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聖旨(二合一)

第141章 聖旨(二合一)

沈清遠心裏這麼想着,不由有些鬱悶,可看着沈宜歡那雙“求知若渴”的大眼睛,他便沒了脾氣,遂含糊其辭道:“是同他打過個照面,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若真不認識他,他又怎麼會說出想娶你這種話?”

“妹妹,你仔細想想,你真的沒有見過赫連錚嗎?或者說最近你有沒有遇見過什麼奇怪的陌生人?”

說了半天,話題最後還是又繞了回來,沈宜歡一時都不知道自己該懷着怎樣一種心情了。

她想了想,覺得今日她要是不說點什麼,沈清遠估計很難罷休,說不得還要拗着她扯些什麼。

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沈宜歡決定還是適當性的透露些什麼。

而且奇怪的陌生人的話……仔細想想還是有的,譬如前兩天晚上那個潛入莊子拿刀架在她脖子上的男人。

想到那個男人,沈宜歡忽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該不會,那個男人就是赫連錚吧?!

只是那人當時對她的態度那麼惡劣,若他真是赫連錚的話,他又怎麼會對沈清遠說出要娶她這種話呢?

沈宜歡有些想不通,但現在顯然不是想這些問題的好時機,她於是強壓下滿心困惑,微蹙着眉心作回憶狀。

“我是真不認識什麼赫連錚的,不過哥哥要是問我最近有沒有遇到過奇怪的人……這個倒確實有過。”

“就前兩日在莊子上的時候,我記得好像就是安平王帶兵搜查賊人的那一天吧,那天晚上確實有個受了傷的人潛入了我住的院子來着,但我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就是二哥你說的什麼赫連錚。”

沈宜歡這話說得有些含糊,但沈清遠卻幾乎立刻便信了,於是他的情緒忽然變得緊張而激動,“你說什麼?赫連錚潛入你住的院子?!他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沈宜歡:“……”

這話說的,好像赫連錚是個採花大盜,專門對她圖謀不軌似的。

不欲節外生枝的沈宜歡趕忙擺了擺手,解釋道:“沒有沒有,他就是進來躲一躲順便蹭個傷葯而已,沒對我做什麼不好的事。”

聽見沈宜歡這麼說,沈清遠明顯鬆了口氣,但他還是不太放心似的,擰着眉頭又道:“蹭傷葯……這話怎麼說?”

沈宜歡就道:“他當時受了傷,看起來還挺嚴重的,於是我就從屋裏找了些金瘡葯給他。”

沈清遠一聽這話,眼皮就一個勁兒地跳。

他是說赫連錚好端端的怎麼會對他家妹妹起了心思,敢情兩人之間還有這麼一出?

說起來,英雄救美、美救英雄這種戲碼,確實很容易讓人生出別樣的情愫來,這倒是不足為奇,問題是妹妹你救誰不好,你竟然去救別國的少主?!

而且他要是沒記錯的話,他這妹妹剛剛似乎說的是,那赫連錚是在被安平王追趕的時候潛入莊子的吧?

一個潛入莊子的賊人,她也敢救?她就不擔心自己的小命兒嗎?

沈清遠想着這些,身上的冷汗都快下來了,心裏止不住得后怕。

因為後怕,他的情緒變得更激動了,指着沈宜歡的鼻子就罵道:“你還給赫連錚葯?你知不知道他是誰?又是個怎樣的人?”

“他可是齊國少主,是向來以冷麵無情、心狠手辣著稱,讓人聞風喪膽的齊國少主,他受着傷闖進你的屋子,你不想着將他交給安平王處置也就罷了,居然還敢跟他有接觸,你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沈宜歡當然知道沈清遠這麼說都是因為擔心她,可這種不了解情況就劈頭蓋臉而來的無端指責她是不願意受的。

“我當然知道知道他不會是什麼好人,可我不也是沒有辦法嗎?他那會兒雖然受着傷,但還是提得動刀的,我要是不向他示好,高聲呼救,他為了滅口將我一刀割了喉嚨怎麼辦?”沈宜歡噘着嘴委屈巴巴地辯解道。

這倒是大實話,就連沈清遠一時也都找不到話來反駁了,只是他心裏還是有些憋悶,別彆扭扭道:“那你也不必給他找葯吧?讓他多流點血不好嗎?”

