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4章 薪火之光

第1644章 薪火之光

“你的運氣和我一樣差”

“你的運氣可真好”

拉着窗帘的木屋裏,端着酒杯的查布叔叔和尼涅爾在同一時間給出了不同的評價。

“我的運氣確實不太好,但萬幸,總算不是太差。”

衛燃微笑着對剛剛的抽卡活動做出了自我評價,三人的目光,也全都放在了掀開的那三張撲克牌上。

第一張撲克牌的牌面上,除了邊角處的“紅桃3”之外,中間還印着一架直升機,在某種意義上老掉了牙,但在某種意義上,又足以稱得上經濟實惠的卡26直升機。

這玩意兒嚴格意義上來說甚至不算軍用直升機,最多只能劃在“蘇聯直升機”這個範圍之內。

“你的倉庫里怎麼還有這種老掉牙的東西?”問出這個問題的並非衛燃,反而是拿起這張撲克牌的尼涅爾。

“當然有,而且有很多。”

查布叔叔理所當然的答道,“沒有比這些勤勞的蘇聯蜻蜓更適合噴洒農藥的了,它們可是我的葡萄園裏最得力的幫手。當然,除了農藥,它們噴洒縱火劑的效果也非常好。”

說到這裏,查布叔叔直接將那張撲克牌從尼涅爾的手中揪走推給了衛燃,“拿好它,這張撲克牌價值三架卡26直升機。”

“3架?”

衛燃錯愕的看了看對方,接着又低頭看了眼撲克牌邊角處的“紅桃3”。

“當然”

查布叔叔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伴着半顆酸黃瓜一飲而盡,像個樸實的老農似的說道,“我都說了,我是個本分的軍火商人,在行業內的信譽有目共睹。”

聞言,衛燃不由的看向了第二張牌,這張牌“面值”為梅花2。牌面上印的,是一架米34直升機。

“兩架米34B,我會給你兩架最佳狀態的米34B的。”

查布叔叔格外乾脆的做出了承諾,看他那隨意的態度,顯然根本就沒有把這兩架直升機當回事。

我要這麼多直升機回家孬菜吃嗎?

衛燃暗暗嘀咕的同時看向了最後一張牌,這是一張黑桃2,牌面上畫的是一架飛機,一架季馬有,穗穗有,而且看樣子馬上自己也要有,還有可能會有兩架的安74小飛機。

“安74,兩架。”

查布叔叔往嘴裏丟了一片火腿,哈哈大笑着說道,“維克多,你的運氣實在是有些差,我剛剛還緊張了一下,擔心你會抽走一架伊爾76呢。”

“現在這些我就已經覺得過於貴重了”衛燃啞然失笑,他還從未見過誰送飛行器按沓送的。

“相比你送給我的伴手禮,這些東西根本不值一提”

查布叔叔不滿的調侃道,“而且,你在核彈和化學武器上的膽子去哪了?”

“或者用剛剛我抽到的這些換一顆核彈頭怎麼樣?”衛燃頗為心動的問道。

“不怎麼樣,你比你的女朋友還會做生意,不過核彈頭還是由我來保管吧,那些東西交到你這種年輕的瘋子手上,將會是這個世界的災難。”

查布叔叔說著端起了剛剛由尼涅爾倒滿的酒杯,“好了,那些禮物會陸陸續續通過各種方式送到你的手上的,時間或許會有些久,但肯定會在明年夏天來臨之前全部送達的。

關於禮物的話題到此為止,現在讓我們喝一杯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

衛燃說著同樣端起了酒杯和對方以及尼涅爾輕輕碰了碰,送到嘴邊一飲而盡。

“最後一個問題”

查布叔叔放下酒杯之後用力聞了聞手裏捏着的火腿片,“你打算什麼時候讓她出現?”

“有什麼推薦嗎?”

