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靈根成了
天色漸暗，眾雜役也是陸續完成了任務回到了雜役監。
夜深人靜，眾人早已熟睡。
一間木屋裏面。
楊不易卻是沒有睡覺，而是盤膝而坐，掀開衣衫，露出了充滿精肉的胸膛。
胸口之上，紋着一隻宛若真實的琉璃碗。
他意念一動，那琉璃碗的紋身瞬間亮了起來，接着化作一抹靈光沖向了右手。
靈光散去，右手掌心赫然多了一隻實質的琉璃碗。
它僅有巴掌大小，呈現琉璃色澤，碗身上有着八道神秘靈紋。
整個琉璃碗此時除了小部分靈紋黯淡之外，大部分靈紋都閃爍着淡淡的靈光。
碗在掌心，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周遭忽然涌冒了許多星星點點的靈芒，顏色如月芒一樣，向琉璃碗飄來。
琉璃碗每吸收一點靈芒，那小部分黯淡的靈紋就會被點亮一分。
這星星點點的靈芒楊不易曾經懷疑它是靈氣，試驗了幾年發現，它或許是比靈氣更為高級的東西。
這種靈芒每當他取出琉璃碗時才會出現，而當琉璃碗化作紋身回到胸口之時，它則會默默吸收靈芒，沒有絲毫的異象。
琉璃碗隨他穿越而來，是他的伴生靈物，與他心意相通。
握着琉璃碗，他意念一動，打開了琉璃碗傳輸在腦中的數據。
【姓名】：楊不易
【修為】：後天巔峰
【功法】：猛虎拳
【琉璃碗等級】：八紋
【核心培養物】：廢品靈根（99.99/100）
【擁有培養次數】：無限次
【其他培養物】：暫無
【擁有培養次數】：0次
【培養能量積蓄進度】：92％
“培養能量就快蓄滿了，琉璃碗將再次點亮，究竟能不能培養出靈根就看這一次了。”
楊不易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身平靜下來。
可是微顫的身軀，顯示出他內心並不平靜。
琉璃碗每天可以培養一次，可今晚的培養讓楊不易最為上心，這將決定他的命運是否可以由此改變？
是從此走上仙途，還是天亮收拾包袱回家，就看今晚這一次了！
他忐忑而激動，目不轉睛的盯着那星星點點的靈芒一點一點飄進碗口之中。
“92.23％......92.32％......92.45％......”
他看着跳動的數據，默默念叨着。
琉璃碗能自動吸收培養能量，每到晚上十二點培養能量就會自動蓄滿。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培養能量一點一點積蓄。
一個時辰后。
【培養能量積蓄進度】：96.56％
“96.89％......”
“97.12％......”
“98.24％......”
“99.98％......”
培養能量越是臨近蓄滿，楊不易的呼吸越是急促，就這樣一直盯着又數了半個時辰，終於......
“100％，成了！”
【培養能量積蓄進度】：100％
琉璃碗八道靈紋全部點亮，整個碗身靈光縈繞。
“培養靈根！”
楊不易毫不猶豫喊道。
【廢品靈根培養中】
楊不易看到這個提示心一下就綳了起來。
靈根！
一種可以讓凡人修仙的東西，一種可以讓凡人身份地位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的東西。
這樣的寶貝，真的可以培養出來嗎？
他......
【靈根培養成功，廢品靈根升級為劣質凡品靈根】
“靈根！成了？”
他心中萬千思緒還未展開，他忐忑的心境還未升到頂點，靈根這就成了？
楊不易狠狠掐了一下大腿，疼痛將他拉回現實，眼睛死死的盯着——
【核心培養物】：劣質凡品靈根（0/100）
這樣足足盯了幾十息，他臉上終是慢慢浮現了燦爛到極致的笑容，饒是一向沉穩的他也忍不住在心底狂吼了數聲。
“我終於也有靈根了！？”
楊不易難以壓抑激動的心情，拳頭攥得緊緊的，全身都在顫抖。
十幾年的培養，心中一直寄予的希望終是沒有讓他失望。
靈根！
哪怕是品級最低的劣質凡品靈根，也足以改變他的命運了。
“修鍊，看看能不能修鍊！”
楊不易一顆心又提了上來。
靈根只是讓他具備了修行的條件，唯有修出靈氣才算真正的逆天改命。
意念一動，一段既陌生又熟悉的功法便出現在了腦中，正是雜役弟子可以觀看記憶的基礎修仙功法“引靈訣”。
心神沉入法決，默念口訣，以期溝通周遭的靈氣，引靈入體。
修行的第一步便是引靈入體。
引靈需要感靈，只有感應到天地之間的靈氣，才能夠引靈入體。
而靈根正是接引靈氣的橋樑。
“凝神靜氣，虛懷若谷，空靈之境，引靈入體......”楊不易默念口訣，感應周遭的變化。
可是一個時辰過去。
他的心境並沒有平靜，反而越發心煩意燥，眉頭越鎖越緊，終是睜開眼睛，無可奈何的嘆道：
“終究不是聖人，靈根品級提升帶來的興奮勁頭讓我一直無法平靜，無法做到心如止水，與其強行修鍊，何不開開心心的高興一晚，等明日再試！”
他倒也想開了，索性不再壓抑，帶着笑容進入了夢鄉。
......
