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白金烏借宿天璣
且說,店內的夥計看到白金烏向店內走來,趕緊過去迎上,只聽他說道:“這位客官,本店已經滿員,還請你到別的地方看看吧!”
這算是白金烏今晚聽到過最多的一句話了,好像這句話是他們提前統一了口徑似的。說的都是那麼的一致,那麼的統一。
白金烏還沒來得及開口,對方就已經給他說了“滿員”,這無疑於是逐客的嫌疑。這種尷尬的局面,對他來說那將是終身難忘的。
此時的他,就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白金烏想道:我也只是想找一個能睡覺的窩,為什麼上天如此戲弄於我?
當他每次滿懷希望地走進客棧之時,就會像一個被別人嫌棄的乞丐一樣,被對方唾棄的趕出。
他處處碰壁,他回回被打擊,他已經是遍體鱗傷,他真想抱頭哭泣。可他不能哭,他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這點小事算得了什麼,怎麼可能把他白金烏給打倒呢?
想到這,白金烏一如反常的心態回到了梁心惠的身邊。這次,他不是垂頭喪氣而來,而是興緻勃勃而歸。
梁先生看到他如此的高興,還以為這回有客房了,他趕緊下車,連忙問白金烏道:“有客房啦?!”
“放心吧!我們絕對不會睡在大街上的!”白金烏說道。
梁心惠認為真的有客房,連忙吩咐車夫大哥牽馬,準備向客棧走去。並且說道:“哎呀!終於找到了,我都快困死了。”
白金烏看着他那高興的樣子,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似的,他看見車夫大哥往客棧後院牽馬,連忙上前說道:“且慢,你往哪裏去?”
車夫大哥先是一愣,然後滿臉詫異地答道:“我去栓馬呀?”
“人家沒有客房,你栓什麼馬呀?趕緊回來!”白金烏說道。
梁心惠也傻了,疑問道:“什麼?沒有客房?”
“是的,沒有客房呀?我什麼時候說過有客房了?”白金烏說道。
“你是沒有說有客房,可是你走出來的時候是高高興興的?”梁心惠疑問道。
“我不高興,難道還要哭嗎?再說了,我就是哭也哭不出來客房呀?所以,我還不如高興點更好呢!”白金烏說道。
“可是,你還說什麼不讓我們睡在大街呢?”梁心惠問道。
“我是說過不讓咱們睡大街,不過我也沒有說人家有客房呀?”白金烏說道。
“白公子,你別再繞彎子了,你就說吧,到底怎麼回事?我們大家都困了。”這時,車夫大哥說道。
“是這樣的,這最後一家也沒有客房,我們只能去別的地方睡了。”白金烏說道。
“白兄弟,這可是最後一家了,整個大岳城你再也找不到另外一家了。”梁心惠提醒他道。
什麼情況?怎麼成了我白金烏給你們安排地方了?看樣子,如果今夜我找不到住的地方,你們還都怪我了不成?白金烏心想。他的心中反而有那麼一點點不太平衡。
不過,他又反過來一想:算了,梁大哥一路這麼的照顧我,吃的用的都是他的,也沒見他抱怨過一句。今夜由我來表現一下也是應該的。
想到這,白金烏說道:“梁大哥,你別擔心,我說不讓你睡大街上就不讓你睡大街上。今晚我請客!”白金烏說道,他顯得那麼的自信,那麼的胸有成竹。
雖然梁先生懷疑過他的能力,畢竟他還是一個剛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可現在都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他也只能聽之任之。反正自己是沒有什麼辦法了。
梁先生連忙問道:“白兄弟,你有地方住?”他用懷疑的眼光看着白金烏,同時臉上也透露出了乞憐的神情。
“咱們先上車!跟我來吧!”白金烏說道。
說完,白金烏和梁先生一起上了馬車,車夫大哥按着白金烏的吩咐,一路向西直行。
梁先生和車夫大哥心中甚是納悶,心想:難道他在京城有親戚?難道他以前來過京城?他不會把我們帶到城外去吧?
眼看着馬車就快要出城了,白金烏一直沒有讓他停下來的意思,這時候梁心惠不幹了,他立刻問道:“白兄弟,你把我們帶到哪裏去?你不會是把我們帶出城去住吧?那樣的話,我們可就很難趕上考試了。停下!停下!快停下!”
車夫大哥趕緊拉住了馬的韁繩,“吁····”!馬車頓時停了下來。車上的二位向前俯衝,差點穿了出去。
白金烏對梁先生說道:“梁大哥,你信不過我?”