衛燃反問道,他清楚的知道,對方指的是被他藏起來的奈樂女士。

“不要太早,但是也不要太久。”查布叔叔想了想說道,“在春天來臨之前吧。”

“我會轉告那位女士的”衛燃微笑着做出了承諾,並且和對方碰杯再次喝光了一杯酒。

“好了,維克多,去陪你的那些女朋友們吧。”

查布叔叔放下清空的酒杯說道,“我和尼涅爾這個不省心的小混蛋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讓我們兩個敘敘舊吧。”

“你們聊”

衛燃說著,拿起酒瓶子幫雙方倒滿了酒杯,隨後拿着那三張屬於自己的撲克牌離開了這棟小木屋,獨自走向了展覽館的方向。

“他是個瘋子”

紗窗邊,躲在牆壁陰影里的尼涅爾看着外面衛燃模糊的背影后怕的說道,“我能感覺出來,他非常迫切的希望得到一顆核彈或者一顆劇毒的化學彈頭,我猜,他甚至已經想好了把它們用在什麼地方。”

“他有成為軍火商的天賦”查布叔叔讚歎道。

“軍火商還需要天賦?”尼涅爾忍不住嘲諷道,“什麼天賦?老實本分嗎?”

“看來你也很有天賦”

查布叔叔用力拍了拍尼涅爾的肩膀,“好孩子,和那個瘋子成為朋友吧,至少不要成為敵人。”

“如果殺了他呢?”尼涅爾突兀的問道。

“你?”

查布叔叔哼了一聲,一邊往壁爐邊的沙發走一邊說道,“死心吧,你要相信一個軍火商的眼光。

尼涅爾,你不但殺不死他,而且他為了報復你,很可能會朝你扔一顆核彈。

到時候被炸死的不止你,還會有你的女朋友和那個瘋癲的女搭檔,甚至包括我說不定都在他的報複名單里。”

“有這麼誇張?”本就是在假設的尼涅爾滿不在乎的問道。

“一個上一秒得知有機會擁有核彈和化學彈頭,下一秒就希望能拿到手而且很可能已經有投放目標的人,他就算明天一早炸了克里姆林宮我都不意外。”

說完,查布叔叔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好孩子,過來陪我多喝幾杯吧,天黑之後我就要離開了,我們下次見面說不定又是什麼時候了。”

“為了你的身體健康着想,你該少喝幾杯減減肥的。”尼涅爾忍不住說道。

“等我死了之後我會認真考慮你的建議的”查布叔叔說話間,已經端起了剛剛衛燃幫他倒滿的酒杯。

這倆人躲在壁爐邊閑聊敘舊的同時,獨自往回走的衛燃揉搓着口袋裏的那張撲克牌不由的遺憾的嘆了口氣。

“要是有顆核彈頭,可就太刺激了.”

衛燃在喃喃自語的念叨中加快腳步,可實際上,他的內心卻遠不如查布和尼涅爾以為的那樣期待。

相反,他甚至在極力壓抑着恐懼。

想想也知道,一個有意向把核彈頭當作禮物送出去的軍火商,最起碼他的手裏要有核彈和化學彈頭才行。

但這種東西是誰都能隨便持有的?這就足夠說明很多事情了。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隋馨和陳洛象成了展覽館的常駐樂師,奧莉佳的同學、朋友和老師們也是來了一波又一波。

就連口口聲聲說這次不談工作的穗穗,也拉着達麗婭老師和奧萊娜以及她的父母每天躲在房間裏忙着談起了生意上的事情。

相比之下,尼涅爾卻像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媳婦兒似的,每天勤勤懇懇的駕駛着伊萬的巡邏艇早出晚歸不知道忙些什麼。

轉眼到了第三天的上午,奧莉佳仍舊拉着隋馨和陳洛象以及她的同學朋友們忙着“搞藝術”,衛燃和穗穗等人則在達麗婭和奧萊娜,以及她的父母的帶領下,帶着各種露營裝備和大包小包的食材登上了由尼涅爾駕駛的漁船,沿着即將冰封的河道一路往北進入了拉多加湖。

“我們這是去哪?”

被寒風吹襲的甲板上,將全身裹的嚴嚴實實的衛燃扯着嗓子問道。

“澤列涅茨島”

老伊萬解釋道,“就在拉多加湖上,是個非常漂亮的小島,我們去那裏轉轉。”

“純有病”

衛燃用對方聽不懂的漢語明目張胆的給出了評價,這寒風凜冽的日子去荒島上瞎晃悠,哪有躲在房間裏守着壁爐喝茶烤地瓜來的舒服?

