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楓溪不容置疑的點了點頭道:"沒錯!"
五子星也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也不做爭辯,他們都知道那名為凌薇的女子此時對風向書院的重要性,依然不亞於一名不羈的修士,雖然不想承認,卻也無法否認,因為傳說中的風向書院最強也是最神聖的體質?純陰之體,也只有她能夠抽得出那把海族最強之劍?籽墟。
他們和楓溪都知道此時將凌薇收入門中,或許對門派的忠誠度並不會太高。更何況風向書院還要將唐一言交出去呢,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她與唐一言之間的感情絕對不淺。
可楓溪還是這樣決定了。只因為凌薇雖然已經年歲不小,已經過了最佳的修行年紀,但他們依然有着足夠的信心。就算用資源堆砌也能將其堆到不惑境。
至於忠誠度么?只是一個小小的鄉下丫頭,楓溪覺得自己有着千百種的方式讓她對風向書院死心塌地,亦或者若是徹地不從,那隻能讓她成為自己的傀儡了。
那天,凌薇迎來了她人生中最為重要的轉折,那一日,她拜入風向書院太上長老楓溪門下,成為其關門弟子,地位等同首席弟子木挽香。
而唐一言也在迷迷糊糊之間,再次渡過了三日,萬仙島已經就在他的眼前。
曾經他無數次的向著抽身而出來到的萬仙島,今日終於見到了其真身,只不過他並未料到會以這種方式來到此處。
他一眼便看到了遠處聳立的高塔,但巨船卻並沒有停留,而是陸續繞着萬仙島的海南島繞了半圈,來到了萬仙島的西面。
由於接近萬仙島的關係,一路之上或停或行駛着的船隻無數,有破舊漁船,有絢麗巨艇,卻見到他們巨船之上的風向兩字之後紛紛避讓,但饒是如此。他們行進的速度並沒有多塊,來到西面之時,已然黃昏。
當金黃色的陽光灑落在海面之上。當無數的的漁船客艇向著萬仙島爭先競發之時,當周圍的爭吵雜亂之聲不斷的在他的耳朵之中響起之時,他的心居然在那一刻變得無比的寧靜。
既然想不透,悟不同,那索性便先放在一邊,不想他便是。反正若是有人想要殺他,也得看看他的他夠不夠硬,能不能砍下自己腦袋了。
大不了自己也底牌盡出,他可不相信那夜魔真的願意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死去,雖然夜魔每出手一次,封印便會弱上一分。但此時他也不在乎那些,先渡過這一關再說。
經過幾日的思考,他發現自己當時殺王策確實不是一個高明的招式。沒有考慮到風向書院或者說整個海族不要臉的程度,而且當時行動也稍微的倉促了,根本沒有經過周密的計劃。所以如今自己根本脫不了干係。
如果他沒有料錯的話,風向書院必定會暗暗的將自己交給黃世閣,再在明面上做出一些讓步的姿態,畢竟殺死王策的劍是在他黃世閣的弟子手中飛出的,黃世閣必定也不會太過咄咄逼人。
正在那時,唐一言只感到自己腳底的木板發出一點異響,木板不停地咔咔作響,很快,唐一言便看到身前的木板出現了一個圓圓的木洞,一個圓圓的腦袋從木板之下鑽了出來。
唐一言定睛一看,只見那怪魚猶如老鼠一般,有着兩顆尖尖的牙齒。而且狹長的嘴外也有着幾根黑須,只是身上有着一層細細的鱗片,身體也是細長無比,猶如一條海蛇,讓它看上去不再像老鼠,而像是海里某種魚類。
唧唧!
那老鼠般的魚忽的叫了起來,只不過也許是從來不曾尖叫的原因,所以聲音格外的小,幾乎難以聽見。
不過唐一言卻能在它那扭曲的面孔。和不停蠕動的身體之上看出,它一定是受到了擠壓。
很快,那魚身體便縮在了一團,一隻雪白的獸爪像是吃力無比扒開已經被它卡在洞中魚,如同拔出活塞一般,一下子從洞裏跳了出來。
對着唐一言歡喜的笑着,唐一言見此也是大喜,一把抓過小白,揉了揉,放在自己的肩上。
正當他想要詢問小白怎麼找到自己之時,小白又很快的從他的肩上跳了下來,嬉笑着抓起地上的那長長的魚,不過三下五除二之間,便把它裹成了一團,正當它要掙扎之時,小白威脅道:"你要是敢出來,我就把你吃了,啊!"