沈宜歡:“……”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無理取鬧吧。

沈宜歡有點心累,但還是繼續解釋道:“那我不也是擔心他一直流血血腥味太重,萬一被安平王發現了端倪就解釋不清了嗎?”

說到這裏,沈宜歡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對了,二哥,如果我救的那個人真的是赫連錚,會不會對咱家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啊?”

沈宜歡提到這個,沈清遠終於將注意力從“赫連錚對自家妹妹別有用心”這個點轉移開,挪到了正事上來。

他擰了擰眉心,難得正色道:“你可能救了赫連錚這件事,還有沒有別人知道?”

沈宜歡仔細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應該沒有吧,那晚他上完葯就走了,安平王他們好像沒發現什麼,而且我後面再回屋,就沒有看見他的身影了……”

這麼說的話,被人發現她和赫連錚有接觸的機會還是很少的。

沈清遠放心了些,遂安慰沈宜歡道:“應該沒什麼事,以後若是有人問起,你也只管說你不認識赫連錚就是了。”

沈宜歡也是這麼想的,聞言就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二哥。”

後面沈清遠也沒再繼續糾結此事,轉而一臉凝重地叮囑道:“我今日過來,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這兩日如果沒有什麼要事的話,你就不要出門亂逛了,京都怕是要不太平了。”

這個就算沈清遠不說,沈宜歡也是懂的,她於是也不多問,乖順道:“二哥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肯定不會亂跑給家裏添亂的,只是我還有個問題,不知道祖母她現在怎麼樣了?你把她接回來了嗎?”

對於沈宜歡的乖覺,沈清遠顯然很受用,對她的問題自然也就多了幾分耐心。

“你放心吧,祖母無礙,只不過我今日回來的急,便沒讓她老人家跟着一起顛簸。最遲午後,她也會回府的。”沈清遠道。

聽說孟老夫人沒事,沈宜歡心裏的大石頭就落地了,她略有些慶幸地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語道:“沒事就好,這一晚上我心裏都七上八下的,就擔心祖母出什麼事呢。”

看見沈宜歡這副模樣,沈清遠的嘴巴幾番開闔,到底是將他和孟老夫人前一天晚上經歷的那些事情隱了下去。

算了,都已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說出來讓她這傻妹妹跟着憂心了吧。

如此想着,沈清遠忽然有了一種極強的使命感和責任感。

他拍了拍沈宜歡的肩膀,鄭重道:“妹妹放心,有父親和哥哥在,咱們家,咱們家裏的每一個人都不會有事的。”

沈清遠這話說得奇奇怪怪的,沈宜歡聽后只覺莫名其妙。

但她還未來得及問些什麼,沈清遠便像是完成了某種任務般,又如同他來時那般風風火火地走了。

沈宜歡:“……”

就很懵。

這大概便是男女之間腦迴路的巨大差異吧。

沈宜歡想着搖了搖頭,在目送着沈清遠走遠后復又坐回凳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沈清遠沒有騙人,等到午飯時分,孟老夫人果然坐着她那架專屬馬車回了侯府,只不過回府之後,她立刻便喚了舞陽郡主和鎮國公去松鶴堂,神情瞧着頗有些嚴峻。

被叫去松鶴堂的舞陽郡主和鎮國公心裏也很莫名其妙,但下人說孟老夫人找,他們又不能不放在心上,便只能懷揣着滿肚子的問號去了。

孟老夫人不是個喜歡繞圈子的人,見到鎮國公和舞陽郡主,她直接就問了,“老二,老二媳婦,你們今日可出過門?”

她這話問得着實有些古怪,鎮國公和舞陽郡主聽后都覺得很摸不着頭腦,但二人還是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

“這倒是不曾,母親您知道的,若不去其他人府上赴約,兒媳向來是不愛出去的。”舞陽郡主率先道。

鎮國公也道:“兒子昨夜倒是進過一次宮,但宮門落鑰之前就回來了,到現在一直在府里待着,倒是沒再出去過。”

聽見這話,孟老夫人的眉心狠狠蹙了蹙,又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府中的下人呢?也沒有出門的?”