“雖然我聽不懂漢語,但是我能猜到你肯定沒說什麼好話。”伊萬沒好氣的說道。

“你想錯了,我在讚歎拉多加湖冬日的風景可真漂亮。”衛燃說完,還不忘拉緊了帽子的風繩。

“等下就需要你幫忙了”

一直攬着衛燃的胳膊,剛剛因為他的胡言亂語笑的花枝亂顫的穗穗說道。

“什麼忙?”衛燃繃緊了神經問道,“我能拒絕嗎?”

“不是什麼大事,放心吧,都是你擅長的工作。”穗穗眉開眼笑的繼續賣起了關子。

這特么放心才有鬼了.衛燃暗自嘀咕道,內心也愈發的不安。

似乎看出了衛燃的不情願,穗穗終究還是忍不住解釋道,“這可是我給你爭取到的難得的機會,你到時候可不許撂挑子,表現好了有獎勵。”

“什麼機會?”衛燃不由的問道,“怎麼獎勵?”

“讓伊萬大叔來給你解釋吧”穗穗無視了自家男人的後半句屁話,將皮球踢給了站在甲板上看風景的伊萬。

“今年夏天的時候,我在當地的漁民朋友無意中在我們要去的那座島上發現了一處戰爭遺迹。”

伊萬笑着解釋道,“準確的說,他們意外引爆了一顆德國人丟下的罐頭炸彈,雖然沒有人受傷,但他們卻意外發現了了不得的東西。

所以經過我的主動推薦,他們希望能邀請知名歷史學者維克多先生幫忙看看那些東西到底怎麼回事。”

“只是為了滿足好奇心?”衛燃怔了怔,揮散有關罐頭炸彈的回憶問道。

達麗婭適時的開口解釋道,“維克多,你已經很久沒有在俄羅斯的正面新聞里出現過了,這對你來說是個機會。”

“藉著最近和當地官方的關係比較好,這件事我準備進行大力宣傳,就像今年十一你在國內接受的採訪一樣。”穗穗意有所指的開口說道。

聞言,衛燃默默的嘆了口氣。

顯然,不管是買下酒廠還是在家門口興建幼兒園,都沒有讓穗穗獲得足夠多的安全感。

簡言之,她這是準備讓自己在毛子官方的媒體頻道露個大臉,給他再找一棵大樹擋風呢,尤其最近輿論熱鬧的那些新聞里還涉及了他和他持股的製片廠。

“謝謝”衛燃攬住穗穗,貼着她的耳朵說道。

“咱倆誰跟誰”

穗穗仗義的拍了拍衛燃的後背,那張小臉兒已經在寒風中笑的像朵花一樣了。

見狀,衛燃也只能無聲的嘆了口氣,如果說達麗婭老師等人是期盼着讓自己這棵大樹紮根更深方便他們乘涼。那麼穗穗則是近乎無腦的希望自己安全,並且在努力的抓住一切能讓自己更安全的機會。

“所以那裏到底發現了什麼?”衛燃終於主動開口問道。

“等下你自己看看吧”達麗婭老師嘆了口氣,“一場戰爭悲劇罷了”。

“是是嗎”

衛燃聞言再次愣了一下,果斷的結束了這個話題,聊起了有關那座島的話題。

在閑聊和發動機突突突的噪音中頂着寒風跑了能有一個多小時,船頭正前方也出現了一片島嶼群。

這片島嶼群可不算小,僅僅能看到的部分恐怕就有兩三公里見方,整個島嶼群由三座大島和無數小的島嶼甚至礁石組成。

尤其在衛燃剛剛調出來的衛星地圖上顯示,這片島嶼幾乎剛好位於冰上生命之路的起點和終點的中間位置。

“我們該下船了。”

