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哥的第一次(下)

七、天哥的第一次(下)

“雄鷹!”天哥把本就直直的胸膛重新一挺,補充說明證實着自己。

吳玉,看着武夫不知所措,完全不可置信,好像還帶了些緊張的樣子。

而後突然覺得特別可樂,倒認命似地噗嗤笑了,心內暗想,“算了,只能說D市太小了點兒,不然,還能怎麼解釋呢?”

這是天哥第二次看到吳玉笑,但是這個笑容是和他相關的......那笑容怎麼就那麼像搖籃,自己的心在裏面,飄來盪去的,天哥暈眩起來。

吳玉看着武夫傻了似的呆瓜臉,收斂起笑意,故作嚴肅的問:“要我說抱歉嗎?”

武夫傻傻地,“嗯?”

“我都把你嚇得不會說話了,不得說抱歉嗎?”

天哥這才回過了神,收起痴獃相,忙回頭吩咐前台,“兩杯極品藍山,用我自己的咖啡豆和壺。”

然後又邊搓手邊問吳玉,“還坐你的老位置?”吳玉點頭並走在前面。

坐定的兩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眼神錯開的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始終不敢視線相對。

看到武夫一膀大腰圓的大男人,在她面前坐都找不準合適的姿勢了,一會兒一動的,吳玉反倒不緊張了。

想到他剛才,是在吧枱裏面吩咐服務生、而且網上又說:他就在那,意思不就在那裏工作的意思嗎?因此吳玉斷定,他應該是這店的老闆。

吳玉找到了話題:“你是這兒老闆?”吳玉笑吟吟地看着天哥問。

“啊?啊不!我朋友是這兒老闆。”天哥一邊調整坐姿,一邊結巴了似的答。

“你小學老師是不是只知道抓學習啊?”吳臉上的笑容逐漸在擴大。

“什麼?”沒頭沒腦的問話,給天哥問蒙了,視線怔怔地停留在吳玉臉上,眼睛裏也全是問號。

“老師沒教過你們,坐有坐像嗎?”吳玉恢復了微笑。

聽到這兒,天哥兩手一攤聳了下肩的同時,放鬆地笑了。接着眉毛一挑,表情豐富的解釋:“和老師沒關係,我是讓你給嚇的,不知道為什麼,我一見你就緊張。”

“緊張也是從今天開始的好不好?”吳玉心裏糾正他。

“不會吧?我可沒看出來。”吳玉嘴上反駁着。

心裏依然在反駁着天哥,“緊張那個是我還差不多,從第一次就像防流氓似的。”

“對了......”天哥像突然想起了什麼,

“那次我打那個男的,騷擾我兄弟的小妹,我才動手的,都多少年不動手了,倒霉勁兒的還讓你碰上了。哎,更悲催的是,您老人家還不聽我解釋。你發脾氣的樣子,到現在我都記得。你是不是真把我當流氓壞蛋了?”

天哥認真急切表情豐富地解釋着。這一直是他耿耿於懷的心結。

吳玉現在能把他跟網上那個雄鷹對上些號了。

“等等,他說什麼?我?是不是把他當壞蛋了?”吳玉似有所悟時,不由自主的微微皺皺眉。

這個微妙的表情變化被天哥全部看在眼裏。

吳玉剛剛沒了的緊張,又回來了。

服務生剛好端咖啡過來。天哥忙轉換話題,介紹起他的咖啡來。

“其實,全國沒有多少藍山是真的,我的咖啡是國外的朋友給空運過來的。”

“這雖然是我朋友的店,可也有我的暗股,以後這個座位啊,專門給你留着。”

......

最後問吳玉,“你都愛看哪類的書啊?以後可以讓耗子多進些。”

吳玉是該聽的時候聽,該拒絕的連連說不用麻煩,都挺好的,純屬應付着。

心裏在盤算,今天怎麼一個電話都沒有啊?哪怕來個信息也好,她也能借口趕緊走。

第六感覺告訴她,要離這個人遠些。

天哥不知道是說累了,還是見吳玉只是應付他,到最後的問話,吳玉根本都沒聽到似的,沒有回答。

天哥不知道是得不到吳玉的反應無趣了,還是吳玉沒聽到他的問話而不舒服了,天哥停住了話語。

吳玉看了看停住話語的天哥,不明白他什麼意思,疑惑地用眼睛在問,“怎麼了?”

