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練氣二層，弊端
這樣平靜的日子再次過去了一個半月。
培養靈根深深刻植在了他的記憶深處，每天晚上都不會忘記。
在這期間，楊不易除了去靈藥田轉轉，剩下的時間都用來修鍊。
等到運轉功法到經脈酸疼之時，他才會停下休息。
而休息的時間他也沒有放過，全部用來看《靈藥大全》與《凡俗修鍊界》。
兩個月的時間，他也是將這兩本書看了一遍，見識增長了太多。
與此同時，他的修為也是達到了練氣一層巔峰。
因為月初之時，純封又傳喚他去領取了一個月的修鍊物資，十枚靈氣丹被他全部煉化。
這兩天，他嘗試着沖關破障，可是壁障僅僅震動，並沒有破開的跡象。
這讓他皺眉，他知道，丹田裏面的靈氣雖然充盈了，但是不夠精純。
若是提純的話，估計得花費不少時日。
而靈氣一經提純，一半丹田就又空了出來，另外一半丹田他又需要通過靈根接引靈氣來煉化。
可他見識到了劣質靈根的修鍊速度，若沒有兩三個月的時間，絕對填不滿那另外一半丹田。
他想到了靈石，可這唯一一塊靈石是他準備用來衝擊練氣三層的，而且他還準備突破練氣二層后看能否將其培養成中品靈石，暫時他還不想用。
明知道丹田內的靈氣不夠精純而不選擇提純。
楊不易也是知道自己在取巧，在修鍊上糊弄自己，但是他不得不這樣做。
原因只有一個，他想極速達到練氣二層，然後在十個月後達到練氣三層，那怕自身修為根基不穩也在所不惜。
權衡利弊之下。
楊不易也是一嘆，“要是有破障丹就好了！”可是沒有如果，他搖了搖頭，狠狠一咬牙，選擇了一個較為極端的破障之法。
——服用火紋草！
若有人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只怕會驚得呆住，難以相信。
因為火紋草乃是一種毒草，服下之後將承受猶如烈火灼燒的疼痛，這種疼痛不僅有噬肉之苦，還能麻痹神經，一不小心就會變成白痴。
雖是毒草。
但是楊不易在靈藥大全中有看到這樣的記載。
曾經有人誤食火紋草，雖疼了個死去活來，但是卡了半年的瓶頸竟然鬆開了，他也因禍得福突破了境界。
最後有藥師研究，發現火紋草裏面有一種特殊的能量，具有破障丹的功效。
而且他潛心研究，配製出了一種靈液，可中和火紋草的灼熱與麻痹神經的毒性，練氣三層以下的破障成功率高達三成。
此言一出，就有人鋌而走險配製靈液，服用火紋草，以期能夠尋得一絲突破的機會。
可是嘗試的人都痛的死去活來，苦不堪言。
最後藥師又出來說話了。
說是火紋草畢竟是毒草，靈液也只能消除它的部分毒性，非大意志，大毅力，大心臟者不要服用，焚身之苦常人經受不起。
僅僅痛苦？不會死？
如若一點痛苦都承受不了，何談去成仙得道？
楊不易自認為還算堅毅，再三思忖之後，決定服用火紋草。
恰巧靈藥田裏就有火紋草，而且那靈液的配製方法靈藥大全中也有記載。
楊不易雷厲風行，打定主意便立即起身，往靈藥田走去。
葯田裏面的靈藥他也可以採取，不過需要報備。
很快來到靈藥田尋找。
“青皮木，紫萍，泡桐，陰石蕨，雞矢藤，地膽草，毛莨，南燭，南蛇藤......幸好配製靈液的九種靈藥這裏全都有。”
楊不易鬆了一口氣，可是細看之下，眉頭便深深地皺了起來，“這些靈藥的年份與火紋草的年份怎麼都不一樣？”
配製靈液的九種靈藥需得與火紋草的年份一樣，配製出來的靈液才能有效中和火紋草的毒性。
“一年份，三年份，兩年份，六年份......”