伊萬在尼涅爾停穩船的同時招呼了一聲,攙扶着他的寶貝女兒和老婆,踩着尼涅爾剛剛搭好的跳板,走上了那個明顯臨時修建的簡易棧橋。

這座島位於整個島嶼群西南角,是三個最大的島嶼之一,在衛星地圖上,這座島的輪廓近乎一個鏡像的“F”形。

島嶼之上,目光所及之處幾乎全都是挺拔的松樹和已經掉光了葉子的白樺樹以及乾枯的灌木。

不過,就在距離棧橋不足50米遠的位置,卻有一片格外顯眼的空地,都不用走近,他便注意到緊挨着空地的森林邊緣,搭建的幾頂綠色帳篷。

在達麗婭等人的帶領下,衛燃一行人跟着走到了帳篷門口直接鑽了進去。

這座帳篷里並沒有人,但卻放着一門銹跡斑斑,而且絕對算得上少見的72K型25毫米防空炮。

在這門防空炮滿是彈孔、彈痕的炮盾上,還畫著四枚紅色的五角星,這顯然是這門炮的戰績。

可除此之外,在這炮盾上卻還用紅色的油漆寫着一句誕生於戰火中的俄語版“點兵點將”:濃霧裏走出個德國人呀,口袋裏拔出一把刀呀,要殺要刮就是你呀。

邁步繞到炮盾的另一邊,衛燃不由的嘆了口氣,這門生產量並不算大的防空火炮後面兩個輪兒已經被炸沒了,就連高低機和觀瞄設備都缺了一部分,而且斷茬處也呈現爆炸后的撕裂狀。

“在後面的森林裏,我們還發現了一片墓地。”

達麗婭適時的開口說道,“沒有被記錄在任何官方檔案里的墓地。”

“官方檔案里沒有?”衛燃錯愕的抬起頭。

“沒有”

達麗婭答道,“我通過一些關係拜訪了一位在生命之路擔任過交通員的倖存者,在對方的描述里,這座島曾經確實承擔過運輸員的休息站和緊急避風港,而且確實駐紮着一支被稱作最後一道防線的防空民兵部隊。”

“民兵部隊?”衛燃挑了挑眉毛。

“沒錯,民兵部隊。”奧萊娜接過了話題,“但是我們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而且休息站也並不在這座島上”

伊萬補充道,“在另外一座島上,我們已經根據那位倖存者的回憶,在那座島上找到了休息站殘存的木屋地基。”

看了眼身後跟屁蟲一樣的穗穗,衛燃猶豫了片刻后認命似的吁了口氣,“帶我去看看那座墓地吧。”

“和我來!”

奧萊娜說完,第一個鑽出了帳篷,緊隨其後,她媽媽讓那太太,以及她真正的母親達麗婭也跟了出去,不分先後的拽住了奧萊娜。

“這片森林裏說不定還有遺漏的罐頭炸彈呢”

伊萬說著也鑽了出去,“女士們就留在這裏稍等一下吧,我帶他去看看,尼涅爾,你也跟上吧。”

“注意安全”穗穗不放心的囑咐道。

“沒事兒”

衛燃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胳膊,和尼涅爾一前一後的跟着伊萬走進了森林。

三人深入了約莫着七八十米的距離之後,伊萬停住了腳步,指着前面說道,“就是那裏了”。

循着對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只是一片平平無奇的林間空地。

甚至,說是林間空地都不準確,因為這裏叢生的的樹木間距並沒有變大,僅僅只是因為佔據絕大多數的白樺樹已經掉光了葉子,而且乾枯的灌木都已經被清理乾淨,所以才顯得空曠一些而已。

“看到那顆Y形分叉的白樺樹了嗎?”

伊萬抬手指了指正前方的一棵白樺樹,“我們找到這裏的時候,那些樹杈上還掛着幾顆炮彈殼呢,我們用金屬探測器在周圍找了找,這裏雖然沒有危險的罐頭炸彈,但是卻發現了幾座墓穴。”

“你們挖開了?”衛燃皺着眉頭問道。

“沒有”

伊萬搖搖頭,“那根本不算什麼墓穴,僅僅只是把屍體放在地表,然後在周圍堆上一些石塊而已。只要扒開腐爛的落葉層就能看到那些屍骨。”

沉默片刻,衛燃開口問道,“一共有多少?”