天哥看懂了吳玉的意思,想了想,清了下嗓子,認真地看着吳玉說:

“雖然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但我是真的很想交你這個朋友,那麼多人,我們又能這樣那樣的認識,得多大的緣分!我不是壞人......”說到這兒,停頓下,低頭想了想,又繼續說道:

“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躲我?我不會像個...”

想半天沒想出合適的詞兒,又繼續說道:“總之,我不會纏着你。”

說到這兒很拘謹的低了下頭,然後又像給自己鼓勁兒似的,又加了一句:“你懂我意思。”

最後補上的一句,雖然語調上是肯定的,但怎麼品,都透着心虛。

說的那個人猶豫卻認真,聽的那個人,有點兒小感動。

不只是這番話誠懇,這麼個,看上去粗神經,貌似只會用拳頭說話,眼睛一瞪讓人心都會嚇顫的主兒,在祈求她的的友情嗎?

吳玉的眉毛不知不覺就慢慢舒展開了,微笑重新掛在臉上。

“吳玉,口天吳,玉石的玉,吳玉,我的名字。”她非常清楚的正式介紹自己。

天哥瞭然地笑了,吳玉從這個笑容里,看到了開心、安慰、放心、以及幾分羞澀。

吳玉眼裏那個流氓似搭訕人的武夫不見了,面前這個男人,和網上的孤獨或者叫雄鷹越來越接近,網上的他,就是這樣一個有點內向男生的感覺。

吳玉覺得羞澀的武夫,倒是蠻可愛的。

“那,我怎麼稱呼你?”吳玉笑着問。

“哦,朋友都叫我天哥,我姓文,文武的文。名字叫晴天。你別笑,我媽說生我那天,不是一個晴天,是雷雨天,一個晴天霹靂,我就生出來了,我爸給我起的名字,男孩兒嘛,希望我有個出息。”

天哥看着吳玉想笑還硬忍着,“你還是笑吧,別憋壞了!”話聲未落,就看見吳玉手捂着嘴樂出了聲。

“還一個晴天霹靂......你怎麼沒叫霹靂呢?”吳玉樂。

心裏卻想“晴天霹靂這麼大動靜,就生出這麼一主兒嗎?”

第一次聽見吳玉笑出聲兒,這笑聲,是他天哥聽過的最好聽的聲音。

天哥這時候還沒想到,有一天他會想:“只要有我在,就讓這張臉永遠掛着微笑,只要她開心,天哥我就高興。”

“說了半天,我是叫你晴天呢?還是叫你天哥呢?”吳玉終於忍住笑問道。

“隨你高興,什麼都好!”天哥答的乾脆,一副小學生的認真樣兒。

但旋即馬上又補充了句:“除了文先生。”說完,硬朗帥氣的臉上掛出一抹羞澀的笑。天哥想到剛才吳玉在吧枱找他時,這麼叫過。

“好吧,你說朋友都叫你天哥,既然我們也是朋友了,我也這樣叫好了。”

兩個人又都微笑着不說話了。

吳玉低頭摸着咖啡杯,天哥則偷看吳玉一眼,又馬上把頭轉開看向窗外。

過了一會兒,天哥又像想起了什麼,鄭重的說:“對了......”又停頓下,像在思索怎麼說。

“你說。”吳玉抬頭,看着他,鼓勵他說下去。

“我幾乎天天在這兒,總能看見你在這裏坐着看書,就那天,我第一次過來和你說話那天,你拿着書不看,一直看窗外,我覺得你不大對勁兒,其實本想過來問問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吳玉表情黯然了下,那是安平走後第一次鬱悶的一天。

“呵呵。”吳玉苦笑了下,“結果被我當壞蛋了?”

“是啊!”聲音似有委屈。

“給自己翻案?”吳玉頭雖是微低着的,但眼睛眉毛都揚了起來,眉眼間全是笑意。

“不,是控訴!”

“哈哈哈!”這回是兩人同時大笑。

笑聲過去,兩人靜默片刻,天哥看着吳玉,臉上表情又似先前曾出現過的那般,怔怔地,輕聲低語:“真是巧,太巧了。要不是這樣認識你,估計在你心裏,我也就是一流氓了。”聲音里是未加掩飾的慶幸。

“也許吧!”吳玉不否認,微笑着低頭。

隨即抬頭又馬上說,“今天就聊到這兒吧,很高興認識你,天哥!我要回家了。”

天哥忙起身,“我開車送你吧?”起得急,身體都碰到了桌子,下意識地摸下大腿,桌子是實木的,碰下是很疼地。

吳玉忙擺手拒絕,“不用不用天哥,家離這兒不遠,公車也方便。謝謝!”