“年份都不相同，一年份的靈藥倒是全都有，不過一年份的靈藥根本沒有作用，難道真要回去煉化靈石，或者乖乖提純靈氣？”
楊不易看着葯田裏面年份各不相同的靈藥，不禁浮現了一絲無奈之色。
突然，他神情一頓，“等等，一年份的靈藥全都有，雖然年份達不到要求，但是......我能否使用琉璃碗將其培養出來？”
“一定行的，一定行的。”
楊不易猛然想到此處，不禁興奮了起來。
之前在雜役監的時候，他就培養過藥材，將一株一年份的藥材培養到了兩年份來，如今想來也是可以。
楊不易守在葯田，晚上十二點來臨時，培養能量一經蓄滿，他就握着土裏的一株通體火紅的靈藥喊道：“培養火紋草！”
【正在培養中】
【培養成功】
【其他培養物】：一年份火紋草升級為五年份火紋草
“成了？”楊不易望着長有五片葉子，高五寸的火紅小草，確認道，“無論是高度、葉數、顏色都與靈藥大全中描述的一模一樣，這就是五年份的火紋草！”
他有些振奮，看到了希望。
“十紋琉璃碗還有九次培養其他物品的機會，正好可以將另外九株靈藥培養出來。”
他原以為這次琉璃碗等級的提升似乎並沒有什麼大作用，沒想到今晚就給了他一個驚喜。
接下來的九天，他依法炮製，將配置靈液的九株靈藥全部培養成了五年份的靈藥。
並且當晚就去了廚房，將其全部搗爛，熬製成了五滴青色的藥液。
房間裏面。
楊不易將五滴青色的藥液全部倒入了裝滿清水的木桶裏面，裏面的清水頓時變成了草綠色，並伴隨着絲絲白色霧氣升騰了起來。
楊不易深吸一口氣，整個身子進入了木桶裏面，身體頓時一緊，這青色的藥液竟然冰涼無比，彷彿進入了冰窖一般。
他定了定神，伸手拿過了木桌上那株通體火紅，葉片之上有着火焰紋路的小草。
感受着它傳來的一股股溫熱能量，深吸一口氣，折斷小片葉子，納入口中。
旋即，猛的閉上了眼睛，竟然就這麼緩緩的運功起來！
火紋草，平常人避之不及，他竟真的拿來服用，想以此方法破開丹田壁障。
那藥師說的沒錯，此刻的楊不易正在經受烈火焚身的苦難。
一張臉變得通紅一片，全身熱氣騰騰，彷彿修鍊了九陽神功似的。
裏面的藥液剎那沸騰起來，一個個拳頭大小的水花不斷冒騰，還伴隨着陣陣白煙蒸騰起來，裏面赤青兩色交匯，彷彿太極一般。
楊不易的面色變幻莫定，或痛苦，或激烈，或平靜，或扭曲......額上細汗密佈，身軀微微顫抖，顯然他正在經受非人之苦。
火紋草蘊含的灼熱能量彷彿岩漿一般在體內流動，灼燒他的經脈血肉，在這一刻，時間過得那麼的漫長，似乎每分每秒都延長成了一年。
好在楊不易身軀雖是微顫，臉色雖是痛苦，但是連一聲悶哼都沒有發出，他沒有瘋狂的跡象。
因為那靈液也是升騰起淡淡的白色霧氣，絲絲清涼的能量不斷鑽入他的體內與灼熱的能量相抗衡，一直維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之中。
半個時辰過去，一個時辰過去......