說完小白還張牙舞爪的對着那魚吼道,下的那魚那裏還敢反抗,老老實實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唐一言有心想看看小白到底要幹什麼,於是饒有興緻坐在床邊看着小白在屋裏走來走去,也不做聲。
可是小白卻沒有放過他,眉開眼笑的將他從床上趕走,將他的床單一下子扯了起來。
小白並沒有停下他手中的動作,抱着一張足以將他裹上好幾圈的床單,一下子丟到之前那魚身上。
小白像是極累一般的嘆了一口氣,坐在地上望着唐一言。
已經與小白相處很久的唐一言一下子就看出了小白的表情之中的那絲不滿,有些疑惑的望着小白,也不知道小白到底要做什麼。
"唉!"小白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用一種我真是受不了你了的眼神看着唐一言,先是指了指自己和那條魚,又指了指床單和木門,最後攤開兩隻爪子,好像在說:"你現在總知道了吧!"
唐一言與小白的默契自然不奈,相處這麼久若是這點都看不出來,那他真的可以算得上愚鈍了,於是明了小白的意思的他立刻起身將小白與那不知為何名的怪魚包在床單之中,做成一個包袱的模樣,背在背上,反正如今他的身份是瘋子,應該也不會引起太多的懷疑。
但是他還是想了想,將勿妄也插在了包袱之中,一副落魄劍客行走江湖的模樣。
他重新整了整衣服,覺得沒什麼問題之後,向著木門走去,沒有半點猶豫直接一把拉開木門。
既然早晚都得移地方關押,不如自己主動點走出來,還有一絲機會將小白帶着。
嘭的一聲!唐一言直接木門拉開,外面的那個鐵鎖如同虛設一般,直接應聲而斷,如果硬要說什麼效果的話,那恐怕只是將正在熟睡的卓師兄給驚醒了,至於本來膽子就小的那個男子此時早就退到了十米開外,扯着嗓子喊了起來。
"快來人啊,來人啊,唐一言??唐一言要跑了??"
唐一言聽此一陣頭大。心想這小子嘴也太快了吧!看來自己這戲只需要演一場就可以了,那楓溪六人必定會很快便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吧!
於是,他故意學着公鴨嗓子喊道:"呔!哪來的邪魔妖孽。快快放開我師傅,不然本少俠劍下可是無眼??"
"呀??呀??"唐一言一邊併攏着雙指,一邊亂叫亂喊。如同凡人崇拜的那些捉鬼大師一般跳了起來。
"妖怪!哪裏跑!噹噹當??噹噹當,"唐一言以指帶劍,微微的低下頭,然後佝僂着腰如同要與他人角力一般,對着那卓師兄沖了過去。
唐一言雖然在裝瘋,但是下手卻沒有半點的含糊,一方面他覺得既然自己發瘋了不使用靈力但能夠解釋,如果連肉身力量也控制的話,豈不是露出破綻了。
而另一方面,唐一言抱着反正你風向書院都要置我於死地了,我此刻殺兩個人應該區別也不大吧。
於是,他那併攏着的雙指雖然沒有使用半分的靈力,但誰都能看得出他其中蘊含著的恐怖力量。
卓師兄看着不斷向著自己接近而來的唐一言,耳中傳來的陣陣破空之聲告訴他,這一指絕對不是他這御氣境的修士可以與之匹敵的。
於是他立刻抽出腰間的長劍,在那一刻,原本看上去有些頹廢,有些顯老的卓師兄在那一刻英氣凌人,一股傲然的劍意在他的身上升騰而起,於身前化為一把巨大的長劍,對着唐一言斬去。
唐一言因為要裝瘋。沒有使用靈力,而卓師兄卻沒有半分的顧及,全身的靈力在那一刻直接噴涌而出。
畢竟一個御氣修士對上不惑。當然得傾盡全力,即便是那個不惑的修士沒有打算使用靈力。
唐一言見此,在心中微微一笑,因為這卓師兄雖然劍意很強,但是他的肉身卻更加堅硬。
於是,唐一言繼續保持着他的那股瘋勁。不管不顧的繼續衝去。
卓師兄眼中的喜悅之情此刻根本無法掩飾,他此刻已經完完全全的確定唐一言一定已經瘋了,因為即便是不羈的修士也不會覺得自己的肉體能夠強大到硬扛御氣境修士的一劍,而且還是不使用靈力的情況,這就像一個小孩那着一把菜刀,對着人高馬大的成年人砍上去。那時,不管成年人的力量多強,終究也會流血。也會死亡。
嘭!