這個問題鎮國公自然是不了解的,因為府中的事向來歸舞陽郡主這個當家主母管。

舞陽郡主直覺孟老夫人今日是話裏有話,心下略微有些不安,但還是強忍着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回道:“大廚房的人倒是一早出去採買過東西,不過也早就回來了。怎麼了母親?可是有什麼不妥?”

孟老夫人聞言並沒有正面回答問題,反而道:“如此說來,你們應是不知道外頭那些流言都傳成什麼樣了?”

老實說,舞陽郡主還真不知道什麼流言不流言的,不過看孟老夫人這一臉嚴峻如臨大敵的模樣,她也知道那些人傳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鎮國公倒是多少聽說了一些風聲,但他覺得那大概就是一些格外警覺的人發現了某些端倪,於是小範圍傳播一下罷了,倒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便沒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然而現在孟老夫人卻特意提起了這件事……

鎮國公直覺事情可能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簡單,恐怕某些事情已經發酵到了令人生懼的地步。

最可怕的是,這件事多半還是對他們鎮國公府不利的。

如此一想,鎮國公難得有些緊張起來,擰着兩條粗眉問道:“母親這麼說,可是聽見了什麼風聲?”

這種關乎家族存亡的事情,孟老夫人沒什麼好瞞的,也不打算隱瞞,便道:“是聽到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老二,咱們府上恐怕要生出一些波折了。”

孟老夫人的神情很凝重,顯見是憂心起了鎮國公府的未來。

鎮國公自然不敢大意,忙追問道:“此話怎講?母親到底聽說了什麼?”

見鎮國公重視起來,孟老夫人也不弔人胃口了,直接道:“外頭都在傳,齊人要攻入京都了,而我們鎮國公府早就和齊人勾結起來,要顛覆這朝綱呢!”

勾結外族、顛覆朝綱,這兩點無論是哪一點單拎出來,都是抄家滅族的重罪,更遑論還是兩者相疊加……

這一刻,饒是沉穩如鎮國公,都不由得遍體生寒,氣得手指都在哆嗦。

這造謠之人真是好狠毒的一顆心吶!他這是想把鎮國公府打入萬劫不復之地呀!

鎮國公氣得拂袖,顫抖着嘴唇怒斥道:“簡直一派胡言!母親可知這流言是從何處傳出來的?”

這個問題,孟老夫人當然不會知道。

事實上,她也只不過是在回府的路上聽見有人小聲議論,心下生疑之際,便派了小廝去刻意打聽,然後就聽說了這般駭人聽聞的話。

說到底,流言來自何方,又因何而起,她是一點頭緒也沒有的。

雖說沒有頭緒,但有一點是不可否認的,那就是無論如何,這樣的流言盛行,對他們鎮國公府是不利的,說不得很快宮裏那位都要採取行動了……

孟老夫人心裏剛這麼想着,還未來得及同鎮國公分析利弊,府中的管家便匆匆忙忙地自外院奔來,神情慌亂道:“老爺,宮裏派人傳聖旨來了!”

鎮國公府作為這京中的老牌勛貴,府中的管家也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若是尋常聖旨,他一定不會露出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可是眼下,他卻慌得連禮節都顧不上了……

再一聯想到剛剛孟老夫人說的那些話,鎮國公的心裏頓時浮上了一抹不太好的預感這道聖旨恐怕是宮中那位降罪的旨意。

思及此,鎮國公的面色頓時難看了幾分。

其實也不僅僅是鎮國公,在聽見這話之後,孟老夫人和舞陽郡主的臉色也一度變得很不自然。

可事已至此,再想什麼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他們到底繞不開這道聖旨,也只能硬着頭皮接了而已。

作為一家之主的鎮國公很快整理好自己有些紛亂的心緒,用一種盡量沉穩的聲音道:“知道了。”

說罷這話,他沖孟老夫人點了點頭以作示意,而後率先邁步出了松鶴堂。

舞陽郡主見狀頗有些不放心,便也匆匆告了退,提步跟上了鎮國公的腳步。

雖然有些事情兩個人也未必能扛得住,但有人陪着總比一個人要好得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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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大佬的眼中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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