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被觸及的未來
頭上若有若無的傳來一絲癢的感覺,這使得拉菲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他坐起來有些下意識的甩甩頭,長長的細長雕紋木柱子支撐起來的金色床帷在他的視線里慢慢清晰。他這才想到自己昨晚想着事情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唉……拉菲嘆了口氣,伸出手理了理額前的碎,但緊接着,一絲更粗的金黃色又從他頭上垂下,直接擋了他一小半視線。
拉菲不耐煩的伸手去理,但剛剛一抓到就已經反應過來:他什麼時候有金色的頭了?
用手仔細的捻了捻,再看看那縷金黃末端的綠色,拉菲不由得在心中哀號了一聲。
“鸚鵡,下來!”他惡狠狠地說,但是聲音有氣無力的。
那隻雷鳥出一聲歡快的鳴叫,撲楞楞的從他頭上飛下,懸停在他的身前與臉同樣高度的方位閃動着翅膀。
拉菲並不願意和它玩大眼瞪小眼,所以他第一時間利落的翻身起床。“我最近太差勁了,警覺性可以說是完全退化,”他嘟嘟囔囔的收拾着,“天知道我昨天在想什麼——要是布萊克什麼的又衝到我的床邊我會在睡夢中被不知不覺的喀嚓掉。”
拉菲有些懊惱的揚起頭,開始認真思考是不是要花點時間找托馬斯狠狠地修鍊一下。
不過相比那個,他決定要先從現在開始提高警惕。
但是那隻雷鳥毫不介意他現在低落的心情,而是再一次飛到他眼前,小眼睛滴溜溜的直轉。
“我沒心情和你玩,鸚鵡。”拉菲冷淡地說,“我覺我對你那些惡作劇的免疫力越來越強了。所以別指望能用一包比比多味豆什麼的吸引我的注意力。”
他轉過頭開始整理昨晚在書桌上留下的一片狼籍,但是那隻鳥好死不死的又懸停在他的眼前,把他前進的路完全擋住了。拉菲想要繞開,但是它堅決不讓,還出一陣鳴叫。
拉菲眉毛一挑,正要火,不過這時他的目光下移,一下子恍然大悟——這隻鳥這一系列的舉動似乎都是為了讓拉菲注意到它那藍綠色爪子上的一封信。
“……對不起。”拉菲說,伸手將信取下,雷鳥有些撒氣的啄了他一口。
拉菲吃疼,揉了揉手受傷的部位,在桌上把那封信攤開。那是普羅斯特對他的回復,他昨晚寫信去要求得到關於鷹頭馬身有翼獸流行病的信息。
一切幾乎和勞倫斯所預言的一樣,這個傳染病是有的,但是的確有人試圖幹掉巴克比克。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是普羅斯特提到那個行刑手叫做麥克尼爾,他是盧修斯·馬爾福的‘老夥伴’。
比較讓拉菲介意的是,普羅斯特也在信里提到他還太不成熟。
我知道自己還需要成長,拉菲悶悶的在走廊上獨行,可是……他想到這裏又不得不伸出手去把在他腦袋邊不停飛舞着的那隻雷鳥撥開,它扇動翅膀的聲音讓拉菲心煩意亂,更重要的是它還一個勁的想飛上來蹭他的臉。
“呀——”一個有些偏高的女聲在他身後響起,拉菲的心一沉,更麻煩的人來了。
“那不是墨西哥觀賞鸚鵡嗎!”特里勞妮教授疾步走上前來,等到背對着他的雷鳥反應過來時已經太遲,接下來它被一雙戴着好幾對鐲子的手臂緊緊地抱住了。
“快說,拉菲你這不老實的小傢伙,有了鸚鵡之後一直藏着掖着,我這個做姐姐的可是難得看過一面——還是在它小的時候!”特里勞妮教授連珠炮似的說,然後換了一個輕柔的語氣去逗弄那隻雷鳥,“鸚鵡乖,好久不見你都長這麼大了……和姐姐好好玩玩……”
特里勞妮教授把它翻來覆去的檢視,還不時的停下來讚歎它的羽毛是多麼的漂亮。
“你喜歡它今天就給你好了。”拉菲巴不得第一時間送走這兩個大小麻煩,“聽說對於女性占卜師雷鳥是標誌性的……”
“標誌性的!”特里勞妮教授肯定地說,雖然那是一千年前的事情。“你這小傢伙真會討好人,我正要說這個呢……今天我要去參加一個占卜師的集會,呵呵呵……我要讓那幫看不起我的老傢伙們眼珠子都羨慕得瞪出來——”
“請吧……”拉菲急急的閃人,身後雷鳥的呼救聲他半個字都沒有聽到。也可以說他聽到了,但是故意加快了腳步,不停地轉彎再轉彎,直到到達大廳,徹底的避開特里勞妮教授為止。
拉菲有些喘息的掃視大廳,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他露出笑容走上前去。
“你好,赫敏。”他說。
“你好,拉菲。”赫敏聽出是他的聲音,“你猜為什麼會說道巴克比克——我今天看到了這個——”
“麗塔·斯基特的獨家報道,是吧?”拉菲在她身邊坐下。
“哦,你知道了?”赫敏側過身來,一臉的怒意。“這個老變態一聽到傳染病這個東西就開始大書特書——好啊,巴克比克正好是她最熟悉的一個鷹頭馬身有翼獸!”