卓師兄只感到自己的長劍似乎砍在了一塊岩石之上,除了留下一道白印,根本無法前進一分。
不過。他無法前進,但是唐一言卻可以,他裝模作樣的傻笑一聲,身體驟然發力,速度在那時再次的快上了幾分。
此時的卓師兄還沉?剛剛那一劍之上,他無法想像一個人的肉身會強大到什麼程度,才可能將灌滿靈力的長劍給崩開,不過他到底還是一個"老江湖",很快便醒轉過來,準備着全力應付唐一言的攻擊。
但高手過招本就是爭的一瞬,更何況本來就該是一方碾壓之局呢?
嘭!
一聲巨響在唐一言與卓師兄的身上響起,在下一刻。那卓師兄頓時如同一顆炮彈一般邪飛了出去,化為一道殘影落入熱鬧非凡的海岸之上。
頓時驚起一大片人,他們本來正準備大罵一句,然後各自提着刀去找人算賬,卻在看到船帆之上的風向書院四字選擇了閉嘴,然後默默地收起了刀劍,不解的看着船上。
而這時,唐一言原本以為肯定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的卓師兄推開身上的碎木塊,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手中還捏着一把紙灰。然後微微的一鬆手,紙灰便隨風而飄散。
此時,他的心中幾乎是滴血一般的疼痛難耐,三年啊!三年,他整整積攢了三年所買下的一張金剛護身符居然就這麼沒了,三年的積攢居然一刻化為灰燼,讓他怎麼接受。
而就在那時,唐一言只感到自己的耳邊似乎有一道春雷響起,震得他似乎就要失去聽力了一般。
為了讓自己傻子的身份不至於曝光,只能非常配合的捂住耳朵,幾步退到牆角蹲着,不停地發抖。
"唐一言,你找死!"楓溪有些憤怒,畢竟那位卓師兄雖然在門派之內不怎麼受到重視,但之前也是受到了自己的指令而來此守門,卻不料被唐一言發瘋一下子打飛了出去,她又怎麼不憤怒。
這不是打得卓師兄,這是打在了她的顏面之上。
唐一言見此,心中正主終於來了,這戲也正式開演了。
"不是我,不是我,真不是我,"唐一言瞬間如同發病了一般,一邊搖頭,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說著說著情緒變得更加的激動,聲音越來越大,很快便站了起來,大聲的咆哮着。
唐一言覺得自己演得還是不夠,直接抽出勿妄來,一邊對着自己的身邊胡亂砍着,一邊喊道:"走開,你走開,殺死你,殺死你??哈哈!我刺中了,咦!你怎麼流血了?"
他的聲音突然一變,"你,你要死了,不,不是我殺的,不是我??"
演到這裏,唐一言幾乎都要對自己的演技感到佩服了,怎麼,怎麼可以這麼強呢?
五子星中一個老頭說道:"看來,他是真傻了!"
"可惜了一個修行的好苗子,可惜了!"
"哼!就算沒瘋,他的結局也是一樣,沒有半點的改變,"楓溪冷冷的說道,然後一擺手道:"李玉,小如,你們看好他!"
