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掌柜的驚奇
從靈獸谷回到永安城就跟從永安城去到靈獸谷一樣。
林凡在一個恍惚間，他便出現在了那個拱門光幕之前。
門前相隔數分鐘出來一批，稀稀落落的，這場景和去時的情形大不一樣，顯得蕭索很多。
出來的人有七成以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男子鬍子拉碴，女子也是衣衫不整，一個個都頗為狼狽。
進去時這些人都帶了不少行李，可此時重回到這裏，除了手中武器，便是一個乾癟下去的方布包，很少有人像林凡一般背着提着大包小包鼓鼓囊囊的。
“張清，在這兒，總算等到你了。”
“黃轅，你的手怎麼了？”
一些武者的親人站在遠處觀望，焦急的等待着他們想要見到的那一個人。
幾家歡喜幾家愁，還有幾家盼來的是絕望。
“向安，我哥呢，他不是和你組隊一起的嗎？他怎麼沒出來。”
“向安他死了……。”
林凡邁步向永安城中走去，儘管此時的他有些與眾不同，也少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他內心很激動，自己收穫滿滿而且還全身而退。
“英蓮見我回去，肯定會開心得不得了。”他滿臉沉醉的想着，似乎小英蓮已經被他緊摟在了懷中。
進入到城中，林凡提高了自己的警戒之心。路經好幾家商鋪，他從外觀察店鋪之內，比較着店鋪的規模，從掌柜的面容上審視判斷其人品。
在街上來回巡遊半個多時辰，他終於做出了選擇。
“小兄弟，你是來出售獸靈珠的嗎？”迎接他的是一個中年男子，在櫃枱里還有一個兩個十八九歲長相頗為俊俏的少女。
男子中等身材，面向樸實卻帶着幾分溫文儒雅。
對於他的問話，林凡只是笑着點了點頭。
“你是願意就在這裏交易，還是跟我上樓到雅間。”男子平和問道。
林凡一愣，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小兄弟，你別誤會，請顧客到雅間，也是替顧客的安全考慮……。”
“好，到雅間吧。”林凡打斷了他話，聳了聳肩，背包太沉。
男子淡淡一笑，吩咐了那少女幾句后，便領着林凡往樓上走。
走進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兩人在一個桌案前相對而坐，林凡把背包和一個布包放在腳前。
男子給林凡倒了杯茶，“小兄弟，一顆獸靈珠一百兩銀子，所有的店鋪都是這個價格。”
林凡點頭嗯了一聲，這他進靈獸谷之前就聽說過。
“你有幾顆？”男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問道。
“我沒數過。”林凡也端起茶杯，卻是一飲而盡。
“什麼？”男子聞言一驚，因為這些天來，他每天都會接待好些回歸的武者。
交易最多的一次也不過二十八顆獸靈珠，這說明那個武者在獸靈谷一個月裏獵殺了二十八頭靈獸，這已經算是收穫頗豐的了。
其餘武者來他店裏交易，一般都是在二十顆之內。
林凡從懷裏掏出一個玉瓶，這玉瓶還是他剛進入靈獸谷時的戰利品。
玉瓶裏面裝得滿滿的，全是玉潤般的獸靈珠。
林凡把瓶子放到那男子面前，男子也沒有立即伸手去拿，只是睜大眼睛饒有興緻的盯着林凡看。
“看來你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
林凡訕訕而笑，也不答話。
男子打開面前的抽屜，從裏邊取出一塊綢布鋪在桌面上，然後才打開玉瓶把裏邊的獸靈珠全部倒出。
他只是瞄了一眼，便道：“小兄弟，有五十五顆，你可以清點一下。”
“數得這麼快？只是看一樣就知道有多少顆了？”林凡暗自驚訝，有些懷疑的伸手去撥弄清點。
一五一十……他很快便清點完畢，果然一顆不少一顆不多正好是五十五顆。
對着林凡詫異的目光，男子淡淡一笑道：“這是一筆不小的生意，本來要付給你五千五百兩銀子，我付給你六千兩。”
“那就多謝掌柜了。”
男子從抽屜里取出六張銀票，每張都是一千兩的面額。
“請收好，小兄弟，你這次沒有收齊聚靈丹的材料？”
林凡內心有些忐忑，坐在對面的可是修仙者，雖然外表面善，可誰知他有一副什麼樣的心腸。
萬一他要黑吃了自己，自己可沒有對付修仙者的手段。
“你是在提防我？小兄弟，這大可不必。我這些天，還兌換了不少聚靈丹的材料，聚靈丹的材料對你們很重要，可對我們來說，不管什麼獸靈珠，也只是用來提升我們的煉丹水準。”