“不是我信不過你,我是怕住的太遠了會耽誤咱們的考試。再說了,你也別給我們賣關子了,你就說一說想把我們帶到哪裏去吧?”梁心惠說道。
“這大岳城的西郊,那裏有一處別院,名叫“天璣宮”。我們今晚就在那裏過夜,待明天我們來到城裏看佈告的時候,順便再去看看客房。如果要是有客房,我們就搬進去住,如果沒有,我也敢保證不會誤了大哥的考試。”白金烏說道。
“西郊有個“別院”?是你們家的還是你們親戚家的?”梁心惠問道。
白金烏心想,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那是誰家的,梁大哥肯定不會去住的。於是他靈機一動,順口說道:“是我家的,我父親那可是抗戰的英雄。當年皇上論功行賞,我父親他不願當官,皇上就在城郊給他蓋了一個別院。儘管如此,皇上還是沒有把我父親留住,他依然的回到我們白家溝種地去了。”
梁心惠聽他說是自己家的,又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也就信了。於是他說道:“看不出來呀!你不但是抗戰英雄之後,而且還是京城有房的公子哥呀!”
白金烏總覺得這話是那麼的刺耳,他並不覺得這是讚美,反而覺得這是諷刺。他沒有再去接他的話茬,而是對車夫大哥說道:“走吧!”
車夫大哥遲疑了一下,其實他是在等待梁先生的命令。
梁心惠明白他的意思,於是說道:“走吧!今晚咱們就去白公子家的別院湊合一晚上吧!明天我們再來找客棧。”
車夫大哥聽梁先生都說話了,也就趕上馬車,繼續前行。
其實,所謂的西郊,就在城牆的裏面,大岳城分外城和皇城,皇城周圍的繁華地段離外城牆還有一段距離。這座“天璣宮”就在外城牆的裏面,所以他們並不用出城。
這個“天璣宮”我們之前是提過的,奇點剛來到天丈星的時候,他的靈魂在告別紅移公主之後,他去尋找臨時落腳之處,他來到的第一站就是“天璣宮”。也正是在“天璣宮”的對聯之中,他發現了“雲棲洞”的藏身之處。
雖然,如今的奇點借嫁於白金烏的身軀,可他的靈魂還是依然存在的,他能想起“天璣宮”這個地方,其實一點也不奇怪。
他們一路飛奔,很快就來到了“天璣宮”,等馬車停穩之後,白金烏讓梁先生下車。等到梁心惠下來,一個別院映入了眼帘,且看它:青磚黛瓦顯寂靜,蒼松翠柏伴幽通,原木鉚鐵禁閉門,一院漆黑無窗燈。
他們走向大門,梁心惠看到了門頭之上有個黑漆大匾,上面寫着三個金色大字“天璣宮”,門兩側有副對聯,上聯:曲徑通幽崖邊草,下聯是:虛懷若谷洞中花。
梁心惠看后,說道:“這個對聯寫的好!這是你父親寫的嗎?”
白金烏“嗯”了一句,他不願意說的太多。因為他說的越多,這個彌天大謊就會編的越來越深。
他們來到了門邊,門是鎖着的。梁心惠問道:“你拿鑰匙了嗎?”
白金烏說道:“哎呀!我把鑰匙放哪裏去了?”他裝出一副丟了東西似的,雙手在衣兜里亂摸。他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怕梁先生懷疑。如果他讓他們翻牆過去,梁先生打死都不會同意的。
無奈之際,他只能這樣演下去了。其實,說謊是最累的,因為你要用下一個謊去圓上一個謊。
他找了一通,結果還是沒有找到。這時,白金烏說道:“梁先生,我可能是把它落到“雲棲洞”了,實在不好意思,你看這該怎麼辦?”
“砸開不就完了嗎?明天咱們再去城內買個新鎖裝上。”身後的車夫大哥說道。
二人都為之一驚,什麼?砸開?白金烏想道:大哥,這不是我家的鎖,我們明天就是換個新的,這“天璣宮”的主人總有一天會發現的。不過,他並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他選擇了保持沉默。
梁心惠看他不說話,而是出人意料的說道:“那就砸吧!”
只見那車夫大哥找來一塊磚頭,照門鎖就砸了上去。
白金烏把眼睛一閉,把耳朵一堵,他是真心疼那鎖呀!就這麼一下,被車夫大哥給“咔嚓”一聲砸開了。
車夫大哥搶先進入大門,梁心惠走在第二,白金烏走在最後。當他路過那門的時候,不忘看了看那把受傷的鎖,心中說道:兄弟,對不住了!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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