隨後她又大聲喊道:"下船吧!我們到了。"
很快,兩個一男一女的不惑修士齊聲而來,有些戒備的看着唐一言,手上拿着一副鐐銬,看上去是為唐一言而準備的。
沒有容許唐一言過多的掙扎,兩人很快便將唐一言的雙手拷上,任由唐一言不斷的發瘋也沒有理他,而是靜靜的看着船的側面,是的,船已經靠岸了。
在生死之中歸來的風向書院的弟子們齊齊的發出一聲歡呼聲,卻依然很有秩序的排隊下船。
這時,原本有些害怕唐一言的眾弟子也不再害怕,仗着唐一言的靈力已經被封閉了。大起膽子推搡着他。
"不是我殺的,"唐一言一邊被動的向前有着,一邊嘟囔道。心裏依然覺得有些好笑,自己剛剛本身就沒有動用靈力,現在你把把給封了。跟之前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區別,不知為何現在你們就要勇氣推我了?
不過他依然很配合著眾人,一邊大吵大鬧,一邊向前走去。
忽的,他看到旁邊熱鬧的人群之中,有一個頗為熟悉的背影正向人群之外擠去,他頭戴斗笠,雖在擁擠的人群之中也能依稀的看出他此刻穿着一身破舊的青衫,手中提着一把筆直而又細長的長劍,宛若一名落魄的劍客,周身上下雖無半點氣勢,但唐一言依然能夠受到那股淡淡的劍意。
唐一言眼珠一凝,原本有些疑惑的他瞬間想起了眼前之人,原來他就是劍客。
就是那個不知名的世界之中,一開始便是其所謂的五大高手之一的劍客,是海族最為著名的劍崖十劍的傳人。
唐一言知道,整個海族應當都在找他,因為當時那方世界之中的人一定沒有完全的死去,也不可能會為他保守這個秘密,所以,劍客的什麼自然早就暴露了。
而他如今依然在這裏出現。唐一言相信這不是他自傲,不把所有人當一回事,而是他的出現必定有着他出現的必要。而自戀的唐一言當即就覺得,劍客的出現必定和自己有關。
唐一言等人一路浩浩蕩蕩向著不遠處那座高塔之下進發而去,或許是城中有着禁空的原因,風向書院的眾人沒有直接騰空而去,而是猶如一條長龍一般走在寬敞的石板大路之上。
四周之人見之莫不避讓,所以一行人速度走得自然不慢。連帶着那些風向書院的弟子們此刻也有些莫名的驕傲,雖然他們一直便享受的是這等的待遇,但此刻依然不自覺的抬頭挺胸,驕傲至極的模樣。
就在這時,幾個黃衣錦服男子一年憤怒的擋在了道路之間,根本不用想。這絕對是攔路之虎。
"咦,你看居然是黃世閣的人,他們怎麼會擋風向書院的路呢?"
"你還不知道啊!"旁邊一個黑臉男子驚訝的說道。一副這你都不知道,你怎麼在萬仙城混的樣子。
"我跟你說啊,這風向書院出了個狠人啊。居然把黃世閣的王策給殺了,你們可知道,這王策可是不羈境的大修士,他死了,你說黃世閣能善罷甘休嗎?"
這時旁邊一個男子也是小聲的說道:"豈止王策,就連潮汐宗的宗主,也就是依附黃世閣的一個二流門派的宗主潮汐仙子,也被其殺了,呸呸,可惜了那豐滿而又充滿韻味的仙子啊!"
說著那男子眺望着天空,像是惋惜至極之樣,可在看他的修為也不過凝神而已。再見其年紀,已然人過中年之像。
"不死,不死也不是你這癩蛤蟆能惦記的,哈哈??"
周圍的嘲笑聲不斷地傳來,原本肅殺一片的緊張之感居然在不經意間淡了不少。
而那男子卻沒有半分自卑害羞之樣,仍然如同驕傲的公雞一般,高昂着腦袋。
這時,一道威嚴霸道的聲音突然響起,"潮汐仙子即便是死了。也不是爾等這些螻蟻可以玷污的,誰若再敢多言,樊某手中這把君吾也不是擺設的!"
