順手。
徐司丞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過來坐下，就準備拿這一千兩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