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金陵城外有座山,山腰住着一個老獵人,很會打獵,平常總是獵些野雞,野兔之類的小獵物到金陵去賣,深得一些大戶人家的喜愛,漸漸的有了一些名氣,多了一些老顧客,平常要是三個月還沒來賣他的野物,指不定那個大戶人家的家奴早去山腰找他去了,只是如今金陵才遭受兵災,大戶人家們忙着怎樣保住自己的腦袋並順便多留一些家財,所以根本就沒留意那個獵人來沒來金陵。

這日,老獵人又來到了金陵城,只是這次他並沒有帶上野雞、野兔這些獵物,也沒有直奔金陵的貨物市場,而是就這麼直直的來到了皇宮裏。

雖說這東陵王攻下了皇城皇宮,但大乾疆域遼闊,皇帝也安然退走,就算如今邊疆動亂,那東陵王也不可能高枕無憂,對皇宮毫不設防。

事實上現在的皇宮守備森嚴五步一崗,就連房頂都有弓箭手看着,可以說得上蚊子都都不能安然的飛過無人知曉,可偏偏這個老獵戶,就這麼不慌不忙的走進了皇宮,站在了東陵王的面前卻沒有任何一個士兵前來稟報。

莫白有些緊張的站在東陵王身側,卻依然沒有拔出腰間的佩劍,因為他明白自己如今不是眼前的人的對手,拔劍不僅無用,反而引來敵意。

東陵王另一側站的是一個背負長劍的獨眼男子,他的劍很長很大,也許不能稱作長劍應該叫着巨劍更為合適,而偏偏這個獨眼男子身材並不魁梧,反而有些消瘦,而且也不算高,所以背在背上的劍尖都快觸到地面了,如果換個其他的這等身形的男子來背負這把巨劍一定會給人一種彆扭的感覺,可偏偏他就給人一種理當如此的感覺。就因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自信,只因他就是巨劍仕夏侯鐵衣。

夏侯鐵衣,修為已至不羈,二十年前他只是一個剛剛出世的不惑的劍士,在別人眼中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妄想捷徑成名的他,拔劍挑戰一位不羈的符師,他的實力果然不負的他狂妄,雖然他被打飛出去,但他的劍畢竟先劃破符師的衣袖。

雖然按照傷勢,夏侯鐵衣慘敗,卻足以自傲,足以封住那些取笑他的人的嘴巴,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那份勇氣,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打破修為的桎梏,越級挑戰。

他一路挑戰,手下幾無一合之敵。直到最後遇到了一位獵人,長得不怎麼樣,有些弔兒郎當的模樣,完全不像個高手,給人一種粗鄙之感,但偏偏他有一個高雅的名字-白落傾。

那一戰,沒有想像之中的天崩地裂,日月失輝,只是一箭,夏侯鐵衣被其一箭射瞎眼睛。夏侯鐵衣可以說得上完敗,但他並不太服氣,他一直認為這白落傾只是箭法不錯,只要自己能夠近身,那麼贏的一定會是自己。直到今日,兩人再次相遇,而他們倆的距離只有十步,似乎成敗將會逆轉。

夏侯鐵衣很興奮,他身後的巨劍也微微顫動,似乎也感受到了夏侯鐵衣興奮,因為今日夏侯鐵衣距離打敗這個天下第一前所未有的近。

"這就是你的依仗嗎?"白落傾看着眼前的東陵王,淡淡的說道,彷彿並沒有看到門外的眾多高手和士兵,也沒看到夏侯鐵衣一般。

"哦,那白先生覺得本王這陣仗如何。"東陵王一一的看了一圈屋裏屋外的人笑眯眯的說道,隨即聲音陡然一變變得陰冷無比,"你今天會死在這裏,哈哈。"

"我是只是一個山野間的獵人,我父親也是一個獵人,他經驗非常的豐富,他從小便教我打獵,打獵技巧中我學得最差的便是射箭,而你們卻都覺得我箭術很強,其實我箭術真的很差,差到經常被他責罰。

這金陵的大戶人家們都喜歡買我的獵物嗎,每次我一擺攤,便有人來搶着買,就是因為我的獵物皮毛很完整,沒有傷口,這就是所有的金陵人喜歡買我的獵物的原因啊,所以我最強的真的不是箭術。"

