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追查
“你是說地道內如果夠大的話,可以藏身數十萬精兵?”
于禁神情一愣,似乎聯想到了什麼,盯着劉曄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
劉曄見對方如此模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是點了點頭。
“那麼這個地道能藏身五萬楚軍嗎?”
于禁深咽了一下口水,心中莫名騰起了一股緊張之意,有些語無倫次地再次問道。
劉曄一下臉色就變了,連忙起身揪住于禁盔甲,有些失態地說道:“不好,快派人查看五萬降軍是否還在營內!”
“嗚嗚嗚”
東城的軍營內,驀然響起陣陣的海螺聲,一般只有敵兵來襲時,才會緊急召將聚兵時所用。
軍規有令,凡海螺音響起到終止時,無故不到者斬,殺無赦!
雖然此時城外並無敵兵,三萬魏軍將士不明所已,紛紛放下此時所做之事。
無論是正在酣睡正香者,還是閑逛飲酒者,不管是普通士兵,還是校尉級的軍官,聞聲后均是聲色俱變,緊張萬分。
此刻沒人敢拿自己的腦袋來開玩笑,紛紛披盔帶甲,如潮水般往軍營內的廣場奔去。
螺聲停止之刻,三萬魏軍將士均已整裝待發,于禁一身威風凜凜地將甲,手按腰中佩劍,一副不怒自威的面孔。
陪同他站在點將台上的劉曄,見狀暗自點頭,對方的令行禁止,軍紀嚴明,讓他頗為讚賞。
“據悉,楚軍要有從地道逃離之意,此番召集眾將士,讓爾等迅速搜查降軍兵營,尤其注意地面的異況,每個營帳之內,均要挖地三尺。”
于禁說完之後,大軍一揮,數萬魏軍按照各自所屬,在部將的帶領下,手執兵刃,從四面八方直奔軍營的關押之地衝去。
先行到達的一名執槍兵卒,用槍尖挑開帳簾就闖了進去,頓時神情驟變。
只見裏面不過是數個稻草所扎的假人,插在地面之上,形同真人一般。
哪怕此刻是白天,從外面的帳布往內看去,不過是影影幢幢,怪不得這些巡邏隊往來經過,沒有發現絲毫不對之處。
他連忙轉身出去就要稟報,這時不光他發現此異狀,這時魏軍的士兵們均都在大呼小叫。
顯然其它的營帳之內,要麼是空空如也,要麼是稻草人裝扮,這時負責巡邏隊的校尉,頓時嚇得面無血色。
他們每天清晨挨個營帳門口,會送上一次食物和淡水,那時楚軍尚在其內,由於是白天,他們並未過於細查。
顯然是在送完食物后,楚軍才開始紛紛逃離,前後不過半天的時間而已。
這裏關押的可是五萬楚軍,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得無影無蹤,此罪責之大,哪怕長了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為了能夠將功贖罪,校尉帶着千餘名巡邏隊的弟兄們,開始挨個營帳內挖掘起地道來。
二千五百個關押楚軍的帳篷,竟然挖出上百個地道口,顯然其它的帳篷的楚軍,均是趁巡邏隊的間隔之時,鑽入這些地道中逃離。
校尉此刻也顧不得什麼危險,連忙率人鑽入地道中,試圖抓回這些逃走的降軍。
可是在地道中,他們摸索走了一段路之後,發現前方均已堵死,不光這個道口這樣,換成其它地道均都是如此。
回到上面的他,不知道是嚇得,還是累的,此刻已經是汗流夾背,雙目無神坐在了地上。
得到消息的于禁和劉曄,急忙來到空空如也的關押之地,他們雖然心中早有所料,可是親眼目睹后,仍免不了大驚失色。
“這五萬楚軍散入城內的百萬百姓之中,相當大海撈針,後患無窮啊!”
劉曄眉頭一皺,有些嘆息地說道。
于禁知道此事責任重大,縱然巡邏的校尉會人頭落地,可他身為主將定然會難逃軍師責罰。
他拍了拍胸脯,大聲地回道:“此事已經發生了,與劉大人無關,我定會去面見軍師,請求責罰。”
“不過,如今城中封禁,百姓們尚且自顧無暇,他們手無兵器,又無盔甲,即使逃離,又能如何?
還能翻了天不成,大不了,我再派兵挨家收查,將他們一一抓回來嚴懲。”
劉曄一聽到兵器盔甲這幾個人,心裏微微一顫,心中暗道:
“暗中的這些人,定是楚國暗衛鼓動百姓所為,既然能將地道挖到軍營,就不會將軍械庫也盜了嗎?”
“不好!於將軍速帶上人馬,跟我去城中的軍械庫查探!”
隨着他想到這裏,心中更加萬分不安起來,甚至幾乎可以認定,這一次的圖謀,不光是解救楚軍那麼簡單。
為了認證自己心中所想,劉曄連忙急呼道。
于禁本是想靠一些安慰性的話語,正想勸說劉曄給自己在孔明軍師面前美言幾句,結果又讓對方聯想到此處。
“劉大人勿急,想必是多慮了,這些盜洞的鼠輩,焉能如此大膽!”
他雖然安慰性地說了幾句,卻是連忙調了一隊千人騎兵,隨着劉曄直奔西面的軍械庫奔去。
南皮城在未攻佔前,因為城高牆厚,城池規模宏大,便被設為軍用物資囤積的重地。
不光是糧草眾多,光軍械庫內的盔甲兵器,就有數十萬套之多。整整裝滿了十幾個大型倉廩。
魏軍佔領后,因忙於對付關羽等人,一直沒有時間,將此地的物資轉運回國內。
只是清點后依舊堆積如此,平日裏不過派了一支軍隊負責看管而已。
當于禁將軍和劉曄趕到后,負責看管的部將夏侯允,正坐在屋中的太師椅上。
正翹着二郎腿,悠哉地喝着茶水,喝着茶水,一副頗為享受地樣子。
此人大腹便便,油光滿面,一雙小眼充滿着賊溜溜地光芒。
如果不是身披盔甲,頭戴將盔,神態完全不像是一個軍官,要將其軍服脫下,倒活生生像一個奸商作派。
他乃是上將夏侯惇的一個表親,因為此關係才進入軍中,雖然未立過什麼大的軍功,平時做事倒也會狐假虎威。
否則一個充滿油水又毫無危險的工作,又豈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劉曄看着這樣一個傲慢自大,外強中乾的傢伙,心裏的不妙之感越發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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