他說的倒也是實話，前些天很多武者前來交易，雖只有兩個武者聚齊了那五種材料換得了聚靈丹，其餘的武者大多都獲得了一兩種材料。
林凡表現的雲淡風輕，可內心卻在糾結。
男子始終保持着和善的微笑，他從懷裏取出一個玉瓶，打開瓶塞倒出一粒潤紅的丹藥，有拇指大小放到綢布之上。
“小兄弟，這就是聚靈丹，昨晚我剛煉製出來的，我還是第一次煉製出這麼極佳品質的聚靈丹。
“按規矩，湊齊了一套可以換取一枚聚靈丹，如果沒有湊齊，你可以留着等下次，也可以把材料單賣給我，五種當中的一種按市場價，一枚一萬兩。”
林凡面露怪異表情，望望丹藥又望望他。
“小兄弟是個有本事的人，其實我現在可以肯定小兄弟已經湊齊了材料。”男子往椅背上一靠，饒有興緻的和林凡對視着。
“我知道你在擔心，其實小兄弟你這真是想多了，先不說我們店，就是我周邊的其它店，也不會做那欺壓顧客的惡濁之事。”
“好，我和你交換。”林凡長舒一口氣，直起了腰，把懷中的油紙包取了出來。
那男子呵呵一笑，接過油紙包打開，同樣只是看了一眼，便把那潤紅的聚靈丹一指道：“恭喜你，這聚靈丹是你的了。”
林凡有些激動，手雖沒抖，但雙眼卻閃爍出了異於平常的光芒。
他正準備把丹藥往懷裏揣，那男子卻淡淡開口道：“小兄弟，你最好現在就把這聚靈丹服下，這樣才最為保險。”
“為什麼？”林凡脫口問道。
“我可以敢保證這永安城內的修仙者不會圖謀你們凡人的東西，但你們凡人之間會不會……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
林凡聽他這麼一說，哪有不清楚的，連忙把丹藥丟入口中，一仰脖子便硬吞了下去。
男子見狀只搖頭，提起茶壺給他把茶杯斟滿，“喝口水。”
“我還有！”林凡放下水杯，心中也是一寬，言語也變得輕鬆了起來。
“你還有獸靈珠？”中年男子甚是驚訝，也有幾分歡喜。
正在此時，房門被敲響，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范師兄，又有幾位客戶……。”
“你讓吳師兄接待一下。”男子打斷了那女子的話。
“吳師兄這會兒也在和人交易。”
“那你去接待一下，我這會在忙！”
等門外的女子離開，林凡這才把腳下的大布包提放到桌上。
布包很臟，讓人難以相信獸靈珠這麼寶貴的東西會如此隨意的裝在這裏面。
“這裏面裝的是獸靈珠？”男子大驚，忽地從椅子上站起了身。
“嗯，你數數有多少顆。”林凡邊說還邊掏身上的口袋，抓了好幾把零散的獸靈珠出來。
男子一動不動的盯着他，舌頭時不時的舔一下嘴唇。
“我背包里還有。”林凡又提起了背包，放到胸前打開，也是一把一把的往外抓。
十來分鐘過後，他才清乾淨身上和背包里的所有獸靈珠。
“全都在這兒了。”林凡對男子開口道。
半晌過後，彷彿因震撼而失去了語言功能的男子才回過神來，他重新坐回椅子，把一滿杯茶飲盡，然後才伸出手把那臟布包打開。
“總共兩千八百五十七顆。”他說到這兒頓了頓，然後又囁嚅開口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辦到的，這簡直是我遇到的最為神奇的一件事……我很想問，但這又不符合做生意的規矩。”
林凡只得應和一句，“嗯，有生意做就好，其它也沒必要搞得那麼清楚。”
“我一下湊不到這麼多銀子付給你。”男子抬眼望向林凡。
林凡一愣，心中暗道：“哪這生意還怎麼做？”
“小兄弟你看這樣行不行，我付給你十萬銀票，剩下的十八萬多，我用一枚聚靈丹和你交換如何？”
林凡對他的提議，他一時也搞不透徹，所以也無法作答。
男子連忙解釋道：“永安城有個死規矩，就是聚靈丹從不用金銀交易，不是說聚靈丹價值連城，而這是條不可改變的規矩，即便是億萬金銀買不到一枚聚靈丹。
“但你這種情況特殊，你是用價值近二十萬的獸靈丹交換一枚聚靈丹。所以這也算不上是破壞了規矩，不知道小兄弟你是否願意接受這個條件。
“如果你不需要聚靈丹，我可以收你一千枚獸靈丹……。”
林凡搖頭打斷他的話道：“我願意。”
“哈哈哈，痛快。”男子大笑出聲，這是他做生意以來最暢快的一次交易。
“我銀子夠多了，再多也沒那個必要。”林凡淡淡補充道。
收了十張一萬面額的銀票，又收了第二枚聚靈丹。
掌柜還沒來得及說客套話，林凡又開了口，“我還有聚靈丹的材料。”
掌柜的似乎已經習慣了一波又一波席捲而來的驚奇，他盡量保持鎮定和林凡把生意做完。
林凡離開的時候，掌柜那裝着幾枚聚靈丹的玉瓶已經被林凡揣入了懷中，裏面裝着四枚聚靈丹，一萬的銀票也多了三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