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合宿與選拔
三村堇在西野家愉快地生活了幾天，終於算是融入了這個家庭，西野家對自己無私的關照與愛護也讓她的孤獨感減弱了不少。西野七瀨原本的小床被搬了出來，西野媽媽則是重新購置了一個更大的雙層床，在西野爸爸與西野太盛的熱情的組裝下，三村堇終於不用再當一個“娜娜封建主”的依附農奴了，自此她免費了，擁有了自己的天地。
至於那個所謂的去世“父母”，雖然名字都一樣，但少女並沒有什麼實感。可能是她潛意識裏產生了逃避的保護機制，也可能是她現在面對着西野七瀨的溫暖，以及以後會遇到、現在不知道在何處的“爸爸”，現實的溫情告訴她，忘掉過去吧。再說，娜醬和爸爸也一定還活着，等着自己回家。少女堅信着。
但無論怎樣，三村堇確是完全適應了21世紀10年代的生活了。憑藉著這份沉痛的“悲傷”，善良而單純的西野七瀨就多次被三村堇的撒嬌攻勢打敗，不得不臨時充當媽媽角色，以便撫慰一下這小隻的受傷心靈。
只是，原本爸爸給的iphone不知為何突然不能用了，三村堇只好將其放到西野家裏並好好收納，自己再買了一個新手機。幾天後，兩人又被西野爸媽護送着，從大阪離開，前往東京，參加乃木坂為期一個月的集訓以及合宿活動。
三村堇，作為一個高一的小屁孩，自然是興奮地不得了，而西野七瀨呢，則有點興趣缺缺。她還不知道的自己的隊友究竟是怎樣的人，萬一脾氣很不好，相處起來豈不是很麻煩嗎？
要是能和小堇分在一起就好了。
少女祈禱中。
但……
“西野七瀨，高山一実！”
士大夫無情地下了判決。
三村堇有些遺憾地鬆開西野七瀨的小手，看着她奔向別人的懷抱。
娜醬，我的娜醬。
三村堇小同學，蚌埠住了。
四周的小朋友都走光了，三村堇小朋友還沒有人來接。
“三村堇，額……”
staff看着手中的表格呆住了，一臉歉意地向這位短髮女孩說道，“三村桑，你那個，你單獨一間。”
三村堇:……你們打，網速慢。
“好吧，您辛苦了。”
三村堇，泄了氣的氣球，垂頭喪氣地提着行李，走向了自己的房間。留給士大夫一個落寞可憐的背影。至於西野爸爸和媽媽，將兩女送到后就踏上返程了。如果是西野七瀨一人，他們或許會幫女兒整理房間並叮囑很多話語，但現在有了三村堇作伴的話，二人表示放心了很多。
不過還好是賓館住宿，不需要現鋪床就可以直接上床蹦躂，所以整理起來並不麻煩。但三村堇是成員里最後一個進入房間的，在她還在存放衣服的時候，房間的門就被敲響了。
看來已經有成員整理完了，究竟是誰呢？
“嗨嗨！”
三村堇丟下前幾天娜醬給自己挑的時髦衣物，轉身握住了門把手，轉動了下去。
接着，她的臉與身體一齊進入了一片柔軟。
“小堇，現在怎麼樣，沒事吧？”
熟悉的體香味進入了鼻腔，她記得的味道。
白石麻衣的味道。
“麻衣樣，很癢！很癢！”
三村堇只感覺自己脖子后熱氣竄動，整個小臉就熟透了。
“看來小堇蠻有活力的。”白石麻衣鬆開眼前的小身軀，欣慰地點點頭。明明還只是認識幾天新朋友，自己卻已經敢對對方上下其手了，究其原因，可能是因為那天三村堇的表現太過惹人憐愛了。
香香軟軟的，實在是讓自己抵擋不住。小堇要是自己的女兒可就太好了，大白美夢着。不過，現在怎麼看都更像是七瀨的“女兒”吧。
“沙友理！”
三村堇撲了上去，抱住了松村沙友理。
沙友理一定會對自己很好的，還可以幫忙驅趕白麻大色狼。
“小堇真可愛。”
三村堇身高比西野七瀨還要稍微矮一些，撲倒在松村沙友理的懷裏小小隻的、一動一動的小貓般的感覺可愛極了。松村沙友理摸着三村堇的頭，軟乎乎地誇讚道。她其實很享受這樣被人依賴着，有真實活着的感覺。
“唔！”