咚咚咚！
“不易哥，起床了，我們該去辦離宗手續了，家族的車隊來接我們了。”
次日，林宇軒早早起床，敲醒了楊不易。
“宇軒，你先回家，我打算再去一趟傳道峰！”
楊不易開門道。
“你要再去一趟傳道峰？”
林宇軒一怔，想到了什麼，“是吶，三年過去，宗門又招收了新的弟子，你是想去傳道峰聽長老講道嗎？”
“可是......你又沒有靈根，感應不到靈氣，就算去聽一百次都沒有用。”
“就算感應不到靈氣也不能錯過長老講道啊，畢竟金丹境的長老公開講道三年只有這一次。”楊不易笑道。
“好吧，那我辦完手續就隨家族車隊回去了，可不等你了。”林宇軒道。
“你出宗的時候順便告知一下我的家族車隊，讓他們不用等我。”楊不易道。
“好！”林宇軒應聲，隨後離開了木屋。
楊不易緩緩抬頭，眺望前方那被朝陽染紅了的延綿山脈，翻手將木屋拉上，帶着一抹渴望朝那邊走去。
經過一小時的行走，他終於來到連綿的群山之下。
放眼望去，有的山峰開滿了花朵，有的山峰靈鳥飛舞，有的流泉飛瀑，有的宮殿起伏。
最為引人注目的當屬中間那一座山峰，它猶如一柄利劍直插天際，峰頂的天河之水猶如玉龍嘶吼而下，壯觀至極。
那便是傳道峰！
楊不易順着階梯往上走去。
沿路看到不少穿着白色玄衣的弟子御劍飛過，無不是一表人才，一襲長衫隨風飄舞，風度翩翩，頗有大門大派的風範。
也看到許多剛入門的雜役弟子與新晉的外門弟子行走在路間。
等楊不易趕到山頂時，發現已經落落錯錯的坐了許多人。
那些老牌外門弟子與內門弟子都坐在中間那一根根高聳而獨立的石柱之上，顯得超然物外。
至於新晉外門弟子與雜役弟子則分成了內外兩撥，圍着那些石柱而坐。
楊不易尋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
朝霞初生，金光灑落在山頂上，燦燦生輝。
那飄散的霧氣在周身穿梭，顯得一派祥和，宛若仙境。
眾人交談着，等待着。
驀然！
刷。
光華一閃，前方飛來一道長虹，落在了山頂最高的石柱之上。
光芒斂去，一個鬚髮皆白、仙風道骨的老人顯現而出。
“參見長老。”眾人當即紛紛起身行禮。
“呵呵，不必多禮，咱們坐而論道，沒有高低之分。”
長老盤膝而坐，涼風拂過鬍鬚，驚不開那半眯的眼，一身白袍，雲霧環繞間，盡要得道飛升一樣。
金丹境的長老授道，這是難得的機會，所有人都很珍惜，均提神凝氣，安靜下來，靜等聽講。
“你們認為什麼是修行？”長老見到眾人皆靜，便開口道。
“修鍊功法，吸納天地靈氣，達到長生不老。”有人答道。
“修行就是鬥法。”
“修行就是修己。”
……
“那麼，你們想要修的是什麼？”長老又道。
“修長生。”
“修無敵。”
“修逍遙。”
……
“這便是你們想要修的道嗎？”
“長老，您的道又是什麼?”
“老夫所修之道稱為‘斗’，人生在世若想長存而立，便要學會斗。自身若想百無禁忌，諸邪迴避，便要學會與己斗。處世若想百無所忌，便要學會與人斗。一生若想頂天立地，那便要學會與天斗。與己斗體，與人鬥氣，與天斗逆，其樂無窮！”
長老古井無波，他聲音平靜，沒有任何感情，似乎這一刻他已經融入到了自身的修行生涯之中，眾人聽得飄飄然。
“修行的本質其實就是向天地借力，強化己身。”
“修行，無非是納氣的過程。長生，無非是靈變的過程。修鍊之巔，既是氣的量變，也是人體的蛻變。”
“修行第一境便是練氣境。”
“想要練氣先得感氣，利用功法去感應天地靈氣，使其與自身共鳴。”
“正所謂，人有命，氣有靈，只有得到天地靈氣的認可，才能引導其進入自身。”
“得道難，得道難！便是這第一步與天地靈氣共鳴，便是很難做到。有的人雖然身懷靈根，可也花費了數年時間才感應到靈氣，有的甚至一輩子都感應不到，可悲可嘆！”
“有時候老夫也是很羨慕那傳說中的各種先天之體，那些人靈魂便是天，肉體便是地，時時刻刻都處於通靈之境，無需功法的引領便能自動引那天地靈氣爭相而來，娘胎里便是天孕，出生便為上人，真是上天的寵兒。”
“嘶......”