吳玉說罷,低頭看眼桌上的咖啡杯,“說好你請客,那我就不客氣了?”

“那當然,而且以後,你來這裏,都算我的。送你到門口吧。”天哥忙不迭地接口。

說是送,天哥卻帶頭大步走在前面。

出了大門卻未見吳玉出來,又回過身打開門,挑開因天冷而掛起的,厚重的塑料門帘,探進頭來看見吳玉正站在門帘后。

吳玉看見他進來,非常無奈地對他講:“大哥,您就是這麼送人的嗎?走人前面不說,還弄個門帘打人臉,幸虧我躲的及時。”

天哥立即閃身進來,鄭重地看着吳玉說,“重送!你先走。”邊說著,邊立在吳玉身後。

看他那無措認真的模樣兒,吳玉就是很想調侃他。掛起微笑一板一眼的說道:“通常紳士呢,遇到這種情形,一定會為同行的女士挑開門帘,打開門,待女士出門后,再隨後跟上。”吳玉微笑的臉上,透着明顯的得意。

天哥毫不含糊的依言照做,用手高高地舉起門帘,恭敬地等着吳玉通過,待吳玉昂首闊步走出大門,才放下門帘,一個大步跟了出去。

站在大門外的天哥,看着吳玉挺拔離去的嬌小背景,直到視線再也看不到吳玉了,才戀戀不捨地迴轉店裏。

吳玉哪裏知道,今天發生的許多事,都是天哥從未經歷過的。

天哥第一次見網友。

天哥第一次能跟他的心上人好好的說話。

天哥第一次主動請求人家跟他做朋友。

天哥第一次見女人緊張。

天哥第一次門童樣的送女人出門。

天哥更是第一次對人言聽計從!

天哥也是第一次真正的害起了相思!

送走吳玉,推門而入的天哥,邊往吧枱方向走,邊失神地想着:

“終於認識她了,終於不再是流氓形象了。”

“在哪兒都能碰到她,虛擬的網上,咖啡店,KTV......”

“奶奶地,這他媽就是老天爺送我天哥的!要不就是天哥我上輩子自己預定的!”

天哥帶着這樣興奮的心情,疾步走進吧枱里。

兄弟們已經都來了,都在等他,斜着靠着坐着一屋子人。

“天哥,泡妞兒的感覺如何?”這是不懷好意笑着的耗子。

“天哥,你怎麼回來了?怎麼沒趁熱打鐵送床上去?”這是負責看管酒吧一條街的狐狸。

“天哥,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樣一面,當門童什麼感覺?”這是酒吧街里唯一真正屬於他們名下酒吧的法人阿威,坐在沙發上,手裏不停扔着車鑰匙。

這三個人和其他七嘴八舌的兄弟,都是大笑着取笑的口吻。

只有一個人的語氣有些不對,聽着有些酸,“天哥,你發情原來這樣啊!”這是健身房裏認識的健身教練小武。

天哥一臉小人得志的統一回復到:“爽!”聲音鏗鏘有力!

“天哥請客!”眾人一致強烈呼籲。

“走!”天哥豪爽地回應,“地方隨便挑,菜隨便點,飯後沒事的,統統跟我通宵狂歡去!哥兒幾個不醉不歸!”

氣氛熱烈得得像談妥了一樁不得了的大買賣。

大家都跟着大手一揮的天哥走。

“我晚上約了人,我就不去了!”小武陰沉着臉說。

天哥停下來,眾人沒在意,只有耗子回頭看眼小武,又看了眼天哥,天哥搖了搖頭,又示意耗子出去。

待眾人全都離開,天哥猶豫了下走到小武身後,拍了下背對他的小武的肩,

“武,十年的兄弟,哥懂你,可我們,只能是一輩子的兄弟。”

回身走到門口停下來,背對小武補了句:“開車小心點兒,到家給我個電話!”

天哥剛出了門,就聽到裏面“哐”的一聲響,他停下嘆口氣,才又疾步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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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久情深之如果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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