看着三村堇投向好友的懷抱，白石麻衣氣鼓鼓地想要撲過去，沒想到三村堇被松村沙友理拉到身後保護住了。
“抱歉啊，麻衣樣，這次不行。”
對不起，麻衣樣，小堇這撒嬌的眼神殺傷力我受不了。
“沙友理！”
“小堇快跑！”
“哦啊啊啊！”
三個人就這樣、以老鷹抓小雞的模式，在走廊里追逐起來，直到……
“嗨嗨。”
兩道身影出現在走廊里。
三村堇被人一把從兩人中間抓了出來。
“小堇～”
表面是甜美的糕點，裏面卻是致命的毒藥。
西野七瀨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調皮的妹妹。
“別給白石桑和松村桑添麻煩哦。”
雖然那天西野七瀨與白石松村二人見過面，但還是不太熟，自然也不會稱呼對方昵稱。但現在，此時此刻，不正是增進感情的機會嗎？
“沒事的。”
松村沙友理傻笑着揮手道，“小堇很可愛的，不會給我們添麻煩的。”
“還有就是……”
“西野桑太見外了，叫我麻衣樣就行了。”
白石麻衣突然插話，她睜着卡姿蘭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西野七瀨。
“嗨…麻衣樣。”
是自己的錯覺嗎？怎麼感覺對方的眼神好像在閃躲？態度也很冷淡！
“叫我沙友理就行。”
“嗨！沙友理！”
“嗨！娜醬！”
松村沙友理也學着小堇的叫法稱呼西野七瀨。
緊接着，西野七瀨和松村沙友理響亮地擊了掌。
白石麻衣頭頂上黑線都纏滿了，對這種種族歧予以譴責，強烈表示蛋黃醬星人也需要關愛。
喂喂，這也不公平了吧！
這其實，並非是白石麻衣和西野七瀨兩人中任何一人的錯誤，而是局外人，三村堇。
對，因為咱們的小堇，在這幾天把另一位面“麻衣樣”的變態行徑全都上報給了七瀨聖上，導致現在西野七瀨心裏對白石麻衣有種本能的逃避。
自己還沒有可以摸的地方，去找小堇吧！
少女如是表示道。
但可憐兮兮的大白還蒙在鼓裏。
而始作俑者，正在高山一実的懷裏眯着眼睛，像只午睡的貓咪，一臉享受。
“一実，嗯，我記住了。”
三村堇靠着高山一実胸前，軟軟傻傻地回答着。
“那我叫三村桑小堇，可以嗎？”
高山一実微笑着，心裏直呼卡哇伊。
這還真是兩姐妹啊，一個喜歡貼前面，一個喜歡貼後面，漢堡麵包似的。
真有趣。
“完全沒問題！”
三村堇哪會介意漂亮的大姐姐施捨對自己的愛呢，有一點是一點，來者不拒。
自己很博愛，胸懷很寬廣的。
再者，自己對高山一実的那低沉的性感嗓音特別中意，會帶給人一種沉穩可靠的感覺。如果男裝的話，應該能迷倒一片女孩吧，裏面就算上自己一位。
這可不是胡說啊！
少女擦了擦自己的口水，一臉嚴肅。
是自己實施了為期五分鐘的觀察研究后，得出的嚴謹結論。
不信咱們走着瞧！
———
於是乎，瞧着瞧着一個月的集訓就快結束了。
跟學校學習時不同，哦對，說到學校，在徵求三村堇的意願后，西野媽媽還是讓她參加了東京本地高中的自主考試，結果，繞繞回回，三村堇還是去往了東藝大附屬，只能說這就是緣分吧。
和在學校時不同，三村堇在乃木坂里顯然放的更開，至少她很開朗和活潑，儘管，完全不像一個高中生。
比起西野七瀨的節能主義，她就是全功率輸出了。
當西野七瀨掛在高山一実的後背上時，她在逗齋藤飛鳥玩，氣的小鳥追着打她，直到最後三村堇答應給飛鳥大人上貢后，飛鳥才哼哼作罷；當西野七瀨掛在高山一実的後背上時，她在和小南一起做着麵包品鑒會，即便是誘來了松村與生田兩頭餓狼，她和小南也會奮起反抗，不過大多數結果都是堇南組的失敗，偶爾加入一隻為自己的附庸打抱不平的飛鳥，結果也都還是三個人都留下了飢餓的淚水，哦不對，感動的口水；當西野七瀨掛在高山一実的後背上時，她在和橋本奈奈未、深川麻衣談笑風生，儘管大多數時候都是她單方面地被橋本敲頭而結束，但三村堇小朋友表示麥麥的臂膀很溫暖，她很喜歡；當西野七瀨掛在高山一実的後背上時，她在和中元日芽香、伊藤萬里華、生駒里奈以及生田繪梨花等人，舉辦歌舞大會，幾個人在訓練室里又唱又跳，最後竟然引得大家都跑過去參加了合唱，唱的什麼呢？
