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幸與不幸

夜神，陽神，晝夜……

這些不都是夢裏那個人，不，是兩個人，那一黑一白的兩人人，他們在夢裏不也是這麼跟自己說過？

“我……到底是誰？”鍾離歲失神的喃喃低語。

此刻間，她竟然有些茫然，對自己，對這個世界產生了質疑。

鍾離歲的聲音很小，可是在場的都不是普通人，更別說一尊魔神與一尊大帝，他們把鍾離歲的話聽得真真的。

褚隗頑味的笑道：“她在問自己是誰呢！你不準備替她解解惑？”

沈封大帝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看著鐘離歲，最後，他只是說道：“你不需要知道自己是誰，你只要知道，你叫鍾離歲就可以了。”

鍾離歲回望着他：“我時常會夢到一個叫陽，一個叫封的男人，他們一個總叫我回歸本位，說什麼夜不能消失，否則會毀滅三千世界，還有一個則是叫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個叫封的人就是你吧？”

剛剛，褚隗也是這麼叫沈封大帝的。

鍾離歲也不是笨蛋，結合種種，她哪還會不知道，他們嘴裏那個夜就是自己。

沈封大帝嘆氣：“哎，罷了，既然你都猜到了，那封哥哥就與你說說吧。”

沈封大帝，不，應該說是封。

封大概將‘夜’的事情與鍾離歲說了一遍。

“千萬年來，作為夜的時候，你唯一追求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成為凡人。”

“我們嘗試過許多方式，但每次都被陽……我的分身破壞了，直到遇見那具上古古屍，我利用血族類似長生的規則蒙蔽了天道，讓你成為一個血族。”

“從某種意義來說，成為血族之後，夜也不會消失，因為只要你活着，無論以什麼樣的方式活着，夜都會存在，對此，即便你成為血族，天道也只是睜一眼閉一眼，直到……”

“直到？”鍾離歲心被提了起來，感覺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這事還是讓我來說吧！”褚隗從旁插話說道。

“過了無數個千年，你們都沒有找到從血族變凡人的方法，可是萬年後你沉睡了，那時候大家才知道，即便是上古血祖也需要沉睡，而血族沉睡是沒有生息的，沒有生息就相當於‘死’了。”

“夜‘死’了，那是多可怕的事啊？”

“你這一睡就是千年，你可知道，千年來我們魔族是什麼度過的？”

“每天只有白晝，沒有黑夜，我們就像一隻過街老鼠，只見躲藏在山洞地道里，我們整整一千年沒有出來過，你可知，那些日子對我們魔族來說是如何的艱難？”

“若非後來天道察覺，使用時空規則一瞬間千年，我們怕是每隔一萬年就得經歷一次磨難，所以你說，晝應該存在嗎？”

“不，晝不該存在，只有永夜才是我們魔族需要的。”

因為他們再也不想經歷沒有夜的日子。

所以盜取魂燈也好，降臨這一方世界也罷，不過是為了得到夜，讓夜永遠留在他們魔族，只有這樣，他們才有安全感。

“一瞬千年？時空規則這麼利害嗎？”鍾離歲有些驚訝。

封：“利用時空蟲洞交替時光，就是你們平日看到的日蝕（日食），日蝕其實就是天道在替換時空，但為了不影響生存規則，日蝕會讓人產生一種什麼都沒有改變的現象，但其實時空已經過了千年了。”

鍾離歲低着頭：“因為我自己的問題，給三千年世造成那麼大的傷害嗎？”

封沉默不語，沒有評論對錯。

作為夜神，夜神有夜神的責任，可是如果作為一個人，她也有自己該有的選擇。

只是偏偏，她天生就沒有選擇的權力。

所以作為唯一一個不可替代的神，封也不知道該說她幸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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