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番外七
蘇念白瞪大眼睛。
忍着把驚嚇聲憋回喉嚨。
原不怪他覺得這位先生這麼眼熟,原來他是鶴望臣的父親。
是說那雙眼睛黑漆漆的。
也許是在不打招呼的情況下猛地知道他就是鶴父。
蘇念白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心臟快蹦出嗓子眼,在網上看的有關見家長的注意事項忘得一乾二淨。
他脫口而出一聲:“爸?”
叫得那叫的一個響亮。
然後蘇念白就發現叔叔的臉黑了......
他連忙揮手,解釋道:“不是,不是叔叔,剛剛我不是在叫你,我那是疑問句。”
再抬眼,鶴叔叔的臉色好像更沉了。
原來鶴望臣的冷峻是和叔叔學的啊,兩人蹙起眉來簡直是一個模子雕刻出來的。
蘇念白雙手揪着衣服下擺,要不是衣服質量好,鶴望臣懷疑他會把衣服扯出個破洞。
鶴父停頓兩秒,眉毛緊得能夾死一隻蒼蠅,“你很怕我?”
蘇念白咽咽口水,換誰誰不怕啊。
心裏這麼想,嘴上說的卻不一樣:“不怕,叔叔這麼和藹可親,我一點兒也不怕。”
“那你躲在我兒子身後幹嘛,剛剛教我洗水果時也沒見你這麼怕。”
聽聞,蘇念白身子稍微往外移了點,他小聲軟軟道:“我那不是不知道你是鶴叔叔。”
鶴望臣抬手戳了下小朋友的額頭,蘇念白被抵得眯着眼往後仰。
他嗓音里含着若有若無的笑意:“你是從哪兒看出我爸和藹可親的?”
被無情戳破,蘇念白嘴唇囁喏兩下,沒能說出話來,紅着臉將視線放到地面上。
“對了爸,你怎麼來這了,”鶴望臣接過小朋友手裏的葡萄,“是知道我們今天要來特意來碰面的?”
“哼,少自作多情,”鶴父低沉道:“這農家樂是生意上合作夥伴開的,恰好邀請我過來談事情。”
鶴望臣:“哦,這樣,那媽呢,也過來了嗎?”
鶴父頷首:“過來了,在那邊打麻將呢,一會兒過去和你媽打個招呼。”
鶴望臣:“好,我把手上的東西放回去再過去。”
等鶴父走後,蘇念白才算真的放鬆下來。
兩人回去后,鶴只只和顧尋他們都還沒回來,鶴望臣說要去和母親打個招呼,蘇念白嗯了聲。
然後他的后脖頸被輕輕捏了下。
“怎麼,你不打算和我一起去啊?”
蘇念白耳根紅通通的,他實在沒能想到這麼猝不及防地見鶴望臣家長。
“可是我都沒準備好,之前買的禮物也沒帶,這麼突然會不會不禮貌啊。”
“不會啊,我媽早就念叨好多次了,走吧?”
他們過去時,鶴母正在搓麻將,蘇念白是第一次見到鶴母。
實在太好辨認了。
麻將桌上的四位女人各有風情,但唯獨正對着他的那位女士氣質出眾。
只只姐的五官和她很像,都屬於濃顏系的美人,即使經過歲月的沉澱,也很輕易能看出鶴母年輕時的風采。
只是打個麻將,鶴母都打扮端方雅緻,她上身穿着淺色高領毛衣,外套一件簡約大方的小西服外套,耳垂上點綴有兩顆圓潤的珍珠,齊肩的頭髮散開披在肩上,儀態優雅,落落大方。
注意到兒子帶小男朋友走過來,鶴母定定看了蘇念白兩秒才移開視線。
她輕輕揮手,示意服務員再上兩杯茶水。
鶴望臣拉着蘇念白走過去,淺淺打了個招呼:“爸呢?”
“他和楊總去那邊談新合作去了。”
蘇念白深吸一口氣,淡定地和鶴母打招呼:“阿姨好。”
“小白是吧,第一次見面有點倉促,下次去家裏,阿姨給你準備了禮物。”
蘇念白很乖地站在一邊道謝。
鶴母的上家何太太突然出聲:“望臣都長這麼大了啊?小時候第一次見面才到我小腿那兒,時間過得可真快。”
另一位太太摸牌後接過話:“可不是,聽說鶴望臣還是燕大的高材生,在讀書方面可厲害了,不像我家孩子,從小到大成績那叫讓我一個操心。”
“沒,都是孩子自己學習努力。”鶴母笑得雲淡風輕。
她說著,側頭輕輕拍了拍蘇念白的手背:“對了,小白會打牌嗎?要不來一手試試?”