“アンアンアン，とっても大好き，ドラエもん！（昂昂昂！太喜歡啦！哆啦a夢！）”
少女們的歌聲歡樂而又清亮，就連最年長的岩瀨佑美子都左手一個小陽菜，右手一個小柏，加入了合唱。
“好累啊，看着她們。”
西野七瀨現在正趴在橋本奈奈未後背上，聽着眾人的合唱，緩緩地吐出幾個詞語。
原本的“靠背”高山一実呢，抵制不住誘惑，也和大家一起回憶童年去了。
“啊啊啊啊，老子是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一曲結束還沒有緩幾秒鐘，生駒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隨着她擺出一個很帥的pose，名偵探柯南經典的前奏響了起來——由生田大師傾情奉獻。
完了，現在改成念台詞了。
合唱團搖身一變成了話劇團了。
“又開始了。”
西野七瀨皺了皺眉，身子骨更加軟了，完全癱在了橋本奈奈未身上。橋本奈奈未雖然沒有能條愛未的背好貼，但是總得來說還是讓娜娜感到十分舒服。十分，七瀨大師打八分。
“娜娜敏，居然還能在這種情況下看書……”
西野七瀨很是佩服，讚歎道，但橋本奈奈未沒有反應。
“娜娜敏。”
無反應。
“娜娜敏？”
橋本奈奈未翻了一頁書。
“娜娜敏你看的什麼書呀！”
少女加大了音量。
“哈？”
像是感受到什麼，橋本奈奈未驚慌地取下自己的耳機，一臉歉意的看着對方。
“抱歉，娜醬，剛剛你說什麼？”
得了，娜娜敏是耳機開太大聲完全沒聽見自己的問題吧。
就在西野七瀨準備再次開口時，訓練房的門突然被打開，南鄉唯走了進來。
此時......
“真相只有一個！”
三村堇甩過頭來，表情嚴肅，伸出手臂指向前方——也就是南鄉唯所在的位置。
少女嚴肅的表情，待到到她自信的目光與南鄉唯似笑非笑的眼神碰撞開來時，土崩瓦解。
“啊…啊啊……犯...犯人......出現啦！”
發出了像土撥鼠一樣的叫聲。
眾人都紛紛回過頭。
南鄉唯無奈地嘆口氣，看着這一群活力四射的少女們，他又看了一眼邊上省油的各位，好吧，大多數都活力四射的少女們，拍了拍手。
緊接着，今野義雄一臉皮笑肉不笑的走了進來，目光掃視着少女們。隨着而來的還有staff們和一大堆攝像設備。
待到房間安靜下來，南鄉唯才開口宣佈道。
“一會兒有一個重大發表，各位請去換好制服返回訓練室，二十分鐘之內返回，請不要遲到。”
“另外啊。”
今野義雄清了清嗓子，嚴肅地說道。“乃木坂46馬上也要有自己固定的電視節目了。”
“斯國……”
“誒，但是！”
少女們還沒來得及歡呼，今野義雄又出聲了。
打斷施法。
“節目並非全員參與，我想你們應該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選拔，乃木坂內部採取選拔制度，只有足夠優秀和努力的成員才能進入選拔成員。話說至此，明白人都懂了，成員們的臉色都變得凝重了起來，一股莫名的壓抑感降臨了。
三村堇有些透不過氣。
“好了，去換衣服吧。”
南鄉唯宣佈解散。
走出了訓練室，三村堇湊到了西野七瀨身邊。
兩人什麼都沒說，只是互相緊握着對方的手，走向了她們的房間。
————
少女們身穿着制服，乖巧的排成三列，三村堇悄悄咪咪擠到了西野七瀨與高山一実中間，迎着兩人的目光，獃獃地笑了笑。