“那先天之體竟如此厲害？”
“那些先天之體身懷舉世無雙的先天靈根，修行一日千里，自然厲害。”長老笑道，接着繼續講道。
……
一個時辰后，講道結束。
長老向下望來，道：“現在是答疑時間，你們如有疑問，可以提出。”
有幾人便急忙提問，長老都一一解答。
隨着提問的減少，眾人都慢慢沉浸下來。
在這個過程中楊不易專心聽講，收穫很多，很多不解之處也都隨之瞭然。
這一切的一切為他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他好像第一次清晰的認識這個世界。
一晃就是半天，山頂上的眾人像是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完全沉浸在對修行的思考當中。
驀然。
長老出聲打斷了眾人沉思。
“看你們都有所領悟，現在可以嘗試溝通天地靈氣。”
“山崖前石壁上刻有一篇《引靈訣》，那是投石問路的基礎功法，想必你們來時都已經記下，現在可以嘗試運轉功法，看能否引動天地靈氣入體。”
“新晉的雜役弟子雖然沒有靈根，但也可以記憶並領悟功法，這對於你們往後心境提升有極大的好處。”
長老緩緩說道。
一些新晉的外門弟子聞言，沒有感應靈氣，而是笑着直接調出了靈氣於指尖把玩。
他們都來自修真家族，很早就開始接觸修鍊，很大一部分都已經達到練氣三四層了。
只有少數身懷靈根的弟子沒有修行過，還有一部分是有靈根卻感應不到靈氣。
隨着長老話音落下，這部分人都如楊不易一樣閉上了雙眼，默念口訣，仔細感應那天地靈氣。
......
一個時辰后。
“唉！又沒能感應到天地靈氣！”
那聲音響在不遠處，同樣沒有感應到靈氣的楊不易不由睜開了眼睛，看到一位身穿白色玄衣的少年垂頭喪氣，自聲哀嘆。
“連修真家族的人都沒能成功嗎？”楊不易一怔。
“心平氣和，切勿急躁，你擁有靈根，一定可以的。”長老注意到了他，安慰道。
......
“啊！長老，我感應到天地靈氣了。”
“不錯，你且繼續引動，待得結束，再為你盤根摸骨。”
“啊！我也感應到了，天地靈氣附在了我的皮膚上要往裏鑽一樣。”
“不錯！不錯！”長老笑着點頭。
“唉，難道我就是長老口中那身懷靈根，卻需要數年才能感應到靈氣的異類？為何那天地靈氣始終感應不到？”有人嘆道。
周圍不斷有人成功，也不斷有人失敗，楊不易的心境也是產生了細微的波動。
“你們身懷靈根，卻感應不到靈氣，是因為你們沒有進入空靈之境，心靜不下來，所以才會失敗！”長老開口道。
“心不靜？空靈之境？靜是關鍵嗎？”聽到長老的話，楊不易陷入了沉思。
培養了十幾年的靈根，早已讓他的心境達到了不驕不躁的境界。
如今擁有了靈根，更是讓他的心境更上一層樓，達到了心如止水的境界。
從沒有希望到擁有希望，十幾年的發育萌芽，他變得淡定而自信。
此刻，他索性拋開一切，不想不念，慢慢的，他安靜了下來。
風輕輕吹過，似在肩頭跳舞，帶走了沉睡的塵兒，吹走了臉上的水汽......
他感覺自己就是那空氣，時而飄蕩，時而沉靜。
他腦中此刻一片空靈，順着那風融入了天地。
他感知到天地間似乎有一種神秘的氣體，它們時而調皮，時而可愛，時而霸道......
它們如精靈在跳舞，在歡悅，伸手卻又觸摸不到，靈識之感卻又無比清晰。
慢慢的。
楊不易感覺自己的腦袋被什麼包裹着，那種感覺像風拂過臉龐，觸感是那麼的真實，可睜眼卻又看不到。
“咦？有點意思，天地靈氣凝聚，頭頂三尺生花，沒想到雜役之中竟然還藏着一個能夠修鍊的苗子？”
石柱上，長老眸光不由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