“阿姨,我不會打牌。”蘇念白說。
鶴母若有所思兩秒后,緩緩說道:“那你可要仔細學一學,在我們家過年都是要打麻將的,鶴望臣打麻將可厲害了,算牌算得賊厲害,抽空可以讓他教教你。”
說者有意,聽者有心。
蘇念白一瞬明白鶴母的潛台詞,眼眶微微泛紅:“嗯,謝謝阿姨。”
聽着這聲阿姨,鶴母不動聲色地輕瞥蘇念白一眼,挑了挑眉稍。
鶴望臣聽罷,眉眼繾綣溫柔,他側頭悄悄用兩人才聽得到聲音:“都說我媽我很喜歡你吧。”
和鶴母聊了幾句,麻將又開始轉圈,蘇念白坐在旁邊認真學,呆毛一抖一抖的,看得鶴母心痒痒,從小鶴望臣就是一張冰山臉,鶴只只又皮得跟只猴似的。
她見蘇念白乖巧的樣子,突然想起自己以前懷鶴望臣時,祈禱這個孩子千萬別像只只一樣調皮搗蛋,還貪心地祈禱要是能乖點就好了,她還看了好多天使寶寶的照片,哪知道最後事與願違生出一塊冰來。
想着想着,鶴母手沒忍住,上手掐了掐白白的臉蛋,果真和想像的一樣軟呢。
蘇念白臉霎時紅透了。
“媽,別逗他玩了,他臉皮薄。”
“好好好,知道了。”鶴母笑得溫和。
稍微留心一點兒就能發現幾人的關係。
桌上兩位參加多次聚會的老油條對鶴望臣好像是同性戀這事閉口不談,裝作沒看見一樣,畢竟她們來的目的就是和鶴母打好關係,萬一以後能有合作的機會。
除了之前從未開口的夫人。
對鶴母來說,蘇夫人是位生面孔。
蘇夫人此行的目的和其他兩人一樣,都想和鶴母處好關係。
偏生眼力見不夠,加上心急,心思明晃晃地擺在桌面上。
“我聽說鶴望臣好像還沒談女朋友吧,我女兒也是燕大的,小提琴拉得特棒,人長得也漂亮,和鶴望臣年齡差不多,沒事的話可以多走動走動。”
話音剛落,從門口處往這邊走來一位少女:“媽”
少女身材高挑,皮膚白皙,打扮得隨性大方,她穿着淺藍色的牛仔褲,上身套了件酪黃色運動外套,扎着馬尾,青春靚麗。
“哎,鶴太太,這就是我女兒。”
“琪琪,快和大家打個招呼?這是鶴望臣,和你一樣也是燕大的。”
蘇琪看着對面和她頗有淵源的兩人,被嚇得差點一個滑跪:“鶴望臣,小白,你們怎麼也在這兒?”
“我們也過來玩啊。”蘇念白接話。
蘇夫人聽見自己女兒叫鶴望臣叫得這麼順口,臉上頗為大喜:“琪琪你和鶴望臣認識啊?那正好,之前你不是還埋怨學校有個男的眼瞎嗎,這不,我看鶴望臣就挺好,人長得也帥,你們小年輕沒事就多出去走動走動啊,別老是宅在家裏。”
“......”在場的三位年輕人相顧無言地扯了扯嘴角。
蘇琪臉都快熟透了,用肩膀輕輕撞了下母親:“媽,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只當女兒害羞的蘇夫人捂着嘴巴笑道:“我說什麼你還不知道啊,就是沒事多認識男生,處處關係嘛,也沒什麼壞事。”
蘇念白更是尷尬地搓手手,端起旁邊的茶水就是一抿。
“嘶燙燙燙。”滾燙的茶水一下就把柔軟的舌尖燙紅,蘇念白反射性地張開嘴巴。
熱水順着嘴角緩緩流下,鶴望臣想都沒想抬手就去接,黏糊糊的水積在掌心,他扯了兩張衛生紙順手一擦。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看得鶴母和蘇琪一愣一愣的。
這還叫有潔癖?
蘇琪想起她剛進學生會時,僅僅是因為沒端穩咖啡,將咖啡漬滴落在鶴望臣衣服上,對方可是沉着臉立馬回寢室換了。
現在直接用手接口水可還行。
鶴望臣抬手鉗住小朋友的下巴:“張開我看看,怎麼這麼不小心,還疼嗎。”
“不、不疼了。”蘇念白說。
臉冒着熱氣,他都不敢看鶴母的表情。
不會覺得他太矯情了吧。
“你拿手接什麼,都說了燙了,萬一燙到手怎麼辦。”
鶴望臣淡淡回道:“忘了。”
蘇念白心疼死了,臉頰鼓起幫他吹風:“燙嗎?我陪你去洗洗吧。”
“好,那媽,我去衛生間洗個手。”
鶴母朝他笑了笑:“好,你們去吧。”
等人走後,蘇夫人臉上怪異,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她搖頭將這份怪異感拋之腦後,打出一張二筒,“琪琪,一會兒等鶴望臣回來要個微信知道嗎?女孩大膽一點兒不丟人。”
我還不夠大膽?
告白無數次了!
蘇琪渾身癱坐在她媽椅子的扶手上:“媽你別說了,我和他根本不可能。”
見女兒一臉篤定,蘇夫人不贊同道:“這世界上哪兒有什麼絕對不絕對的,感情不都是相處出來的啊。”
“嘖,反正就是百分之百的不可能。”蘇琪不耐煩地出聲,她總不可能當著一桌子大人的面說鶴望臣和蘇念白是一對吧。
見蘇夫人還在鍥而不捨地勸說。
鶴母及時打斷對話:“我胡了,清一色。”她伸手輕輕捻起桌面上那張二筒。
“你家琪琪確實沒說錯,我家鶴望臣和你女兒發生的可能性一點兒都沒有。”
蘇夫人臉色又青又白,還以為自己是被嫌棄了。
尷尬之際,又聽見鶴母緩緩解釋:“畢竟我家鶴望臣和小白是愛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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