頓時,原本有些吵鬧的大街變得鴉雀無聲,就連剛剛那個驕傲如公雞的男子也低下了他的頭顱,埋在人群之中,那裏還敢有半分言語。
"看不出來那個胖女人人氣還是蠻高的嘛!就是名字取得差了些,人也??豐滿??胖了些,"唐一言在心中暗暗的想道。
一看這自稱樊某的傻子就是黃世閣派出來試探風向書院的態度的,不然若真要擋路這麼就只派了一個區區的不惑的修士,剩下的居然全都是御氣境的,雖然放在其他地方確實是一股強大的力量,不過在萬仙城這種地方來看,確實顯得有些單薄了。
這時,原本就沒有心思開戰的風向書院自然得擺出自己的態度。
於是,人群之中,一個年約三十五六的男子走了出來,只見他渾身上下打扮得一絲不苟,不論是頭髮還是鬍鬚都沒有一絲的雜亂,顯然是經過了細心修理打整。
唐一言雖然跟這些人相處的並不算太久,對風向書院也不太了解,但眼前的這男子在船上之時便早已見過,對他的映像卻只有一個,這個人或許是木挽香在風向書院最大的競爭對手。
此人姓李名拾遺,乃是風向書院一直公認的大師兄,他的實力雖然一直沒有在年輕一輩之中成為過最強,但卻從來沒有人敢保證不付出一些代價能將其打敗的。
不僅如此,他一直掌管着風向書院的後勤雜事,人脈之廣,絕不是如今的木挽香能夠撼動的。
如今,這種情形楓溪等不羈的修士自然不會露面,原本應該木挽香出來交談處理之事,卻換着了李拾遺,這不得不讓唐一言懷疑,是不是自己已經將她連累。
不過,他知道,連累木挽香也是遲早不可避免之事,唯今最為重要之事還是應該確定凌薇等人的位置。
打定主意的他,再次的開始了他的裝瘋賣傻,沒有理會李拾遺與那所謂的樊某之間的"親切"交談,就連時時向自己指來之事他也沒管,只是傻笑着左看右看。
直到他看到身後很遠之處的一輛馬車正在不停地搖晃,有些好奇的他不由的多看了幾秒鐘。
正當那時,一張吹彈可破,看上去我見猶憐的秀臉從馬車之中掙扎着露了出來。
唐一言定睛一看,那人正是凌薇無疑,只是,幾乎是一瞬間,掙扎中的凌薇就被重新拉入了門帘之後,唐一言很快的掩飾着他眼眸之中的情感波動心中卻鬆了一大口氣,因為看樣子凌薇過得並不賴。
他很快又在人群後面看到了冷着臉的陸輕語,毫無意外,陸輕語此刻自然是過得格外的凄慘。不論是她凌亂的衣物,還是鬆散的頭髮,以及她周圍圍着的那些淫笑着的男子。都在表示着她此刻的處境並沒有如凌薇一般。
唐一言感覺到有些愧疚,若是之前自己沒有將她從天啟世界之中帶出來,如果自己之前沒有在其大婚之時將她敲暈。或許她此刻正在洛水宗做她的大小姐吧!
"以後再想辦法補償她吧!不過,這些男子必須全部死!"
唐一言雖然臉上傻笑着,但是心中卻早就怒火滔天,身上那股殺氣差一點就要升騰起來,卻生生的被他壓制住。
唐一言的內心越發的狂躁,因為他已經看了一圈,依然沒有看到龍陽的身影,一種不好的預感充斥在他的腦海之中,難道龍陽已經被風向書院給殺了嗎?
這時,李拾遺與黃世閣像是已經談好了一般,李拾遺客氣的對着那樊某微微一拜,那群黃世閣的弟子也沒有回禮只是淡淡的看了唐一言一眼,直接轉身便走。
街邊眾人也是鬆了一口氣,卻也有些遺憾,都在想怎麼這兩個龐然大物不直接打起來呢,最好拼個魚死網破,也讓我們這些小魚小蝦佔一點便宜啊!