“非常好,緊接着這個就被盧修斯·馬爾福利用了。”拉菲歪着頭,“我才知道的。”
他利用輿論勝了盧修斯一場,但是緊接着盧修斯毫不留情的用同樣的方法回敬了他。
赫敏把手裏的報紙一放,開始認真的和拉菲討論起巴克比克獲救的可能性起來。
“可以說沒有。”拉菲乾脆的回答,“現在輿論是一邊倒——還有,普羅斯特說那個叫做麥克尼爾的行刑手和盧修斯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赫敏張大嘴,想說話但是終於沒有說什麼。
“好吧,行刑是在今天傍晚。”她最終認命了,“我們至少得去送送他……”
他們正說著,哈利和羅恩走了進來。
“聽着,”哈利急急地說,“今天我看到了特里勞妮教授,她……哎……我是想說,她或許是一個真正的預言師!”
“她穿着考究的長袍,但是絕不是平時那種配飾大過裝束本身的那種,反而顯得很古樸。她的型也完整的盤過,脖子上只有一個鏈墜。”拉菲開口,哈利不停的點頭。“還有她的肩上停着一隻黃綠相間的大鳥——那樣子你很熟悉——總之就是她和平時判若兩人!”
一番話下來,哈利除了連連點頭什麼都沒有做。
“那很正常,她要去參加一個預言師集會。”拉菲說,“那麼接下來生了什麼?”
“沒必要說了。”哈利端起桌上的南瓜汁喝了一大口,悶悶地說,“既然她實質沒有變化,接下來的事沒有必要再去在意了……”
赫敏和拉菲對望了一眼,然後赫敏開了口。“好了,你們該知道這個……”她遞上了那期《預言家晚報》。
於是到了傍晚時分,他們全體走在去海格小屋的路上。羅恩依然罵罵咧咧的,說什麼都不願相信。其他人則是很沉悶。
拉菲走在隊伍的最前方,但是走到一半的路上他的腳步越來越慢,不一會兒已經落到最後面了。
“拉菲?”赫敏回頭問,然後乾脆走到他的身邊。“怎麼了?”
拉菲沉悶的走了兩步,然後停下了。
“我突然想到有急事。”他說,“你們先走一步,我馬上跟來。”
赫敏看了他好一會兒。“好吧……”她說,“但是你別去做什麼勉強的事情。”
拉菲靜靜的站着,直到前方的幾人慢慢的消失在他的眼前。
“出來吧。”他冷冰冰地說。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有人站到了他的背後,拉菲猛地回過頭去——
在下一刻,他直接幻出光劍,身體下伏,那是進攻的姿勢。
幾句話跳入他的腦海。
“更重要的是,在真正大事生的時候,你是否能夠冷靜下來思考?”
“這件事即將生……看到自己完全想不到的東西……採取自以為聰明的做法……迎來最愚蠢的答案……”
十幾秒后,他收起光劍。
“你好。”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