木桶裏面的水不再沸騰涌冒，青色也完全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楊不易體內的灼熱之感驟然一降，一股溫潤的能量誕生。
他當即控制這股能量沖向了丹田壁障。
丹田壁障變得溫熱起來，僅僅幾十息，有種冰雪融化的感覺，壁障軟了下來。
楊不易掐訣，控制丹田內的靈氣轟然沖向四周。
啵！
一聲輕微的聲響彷彿天籟之音響了起來，丹田壁障在靈氣的衝擊下，破開了。
丹田瞬間達到了十寸。
楊不易猛然睜開眼睛，一抹精光如閃電一般從眼中迸射出來。
他狠狠攥拳，一字一頓道出：“練氣二層，終於成了！”
“不過，這種痛苦，確實難以承受......但為了留在五行峰，為了獲得更多的修鍊資源，這種痛苦往後多來幾次也無妨！”
楊不易抹了一把額上的細汗，有苦澀，有欣喜，亦有一絲堅定。
查看了一下略顯糟糕的身體，他苦笑道：“經脈火辣辣的，恐怕要調養數日才能恢復過來。好在付出有了收穫，不然就虧大了。”
……
第二天中午。
陽光和煦，天氣不錯！
楊不易用完餐食，靜靜地坐在大殿前的石頭上曬太陽，恢復身體。
一陣微風吹來，在他眼前捲起了一個小型的捲風，裏面枯葉凌空旋轉，輕靈如仙。
風走，枯葉又散落了下來。
楊不易有趣的看着這一幕，心中一動，從體內調出一絲靈氣。
右手屈指一彈，靈氣如絲線射出，將眼前一片枯葉攝入手中，隨着手指變化，於指尖翩翩起舞。
凌空攝物，枯葉輕盈。
這簡單的一手就展露了楊不易運用靈氣的不俗造詣，這也得益於他悟性過人，將水行功參悟得七七八八，這才能隨心所欲。
“再來一片！”
楊不易玩得興起，左手屈指一彈，一絲靈氣彈出，再次攝了一張枯葉。
他雙手控制着枯葉戰鬥，你來我往，於激烈之處，兩張枯葉一撞，轟然變成齏粉散落，而兩絲靈氣也崩散了開來。
“師弟這一手控物之術嫻熟無比，都快趕得上我了。”
驀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在身後，楊不易霍然轉身，笑道：“師兄，你出關了，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看來師弟也是突破到練氣二層來了，不錯，不錯！”
李悠然笑着緩緩走來，看得出來，他神色大好，顯然是成功突破到練氣十層來了。
他看着地上散落的枯葉粉末，有些不解的問道：“師弟，你控制枯葉的那兩絲靈氣為何不收入體內，而是任由它們散去？”
“我本想收的，可是它們突然崩了開來。”楊不易道。
“崩了聚起來不就行了？”
“我聚不起來。”楊不易尷尬的笑道。
“聚不起來？你的控靈之術已登堂入室，怎麼可能聚不起來？”李悠然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楊不易搖頭，接着反問道，“師兄，難道輸出去的靈氣還能再次回收利用？”
“額？你自己輸出去的靈氣你難道沒有感應？”李悠然詫異，盯着楊不易三息，突然道，“你體內的靈氣難道是服用丹藥獲得的，還未曾經過靈根轉化？”
“正是，師兄怎麼知道的？”楊不易一愣。
“難怪！”
李悠然恍然道，“服用丹藥獲得的靈氣若不經過靈根轉化，它缺少一絲靈性，這種靈氣雖較為精純，但它是死靈氣，揮出一絲，用了就沒了。”
“而通過靈根修來的靈氣具有一絲靈性，打上了個人的烙印，這些靈氣從理論上來說就永遠屬於你了，只要靈氣中的烙印沒有被磨滅，揮出去之後不管怎麼崩散都能收回來。”
“靈氣丹裏面蘊藏的靈氣比天地間遊離的靈氣精純，相當於削弱版的靈石。我們服用之後，一般都會通過靈根轉化一遍，打上自己的烙印。”
“而一些人被眼前的得益蒙住了雙眼，急功近利，他們不會浪費時間去轉化。”
“這種方式得來的修為說是真的，卻又不是真的。他們作繭自縛，終有一天會寸步難行。”
“靠外物突破前期順風順水，但會留下弊端，到了後期，這種弊端會越放越大，最後連突破一個小境界都會變得艱難無比。”
“這也是為什麼靠外物突破的修者永遠比靠自身修鍊突破的修者弱上一籌的原因。只有那種自知無望突破的人才會選擇死磕葯突破。”
李悠然似想起了什麼，又道。
“不過這世上也有一種人服用丹藥不受限制，那就是先天靈根擁有者。先天靈根可自行轉化服用丹藥獲得的靈氣，打上自己的烙印。但是，這天地間哪有那麼多先天靈根啊。”
李悠然一嘆，看着楊不易，鄭重道，“萬丈塔樓始於根基，修鍊一途要一步一個腳印。圖快，那是魔道。師弟，你一定要牢記！”
“多謝師兄教誨！”楊不易臉上浮現了一絲凝重。
李悠然一席話震耳發聵，將他震醒了過來。
原來服用丹藥還有這麼多禁忌與講究，活磕葯？死磕葯？兩個他新型定義的名詞下意識就從腦中浮現了出來。
死磕葯不可取，但是，此刻的他不得不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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