唐一言這一次沒有能夠再享受到有人隨時看門的待遇了,因為他直接帶向了風向書院自己建造,用來關押叛徒或者異黨的地牢之中。
這裏沒有人會來看門,雖然風向書院沒有刻意塞人進來,但是千百年來的積攢。也讓這地牢之中有着不少的"罪犯"。
這不知名的地牢果然不愧為地牢之名,雖然每當有人進來之時,牢裏就會變得如同在太陽之下一般光亮。但是那些風向書院的弟子們一走,這裏便變得暗無天日,漆黑一片。
雖然到了唐一言這種修為的境界,周圍似乎有光在沒有戰鬥之時已經沒有多大的區別,隨隨便便的靈力一掃,便能夠清清楚楚的感知到周圍的一切。但此刻被封印了靈力的唐一言卻根本難以四周。
嘭!
唐一言安安穩穩的落在了地上,心中暗罵道:"一群混蛋,都要把小爺給關起來了,居然還想要小爺身上的寶物。"
不得不說的便是剛剛那幾個如同獄卒般的弟子,居然想要將唐一言身上進行一次徹地的搜查,不過有心帶着小白的唐一言自然不願。裝瘋賣傻將幾人逗笑之後,直接撞開幾人,搶了鑰匙。"逃"入牢中。
唐一言也不知為何,哪幾人見他跳了下去之後,跟本沒有打算下來追他。收刮他的財物,而是直接放棄了,害得唐一言都以為幾人是看不起自己身上的勿妄了。
"桀桀!又有新人來了!話說這幾年進來的可真是不少啊!"一個嘶啞的聲音在唐一言的側邊的牢房傳了過來。
"多是多,就是活下來的,一個都沒有!"一道充滿怨氣與嘲笑的聲音也從那個方向傳來。
這讓難以看清周圍為何物的唐一言心中有些不安,因為他不清楚這到底是個多人牢房還是單人套間。
所以他很快的站了起來,對着地面重重的一踏,原本以為會立刻碎開的地面居然毫無反應,反倒是那巨大的反震之力將他的腳給震得生疼。
"看來又是個蠢貨啊!這地牢要是這般輕易就破了,老子還會被困百餘年?哈哈!"
??
錢家,一個小型的修行家族,雖然其在萬仙城之中幾乎屬於那種根本毫不起眼的家族。因為他們這種規模的家族在這萬仙城之中,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但就在今年,他們剛剛建起了屬於自己的一座高塔,雖然只有三丈,但是終究也是塔了,他們已經徹地與那些平民之房有了區別不是嗎?
錢家老祖是一個御氣境的修士,據說已經快要突破不惑了,所以有許多的平日難以高攀的宗門向著錢家拋出了橄欖枝,並准許了他們修建了一個最低規格的高塔。
所以錢家上下如今都籠罩在喜悅的氛圍之中。可偏偏此時本來最應該高興的錢家老祖錢止名此刻卻難受異常。
此時的他正趴倒在地面,有些發福的身體不斷的顫抖,如同遇到了某種不可思議,難以理解之事一般。
當然此時的事情換了其他的御氣修士都會難以理解,他想不通為何堂堂的不羈境的修士此刻居然會找上門來,不由分說的說道:"這錢家從今之後,便是我的了!"
這是什麼,這是鳳凰要與麻雀搶粟米,老鷹與老鼠搶菜葉啊!
實在難以明了的錢止名不敢直接答應,也不敢不同意,於是進退兩難的他只能將頭趴得更低,身體顫抖得更加的厲害。
"既然不願,那就算了吧!"
錢止名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大修士居然會如此的好說話,自己只是沉默的應對,他便直接放棄了,實在是善解人意啊!
"謝,謝前輩!"錢止名大聲的喊道,沒有那麼害怕的他便慢慢的抬起了頭,正好看到一雙漆黑的眼睛,是的,就是漆黑,他告訴自己確實沒有看錯,因為那雙眼睛之中居然跟本沒有眼白,居然是漆黑一片。
緊接着,他便看到一隻大手向著自己抓來,雖然看上去骨瘦如柴,但他絕對不會質疑一個不羈境的修士一爪的力量,但想要閃躲的他卻發現自己居然根本無法閃躲,甚至連動一動小拇指也不能做到。
"既然不願,我就找個人替你吧!"古河微笑着說道,如同撫摸一般,將手輕輕的搭在上面,卻在一下秒鐘突然用力,錢止名來不及反抗或者尖叫,便化為一團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