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
【早就惦記上】
蘇木把臉埋在雲實的頸間,不再掙扎。
此時她腦子裏一片空白,沒有現代女性的前衛觀念,也沒有古代女子的矜持保守,她什麼都沒有想。
漢子的身體是和娘子完全不同的堅實、強壯,蘇木被喜歡的人攬着,內心深處其實是歡喜而雀躍的。
如果說她沒有任何期待,那是不可能的。
她從小沒有父親,長大后也沒有交過男朋友,從來不知道男人的懷抱會讓人感到如此地安心,安全。
此時她表現出順從的姿態,實際也是一種逃避,她想把主動權交到這個漢子手上,這是她決定要過一輩子的人,她願意這樣做。
雲實敏感地覺察到了小娘子心態的變化,這讓他愈加珍視。
而且,十分激動。
他攬着小娘子柔軟而嬌嫩的身子,如捧至寶。
他把人抱起來,放到溫熱而平整的石頭上。
小娘子濕着一雙靈動的眉眼,信賴地攀着他的肩膀。
他俯身,溫柔而又堅定的碎吻落在眼角,眉梢,柔嫩的臉頰,上揚的唇角……
寬厚的大手沿着美好的曲線,輕輕撫觸,小娘子的呼吸愈漸凌亂。
漢子的呼吸也愈加粗重,天知道,此時此刻,他忍受着多大的煎熬。
原本黑亮的眸子在月色的映照下更顯黑沉。
黑沉的視線專註而肆意地定格在小娘子的臉上,身上,無比霸道。
蘇木被這樣盯着,沒由來地有些緊張,她抓住那隻強壯的手臂,下意識地閉上了眼。
雲實閉了閉眼,聲音低沉,略顯沙啞。
“乖,讓我……抱一會兒。”
“一會兒就好。”
高大的漢子弓着身子,支起臂彎。這個姿勢並不舒服,只因他有了想要庇護的人,所以心甘情願。
懷抱里,小娘子細細地喘息着,猶如小獸般,怯怯的,滿心依賴。
美麗的瞳眸中閃過一絲訝異,然後,便甜甜地笑了。
她就知道……
***
從河邊到木屋,不過百米。
雲實抱着蘇木,走了好久,好久。
倘若不是小娘子耐不住夜風清涼,他依舊不捨得把人放下。
蘇木偎在床角,身上裹着薄薄的棉被,鼻翼間滿是雲實的氣息。
小娘子不着痕迹地把臉往下埋了埋,深深地嗅聞着,臉紅紅的,像個小花痴。
“冷?”雲實走過來,一隻手端着陶碗,一隻手給小娘子掖好被角。
蘇木試圖伸出胳膊,把碗接到手裏。
雲實卻按住被角,溫聲道:“就這樣喝吧。”
說著,便端着碗送到小娘子唇邊,動作無比自然,像是做過千百遍。
熱騰騰的水汽沾濕了長長的睫毛,小娘子低頭淺飲一口,笑得可甜。
雲實低頭,親了親小娘子的額頭。
蘇木仰起臉,回親過去。
又是一番情動。
兩個人的呼吸都有些凌亂,棉被滑落下來,露出一大片肩膀。
雲實移開視線,稍顯慌亂。
蘇木忍不住笑,“給我找件你的衣服吧,我總不能光着回家?”
“亂講。”雲實瞪了她一眼,不自覺流露出男人的霸道和強勢。
蘇木撇撇嘴,嗔道:“那就去找衣服!”
明明是很簡單的事,雲實卻猶豫了好一會兒。然後,他才越過蘇木,打開床頭的一隻木箱。
蘇木有點好奇,裏面裝着什麼,讓他像個寶貝似的放在床上?
很快的,雲實從裏面拿出一件豆青色的羅裙。
蘇木的臉一下子就變了,眼睛瞪起來,“這是誰的衣服?”
雲實看着她,起初愣了下,很快眼中便帶上了調侃。
小娘子卻生氣了。
“吃醋了?”雲實把人攬住,語氣中滿是笑意。
蘇木扭了扭身子,白了他一眼,雖然知道不會有什麼,然而還是有些生氣。
嘴角微微上揚,雲實打開羅裙,拎着給蘇木看。
恰好在蘇木視線所及的位置,有一道丑不拉嘰的“蜈蚣”。
蘇木撇了撇嘴,故意說道:“這是哪位小娘子縫的?還不如我呢!”
在杏花村,蘇木是公認的女紅超差。
雲實嘴角一僵,摸了摸鼻子,試圖矇混過去。
蘇木看到他的表情,腦子裏靈光一閃,“不是吧?你別告訴我……這是你縫的!”
雲實輕咳一聲,目光閃爍。
蘇木突然坐直了,把羅裙拿到手裏,仔細地看,“咦?怎麼有點眼熟。”
雲實不再逗她,直接說道:“這是你的。”
蘇木吃了一驚,狐疑地看着他,“我怎麼不知道?”
不會是小蘇木的吧?
還是說……雲實趁她不注意偷的?