“14座,或者更多。”

伊萬指了指,“我們只確定其中兩座的詳細情況,一個裏面埋着的是個女人的屍骨,年齡大概還沒有奧萊娜大。

另一個是個男孩兒,年紀可能只有十六七歲或者更小。”

“已經不算小了.”衛燃近乎下意識的呢喃道。

“但是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伊萬繼續說道,“你知道嗎?”

“這就是需要我幫忙的部分?”衛燃問道。

伊萬卻只是攤攤手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你還有什麼要看看的嗎?”

“沒有了,我們回去吧。”衛燃說完,已經轉身走向了來時的方向。

“你似乎對這件事很抗拒?”跟在身後的尼涅爾好奇的問道。

“這對我來說是賠本生意”

衛燃給自己找了個拙劣的借口,“你已經塞給我一個賠本的生意了,現在又多了一個。

坦白說,我已經很久沒有通過我的專業賺錢了,我都忘了賺錢是什麼感覺了。”

“以後有機會我會給你介紹個賺錢的生意的”尼涅爾滿不在乎的敷衍道,“還有,你會缺錢?”

“缺錢和賺錢是兩碼事”

衛燃含糊不清的敷衍了一句,他如今自然算不上缺錢花,但正因如此,他實在是不想讓自己遭罪了。

“這件事可能確實讓你賺不到什麼錢,但是能讓你再次以一個正面的形象出現在公眾視野里。”

說這話的,卻是從碼頭方向獨自走過來的達麗婭老師,“維克多,你不能每次登上俄語新聞都是遭遇襲擊和謀殺的消息。

這會讓普通民眾覺得你是個只會惹麻煩的禍根的,尤其你並非俄羅斯人。”

“你是指那份已經公佈出來的文件里提到的製造中俄民眾矛盾?”

衛燃皺着眉頭問道,在上次去哈爾磕夫帶回來並且已經公佈於眾的那些文件里,其中關於控制他和穗穗繼而控制製片廠作為輿論工具的募資計劃里,就有利用他這個華夏人挑起矛盾的計劃。

“用你們華夏的形容,這是個太陽計謀。”達麗婭老師嘴裏蹦出個自創的、並不標準的漢語詞彙。

“陽謀”衛燃用母語糾正道。

“所以你需要一些正面的鏡頭”

達麗婭老師換回俄語說道,“我期待你能在俄羅斯人的聖誕節之前講一個足夠真實的好故事。”

“上了個屌的弟招你們惹你們了?就不能讓他踏實過個生日嗎?”

衛燃含糊不清的嘀咕了一句,這一個兩個的都想讓自己白打工就算了,連結案日期都前後差不了幾天。

“不要擺出那副不想寫作業的小孩子表情”

伊萬拍了拍衛燃的肩膀,“我像你這麼年輕的時候可是非常勤奮的,你怎麼像你們華夏送來的那隻大熊貓一樣每天就知道吃和睡?”

“我真是謝謝你的形容”

衛燃愈發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一邊繼續往回走一邊問道,“接下來幾天怎麼安排?”

“趁着河道沒有封凍,接下來去我家。”

伊萬興緻勃勃的說道,“我聽阿芙樂爾說你很喜歡露營,所以到時候我會帶你們去森林裏打獵露營的,還會去奧涅加湖冰釣,亞娜還會做美味的魚肉蘑菇餡餅給你們吃。”

“就沒有什麼在壁爐邊的娛樂活動嗎?”衛燃懶洋洋的問道。

“你可以守着壁爐邊修補漁網”

尼涅爾用慢吞吞的語氣說道,“我第一次被綁架到他們家的時候,就在壁爐邊幫這個老傢伙修補漁網了,補了整整一個晚上。”

“那是邀請!”

伊萬吹鬍子瞪眼睛的辯駁道,“我的奧莉佳怎麼會看上你這個腦子有問題的混蛋。”

“我信你說的”

衛燃煽風點火的拍了拍尼涅爾的肩膀,加快腳步走向了穗穗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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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攝影師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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