說完他便抽出腰間的獵刀,猛的向前擲出,獵刀擲出的瞬間,周圍元氣振蕩直接將周圍眾人振飛,一出手便是石破天驚,氣勢不凡。

東陵王在莫白的保護之下雖然也被震飛,但好歹也算安穩落地,保住了王者的尊嚴。

自從獵刀擲出開始人們的眼中便失去了白落傾的身影,要不是那柄正在飛向夏侯鐵衣的獵刀,人們都以為他未曾來過。夏侯鐵衣看着正在向他飛來的獵刀身體微微向前傾,心中暗道:"他不羈領悟的是隱身不成,他必定想用獵刀拖住我,拉開距離用弓箭,哼,哪有那麼容易。"

夏侯鐵衣向前跑去,一步又一步的重重的踏在地板之上。在他剛剛跑出三步時獵刀已經飛刀了他的身前,他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他的乾枯的手臂上的肌肉迅速鼓起,手中的巨劍橫向的劈向獵刀。

"碰"的一聲,如同兩座大山相撞一般,剛剛被震飛在地上的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聽見了這一聲巨響,徹底的暈了過去。

在巨劍與獵刀想撞的同時,剛剛被夏侯鐵衣可以重重踏中的地板現在只有夏侯鐵衣的腳印還在地上,其餘的碎片正在高高彈起,被夏侯鐵衣高速飛奔的氣流帶動向著夏侯鐵衣的方向飛來,從獵刀的擲出到現在也僅僅半息時間,電光火石之間夏侯鐵衣右腳向後邁出半步,身體微微右側,雙手拿着的巨劍從右後方揮出,此時正好地板的碎片剛好飛到他前方一點,而揮出的巨劍如同抽打在了碎片上一般,碎片四散的加速向前飛去,飛行的軌跡覆蓋了眼前的各個方向,換句話說只要是白落傾要與夏侯鐵衣拉開距離一定會被碎片打中,因為人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被注滿了巨力的碎片,何況現在毫無閃避的空間。

不過夏侯鐵衣的臉上並沒有絲毫即將打敗大敵的興奮的表情反而愈加嚴肅,他毫無徵兆的轉身向身後的一團空氣劈砍過去。

"碰",一道比之前更加更加響亮的聲音發出,隨即夏侯鐵衣以更快的速度轉身插在自己的身前,用巨劍將自己的身體完完全全的擋住,然後左手狠狠的向後拍出一掌,掌風雖然很強,但獵刀卻是今早白落傾才在山上的岩石上磨了許久,鋒利無匹,儘管如此獵刀前進的軌跡還是偏了一些,正好划傷夏侯鐵衣的右臂,與此同時,夏侯的巨劍再一次與地板的碎片相遇,原本本夏侯鐵衣用劍拍飛想要封鎖白落傾的碎石竟全部再一次打在了夏侯鐵衣的巨劍之上。

當最後一塊碎石擊中巨劍之後,白落傾在他身後五步之處再次出現,手中倒提着那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到他手上的獵刀,淡淡的看着夏侯鐵衣。此刻夏侯鐵衣才拔起巨劍,收劍入鞘,再次背負起巨劍,他的手臂依然在滴血,但夏侯鐵衣並沒有查看自己的傷勢,轉身對着白落傾說道:"我輸了,但你也殺不了我。"

"是,我不能殺你,"白落傾理了理衣服說道。

殺不了和不能殺當然不一樣,夏侯鐵衣聽此便右手再次握住劍柄怒視着白落傾。見此的白落傾露出在這裏的第一次憤怒狀,立刻一隻手高舉着獵刀,另一隻手指着夏侯鐵衣,露出了和自己的名字不相符,但和他的外貌無比相像的粗魯,大聲地吼道:"別以為真的不敢殺里,大不了我先不管那些蠻子,先將你們東陵抹掉再說。"說著便提着獵刀便要前沖,夏侯鐵衣也滿臉戒備的盯着白落傾。戰鬥似乎一觸即發。

"白先生,箭神前輩,請息怒,我東陵立刻退兵回東陵。"東陵王推開莫白的攙扶,急忙的說道,這獵戶白落傾以前在人前一直用的弓箭,箭術出神入化,故被人稱着箭神,所以夏侯鐵衣跟本沒想到白落傾會與他近身搏殺。

白落傾聽到此話,便將獵刀入鞘,手提着走出門去,最後在門口說道:"一天之內我要看到黑狼的旗幟在金陵消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心中想到,果然偶爾發發威,效果還真不錯,又免了一次惡戰,話說那夏侯鐵衣也確實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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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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