不是吧,莫非這個傢伙還有什麼奇奇怪怪的癖好不成?
雲實一看她變來變去的怪模樣,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於是,連忙說道:“那日你在河邊洗衣,把這件裙子洗破了,後來被水流沖走……”
蘇木突然想起來,那是他剛剛穿越過來時發生的事。
“我知道了,那次你嚇了我一跳,差點讓我掉進水裏!”
雲實笑笑,把小娘子往懷裏攬了攬。
當時尚且陌生,此時回憶起來,不由地感慨緣分的奇妙。
“說起來,這件衣服不是被水沖走了嗎?怎麼……”蘇木想到一種可能,“你不會後來又游過去,把它撿回來了吧?”
蘇木心裏既驚訝,又感動,嘴上卻開着玩笑,“你不會那時候就喜歡我了吧?”
原本是開玩笑的話,沒成想,雲實卻是認真地點了點頭。
蘇木驚訝地張大嘴巴。
那時候才見了幾次面?
所以說是蓄謀已久嗎?
這個傢伙!
蘇木懊惱地一頭扎在漢子寬敞的胸膛,現在後悔也晚了!
***
第二天,蘇木三更半夜才回去,並且是被雲實背回去的事居然被蘇大娘知道了。
如果不是家裏正忙着挖地基蓋房子,蘇大娘肯定會拿着雞毛撣子把雲實狠狠地教訓一頓。
儘管如此,雲實還是挨了打,手臂上的青印子三天都沒有消下去。別人問起來,他只說是自己撞在了門框上。
蘇木既有些心疼,又忍不住嘲笑他。
結果,她還沒得意多久,自己也挨了罵。
“小木,你是娘子,更應該警惕着,萬不能讓他佔了便宜!”
蘇木乖乖點頭。她很高興,蘇大娘是從她的角度出發來談這件事,而沒有說什麼三從四德守禮守節之類的話。
蘇大娘看她嬉皮笑臉,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聲音陡然拔高,“你老實告訴乾娘,你們有沒有做什麼?!”
蘇木嚇了一跳,連連搖頭,“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
蘇大娘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倘若不小心整出什麼,村裡人的唾液星子能把你們淹死,就連將來的娃子也跟着受委屈。”
蘇木連連點頭,“乾娘放心,我曉得。”
蘇大娘這才緩和了臉色,轉過身去,繼續做活。
蘇木收了笑臉,轉頭瞪着蘇丫,無聲地說道:“小、叛、徒!”
蘇丫可憐兮兮,正要說什麼,蘇大娘突然回頭,嚴肅地盯着她,說道:“二丫成親之前也不能跟林家那小子走得太近,免得讓那些外村人念叨咱們。”
蘇丫哪裏敢說個“不”字,只得乖巧地點頭。
蘇大娘猶自說道:“那小子三天兩頭往咱家跑,我早就覺得不合適了……三娃,你得把這個家看起來,好好地護着你兩個姐姐,知道不?”
蘇娃年紀雖小,心眼卻精。
他完美地抓住了蘇大娘話里的精髓,並深入理解了三分——不能隨隨便便讓漢子進門。
他攔不住雲實,還對付不了林小江么?
從此之後,蘇娃開啟“緊迫盯人”外加“暴力驅趕”模式,只要林小江靠近蘇家十米之內,必定會放小黑。
可苦了這對小鴛鴦,只能藉著洗衣服的時間隔河相望。簡直比牛郎織女還慘。
就連蘇木和雲實都多多少少受了影響。
雲實只得琢磨着時不時做個新鮮玩意,賄賂一下小舅子,然而收效甚微。
***
在這樣熱熱鬧鬧的氣氛中,蘇家的房子便以極快的速度蓋了起來。
說起來,兩家人丁都不多,蘇大娘原本還以為做這些事會多少有些艱辛,結果,她真是白擔心了。
蘇木和雲實訂了親,雲家人就算親家,是自己人,干起活來不用當成外人照顧,雲家的嬸子大娘們還會主動幫着招呼。
雲實在梨樹台還有個姑奶奶,姑奶奶是個有福的,能生養,子孫們也孝敬,雲實原本並沒有給他們去信,他們自己聽說了,一大幫叔叔伯伯表哥表弟全跑過來幫忙。
林家自然也不會落下。
林嬸子雖然只生了林小江這麼一個兒子,卻有四個女婿,女婿們拿着小舅子當事兒,自然會上趕着幫忙。
蘇家這邊也沒失了禮節,一天兩頓好酒好菜伺候着,幹活的漢子們天天就像吃大席似的。
為了這個,胖三還殺了一頭豬,專門供着這邊用。
一頭長成的大肥豬價錢可不低,蘇木實在不好意思,要給錢。
“我只問你,這房子是給誰蓋的?三娃是不是我乾兒子?他蓋房娶媳婦我這個做乾娘的還能幹看着?”胖嬸故意說道,“小木,這事兒你客氣不着,我是衝著我兒子去的。”
蘇木頓時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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