“一実，如果娜醬哭鼻子的話，就拜託一実安慰她了哦。”
三村堇湊到高山一実身邊，唧唧咕咕地說著，搞得本來嚴肅的高山一実差點笑出聲。
一旁的西野七瀨挑眉，有些莫名其妙。
“放心吧，這是我與小堇妹妹的約定。”
高山一実也很配合，頗為帥氣地點了點頭。
“你們兩……”
“嗨，現在開始進行發表。”
士大夫打斷了西野七瀨暴走的吟唱。
少女只好捏了一下三村堇那小臉蛋，用以泄憤。
“第一位，白石麻衣。”
三村堇啪啪地在心底為麻衣樣鼓掌。
“生田繪梨花。”
“櫻井玲香。”
“高山一実。”
西野七瀨與三村堇同時轉過頭來，向著高山一実，一個比出了v字，一個豎起了大拇指。收到buff的高山一実，走路帶風，霸氣入鏡。
接下來是安藤美雲、宮澤成良、星野南、若月佑美、齋藤飛鳥、市來玲奈、中田花奈、深川麻衣、岩瀨佑美子以及……
“三村堇。”
彷彿像是被老師上課點名一般，三村堇身體一僵，接着就老老實實地鬆開娜醬的手，像機械人般的走了過去，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表情，也不知道身邊的西野七瀨什麼表情。
自己肯定和苦瓜一樣吧，娜醬呢？娜醬在想什麼。
少女不得而知。
老實說，她沒覺得自己能被選上。因為優秀而且努力的成員有很多，她們很拚命，但自己卻沒有盡全力——這是她自己清楚的……想到這裏，在攝像機移開后，她看了看隔壁的高山一実，兩人露出了只有她們才懂的苦笑。
位置只剩下最後一個了。
“生駒里奈！”
隨着士大夫的話音落下，所有人懸着的心也都落下了，悲傷與高興各不相同。
三村堇與高山一実對視一眼，點點頭，在士大夫允許自由活動后，兩人一左一右的快速返回到西野七瀨身邊。
與想像的不同，西野七瀨依舊微笑着等待着她們。
“恭喜！”
少女的話先說了出來。
“娜醬！”
但三村堇卻先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為什麼哭，三村堇覺得西野七瀨受委屈了，明明她訓練比自己努力，態度比自己認真，但運營卻沒有選擇她。
她很不解，且沮喪，娜醬在她心目中無疑是優秀的，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
西野七瀨看着懷裏哭唧唧的三村堇反而笑了，抬頭看了一眼無奈的高山一実，那表情彷彿是在說“我沒想到小堇會哭，你呢？”。
高山一実挑眉。
我也沒有。
西野七瀨撇嘴。
真的是小笨蛋。
西野七瀨笑得如同盛放的花朵，大白牙露出了它的潔白面目。
———
“飛鳥飛鳥！”
“幹嘛。”
西野七瀨在走廊走着，洗手間裏突然傳來了三村堇的聲音。
以及立馬回應的齋藤飛鳥的聲音。
“上次你說的能讓人不哭的方法是什麼？”
膠袋的聲音傳來出來，似乎兩小隻是在進行什麼交易。
“嗯嗯，貢品我很滿意。”
齋藤飛鳥得意且愉悅地聲音響起。
“那就告訴你吧！”
“嗨！飛鳥大人辛苦了！”
嘰里咕嚕的耳語聲。
“哦！真，真的嗎！”
三村堇的驚呼聲。
“當然，你先哭，哭完了之後，別人就不會哭了，畢竟水資源有限的嘛。”
飛鳥大師一本正經地傳授着經驗，三村堇小朋友認真努力地學習着。
————
小堇，你都是高中生了，還不是偏差值一般的高中生，怎麼會相信小飛鳥的話呀。
況且，之前自己也只是因為訓練太累了而忍不住哭了一下......少女咂嘴。
不過嘛……
西野七瀨伸手揉了揉少女利落的短髮，接過高山一実遞來的紙巾，給哭花臉的小花貓擦了擦。
被人一直挂念的感覺真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